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兒這次是真傷心了,他再怎麼叫喚,也不曾有想要停住腳步回頭的意思,直直的向着大路的盡頭快速的跑走,到她最經常喜歡來的能滿眼看見汽車製造廠的地方。
放聲痛哭過後,卻發現原來在她的不遠處也站在一個人,那就是剛從喬家生氣跑出來的弘文。
“弘文,你在這裡幹什麼?”她有些好奇的問。
“倒是你也來這裡做什麼?”弘文反問道。
“我是來看汽車的,那裡不是我們上次去過的汽車廠嗎,除了爸爸,這世上我最喜歡的就是汽車,想要擁有那裡面的一輛車就好。”這是她從小的心願。
“只要看到汽車,不管我心情有多傷心,多鬱悶,一下子就會好起來。”說起汽車,她又開心的笑了,忘卻了所有的不快與煩惱。
“剛纔謝謝你爲我爸出頭,就連我做兒子的也沒能像你一樣。”弘文憂鬱的低下頭。
“哦,那是夢琪她哥太過分了,我也沒做什麼,不過,要是聽到無聊的狗叫,迴避也不失爲一種好辦法。”笑逐顏開勸慰別人了,“以我的性格,看到那樣的事就不平。”
“你說看到汽車的時候心情就會好,是不是有什麼傷心事?”
“沒有,不過,你爲什麼也站在這兒?”還是好奇。
“我也像你一樣在看那邊的汽車廠,不過我是想要擁有整個汽車廠!”
一個月後,賀振海的汽車製造集團被喬炫明耍手段加陷害佔有了,爲了完成爺爺重新奪回集團的復仇計劃,俊哲不得不即刻趕赴美國學習深造。
而孔泰清因爲想要弄清楚女兒的身世,被傅炎彬瞞天過海故意開車撞死,死後不久,馬青槐生下小女兒,村子被喬炫明強拆。
俊哲離開的前一天來到樂菱的住處,才一見到就強拉着樂菱的手。
“幹嗎要拉我的手!”樂菱強勢甩開賀俊哲,莫明其妙。
“我要去美國了。”俊哲一向帥氣陽光的眸子此時卻黯淡的有些憂鬱了。
“美國?”她不明白,好端端的怎麼突然之間就要去美國,“幹嗎要去美國?”
“送你,黃金跑車的模型,是我自己做的。”他從自己帶來的一個大紙袋裡拿出精緻的黃金跑車遞過去。
“黃金跑車?”
“對,是世界上最貴的汽車,你不是喜歡車嗎,不過我現在只能送你這個,至於真的,那就要等到以後我回來的時候。”他無比深情的看着可愛的樂菱,這個像他母親一樣有着溫暖情心胸的女孩。
“你會修自行車,會用電焊,可以試着自己也做一輛這樣的汽車!”他其實真得很欣賞她的潛力。
“你精神出問題了吧,我怎麼能做出這麼貴的汽車,就算會做電焊也不行啊。”樂菱有些沮喪,自從爸爸去世後,家裡又新添小妹妹,自己現在可是連讀書都快要被迫停住了。
“我爺爺也是從電焊工開始的。”他沒騙她,但自己確實想給她鼓勵。
“可你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卻沒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可以送給你。”她一向交朋友的原則。
俊哲帥氣的亮眸瞅向她的頭上,走近她的身邊,拿下了那個她用來夾頭髮的粉紅髮夾,“這個就行了。”
順手將她抱進了自己懷中,任她怎麼努力想要去掙脫,就是不給機會,因爲這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抱着她,下一次還說不定要等上多少年,或許根本就可能再也見不到對方的面了。
這一幕卻被恰巧來找樂菱的弘文給看見了,他可是在心裡喜歡樂菱好久了,從第一次見面後,內心深處便有了對樂菱的依戀,看到她被俊哲深情的抱入懷中,陰鬱的眼神更顯深重了。
但他始終無法親口向樂菱表達出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樣去說。
沒過兩天,樂菱一家人也得離開這座城市回老家去生活了,因爲受到弘文爸爸的囑託,只要她們回老家生活,就幫她們還清以前欠下的所有債務,但原因是怎樣,樂菱和媽媽卻是不懂,但也不想知道,只要有人幫着還了債,那又何樂而不爲。
離開的時候,弘文給了樂菱一封信,直到上了車,她纔打開慢慢地看起來。
“樂菱,充滿黑暗和痛苦世界的我,你是第一個帶給我微笑和快樂的人,因爲你,讓我看到自己生活在這個世界還有希望,讓我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該怎樣克服困難和艱險往前方走下去。還記得嗎?你說過想要擁有一輛汽車的小小夢想,我也記得我的話,早晚要擁有那整個汽車製造廠的夢想,不要忘記這個夢想,就像你相信自己一樣,我也相信我自己。都說黎明前的天空是最黑暗無邊的,我們一定要堅持踏過這趟最黑最無邊的黑夜,直到我們重逢的那一天光明的到來。你一定要好好的,記得給我寫信,不能斷了我們之間的聯繫。”
樂菱緊緊的把信貼在自己的胸口處,內心有一股如電閃般的暖流傾刻涌遍全身,清澈的稚眸章顯着對未來無盡的美好遐想。
路途中,送他們回老家的司機卻突然停下不走了,幾個大漢不分青紅皁白,將她們一家婦孺全部轟趕到一間小黑屋內想要關起來。
樂菱跟他們無冤無仇,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這麼做,又或是受了何種人的指使,但爲了救下家人,她悄悄跟媽媽馬青槐商量好在客運車站見,隨後自己就當着那幫人的面盡力掙脫逃走引開他們。
可她一個小女孩子,哪裡能跑得過那些高大威猛的男人,很快就被抓住了帶到一條小船上。
驚慌失措的她竟還在想着她的家人,“叔叔,爲什麼要抓我,我家裡還有妹妹很小,哥哥媽媽,他們都需要我,如果是因爲我爸爸的債還沒被還清,我一定會努力賺到錢來還的,求你放了我吧!”她跪在領頭的大塊臉男人面前懇求。
“不要廢話,給我好好呆着!”男人兇惡的模樣和語氣令人腳底生寒。
勇敢的樂菱哪裡能顧得了那麼多,張口就朝着大塊臉的手臂上奮力的咬了下去,只聽啊的慘叫,大塊臉抓住她的手便無力的鬆軟了,趁着這個機會,她騰起站起身想要跑到河岸上去。
怎奈這船上除了大塊臉之外,還有三個樣貌猥鎖狠狠盯住她的中年男人,沒法了,她只能無奈的朝深不見底的河中躍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