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萍一直站在旁邊滿臉笑容的聽着一家三口說話,這時主動走了過來,牽着強強的手道:“強強,萍姨帶你上去睡覺,爸爸媽媽好久沒見面了,讓他們說說話,好不好?”
強強點了點頭,向着方寶和範香蘭鞠了一個躬,說了聲:“爸爸晚安!媽媽晚安!”便跟着王萍上樓去了。
見到強強這麼懂禮貌,等他和王萍的背影消失了,方寶忍不住道:“強強真是個好孩子,就算他不是我的兒子,我碰上了一定也會喜歡的。”
範香蘭“嗯”了一聲道:“這都是義父的功勞,是他把強強教得這麼好的,強強雖然沒有讀書,可是數學語文歷史這些基礎學科比普通的孩子還學得多,而且還學了醫術,離開爺爺,強強還捨不得,要讓義父跟我們到美國,我也徵求過義父的意見,他畢竟年紀大了,以我們的能力,完全可以多派些醫生把紅色山寨的事做好,甚至在那些村寨裡培養一些人出來,教會他們治簡單的病。”
方寶忽然想起了崔正直給自己帶來的遺憾,趕緊道:“是啊,這樣最好,只要花錢,醫生絕對不難找,要是鄭神醫能夠陪着強強安享晚年,再傳授些醫術,那實在就太好了。”
範香蘭一臉黯然的道:“我也勸過義父,可是他沒有答應,他說當年跟着遠征軍到緬甸與日本鬼子作戰,眼睜睜的看到一起過去的兄弟們在那塊土地上流血犧牲,只能把他們的屍骨埋葬在異國,他就發過誓,要永遠的陪着這些死去的兄弟,不會離開他們,要走他早就走了,怎麼會還留到現在,不過在我和強強走的時候,他給了一本書給我,說是他一生的醫學知識和經驗累積,要我等強強十六歲的時候給他,還說強強是一個聰明又能吃苦的孩子,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要我們好好的培養。”
方寶聞言,只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瞧着那中年女傭在客廳一側遠遠地站着,便道:“阿蘭,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到房間裡去說吧。”
範香蘭點了點頭,主動伸出手來牽住了他,一起向樓上而去。
……
順着樓梯上了二樓,向右順着走廊過了兩個房門,範香蘭推開門與方寶一起走了進去,卻見這是一間面積寬大,裝修精緻的臥室,足有五十餘平方,正面牆壁上是一臺超大尺寸液晶電視,其實三面牆或掛着油畫,或鑲嵌着金屬藝術品,整個格調透着很濃的西方氣息,自然不是範香蘭所喜,而是過去的主人留下的,不過方寶還是注意到,在靠裡壁兩米寬大牀的牀頭櫃旁邊放着一盆花,那花之葉其形如劍,花朵卻開出了紅、黃、白、綠、紫、黑等顏色,而一股子清鬱之香撲鼻而至,讓人好生的神怡。
這花方寶認識,過去是範香蘭臥室所栽,因其色彩繽紛豔麗,被她喚爲“七仙子”。而且也聽範香蘭說過,百花之中,唯有蘭花獨具四清,分別是氣清、色清、神清、韻清,具高潔、清雅的特點,所以被喻爲花中君子,由於蘭花大部分原產中國,因此又稱中國蘭,並被列爲中國十大名花之首。從她的爺爺開始,就喜歡蘭花,不僅是花之香美,更多的是寄託思鄉之情。而蘭花分春蘭、蕙蘭、建蘭、寒蘭、墨蘭五大類,但有一異種,叫做春劍,花種稀少,難以栽植,而且長成後色開七彩,豔麗耀目,容貌窈窕,風韻高雅,香濃味純,被視爲極品。而一般的春劍只在春夏之際開花,而她這盆“七仙子”卻能夠禦寒而綻,可說是蘭之絕品,在市場上可以賣到上百萬人民幣。對範香蘭來說,這錢當然不要緊,但花種是其父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求來並培植成功的,當然捨不得了。
看到這盆“七仙子”,聞着那熟悉的怡人香氣,讓方寶不禁想起了當年和範香蘭剛收復歸來城,在範園她臥室裡恩愛的那段歡樂時光,心中柔情驟涌,見到範香蘭去反鎖了房間,一把將她攔腰抱住,放到了大牀上,身子伏下,臉已經湊了下去。
此刻,範香蘭的嘴脣已經張啓了,雙舌相觸,立時緊緊的糾纏含吮起來,而她的雙手也輕輕地在方寶的腦後摩挲着,那番溫情,自然與上一次在行軍牀上不一樣的。
漸漸的,方寶的手從玫瑰紅旗袍的開衩處探了進去,開始在範香蘭的肌膚上游走,從腰際到腹部,最後又移到了那柔軟而彈性之地,但剛一撫觸,便感覺到她那尖端的蒂蕾已經硬挺,顯然身下的女人已經情動,在渴望着他的繼續。
