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小嬌領頭、羅洪貴父女跟隨着進入包間,客人不在。
“人呢?”姍姍退到走廊左顧右盼,見雷彬在服務生陪同下順甬道過來,就問:“讓你k歌,上哪去了?”“別提了,被人打了。”羅洪貴拿眼瞪服務生:“你們幹啥的,在自己地盤上還讓人撒了野,走,看看去。”雷彬忙道:“算了算了,是姍姍男朋友,見我和姍姍一起,吃醋了。”一聽這話,羅洪貴氣更大了,厲聲問服務生:“交代過不讓他進,這是怎麼進來的?”服務生囁嚅着回答:“是溫總請客,帶進來的。”雷彬:“我解手回包間,走錯地方,看見他們正在吸毒。”羅洪貴臉上一副驚訝的表情:“有這事?我這ok廳可是公安認可的無毒娛樂場所。”雷彬說千真萬確,應該是吸食冰毒。
“領班領班,到三號包間來一趟。”羅洪貴對着對講機大喊。
不一會,領班匆匆跑來。
“領班,僱你是來打瞌睡的?”“老闆,出啥事了?”“這位先生反映有人在這吸毒,還被打了,你眼睛給狗吃了。”“誰吸毒,我們沒發現。”雷彬:“就前面豪包。”
領班上前與老闆耳語, 羅洪貴厭惡地擺擺手:“老主顧也不能在這裡肇皮,要是給派出所發現了又要罰款。去,告訴他,下不爲例。”
領班走到豪包門口,敲敲門,進去,沒一會又退出,回覆說溫總沒在,兩個請來的外地客人等得不耐煩要走,因爲沒結賬,服務生不讓其離開,正在爭執,經理,咋處理?羅洪貴:“讓客人走,把賬記好,溫總那麼大一建築老闆,不會賴賬的。”
羅姍姍走到雷彬面前端詳,心痛道:“彬彬哥,臉青腫了。”“沒事。”“你還能不能k歌呀?”伍小嬌:“k什麼歌,姍姍,你的這位客人啥都不幹,很難伺候的。”雷彬直給她遞眼色道:“菜花蛇小姐,說我老土就算了,還傳播謠言,我沒得罪你吧?”伍小嬌:“正因爲沒得罪我,我纔在姍姍面前替你美言呀。”“替我美言,你美言啥?”
眼見要露餡,羅洪貴趕緊打斷:“我看這歌別唱了。姍姍,送小雷回去吧,他臉上還得塗點藥才行。”
“過來過來,燈下來,讓我看看。”
羅姍姍把雷彬從客房衛生間領出,站到燈下。“喲,這,這……到處皮下瘀血,二棍哥下手也太狠了。”雷彬瞄一眼纏着繃帶的右手:“只怪這手不爭氣,否則,你的二棍哥三棍哥什麼的不在話下。”姍姍笑起來。“笑什麼,不信?”姍姍拖長聲音:“信——站着別動,我用水給你清洗傷口。”她用溼毛巾邊擦邊道,“今天晚了,將就着處理,明天上午你到鎮衛生院來,我給你擦點消炎藥預防感染,還有,右手傷口也要換藥。”“不用,明天車修好我就走了。”姍姍問上哪?他說買菜賣菜做生意賺錢啊。她又問那你還回來不?他說回來,我得拖蒜薹到你爸那個菜市批發呢。羅姍姍吐口長氣,說再來跟我聯繫。又說:“說好了呀,明天早餐給你帶來,順便送你。”
“不用不用,姍姍,真的不用帶早餐,我走得早。要不這樣,天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家,算作告別。”
“要告別就現在,我爸在旅館外等我哩。”
“真的?”
“當然,不信你從窗口朝外瞧。”
雷彬真來到窗口,見空曠的旅館外,羅洪貴一人在月色下踱步。羅姍姍過來,正巧看見一輛麪包車駛到旅館門口,敖成銀從車上下來,與她父親在一起。
雷彬:“車來了——姍姍,看得出,你爸很疼你。”姍姍嫣然一笑:“就一個女兒,不疼行嗎?”“就一個女兒……你媽呢,在你家沒見你媽?”姍姍的臉暗下來,半晌道:“死了,我很小時候就死了。”“伯母怎麼去世的?”“聽我爸說是得病死的,具體啥病不知道,他從不跟我多說我媽,問奶奶,奶奶也說不知道。”“哦……那這麼多年你爸沒、沒再找個伴?”“沒有。”“爲什麼?”“大概……大概是怕我受委屈吧。我勸過他,他說至少要等我結婚後再考慮這事。”“你爸對你真好,也真不容易,快去吧,別讓你爸久等,再見!”“再見!”
她從旅館出來,羅洪貴招手:“姍姍,上車,你敖叔送我們回去。”
三人上車,汽車朝前開。
“姍姍,我和你爸約了進山打獵,你想不想一起去玩?”敖成銀邊開車邊問。
“什麼時候?”
“明天或後天。”
“看吧,我想去挖點折耳根,但得跟護士長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調休一天。”
羅洪貴對女兒:“你若想去,可把小雷約上。”
“明天他就走了。”
“走了?”羅洪貴想想,“那算了,不管他,我們去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