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路飛流)

時光如白駒過隙,不知不覺銘邱哥已經離開半年了。

霏兒像變了一個人,從前是那樣的頑皮,成天有使不完的勁,每天不弄些惡作劇心裡就不舒服。但自從銘邱哥離去後,霏兒就再也沒有逃過一次課,規矩地學習那些她以前最不願意看的書。她的成績越來越優秀,從班級中等一躍到年級前列,無論是實戰還是理論知識都學修得非常出色。

可是,霏兒的臉上,沒有了那種燦爛純真的笑容。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笑過,總是一整天一整天把自己埋在書裡學習,或者在訓練場訓練。

就在今天我與她對練時,霏兒突然停下,捂着臉嗚咽起來。一開始只是細微的嗚咽,後來便是失聲痛哭。她靠在我的肩膀邊不斷抽泣,眨巴着她通紅的大眼睛,斷斷續續地說,“飛流老師……”

“之前路叔叔答應帶我……去很多風景很美,有很多美食的地方玩。他……的確帶我去了。但是……我沒有想過,他會……會……”她說不下去,擦了擦眼淚,半響才緩緩道,“那次我偷偷去過路叔叔的房間……他真的很貪睡,我叫了好多聲都叫不醒他。路叔叔後來終於醒了,好像沒什麼力氣,但還是勉強撫了撫我的發。”

“之後我……我就看見他躺在……一個白色的大盒子裡,他不回答霏兒的話,只是睡,吳珏叔叔說,路叔叔再也不會醒過來……”

“……是吳珏叔叔說的?”我有些不敢想象。銘邱哥與吳珏的關係非常親密,他又怎會對霏兒說這樣的話?

“這世上沒人願意承受痛苦,但有一些人已經把承受痛苦當成一種習慣。”

我忽然想起銘邱哥的話,立即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我大概明白吳珏爲什麼會如此說了。他不只是在提醒霏兒,要她學會成長,更是在提醒自己。

即使不願意相信,這也是事實。

…………

那一天,是噩夢。

閃爍着光輝的術法刻印在銘邱哥的身上,快速剝離他所有的生命能量和靈氣。刻印釘穿了他的身體,每一道詛咒都在侵蝕他的生命。

銘邱哥服了三清丸,可以續兩個月的命。他像在趕時間一樣帶霏兒去她想去的地方,看最美的景色,嚐遍美食,拜訪朋友。

在接近兩個月的時候,他找到了蘇維斌。但那個年輕的醫師與他意見不同,爭執了很久,銘邱哥剛出門就倒下了,一睡就是數天。

終於甦醒後,銘邱哥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他一直在等吳珏回來,硬撐了好幾天,在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吳珏才從之前的任務脫身 ,趕回總部。

銘邱哥將重大的決定說了一說,交代一些事情後很快就離世了,最後也沒能見到路琪和滄南晰。一個是他的摯親,一個是他的摯愛,他都沒來得及再看一眼。

那天雨下的很大。

我永遠無法忘記銘邱哥闔上雙目的情景。他就像一個精疲力盡的旅人,終於可以休息,便再也不願醒來。吳珏咳了血,在目睹銘邱哥離去之後因悲傷昏迷,甦醒後整個人都憔悴很多。

他在銘邱哥的棺前跪了一天一夜,我第一次見他流了淚。

聞訊趕來的路琪伏在棺上痛哭失聲,如果不是蘇芷言醫師對她用鎮定劑,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滄南晰也來了。葬禮時她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雙目無神。

清蘅承受了一場浩劫,卻奇蹟般地在十日便穩定了一切情況。

是銘邱哥,將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地很妥當,預計到了會發生的事情。我一直以爲,銘邱哥並不善於佈局謀劃,沒想到他的局設得如此精密。