於是,方寶去解範香蘭的旗袍,而她很自然的伸出胳膊配合着,當所有的肌膚裸露開來,方寶停下了,靜靜地看着這個女人。如瀑的秀髮披伏精緻的五官兩側,淡淡的幽香從發隙中飄出,給人一種很柔軟的感覺,就象一朵玫瑰,散發着她特有的花香,在期待着自己完全綻開的時刻。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曾經很犀利很倔強的眼睛,但現在秋波盪漾,柔情似水。這時,他也看到,範香蘭的臉頸手腕部和軀幹雪白的肌膚相比要略黯一些,呈現着象牙的色澤,自然是平時裡在陽光下行軍練兵所致,但這樣無損於她的美,只是讓人感覺到,這是一個經歷過風霜的女人,有着與衆不同的內韻。
激情洶涌,他伏下了頭,從這個女人的額頭一點一點的吻了下去,一直到了那溫軟的幽谷,這一刻,穀道裡已經溢出了春潮。
範香蘭呻吟了起來,抱住了方寶的頭,輕輕的往自己的身上拉。在彼此蓬勃灼燒的身心慾望的火海里,兩人融合了,親吻着,攪動着,心貼着心溫存着。那靈與肉的交及如山洪噴發一般激盪,又象是由大地震帶來的一場洪流。雷電在閃耀,奔騰的水流挾帶着巨大的能量在沖毀着一切,並且從一個陡峭的山坡上向着山峰頂上衝擊,好一陣,洪流纔在呼嘯聲裡宣泄入了一個炙熱的甬道,去漫襲去穿透那女性的母體。
在潮至的輕顫痙攣中,範香蘭緊緊地抱着方寶的腰,喃喃道:“阿寶哥,再給我一個孩子,現在我什麼都放下了,只想做你的女人,給你生很多很多孩子。”
方寶能夠感覺得出來,範香蘭這一次是真的想放下過去的光芒,在努力的做一個平凡的女人,“嗯”了一聲,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道:“好啊,今晚我們就不睡覺,拼命的造人。”
範香蘭聞言,頓時“撲哧”一笑道:“這種事也有拼命的,你要是拼了命,那我不成了狐狸精了麼,你那些女人還不得個個要我的命?”
說着話,她輕輕地推開了方寶,自己便開始清理起來,跟着也替方寶擦拭了,這才偎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剛纔範香蘭說到“你那些女人”時,顯得非常平靜,這實在是一件讓方寶心情放鬆的事,忍不住道:“阿蘭,剛纔我給強強說,明天要帶他去一個地方,你知道是哪裡嗎?”
範香蘭毫不猶豫的道:“蒙古,是不是?”
方寶先是一陣詫異,但很快想到了,道:“是不是老柳說的?”
範香蘭點頭道:“柳先生說你已經把公公婆婆還有阿婆他們都接到蒙古你師父那裡去了,我這麼快過來,就是因爲從小到大強強從來沒有過好一個春節,現在應該是他歸宗認祖的時候了,就算你不去,我也會要求帶強強過去。”
方寶本來不想提,但還是忍不住道:“阿蘭,你準備……準備好怎麼和她們相處了嗎?”
範香蘭抿了抿脣,驀地幽幽一嘆道:“前段時間,我和玉罕相處,說實話,開始並沒有那麼真心,只是想讓她勸盧瑪促成歸來城的事,但後來玉罕說等歸來城的事情完結之後要去出家,我忽然感覺到,當年那麼對待她,我的確錯得很厲害,那時玉罕是很單純的一個小姑娘,也非常愛你,而當時我忙於軍務,疏於對你的關心和照顧,如果讓你把玉罕收房,在我忙的時候代替我陪你照顧你,或許是一件好事,你也不會離開我,然後認識那麼多的女人,而玉罕也不會孤零零的在外面飄泊從而性情大變,我已經錯過一次了,就不能再錯,歸來城我都放得下,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阿寶哥,你還記得嗎,那天我給你說過,只要你那些女人做得不過份,爲了你,爲了強強,我都可以忍。”
方寶在她的額上一吻道:“你放心,她們一定會對你好的,既然你過來了,我會打電話通知妮妮和雨靈,一起到聖陵禁區去,我們一家人團聚在一起過一個最快樂的年。”
範香蘭點了點頭道:“你打吧,我去衝一衝身子。”說着她披起了睡衣,向着裡面的衛生間而去。
……
方寶靠在牀頭,拿起了手機,分別通知在中國的吳莎妮與在日本的杜雨靈趕往蒙古烏蘭巴托,由於蒙古冬季實在太冷,而且他們最重要的白月節比中國的春節要早幾天過,飛往烏蘭巴托的航班在這個時候還要打折促銷,是絕對不愁沒有機票的,而到了烏蘭巴托之後,他會通知師父派人來接,前往聖陵禁區。
吳莎妮和杜雨靈早就想去見方寶的父母婆婆及師父了,雖然詫異他通知得這麼急,但誰也沒有多問,只是答應着儘快飛往烏蘭巴托,誰要先去就在賓館等着電話聯繫。
