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把在留盡殿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和晨歷國國王說了,國王答應抽出一部分人馬協助我們的調查工作。止臨得到了一國的支持,無論是裝備還是醫藥都有了保障。除了因爲君亦母親的關係,更重要的還是楚玥。
楚玥屢次拒絕別國王子的求婚,專心學習和政務,國王十分煩惱,有的時候開玩笑說這麼一大閨女剩在手裡了。楚玥不以爲意,覺得這沒什麼,把老國王弄得哭笑不得。
又是一個月。
這天,晨歷國的侍從突然通知蘇維斌和我進宮,說是十萬火急。我們只能推掉其他的任務,快馬加鞭返回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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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先生,這邊走。”楚玥沒有現身,帶我們進寢宮的是楚玥的弟弟,楚溪王子。楚溪帶我們來到國王的住處,國王面前站着一排御醫,全都低着頭,不敢吭聲。
“蘇醫生,你來給本王瞧病。”國王淡淡道,蘇維斌頷首稱是,用聽診器聽了聽他的心音,面色微變,“陛下——”
“其他人都下去,紀先生,楚溪,你們留下。”
“是。”
御醫們作了個揖,走出宮門。蘇維斌面色有些難看,“陛下,你不能再繼續處理國事,這種狀況必須仔細調養。蘇這就開方子……”
“你的意思是,本王的病可以治?”國王的語氣很平靜,蘇維斌略微沉吟,點了點頭,“是。雖說徹底痊癒已是不可能,但保守治療還是可以盡力改善。維斌…可保10年無虞。”
“父王……”楚溪擔憂地看着國王,國王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擔心。
“蘇醫生,本王也想過幾年清閒日子,也不願意再爲這些繁瑣的事情操心。這段時間,你就是本王身邊的第一御醫,負責照料本王的飲食醫藥。至於國事……”他思索了片刻,“就由楚玥那個丫頭做吧,我看她處理得得心應手的。”
這意思是,打算傳位給楚玥?!
“溪兒,你要全心幫助阿姊,全力協調國會與我們的關係。國家一直實行四六分權制,不少人對此不滿,企圖在王儲動手腳。你一定要輔佐好阿姊。”
“兒臣遵命!”楚溪單膝跪地,我覺得全程自己就和一局外人是的,實在不知道自己來這幹嘛,有些尷尬。正這麼想着,國王卻喚了我的名字,“路先生,你到我跟前來。”
我來到國王面前,他的目光十分溫和,“本王聽說了你的事……孩子,這些年來你沒少受苦,本王還記得第一次見你時,你遠沒有現今消瘦。現在的衣服穿在身上,竟有寬大之感。”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國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願意回楊氏,而是加入止臨,調查君家,我都可以理解。只是本王想提醒你,如果深入調查,勢必落入危險境地,一定要極爲小心。”
“銘邱知道。”
“路先生……”他的眼中閃過別樣的思緒,“你對我家月兒……可有想法?”
一直以來我都不願想這個事情,我覺得楚玥只是把我當朋友,對我應該無意。今天國王問,估計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果不其然,國王繼續道,“當日月兒看到天象異變,傷心至極,立即衝出城門,直奔極曦之地。可惜,未能見到靈柩,只見到墓碑。爲這事,月兒那幾日茶飯不思,生了一場病。”
“她甚至於,在夢裡都在喊你的名字,訴說了自己的真意。”國王嘆了口氣,“我想,她拒婚不僅是因爲國事,更因爲……”
我聽到這,立刻雙膝跪下,國王面色驚異,“路先生,你這是幹什麼?!”
“銘邱有罪。”我沉聲道,“銘邱……今日才知道公主好意,可銘邱……不能接受。”
“陛下,老路他——”蘇維斌欲言又止,也在我身邊跪下,“老路他實在……”
楚溪冷冷地看着我,“姐姐對你一片真心,你爲何這般推託?姐姐是王室,不久就會成爲這個國家的女王,怎麼說,也是配得上你的。”
“溪兒,不得無禮!”國王咳嗽了一聲,楚溪不再說什麼。我擡眸看着國王的眼睛,“我心有所屬……如果我和公主在一起,對她也是一種傷害。”
“篤篤。”門外傳來腳步聲,我回眸一望,果然是楚玥。楚玥走進內宮,看見我和蘇維斌都跪着,馬上扶我們起來,“父王,您又開始說媒了。怎麼,這回是一口氣給女兒說兩個麼?”
楚玥的話把國王逗笑,我和蘇維斌卻完全笑不出來。楚玥瞧了瞧我和蘇維斌,隨手一指,“女兒已經變心了,女兒喜歡他!”
蘇維斌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楚玥背對着國王,朝他眨了眨眼,蘇維斌嘆了口氣,只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