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刺客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可惜遇上了趙閒這種軟硬不吃的住。“閉嘴,乖乖跟爺回去睡覺!”對於這女人的威脅加誘惑,趙閒絲毫不爲所動,此時街上都是官兵衙役,巷子裡隨時都可能出現行人,他便翻上一院墻,從房頂上悄悄走過,往自家的小院子行去。
女刺客威脅幾番無果,只能放棄掙扎,聽天由命的被趙閒扛在,肩上有傷,天氣又冷,她臉色蒼白入紙,氣息也越來越弱,最後連輕語的力氣也沒有,漸漸暈了過去。
趙閒見此,忙加快了腳步,往自家的小院子趕去。
回到院中後,趙閒在門外偷偷瞄了幾眼,院子裡空蕩蕩的,花語沒在家,趙閒才鬆了口氣。
花語對趙閒極爲關心,不願趙閒的安全受到一絲威脅,若知道他冒了殺頭的風險,扛回來一個刺殺朝廷命官的刺客,恐怕會被氣死。趙閒把女刺客扛進自己的小屋,扔到了柔軟的被褥上面,這屋裡因爲是趙閒居住,擺放比較凌亂,放的都是瓶瓶罐罐,還有趙閒手工製作的小玩意。
扛着一個人翻牆疾走跑這麼遠,趙閒也累的氣喘吁吁,額頭上浮着一層細汗,熾熱的鼻息在冰冷的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他低頭打量自己幾眼,粗布袍子上,已經染滿了女刺客的鮮血,粘着皮膚又冷又難受,忙把染滿鮮血的袍子脫了下來,準備找件衣服換上。
女刺客被摔在被褥上,牽動傷口的劇痛,發出一聲輕微悶哼,暈暈乎乎的又醒了過來,虛弱的眼睛睜開一條小縫。可這迷迷糊糊一看,她就被嚇醒了,趙閒正急吼吼的脫着衣服,身上壯碩的肌肉高高隆起,肉眼便可看到寬大的胸膛上,心臟有力的跳動,完全是一副氣喘如牛、‘色急攻心’的模樣。
想到這個公牛一樣健壯的男人,在自己脆弱不堪的軀體上蹂躪的場景,女刺客驚的魂飛魄散,纖細的胳膊撐着被褥,想要翻身而起,那想一挺身就疼的倒了下去,氣的她猛咳幾聲,心中怒火交加,不甘心的瞪着趙閒,氣若游絲的道:“你若敢碰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說完,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趙閒莫名其妙的瞟了牀上一眼,心道:“你以爲你是仙女啊,誰都想碰你,半死不活的,我可沒那樣重口味,弄一半死了多掃興。”趙閒沒理會胡思亂想的刺客,沾染血跡的衣袍藏好後,把院子裡的幾點血跡迅速擦掉,然後跑進後院,推開花先生的房門翻找起來。
花語的閨房,自然比趙閒的屋子整齊好多,屋中裝飾素雅,暈紅的帳幔,牀的斜對面是一的梳妝檯,銅鏡前擺在幾盒脂粉,牆上掛着一幅刺繡絲帛,繡的是嬌豔動人的牡丹,旁邊兩行‘情切切良宵花解語、意綿綿日暖玉生香’,便是當年趙閒爲了不練字,討她歡心的大作,因爲暗藏花語的名字,她極喜這兩句,特地製成刺繡掛在了屋中。
趙閒環視幾番,先打開櫃子看了一下,沒有發現藥箱的蹤影,臉上不禁有些奇怪,暗自嘀咕:“花語出去給人看病,把藥箱拿走了?”,女刺客馬上就魂歸極樂,趙閒不敢耽誤,轉身跑到繡牀邊,掀開帳幔在牀頭翻找起來,那想伸手就抓到一件柔軟順滑的布料。
趙閒微微一奇,覺得手感不錯,拿起仔細一看,沒想到是一件暖黃色,做工精緻的褻衣,入手柔滑,上面繡了一朵白牡丹煞是漂亮,還帶着一絲迷人的淡淡乳香,也不知是穿過,還是沒穿過的。趙閒輕咳一聲,臉上露出許些異樣,輕輕湊到嘴邊聞了一下,便把褻衣放回了原處,可擡眼卻發現,那小小的褻衣上,留下一個巨大的血手印子,說巧不巧正好在左乳的位置,清晰到連指紋都可以看清楚。
趙閒大驚失色,纔想起剛纔脫衣服,手上沾染了血跡,這若是被花語看到,是會死人的,他手忙腳亂的擦了幾下,可惜非但沒擦掉,反而約抹越多,右胸也多了幾道指痕。心急之下,趙閒只得把褻衣先揣進懷裡,拿起牀頭的小藥箱,急匆匆走了出去。
