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上過了一陣提心吊膽東躲西藏的日子,李青又想到了皇宮中那個風騷大膽的妃子,便又回到的皇宮裡,夜裡與安嬪廝混,白日裡就扮成小太監等,就此隱藏了下來。
後來安嬪不知怎麼得到那個隱秘的消息,知道皇帝正着急找一個精通易容術之人,便安排他和四喜見了面。李青扮成一個小太監在太極宮裡揣摩了幾日木子水的形容舉止,就被關了起來,又過了幾天,他被放了出來,被要求扮作木子水重傷的樣子住在這太極宮裡。
存着避風頭的心思,李青也就安心在這太極宮住了下來,只是他沒想到原本看似條件優越的生活在那位邵大人出了宮後,就一落千丈,最後竟然連口糧都要斷了,好在安嬪還時不時地夜裡潛來與他私會,給他帶些“補貼”,而皇城之外也不知殺手樓是不是得到了風聲,正在滿天都城地找他。他不得已,便只能留了下來。
本打算就這麼混着日子,等外面風聲過去了,就潛出宮去,誰知就在那一天,那位久違了的邵非緋卻突然出現在太極宮門外。李青後來那些日子,那張臉早就懶得再易容,邵非緋甫一出現他也是措手不及,險些就漏了餡。
見到邵非緋的第二天,皇帝就派禁軍將太極宮圍得裡三層外三層,就算李青自付輕功絕佳,沒有人幫忙,他也絕難逃出這層層宮禁了。
再後來,就是安嬪突然出現在守衛森嚴的太極宮中,想來她在禁軍中必然是有幫手的。
前因後果,李青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對面的杜子淇拎着匕首皺眉道:“這麼說皇帝只是讓你扮成我的樣子,倒是那個所謂的小月國公主想要害非緋。”
李青點點頭,扭頭看了看牆角的滴水刻漏道:“時辰差不多了,那位大人就快要到了,木兄,現在咱們怎麼辦?”
杜子淇走到窗戶前透過窗縫往外看了看,又看了看站在桌前神情殷切的李青,皺皺眉:“若是你說的都屬實,我可以將你送出宮去。”
李青臉色一喜。
杜子淇拎着匕首走了回來:“你先將你這些零碎都收拾好,藏起來。”杜子淇用匕首指了指李青攤在桌子上的箱子。
李青連忙答應着,將箱子收拾了,抱起來打算還放回牀底,剛彎下腰,就感覺腦後劇痛,連吭也沒來得及吭一聲,就倒了下去。
杜子淇冷着臉,手腳麻利地將李青連人帶箱子踹進了牀底:“你就這裡躺會兒吧,等我騰出手來,再安排你。”
他剛將牀單什麼的拉平,院子裡就已經響起了人聲。
“那位公子就住在那個殿裡,你自己去敲門吧。”
杜子淇快速來到門邊,透過門縫向外看去,只見一個禁軍頭領模樣的人,領着一個小宮女往這裡走來,小宮女一直低着頭,看上去膽小怯弱的樣子。
禁軍頭領在院中就已經停步,只看着小宮女上前小心翼翼地敲門。
殿門內的杜子淇透過門縫,看到小宮女那張精緻的小臉悄悄地擡起,一臉得逞狡黠的笑容。
真是......蠢貨......
心裡這麼想着,可眼裡的愛意,卻快要滿溢了出來。
這些日子因爲要恢復容貌,他不得不暫時離開他的寶貝。看不到她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日子是這麼難熬,才知道什麼叫朝思暮想,什麼叫魂牽夢繫。此刻看到這個小人,儘管是在犯蠢,他也覺得滿心歡喜。
杜子淇努力平靜了一下心中翻涌的情緒,板起了臉拉開殿門:“何人?”
小宮女連忙低頭怯怯地道:“公子,奴婢奉旨傳口諭。”
杜子淇看了院中的禁軍頭領一眼,那頭領對他微微點頭。
“進來說吧。”杜子淇側過身,讓小宮女進來,合上了殿門,又站在門邊靜聽了一會,確信那禁軍頭目已經遠去,才轉身盯着那小宮女。
見那這丫頭還低着頭在那裝,不禁有些挪揄地道:“皇帝怎麼派了個啞巴來?”
小宮女撲哧一笑,猛然擡頭,露出一張眉目精緻的小臉:“木大哥,是我啦。”
杜子淇望着眼前這張日思夜想的容顏,再也忍不住,猛地將這丫頭摟進懷裡,用了自己全部身心緊緊地擁住。
楚非緋微驚,隨即便軟了下來,這懷抱有種熟悉的氣息,連這快勒死人的蠻力,也如此熟悉,讓她感到發自心底的安心。雖然和記憶中那個總是滿臉嘲諷的木大哥有些區別,但是現在的這個,她更喜歡。
她開心地反擁着他,低低嘆息,這纔是她靈魂中叫囂着要擁有的人啊。
腦中一直在折磨她的隱痛似乎也因爲這個擁抱而漸漸平息,她舒服地在他胸前蹭了蹭,輕聲道:“木大哥,這幾****過得好不好?”
“不好。”他使勁地擁着她,看不到她的日子猶如煉獄般煎熬,以前他可以感應到她,儘管身在另一個空間,也彷彿近在咫尺,自從這丫頭中了夢魄之後,他和她之間就斷了聯繫,像是心靈缺了一半,總感到空得發疼,只有將她緊緊擁住,切身感受到她時,心底的痛苦才能緩解一些。
“有人欺負你了?”楚非緋仰起小臉,蹙起眉:“這羣奴才真是該被好好地教訓一下了。”
“這世上沒人能欺負我,”杜子淇低下頭,迷戀地輕吻着她的髮絲:“能欺負我的,只有你......”
楚非緋的辯駁被封在了口中,輕柔地淺吻最後變得如狂風驟雨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好在杜子淇還記得李青說過,安嬪後面還有安排,強自讓自己停了下來,望着懷中滿臉紅暈,人比花嬌的小人黯啞地道:“寶貝,等你的事解決了,咱們立刻就成親好不好?”
楚非緋紅着臉,嬌羞地點頭:“木大哥說什麼都好......”
杜子淇被勾得腦子轟的一聲,差點又要控制不住,連忙深吸了幾口氣,低笑道:“寶貝,咱們過去坐下說話,再這樣下去,我怕就要血逆而亡了。”
杜子淇鬆了手,想去牽小丫頭的手坐下,卻發現小丫頭還緊緊地摟着他,仰着滿是紅暈的小臉,眼光迷離:“木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