按照一般道理來說,你說這現在都是災年了,如果有高產耐旱的莊稼種子,那對所有的老百姓來說,就是一種福利。
問題是現在,在漢江流域掀起了一股了流言,說那個番薯是有毒的,是瑞王爲了毒殺這漢江流域的百姓,想吞併百姓們的田地,然後賣給那些地主,辦什麼大莊園種植業,發的毒種子。
朱常浩一看,心裡挺難受,這些番薯種子,也就是馬鈴薯,那可是自己讓水師從南方數個省份收購來的,期間花了多大的代價,這可是保命的糧食,怎麼那些人就不明白自己的苦心的。
是的,這番薯在現在的這個季節裡面,有的已經發芽了,那芽字上面,是有一種叫龍葵素的玩意。
這東西,在吃的的時候,將芽子掰掉就好了,還有,如果發現有些番薯變綠了,只要煮熟,煮的時間長一些,那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
對於這些留言,朱常浩已經讓人進行廣而告之,但是令他最想不通的是,爲啥有的人就要把那點種子給吃了呢,要知道,你吃了一個二兩馬鈴薯種子,那四個月後,你就少收穫二斤馬鈴薯呢。
這樣,朱常浩估計玉米被那些老百姓吃的更多,但他不打算補充了,說實話,大多數的老百姓都是勤勞善良,不是那種好吃懶做,動歪心思的懶漢,吃種子的一般都是懶漢。
就那些各個村寨裡面的懶漢,朱常浩打算再有半個月,進行一次嚴打,畢竟現在幾十家大莊園主都缺少勞動力,如果將這些懶漢之輩,給收納起來,讓莊園主們付少量的資金,就可以將這些“免費勞動力”給帶走,只有提供他們食宿,就可以了。
朱常浩相信,那些大莊園主肯定是非常樂意的,畢竟這些“免費勞動力”和奴隸差不多。
雖然這種將那些村寨裡面的懶漢,歹人給捉來,給漢江流域的莊園主做勞工,看起來有些不怎麼地道,但這放在十七世紀,那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問題。
正所謂雷厲風行,皆吾輩作風。
三月十九日早上,朱常浩立即簽發了一份署名有兵部的調兵函,這一種調兵函,其實是對當地的巡檢司來簽發的,一般來說,只要朱常浩簽發的就行,可以不走兵部這份手續,但爲了顯示自己三省六部制的規範,還是將孫承宗的名字簽上。
就這樣,從漢中府以西的勉縣,到下游長江邊的漢口,這一份調兵令將在七日的時間裡,用快船傳遞到各處。
隨着調兵令的傳達,勉縣,漢中,洋縣,石泉,漢陰,安康洲,鄖西,十堰,竹山,丹江口,老河口,谷城……天門,漢川,漢口,逐漸行動起來。
在千萬人口的的漢江流域,朱常浩有理由相信,這次絕對可以送來十萬人以上,女的不要,只要男的。
三月二十日,從西往東,整個漢江流域躁動躁動起來,畢竟四十萬畝的種植園,種植園主投入資金總額都達到三百八十六萬兩了,而且佔地四十萬畝,雖然只有十九家,但是,朱常浩相信,這十九家就像種子一樣,會讓周邊的而一些小地主,富農,還有佃戶們改變經營模式的。
再說在,這十九家,今年的玉米,棉花,番薯還沒有收穫恩,朱常浩的訂單已經下去了,這樣,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多收了三五斗”的那種悲劇,防止穀賤傷農。
再說,如果勞工還缺乏,朱常浩就打算讓趙元義和王燦做好準備,今年在遼東地區來幾票大的,反正對於努爾哈赤的“減丁策略”必須執行到底。
還有,登州府的遼東宣慰使司衙門,朱常浩已經在上個月給宋獻策發了一份密令,利用登州府外洋碼頭的性質,對於倭國,可以適當做一些滲透。
準之,所有的一切的,朱常浩給基本上都想到了,就等待明天,大舅哥一行人到漢中了。
大舅哥這一次由於有本王的手令,所以直接從宣大一線的東勝城進來,然後沿着黃河向南,到達延安府,再過慶陽府,然後進入鳳翔境內,直奔漢中。
就在漢中城的北門外,朱常浩這一天,帶領着王府一干大員,靜靜地等待吳克善的到來。
煙塵滾滾,馬蹄聲聲,還有他有的呵斥聲,朱常浩知道,大舅哥來了。
立即讓人吹響牛角號,九十九門紅衣大炮立在北門外,青龍軍和白虎軍已經列成三萬人的方隊,等待着吳克善的到來。
這一次,吳克善從科爾沁帶來了不下一萬匹戰馬,還有五千頭牛,其他的,估計也就沒了,不過,還是給朱常浩帶來了上百張牛毛氈。
就在朱常浩列隊的一里路之外,吳克善所帶來的三千蒙古勇士都停了下來,只有他身邊的十幾名親隨相跟,馬兒緩跑地朝朱常浩行來。