花語是南城的名醫,口碑極好,趙閒自小耳聞目染,醫術談不上高明,急救止血等事情,還是能勝任的。女刺客受了箭傷加中了毒,氣息極爲虛弱,好在這箭上的毒性並不猛烈,其目的,只是讓人失去行動能力,短時間不會至死,還有的救。
趙閒仔細查看一番,便皺起了眉頭,毒箭只有寸許長短,倒像是一根粗點的毒針,可是上面有倒刺和血槽,若不及時清除,不毒死,也要失血過多而死。
趙閒用刀把那女刺客肩頭的衣服割開,露出了白嫩肌膚上刺眼的傷口,往下是白色的裹胸,把裡面的兩團豐腴狠狠勒住,即便如此,規模也甚是宏偉,若是解放出來,恐怕不是一隻手能掌握的。“怪不得這女人今天胸小了不少,原來是勒住了”,趙閒恍然大悟,此時白色裹胸,已經被染紅了半邊,撩人的景色雖呼之欲出,血淋淋的場面,卻讓人完全提不起其他的心思。
“你也真下的去手,也不怕勒壞了。”趙閒對着暈倒的女刺客低語了一句,便用乾淨的棉布,按住傷口周圍,銀質小刀一點點劃開烏黑的傷口,一股污血立刻涌了出來,他趁此捏住毒箭,用力往外拔出。
女刺客雖然已經暈過去,依舊發出一聲似夢似囈的痛呼,臉上的顏色更白了,連呼吸都微不可聞,隨時都會斷氣的模樣。
趙閒手忙腳亂的從藥箱裡翻出一個藥瓶,倒出一顆給她服下,然後把傷口的污血擠出,直至流出紅色的血液,才把藥粉倒在上面,好好的包紮起來,皺眉看着女刺客的變化。不過片刻,女刺客的臉上,漸漸恢復了許些血色,呼吸慢慢平穩,細長的眉毛仍然緊皺,卻比剛纔好上許多。
總算救回來了,趙閒鬆了口氣,給她蓋上被子,開始動手,收拾起亂糟糟的屋子,因爲女刺客留了不少血,趙閒的被褥枕頭上全是血跡,若不及時清理,花語回來有所察覺,就麻煩了。
“閒哥,出事兒啦!”就在趙閒剛把沾染血跡的被褥換上新的,還沒來得及洗那件褻衣,冒冒失失的胡一刀,就從院子外衝了進來,直接往他屋子裡跑去,手上還拿着那把永不離身的柴刀,不知道的,還以爲他要進去砍人。
“站住!”趙閒大喝一聲,麻利的用被子捂住那刺客,從屋裡鑽出來,順手帶上了門,沒好氣的道:“荒什麼慌,又被黃天霸那娘們打了不成?”
胡一刀被推了出來,小三角眼中透出一絲奇怪,探頭探腦想看看屋裡,卻被趙閒高大的身子擋住,從剛纔的驚鴻一瞥,他好像發現了些什麼,臉上露出一絲曖昧的笑容,嘖嘖有聲的道:“閒哥,不仗義啊,這麼好的事情,都瞞着兄弟我,裡面是那家姑娘?是不是小夢那丫頭?嘖嘖嘖……”
“胡說什麼。”趙閒面露不悅,揪住胡一刀後頸,把他推到光禿禿的花架下,也不管躺椅上的積雪,坐在上面問道:“出啥事了?”
胡一刀這纔想起正題,急匆匆的在趙閒旁邊坐下,問道:“閒哥,你是不是把凌大胖子的下人給打了?”
下人?趙閒想了一下,最近幾天沒打人,更別提凌大胖子的人,要說接觸,也就是那個青衣小廝,難道指的是他?想到那小廝‘壯烈’的場面,趙閒搖頭一笑,道:“是啊,今天早上的事情,怎麼了?”
胡一刀猛的一拍大腿,滿臉擔憂的道:“那下人回去後,把凌大胖子鼻子都氣歪了,放言要收拾你,帶了幾十號家僕,提着柴刀木棍就往桂花巷來了。”
趙閒微微一驚,沒想到凌仙玩這麼大,他石頭桌子底下掏出酒罈灌了一口,不屑道:“爺怕他不成,他現在到那裡了?”
胡一刀三角眼微眯,撓了撓後腦勺,笑道:“衙門的牢房裡頭。”
“噗!”趙閒一口酒很沒風度的噴了出去,莫名其妙的問道:“爲什麼?衙門裡還有我們的人不成?難道是黃天霸…”
“當然不是。”胡一刀也彎身摸出一個酒罈,嘿嘿一笑道:“是凌大胖子點背,聽說今早上,沈老侯爺回常州探親,在你的鐵匠鋪外遇到了刺客,還死了人,現在滿城都在抓兇手,他們氣勢洶洶,一副要砍人的樣子,正好遇見巡視的差役,結果可想而知,被一通好打,還不敢還手,那場面,嘖嘖嘖……”
趙閒撇撇嘴,對凌仙表以同情,打架也不挑個好時候,頂風作案不是朝槍口上撞,他不禁笑道:“那不就是沒事,你慌慌張張的做什麼?”
“有事!”胡一刀起身拉着趙閒的袖子,往院子外跑去,急道:“凌家老二,今天不知發了什麼瘋,非要請你出去吃酒,他請客,不去白不去,走走走……”胡一刀急吼吼的模樣,生怕去晚就沒了他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