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虧,杜子淇心中嗤笑,豈止不虧,簡直賺大發了!南疆聖域那可是經營了數千年,號稱遍地黃金,奇珍異寶數不勝數的寶地,以那丫頭愛財如命的脾性,要是知道她自己成了南疆聖域的女聖,還不得樂暈過去。
杜子淇冷笑一聲,盯向六王爺。
六王爺淡淡地吹了吹手中茶盞的茶沫:“本王得了青鸞印,用三個大洲,二十萬大軍,數十萬石糧草換的。”六王爺說起這些,口氣輕描淡寫,倒像是他用的不是他多年的野心,而是用幾百兩銀子買的。
“六王爺真是好大的手筆。”杜子淇這話說得冷嘲,其中卻也帶着幾分妒忌。天佑王朝有十九省三十六州,雖說六王爺只獻出了三個州,但那三個州必然是他掌控下最富裕的。能養得起二十萬私軍的六王爺,又怎麼會窮呢,他這三個大洲的稅負要是放在以前,怕是已經佔了天佑一小半的國庫了。
最後,杜子淇看向站在窗邊的邵飛。
邵飛輕咳一聲,走上前來,掀開帽兜,露出他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眸來。
“我得了雪鵠印,本來我並無意成爲得印侍官,只是我因爲秘術的原因,不得不跟在公主身邊,崔大人與陸總管覺得於禮不合,便賜了我雪鵠印,我已保證他日公主若是要收服東烏神教,我邵飛願做馬前卒。”
杜子淇輕哼一聲:“我聽說東烏神教的左右廷衛已經合二爲一,統稱護教廷衛,原東烏教主已經死於非命,他的子嗣又不知所蹤,五色門人才凋零,早就名存實亡,如今東烏神教中教主呼聲最高的,就要算廷衛大人你了吧。”
邵飛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用一個有諸多能人高手的大教來換一個雪鵠印,這丫頭的買賣真是越做越精了。
杜子淇嘴角噙着一絲冷笑,緩緩轉向上首的陸坤崔澹雅等人。
“就這些嗎?還有沒有?”
陸坤抄起手,俊美之極的臉上浮起一絲淺笑:“目前,已經納表傳達了結親意願的,還有北漠的小王子,西域的雪山領主......”
看到杜子淇越來越陰沉的臉色,陸坤有些同情地道:“杜子淇,我知道讓你接受這些大概有些困難,但你要明白,自古帝王家的婚姻,靠的可不止是感情。公主一旦成爲帝王,必然要靠聯姻來穩固政權,到時不只是這周邊的小國,就是天佑境內的幾大世家,怕是都要送人進宮的。”
“我能幫你的,也只有儘快授印,給你爭個靠前的排名。”陸坤真心地道。
還排名?杜子淇怒極反笑:“呵,那不知陸總管給我留了個什麼好印?”
“金烏印,在得印侍官中排名第五,也算不錯了。”陸坤說着向後擺了擺手,杜子淇這才明白原來那些藍衣侍者手裡捧着的盒子,就是下印的工具。
金嬤嬤已經站了起來,在一個金盆中淨手,看樣子是準備給自己下印了。
杜子淇從牙縫中冷笑道:“等等,我既無人馬也無錢財,更無學識,也幫不到你們的公主,我這樣的人也配得金烏印嗎?”
陸坤笑了笑:“杜少爺過謙了,杜子淇,杜家掌家人杜守正的獨生愛子,多年來一直隱於公衆視線之外,連我也是前一陣才知道了杜大公子的真名。杜家在二十四世紀的勢力,自然不用多說,就算不考慮杜家的勢力,就單說時空管理局,也足以給杜少爺搏一個金烏印了。”
“呵,這賬算得倒是清楚,只不過你們在這裡替她收什麼得印侍官,楚非緋知道這件事嗎?”
陸坤面色微微一僵,他們替小主子做這些事,小主子自然是不知道的。別人也許不瞭解楚非緋的想法,陸坤作爲同在二十四世紀待了十幾年的人卻清楚地知道,楚非緋對於多夫必然是排斥的。
他當初也提出過自己的疑慮,但崔澹雅和金嬤嬤卻不以爲然,他們認爲身爲帝王,爲了天下安寧,就勢必要做出一些犧牲,更何況現在只是多收幾個男人而已,不喜歡丟在後宮裡不見也就是了,堂堂天佑王朝還養不起幾個吃閒飯的侍官了麼?
此刻面對杜子淇的質問,陸坤難堪地低咳一聲。
倒是金嬤嬤在一旁淡聲道:“這些事,還輪不到公主來操心,皇家的規矩,公主未大婚之前,就連由哪一個侍官第一個侍寢,都是由貼身的嬤嬤來挑選的。”
她一邊用一塊軟布擦乾了手,一邊來到了一個木盒前,打開木盒,從裡面挑選着合適的針錘:“杜公子,我知道你和公主的感情很好,其實這授印排名,不過是個身份的象徵,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到時候誰在公主的心裡地位更重,還是要靠你們各自的本事。”
杜子淇看着金嬤嬤手持着一個金色的精緻針錘向他走了過來,同時兩個藍衣侍者也過來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嗤地一笑:“怎麼,你們就沒想過問問我的意見麼?”
金嬤嬤淡淡地笑了:“杜公子,你既已近過公主的身,又得公主的喜歡,這時候也由不得你願不願意。得了金烏印,你還有個身份,若是你不願受這個印,到時候後宮之中,也不過是多個沒身份的侍者罷了。”
杜子淇此時心中已經怒到極點,正要震開那兩名藍衣侍從,拂袖而去。
卻在這時,有人疾步跑了進來:“陸總管,崔大人,出事了,禁軍將緋然居圍了!”
“禁軍?”崔大人略感詫異地站了起來:“他們來做什麼?誰帶的隊?”
“是禁軍都監李凱。”
李凱?崔大人與陸坤對視了一下,彼此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疑惑。
“走,去看看。”崔大人當先邁步,衆人跟着呼啦啦涌出了會客廳,就連金嬤嬤也連忙放下手中的事物,跟了上去。
待衆人都差不多走光了,張守逸才袖着手來到杜子淇面前,痞痞地一笑:“我說你啊,何必呢,反正她眼裡心裡都是你,你又何苦在乎這個名分?”
他在乎的根本就不是名分!杜子淇冷冷地橫了張守逸一眼,轉身也出了會客廳,張守逸跟在後面叫:“我說你等等我,我說你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