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啓和李之藻的到來,確實是朱常浩極力運作的成果,甚至爲了讓兩人對崇禎失去信心,一些栽贓陷害,齷齪下流的手段也使用了出來,只是這廝這些手段,都是暗地裡使出來的,正史裡面,是絕對看不到一絲一毫的。也許一些民間野史裡面有,但那也經不起推敲。畢竟歷史是由朱常浩這個勝利者來書寫的。
漢中城,這座從上古時期,就有人類活動的地方,在大明帝國的運行期間,進過多次的加固和擴展,顯得很是巍峨。建有四門和那高聳的城樓城,四門中,東名朝陽,南名望江,西名振武,北名拱辰。明武宗正德五年(1510),漢中知府東周以磚砌護城牆,同時,開鑿護城河,河寬十丈(33米),深一丈八尺(6米),引山河堰水涇流。
朱常浩相信,自己手裡有兩萬人守城,九邊軍就是有十萬人,也會對此束手無策。
現在,漢中城的拱辰門,這是朱常浩第一次到這裡來迎接大明的人傑,徐光啓和李之藻是走陸路,從京師下來的,朱常浩相信,他們這兩千里路的長途跋涉,中途一定可以看到大明的北部山河一片貧荒的景象,就是說成民不聊生,或者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也不過分。因爲就在這拱辰門外,遠處的秦嶺山脈上,樹木看起來也是稀稀疏疏的,有些岩石上柏樹,已經發黃了。
城門外的官道上,那厚厚的黃土可以淹沒人的腳脖子,現在纔是早晨巳正時刻,也就是十點鐘的樣子。就這氣溫,朱常浩估計,差不多就有三十度左右。
十七世紀的大明,沒有多少溫室氣體的排放,但在農曆的四月初,漢中就有三十度的高溫天氣,這就說明的氣候的惡劣,還有,預示着今年的又要天旱了。
三十三兩馬車,在八百安民隊的保護下,緩緩地朝漢中城的北門駛來。今天的朱常浩,一身明黃色的王爺冕服,身後上好紅木打製的王駕,在王府儀仗隊的簇擁下,顯得那樣富貴,有朝氣。
在王駕的後面,十二門新打製的鋼炮,已經準備就緒,裡面裝填的是用禮花的空包彈,作爲禮炮,來歡迎最尊貴的客人。相比在整個大明,都沒有人用,畢竟每一枚炮彈,那打出去至少是五兩銀子,現在朱常浩再用,就顯示出了瑞王爺的逼格好高。
馬車越來越近,這次安民隊帶隊的是一位營長,看到自己的最高上司瑞王爺已經站在城門口邊上,立即在百米左右的地方下馬,快步朝朱常浩跑來。
“小人安民隊第十八營營長王雙喜叩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說完,就跪下來,不在說話,朱常浩看着王雙喜那風塵僕僕,一臉憔悴的模樣,親自上前將他扶起來。
在扶起來的過程中,朱常浩看到此人結實的肌肉,還有那堅毅的目光,孔武有力的雙臂,就知道此人是一把好人,而且從眼睛裡看出,是一個忠勇之輩。
立即示意身邊的徐拂,將此人記錄下來,以後要重用。
這八百安民隊的營長頭子來叩見朱常浩,那作爲以
後爲王爺效忠的徐光啓和李之藻,自然也不會坐在馬車上。
六十七歲的徐光啓首先從馬車上下來,接着,後面六十四歲的李之藻也下來了。
隨着兩人的下車,他們家眷也紛紛從馬車裡面鑽出來。
朱常浩看了一眼,“呵,這兩個老頭子夠可以的,家口也不小啊了,兩家合起來,差不多有上百口人了。”
看起來是有上百口人,但裡面三分之二的是他們的僕人,還有僕人的家人。
兩人緩步疾行地朝朱常浩跑來,後面的家眷也跟在他們家主(徐光啓,李之藻)的後面,亦步亦趨地跑着。
朱常浩看着這一幕,嘴角抽了抽,只好上前迎上去。
差不多走了二十餘步的樣子,朱常浩走進了兩人面前,“噗通”一聲,塵土飛揚,兩位老者一下子就跪在地上,膝蓋和小腿深深地陷進塵土中。
“老朽徐光啓、李之藻,今日拖家帶口,前來投奔王爺,望王爺收留。老朽到時會爲王爺效綿薄之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銜草結環,報王爺的大德。”
朱常浩聽到兩人這麼一串悽苦的投效辭,心中暗笑不已。只是他的臉上,愣是沒有受到心境的影響,沒有一絲笑意,反而是一片嚴肅,一片感動,“兩位老大人,你們能來本王身邊,助力本王中興我大明,本王的心裡都感激不盡,何談收留呢。
兩位老大人,王府裡面已備好酒菜,請兩位移步。”
