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第一次過生日很傷心嗎?”馬青槐在女兒面前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不自在過,她是對不起女兒啊。
“不是。”樂菱抽泣着,背對着媽媽。
“生活困難啊,是啊,是媽媽的錯了。”她瞅着女兒因哭泣而一起一伏的背,嘆息道。
“真的不是那樣的。”
“你有什麼事嗎?”馬青槐意識到她可能是發生什麼想不開的事了,忙把她拉回過頭來對着自己,“樂菱,你怎麼了?”
“媽,媽……怎麼辦?”樂菱伸手抱住了媽媽,俯在她的肩上哭得更加傷心了,失支弘文對她的打擊實大是太大了,大得她都承受不了,要心痛而死。
十幾年了,都是他在陪伴着那麼辛苦的她走過來的,現在他卻離自己而去,已經習慣了有他的日子,以後的路沒有他,她怎麼能走得下去,除了他還有誰會在乎她的苦與痛。
“算了,分手吧!”
“再怎麼樣,我們也是一起走過那麼苦的日子,求求你,別拋棄我……”
弘文坐在酒吧裡借酒消愁,已經有了明顯醉意的他聽到後桌的一對男女的談話,猶如是聽到自己和樂菱在說那樣的話一樣,他忽然那麼地憎恨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猶如痛恨始亂終棄的自己一樣。
“你覺得你配得上我嗎?大學都沒畢業的人能配得上我嗎?”
那男人的話太可惡,彷彿又讓他重聽到了爸爸對他和樂菱的反對,瞅見那哭得傷心的女人,他心裡有莫大的氣焰,想要替她出頭。
那男人從始至終就看見弘言語一直在盯着他們看,很是氣憤,“看什麼看!”男人走了過來到弘文的身邊,“我這傢伙,最好給我老實點!”
弘文沒有理會他的囂張,繼續用憤怒的眼眸瞪着他,他正想找個撒氣的地,這男人算是惹對地方了。
“看什麼,你這混蛋!”男從見不得弘文一副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架勢,奮力就把弘文面前的桌子給掀翻了。
弘文什麼也沒說,冷酷地一個正身,朝着他的臉上就是一記狠拳揣了過支,男從頓時倒地,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弘文兩腳用力一蹬,接着,身邊的椅子就成了他再次狠戾的工具……
很快,就有人報了警,他被帶到了公安局。
“姓名?”
“你這人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嗎?”警官顯然有些不耐煩。
傅炎彬接到電話後就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弘文,弘文……”
“你就是接電話的人吧,這個人怎麼回事啊,打了人還什麼話也不說就這樣坐着!”警官發起牢騷道。
“他是公安局的專職律師。”
“什麼?”警官疑惑睨着眼前這個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年輕人,這樣的人也做得了律師嗎?他不解的搖着頭。
傅炎彬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兒子扶回家裡,才進門,已經醉得走路都走不穩的弘文就生冷的甩開他的手,一個人踉踉蹌蹌的走回到自己的房間。
“你到底怎麼了,你媽媽離開我的時候,我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傅炎彬實在想不出兒子爲了一個女人會傷心到這種地步,他想象不出現在年輕人的感情是怎樣的,心裡很是不悅。
這時,一個快遞員送來一個大箱子,“這是律師事務所寄來的包裹,是傅律師自己寄的。”
傅炎彬打開來,慢慢的給他整理好,裡面的都是他工作上和學習上用到的書,裡面有一個不起眼的鞋盒,在他收拾的時候不小心弄翻了,他這纔看清裡面裝的全是五彩的信件,都是寫着寄件人:孔樂菱,收件人:傅弘文。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對兒子造成的感情傷害,痛苦的他又回憶起了當初喬炫明用槍打死程偉彥的那一天,喬炫明當着他的面將程偉彥打死,之後又要打死自己,他爲了弘文的安全才拼死求他饒過自己的命。
所以纔有了後來他成爲喬家傭人的事情,這後面他對孔樂菱所做的一切都是實非自己所願,都是被喬炫明逼得實在沒辦法才狠下心去做的,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兒子,可沒想到,到頭來,自己卻是害了他。
在喬家生活的這些年,喬炫明和喬子昂沒少給他罪受,更從沒把他當人看待過,有的只是無休止的污辱和打罵,如果不是爲了要報仇,他寧願選擇答應弘言語跟樂菱在一起,只要他生活得開心幸福就好。
他現在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自私,爲了讓兒子幫自己報仇,將他也帶到這深不見底的仇恨中來,過着每天痛苦不堪的生活,他真該死啊。
早上,馬青槐又來到了樂菱的房裡,“你跟弘文不會是有什麼事吧,我聽樂瞳說,你昨晚哭了一夜,是不是他爸爸以來找你了?”
“不是的。”樂菱剛剛洗完臉出來。
“我早就說過你跟弘文沒有結果的,爲什麼要去做那些無用之事呢?海天汽車的賀俊哲比她好過千倍萬倍。”馬青槐總是希望她能找到一個真正愛她的人,一個真正能給她幸福和安全的男人照顧她,那她的心纔會稍稍安一點,纔不會爲自己從前對她的不好而愧疚一輩子。
“媽,我說過了,我跟賀俊哲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你幹嗎總是這樣啊!”樂菱現在不想談這件事,她對弘文的感情在她心裡是無人可比的。
“你就別再吊人家胃口了,時間久了就不好了,而且人家都送禮上門來了,你倆不是那種關係還能是哪種關係?”馬青槐也並不是看到賀俊哲送了那麼些禮才幫他說話的,而是她真覺得那個孩子好,各方面看起來都好,是個能託付終身的人。
“媽,媽,俊哲來了!”外面,建明在往屋裡這邊叫喚。
原來俊哲昨晚打了電話過來,誰知樂菱的手機放在外面的桌子上忘記拿回房,竟是孔建明接的電話,他告訴他樂菱心情很不好,而且昨天還是她的生日,俊哲驚訝不已,他都沒聽她說起過自己的生日,就連她的簡歷表上也沒有寫清楚她生日的具體日子。
因爲昨天時間太晚來了怕打擾到他們休息,所以,今天一大早,他就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