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熱力在經脈中運行,其實挺舒服的,但卻又有一種讓楚非緋比較抗拒的侵入感。楚非緋咬着牙忍着,不由地想,當初大少爺給她輸內力時,可沒有這麼明顯的感覺,難道這就是功力等級的差異?
又想起那時天都山谷底,木大哥那遊走的內力,說起來,這位杜御醫的內力倒是和木大哥的挺像。
楚非緋不懂武功,要是她懂得一點經脈知識,就知道杜子淇現在探查的都是她的奇經八脈,和夏少元當初規規矩矩沿着任督兩脈運行的內力可不一樣。
要是楚非緋懂得再多一點,就會分辨出,木子水和杜子淇的內力與尋常的武林人士並不相同,如果再說得深一點,就是這股力量,不但是用內力來催動,還需要精神力的配合。
當那股力量探入小腹丹田位置時,楚非緋忍不住緊緊地咬住脣,將那聲顫音封閉在脣瓣間。
杜子淇卻在此時輕咦了一聲,那股力量開始在那處反覆試探......
那種感覺很奇怪,像是一個柔軟的指尖在那處反覆畫着圈按摩,卻又帶着不能忽視的力道,時不時地又這裡輕刺一下,那裡衝頂一番。
一種陌生而怪異的感覺泛了上來,楚非緋忍不住更加蜷緊了身體,但卻無法阻止那種從身體內部產生的痠麻。
“你在幹嘛?”楚非緋咬着脣,渾身都出了一層薄汗。
“有點奇怪。”杜子淇的聲音聽上去很專注。
楚非緋只好繼續咬牙忍着,當那股力量突然調轉了頭向下衝去時,楚非緋大叫了一聲:“停下!”
杜子淇一驚,從剛纔專注的境界中驚醒,擡眼看去。只見小丫頭渾身都泛起了潮紅,鼻翼急促地扇動着,身體緊緊地蜷在一起微微顫抖。
杜子淇恍然,隨後又有些抱赧,那幾處穴位原就比較敏感,是他疏忽了......
楚非緋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平靜了體內的騷動。她知道自己這樣和杜子淇這廝脫不開關係。又羞又惱地道:“你剛纔在做什麼?”
杜子淇盯着小丫頭渾身泛紅的樣子,有些挪不開眼,直到被小丫頭狠狠地一瞪。這次小丫頭倒是沒瞪錯方向。
杜子淇清醒過來,輕咳一聲:“我剛纔......”杜子淇不知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在他的記憶中,他明明是第一次探查小丫頭的經脈。但是剛纔他的內力探進去時,卻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以前做過這件事,他以前探查過小丫頭的經脈!
杜子淇覺得匪夷所思,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他好像忘掉了什麼。但是究竟是忘掉了哪一段?又是爲什麼會忘掉?
不過這還不是讓杜子淇輕咦出聲的地方,他之所以越來越感到驚訝,是因爲他發現楚非緋的經脈被擴寬過。不但如此,她的丹田也遠比一個不懂武功的人。要寬廣得多。
以他母族的標準,如果楚非緋之前的經脈還只算是資質平平的話,那麼拓寬經脈後的楚非緋就可以算是一個好苗子了。
難道這小丫頭有過什麼奇遇?
杜子淇打量着這個怎麼看都不怎麼起眼的小丫頭。唔,他說的不對,其實小丫頭現在已經很漂亮了,但是在杜子淇的眼裡,她還是當初那個劉海遮了半面,只能算作清秀的小丫鬟。
也許是因爲小丫頭最近吃了不少好東西,杜子淇知道問這丫頭也問不出什麼,開始自覺自發地替她找理由。
那個巨猿大猴子,這段日子,可是沒少給這丫頭帶什麼天材地寶,也許就是這個原因?但是杜子淇又說服不了自己,什麼天材地寶能將經脈擴展數倍?要是真這麼逆天,他也去挖些吃好不好?
楚非緋等了半天,沒等到杜子淇的回答,不禁有些奇怪:“幹什麼不說話,難道是我的身體出了問題?”楚非緋想起剛纔那股力量在下腹遊走時的情景,心中突地一跳,該不會是這杜子淇發現她的子宮功能休眠了吧?杜子淇是御醫,這種事,把脈就能察覺,何況他還用內力在她的體內查看。
楚非緋有些臉紅,不知道該怎麼跟杜子淇解釋,她其實不是得了什麼病。
杜子淇決定將這件事先放一放,總之經脈被擴寬是好事,就算楚非緋不習武,也會比正常人更健康,也更長壽的。
杜子淇笑了笑道:“無事,就是發現你,其實挺適合習武。”
楚非緋也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我很笨的,那種閃轉騰挪的功夫,我學不來的。”
杜子淇微微一笑,也不解釋,只是繼續握着楚非緋的手,緩緩地輸送內力,這一次,他的內力並沒有再四處探查,而規規矩矩地沿着脈絡運行,楚非緋也鬆了口氣,那種怪異的侵入感終於消失了。
四周陷入一片寂靜,地下暗河水勢雖急,但因爲河道被沖刷多年,已經十分通暢,故而也是沒什麼聲音。
楚非緋現在有內力暖身,自然也是不冷,想起對面那個拉着自己手的男人此時很可能不着寸縷,楚非緋就臉頰一陣發熱,只覺得尷尬非常。
楚非緋覺得這寂靜的環境下,她得說些什麼,來分散注意力。
於是開口道:“杜御醫當御醫多久了?”
杜子淇一直在思考自己缺失記憶的問題,驟然聽到楚非緋的問話,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楚非緋耐着性子道:“杜御醫在宮裡當差很多年了吧?”
“也沒幾年。”杜子淇含糊地回答。
楚非緋其實也不是想知道什麼答案,她就是迫切地覺得需要說點什麼,來緩解尷尬的氣氛。
“杜御醫年紀輕輕就能當上御醫,一定醫術非常高明。”
杜子淇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楚非緋磨牙,和這種悶葫蘆聊天,真是太窩火了。
“啊,說到年輕,杜御醫可曾定親?說起來我們緋然居里,可是有不少好姑娘呢。”楚非緋決定自說自熱鬧,將杜子淇徹底地拋到一邊:“杜御醫年少有爲,今後有空不如多上緋然居喝茶,咱們緋然居雖然不是什麼高檔場所,但是在茶這一項上,我敢打包票,這天都城中,沒有哪一家及得上。”
杜子淇含笑聽着,似乎又回到了花神會之前的那段日子裡,這小丫頭費盡心思地要將自己的茶推廣出去,計謀百出,四處鑽營......
“說到定親。”杜子淇突然打斷了楚非緋:“邵大人,可定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