說完,後面轟轟的炮聲響起來,十二門禮炮,三輪齊射,三十六響之後,朱常浩請徐光啓和李之藻上了自己的馬車,一通朝王府駛去。
高大寬闊的馬車裡面,熱水,洗漱用具一應俱全。在王伯的侍候下,徐光啓和李之藻隨便洗漱了一下手臉之後,兩杯清茶已經送到二人手裡。
朱常浩看着徐光啓和李之藻喝了一口清茶之後,“兩位老大人,本王這次有些唐突了,但是,我大明的中興,最終還要老大人這樣的人來輔佐,不然,一切幾歲鏡花水月,因此,漢中條件簡陋,希望兩位老大人不要嫌棄啊。
請兩位大人到漢中來,是因爲本王看到,這幾年來,遼東的建州韃子越來越猖狂,我大明這兩年來越來越羸弱,長此下去,最終我大明元氣耗盡,建州女真就會像惡狼一樣,入主中原,我大明最終灰飛煙滅。還有,本王進來研究了建奴的一些做法,還有兵制、官制。一旦他們入主中原,我大明的手工作坊,還有士農工商,就在這羣蠻子的踐踏下,生生被扼殺掉。估計死人千萬,本王心裡真的不忍啊”
這些話是朱常浩的心裡話,現在就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也是對徐光啓和李之藻的誠心表現。
兩位老人聽了朱常浩這樣說,默默地喝了一杯茶,徐光啓開口了,“王爺,還有一點,如果建奴入主中原,踐踏掉我們的士農工商,導致百工頹廢,那東南海疆,歐羅巴的蠻子們,肯定會狠狠地跑進來,撕掉華夏的血肉啊。
七十
多年前,佛朗察(葡萄牙)人在我們的澳門不走了,現在還在那裡,和我們做着陶瓷,蠶絲的生意。只是好多人不知道,我們的大明屬國呂宋,已經被西班牙給佔領了,馬六甲,還有西邊的北大年,三佛齊,爪哇,錫蘭,都已經被佛朗察,佛郎機,還有西班牙給佔領了。現在,還要對東寧下手(臺灣),好在我大明海商還可以,鄭芝龍這個海防遊擊將軍也是實力強橫,竟然將這些歐羅巴夷人給驅趕出了萬里石塘(七洋洲,南海)。但弓馬嫺熟的建奴一旦佔據中原,他們不通商貿,海事,老朽預測,不出百年,我大明海疆,盡歸於夷人。”
朱常浩聽了,心裡感嘆不已,對於徐光啓的眼光,從這些話語上的得到了肯定。
在原先的歷史時空中,徐光啓雖然是進士文官出身,但他還是殺機呯發,萬曆四十六年(1618)北方後金叛亂軍隊襲擊邊關,經人介紹推薦,朝廷召徐光啓於病中。
徐光啓在寫給焦竑的信中寫道:“國無武備,爲日久矣,一朝釁起,遂不可文。啓才職事皆不宜兵戎之役,而義無坐視,以負國恩與師門之教”。他不但自己力疾赴命,同時還感召別人放棄安適生活,共赴國難。至天啓三年(1621)的三年多時間裡,徐光啓從事選兵、練兵的工作。這期間,焦竑把徐光啓推薦給自己的同年登萊巡撫袁可立,徐光啓在兵器方面的才幹得到袁可立的充分賞識,後來二人在戰略思想上都主張加強對朝鮮的控制,只可惜在天啓四年二人受到閹黨的排擠而先後離職。這時他雖已年近六十,而保國守土的愛國忠心,昭昭可鑑,不讓壯年。
萬曆四十七年(16l9),徐光啓以詹事府少詹事兼河南道監察御史的新官銜督練新軍。他主張“用兵之道,全在選練”,“選需實選,練需實練”。這期間他寫了各種軍事方面的奏疏、條令、陣法等等,後來大都由他自選編入《徐氏庖言》一書之中。但是由於財政拮据、議臣掣肘等原因,練兵計劃並不順利,徐光啓也因操勞過度,於天啓元年(1621)三月上疏迴天津“養病”,六月遼東兵敗,又奉召入京,但終因製造兵器和練兵計劃不能如願,十二月再次辭歸天津。
也許是徐光啓的一席話得到了王爺的首肯,李之藻也不客氣,他說道,“對於建奴,其實也很容易,老子說,治大國如烹小鮮,對於只有百萬人衆的建奴,第一個就是圍困,第二個就是主動出擊,第三個就是從中瓦解,第四個就是和周邊的草原餓狼,一起來肢解,瓜分掉建奴。最後我大明在草原上進行城堡建設,相信有十多年的時間,草原上那些遊牧部落就會從新回到我大明的懷抱。”
朱常浩聽了,頻頻點頭,心裡大呼,“好狠啊,就這四條下去,他皇太極如果不變成皇太豬,本王說什麼也不相信。”
想不到兩個進士出身的大明文臣,文質彬彬的面孔下面,還蘊含一個惡魔般的狠辣。
朱常浩決定,自己要在最短的時間,將兩人的惡魔心給激發出來,從而讓野豬皮皇太極,在冰天雪地裡面,哀嚎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