在這時,方寶仍然沒有提到範香蘭,與範香蘭的這段往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段秘密,由於他已經認定不再會與這個女人有什麼交集了,就把這段記憶埋藏了起來,對任何人都沒有說起,而與範香蘭重歸於好之後,由於黑幫之圍未解,他也無心去解決這些感情上的事,現在,大家很快就要相聚,是把這事告之的時候了,那些女人雖然肯定會驚詫,但是,聽他講完了和範香蘭的糾葛,應該是會理解的。
打通了師父的電話,張浩天正在聖陵禁區的王宮裡與家人團聚,已經知道了他快解開七國黑道之圍的事,當聽到明天會乘機抵達蒙古,好生的高興,連說自己會派車來接,大家好好地過一過這個春節。
與師父結束了通話,方寶赤裸着身子走進了衛生間,剛一進去,卻見範香蘭已經沖洗好了,正披着紫色的薄絨睡衣用梳子對着一面心形的明鏡整理秀髮,便走了過去,從後面輕輕的摟住了她,在頸後一吻。
範香蘭轉過頭來,對着他溫柔的一笑。
說實話,方寶很不喜歡範香蘭身上那股強悍的匪氣,但對她柔美時的神態卻是心旌搖動,在鏡子裡看到她的睡衣還沒有繫上,襟間的一對雪物鼓鼓脹脹,若隱若現,甚至有一邊露出了由於當了母親變得略有些紫紅的尖蕾,一時間難以自控,摟着她腰的雙手向上,便捂住了,並抓捏揉搓。
範香蘭扭動着身子嗔道:“別淘氣,快讓開。”
然而,方寶已經勃發亢奮,哪裡肯讓開,反而得寸進尺,把那紫色睡衣掀到了一邊,範香蘭的雪臀頓時露了出來,而他是個中老手,身子一貼,範香蘭的腰就不由得向着妝鏡前傾而去,那臀自然也高了些,由於剛纔激情的餘澤尚存,方寶很容易的就進去了。
範香蘭感覺到方寶進入了自己,忍不住“嚶嚀”一聲,對於男女之情,她向來是很傳統保守,還沒有在衛生間裡用這種姿式歡愛,當真是又羞又急,一手撐着大理石妝臺,一手推着方寶的胸前道:“阿寶哥,你別這樣,讓開,讓開。”
方寶本來就是一個不拘一格的人,而這個曾經很兇悍,人人畏怕的女子露出的羞急之色,哀求之聲更是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衝動,不僅沒有退讓,反而忽然加速了腰肢的挺動,範香蘭頓時花枝亂顫起來,身子完全站不住,只得雙手撐住妝臺任其撻伐,在鏡子裡看到自己臉帶桃暈,胸乳垂晃,而方寶的眼睛正往鏡裡望,連忙緊緊的將秀眸閉上了,可是,內心中和那羞澀融合在一起的卻是無盡的甜蜜,這些年來,億萬財產,數萬人的生殺大權,都不能讓她快樂,也讓她知道了自己真正的需要什麼,現在,她得到了快樂,那種讓她肯放下一切的快樂,這個男人,就是她命中的魔星,無論她有多麼的強,可是在屋裡,面對着他,都只是一個小女人,而她似乎已經越來越享受這種感覺……
……
第二天下午,方寶帶着範香蘭和強強坐上了飛往烏蘭巴托的航班,知道王萍一直跟着範香蘭,而且也照顧着強強,方寶本來準備帶她一起去蒙古的,可是範香蘭卻要王萍留在紐約,方寶自然也沒有堅持。
不過,在範香蘭出門的時候,當看到她的打扮,方寶卻明白了原因。
準備到蒙古與她曾經嫉妒甚至想過要下毒手的女人見面,按方寶的想像,範香蘭至少要把自己打扮得豔麗多姿,不輸於人才符合她的性格,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她出門的時候只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白色羽絨服,臉上也只是略略畫着妝,雖然掩飾不住那種天然的麗質,但並沒有昨晚穿着旗袍綰着長髮畫着黛眉塗着脣膏那種豔光四射之態。如此平凡的裝扮,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範香蘭是真的放下了,或者說是在努力使自己放下那種爭強好勝之心,這次去是希望能夠和別的女人和平相處,而不帶王萍去是知道如果自己受了委屈,以王萍的護主之心一定會站出來維護,到時候就免不了與人發生衝突。
範香蘭的轉變讓方寶感到了欣慰,但心裡也在暗暗的決定,不會讓她受委屈,而有可能的摩擦多半是來自江凝雪,平心而論,江凝雪與他,更多的是由於一種機緣走在一起的,單以感情而論,絕對沒有他和範香蘭深厚,如果江凝雪耍小姐脾氣,自己是不會幫她的,何況他深深的知道,範香蘭只是會讓,但絕不會怕,就像是她說的,忍耐會有一定的限度,如果受不了爆發出來,以她的手段,無疑將釀成慘劇,這一次衆女團聚,對他來說不遜於一場大戰,處理得好,未來的日子其樂融融開心無限,要是處理得不好,必將是進退維艱的悲慘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