他算到了身故後十日每一日會發生的事情,比如墨會在哪天哪個時候進攻,會選擇誰,戰術是什麼,目的是什麼,我方又該怎麼組織,全部詳盡安排。

在銘邱哥清醒的時候,他曾和我開玩笑,說自己那點才智是及不上楊先生的,採取行動大半靠猜,也不知道準不準,清蘅碰到他這樣的主師真是倒黴。

但他全部猜到了未來要發生的事。

我回憶着關於銘邱哥的點點滴滴,才發覺他甚至到了最後幾日,都在不停地思考和斟酌,哪種決策是最好的。甚至於眼睛看不清字,沒有力氣握筆,他都沒有放棄過。

這樣的主師,是清蘅的大幸。只可惜,如此優秀年輕的一個主師,從此就在世界上消失了。

又是雨季。

我返到銘邱哥的墓前,看着被清掃地一塵不染的墓碑,心中知曉幾分。向前望去,吳珏果然在。他俯下身,撫摸着墓碑上的名字,聲線有些沙啞,“銘邱,我要去尋找下一個即將臨世的覺了。第五代覺隕落得太早,以至於發生了六世覺提前出現的先例。”

“吳先生——”我看着這位卓越的臨旬使,他從容地站起身,瞥了我一眼,輕輕出口,“這一個月,就麻煩你了。”

020 遇見097 測試(一)135 一念072 迫近162 真意151 瓦解138 信用漩渦(路飛流)177 刺殺毒 (滄南晰)/王小莉065 苦衷065 苦衷048 阻礙(一)086 縛魂境149 分裂132 經文(二)143 夜話067 期限043 悵然078 金風波(一)009 激突(一)不悔(吳珏)163 終末155 羅網182 打算087 移位129 疏離185 覺臨之地083 神祇001 從高樓上摔下去065 苦衷007 枷鎖117 野人126 蘇芷言087 移位112 囑託(一)041 照片084 黃沙百戰穿金甲175 你是誰?083 神祇116 一瞬111 棋子005 變化166 願望179 確認172 幽靈的宴席041 照片042 應允178 合併067 期限漩渦(路飛流)128 疑問183 談話116 一瞬083 神祇016 斥言177 刺殺075 降生127 憎惡風波(一)066 儀式163 終末005 變化039 實情128 疑問042 應允174 控魂不悔(吳珏)062 極光067 期限183 談話076 剎那078 金176 所求177 刺殺039 實情153 背叛(一)052 赴宴040 前身062 極光149 分裂063 連接028 知曉147 衣小姐184 啓程158 君家的秘密033 面具076 剎那005 變化020 遇見040 前身163 終末120 神量050 齒輪148 雙生162 真意032 真實039 實情
020 遇見097 測試(一)135 一念072 迫近162 真意151 瓦解138 信用漩渦(路飛流)177 刺殺毒 (滄南晰)/王小莉065 苦衷065 苦衷048 阻礙(一)086 縛魂境149 分裂132 經文(二)143 夜話067 期限043 悵然078 金風波(一)009 激突(一)不悔(吳珏)163 終末155 羅網182 打算087 移位129 疏離185 覺臨之地083 神祇001 從高樓上摔下去065 苦衷007 枷鎖117 野人126 蘇芷言087 移位112 囑託(一)041 照片084 黃沙百戰穿金甲175 你是誰?083 神祇116 一瞬111 棋子005 變化166 願望179 確認172 幽靈的宴席041 照片042 應允178 合併067 期限漩渦(路飛流)128 疑問183 談話116 一瞬083 神祇016 斥言177 刺殺075 降生127 憎惡風波(一)066 儀式163 終末005 變化039 實情128 疑問042 應允174 控魂不悔(吳珏)062 極光067 期限183 談話076 剎那078 金176 所求177 刺殺039 實情153 背叛(一)052 赴宴040 前身062 極光149 分裂063 連接028 知曉147 衣小姐184 啓程158 君家的秘密033 面具076 剎那005 變化020 遇見040 前身163 終末120 神量050 齒輪148 雙生162 真意032 真實039 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