吳克善在離朱常浩五十米的地方下馬了,既然對方下馬了,朱常浩自然也不是小家子氣人,就打算迎上去。
問題是朱常浩還沒有行動呢,布木布泰已經小跑着朝自己的阿哥跑去,嘴裡還不停地喊着“阿哥,阿哥~”。
朱常浩頓時滿臉黑線,但他對於布木布泰這一出格的表現無所謂,畢竟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見到親人,喜極而泣地迎上去,也是人之常情嗎,不過,這布木布泰在漢中的事情,估計是隱瞞不下去了。
畢竟三千的蒙古人裡面,誰也難以保證這裡面沒有皇太極的探子,但朱常浩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了,到這個消息傳到後金的時候,自己已經可以說是總兵力,水陸兩師有十二萬人,在加上騎兵,有十四萬人,還有四十多個漢江流域的巡檢司,還有各地的安民隊,如果沒有二十萬,朱常浩打死都不想相信。
也就是說,王府現在不管是外在的兵力,還是潛在的兵力,總之二十萬人是不會少的。
這二十萬人,朱常浩相信,如果真的將他們動員起來,那絕對是一股恐怖的力量,一股使用火銃,手雷,長短炮等諸多的火器的隊伍。
這就表明他們屬於熱武器時代了。
話返回正題,朱常浩看着布木布泰在吳克善的懷裡哭的像個淚人一樣,那是因爲讓“思念化作相思淚”造成的。
只是隨着朱常浩的一步步逼近,吳克善將布木布泰輕輕地推開,立即和後面的親衛躬身向朱常浩請安
問好。
問好這其實是一種禮節,不過,自己這大明帝國的親王,他吳克善才只不過是一個部族的親王,問好是應該的。
在大明周邊的所有地區,或者屬國,他們就是在大明帝國的老百姓面前,都有一種自卑感,就是這十幾年來,大明國力微弱,但人的名,樹的影,一個帝國的影響力不是十幾年來,就可以那麼簡單的消除。
現在,他們都這樣躬身朝朱常浩行禮,那作爲親王的朱常浩自然要氣勢恢宏。
這廝直接面朝北方,氣沉丹田,雙目鼓起,《內經》功法直接全力運轉,龍虎功豹鳴境界已經到了十二層。然後對着吳克善等人說道,“大明瑞王朱常浩歡迎科爾沁卓裡克圖親王博爾濟吉特吳克善的到來,諸位免禮。”
朱常浩的這聲音不說聲震百里,但十里路之內那絕對是洪呂大鐘般的響起。
所以,就朱常浩一人,將這三千科爾沁勇士,還有萬馬靜謐的場面直接給打破了。
可以這樣說,就朱常浩一個人,在這個場面裡面,爲大明掙回來了面子。
這一下子,對面的吳克善不願意了,自己作爲以後科爾沁的頭人,族長,那是絕對不能丟面子。
這不,吳克善直接中氣十足地對朱常浩說道,“大明瑞王爺,我們長生天的漢子,需要你進行檢閱,可否?”
朱常浩聽了,微微一笑,心裡暗罵道“小樣,什麼可否不可否,不過就是檢閱隊伍,你們想給本王來下馬威,但本王是咋樣的人,豈能會被你們嚇到。”
“好,今天本王就看看你們科爾沁的勇士”,說着,朱常浩直接翻身上馬,帶着二十八名親衛,和吳克善齊頭並進地朝後面的三千人的科爾沁騎兵奔去。
馬兒噴着響鼻,蹄子不停地踩踏着地面。
當朱常浩剛走進這三千方隊裡面的時候,吳克善直接說道,“擎刀。”
“刷”的一聲,明晃晃的彎月形馬刀已經抽了出來,豎在身前。
朱常浩也面不改色,反而是氣定神閒地從一排排馬隊身邊走過,另外,走的過程當中,朱常浩還故意發出巨大的氣場,那一雙眼睛,隱隱地充滿了殺氣,直接向刀子一樣,從每一位蒙古漢子的臉上掃過。
每一位看到朱常浩的蒙古漢子,都不由自主的地下了頭,不敢和其對視。因爲他們有一種錯覺,面前的這一位王爺,就好像是亙古存在的荒獸,那眼神就是擇人而噬,讓人的靈魂都有一種顫慄。
吳克善看着自己帶來的三千蒙古勇士,在看到大明的親王爺竟然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頓時有一種無言苦澀的在心頭盪漾。
就像華德劉唱的“天意”一樣,‘我不怕痛,不怕輸,只怕是再多努力也無助’的這種內心。前提是吳克善知道“天意”這首歌
就這樣,在漢中府城的北門外,一番鬥智鬥勇,最終以吳克善的低頭而告終,問題是這種低頭,朱常浩身邊的三萬人還沒有上場呢。也就是說,朱常浩一人,就讓吳克善變得灰頭土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