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楊晟又去了故宮,想找丁桂英單獨聊聊,可惜到處找了,也沒有看到丁桂英的身影。楊晟無心逗留,還到八達嶺去找了丁桂英,可依然沒有找到。他也試着打聽了一下丁桂英的情況,但這些導遊好像同行是冤家,見沒生意可做,白話幾句就去拉客人了。現 在是經濟社會,競爭惡劣,哪那麼多時間和一個陌生人廢話。
楊晟鬱悶地回到軍區招待所,正要進門時,遇到何利秀同一位身穿少將軍服的半百老頭從招待所出來,何利秀像沒有看見楊晟似的送別少將上了軍車。
何利秀待少將坐的軍車遠去後,返回招待所,見楊晟站在招待所門口,“還愣着幹什麼?回去收拾東西,我們立即去東洲。”
“啊,不是說三天假期嗎?今天才第二天。”楊晟跟在何利秀背後上樓,疑惑地問道。
“哪那麼多廢話?快,叫上陳俊,我們立即走。”何利秀又恢復了長官的口吻,“北京有時間再來,工作要緊。”
“哦,我馬上去叫陳俊。”楊晟跑過何利秀前面,到睡房催促陳俊去了。
陳俊還在睡覺,這小子除了吃就是睡,昨天和楊晟遊玩北京城玩得太累了,三分鐘後, 楊晟和陳俊拉上行李就奔下樓去,一輛軍車早已等在招待所院子裡,何利秀待楊晟和陳俊上了車後,上了軍車前座,軍車隨即向首都國際機場駛去。
中國背靠亞歐大陸腹地,東面大洋,地理位置上的相對隔絕的態勢,已經決定了中國近代以來面臨的威脅更多的來自東南沿海。翻看中國的近代史,除卻西北俄羅斯借清廷虛弱之機會攫取的大部領土之外,中華民族任意一次決定意義上的外國滅種的危及都來自海上。現代高強度的軍事對抗對運輸和投送能力的依賴更讓大國的武裝動員嚴重依賴海洋。
兩年了,何利秀手下的兵從她的表情中就能感覺到異常情況,楊晟和陳俊對視了一眼,都感覺到了沉重任務又下來了。
不錯,大案子的序幕拉開了,等待楊晟的將是驚心動魄和生死較量。
楊晟坐的軍車到達首都機場門口,大家下了車就往機場大廳趕去,吳輝和鄭志軍兩人迎了上來,何利秀同吳輝和鄭志軍握手問候了一下,一起向登機處走去。
“看來我們是生死不離的戰友,又到一起了,吳輝、鄭志軍,今生有你們兩位伴隨左右,足矣。”何利秀昂首挺胸地向登機處走去,前呼後擁恰似指揮若定的女將軍。
鄭志軍恭維,“跟着大美女領導辦案就是愉快,到了地方我們還可以遊戲競技。”
“哈哈,以後你不是我對手了,我那遊戲號修煉又高了上千分,80技能拿繩子一捆你,就定乾坤了。”何利秀得意地撇了下嘴,笑得異常陰險,但也特別迷人。
楊晟同何利秀等人過了安檢上了飛機,飛機在空中飛行約兩個小時降到了東洲機場。
來迎接何利秀一行的是東洲國家安全局副局長劉安康,他簡單地向何利秀介紹了下案情。
“東洲副市長黎智前幾日跳樓自殺,經調查發現黎智腐敗墮落,目前查清的貪污受賄金額3500多萬,黎智還包養情婦三名,分別叫冷豔雕、桐華和劉佳佳,冷豔雕是我市電視臺的著名欄目主持人,桐華是模特,劉佳佳是酒店大堂經理。”
“腐敗窩案都少不了女人,劉局,我們車上說吧。”何利秀意氣風發和吳輝上了機場門前的轎車,楊晟和陳俊,還有鄭志軍上了
後面的一輛轎車。
劉安康安排何利秀一行到東洲最大的別墅區,住進了一棟佈置典雅的歐式別墅。鄭志軍和吳輝等人立即裝上了先進的監聽儀器和屏蔽設施。
“楊晟、陳俊,你們倆看家”何利秀交待了一下楊晟兩人,帶領吳輝和鄭志軍隨劉安康去了東洲國家安全局指揮部。
“嘿,還住別墅了,過上了大富豪的日子,這生活真是滋潤啊。”楊晟興奮地躺在大廳的沙發上,從口袋裡拿出包煙抽出一根,點燃後悠然地吸了一口。
“瞧你小子得意的,你卻不想想,你看何隊和吳教官、鄭志軍,他們都去指揮部了,我們也是來工作的,怎麼我們就不能一起去啊?我們不瞭解案情,我們怎麼做工作呀?”陳俊鬱悶地坐在楊晟旁邊的椅子上,滿臉的抱怨。
“你怎麼那麼事啊?你是隊長還是她是隊長,哦,對了,以後我們不能叫她何隊了,要叫何處。”
“何處?處級相當於我們家鄉的縣委書記了,那我們什麼職務呀?是不是也是個科級幹部了?”
陳俊是官家子弟,他父母都是湖北十堰的國家幹部,所以這小子對政治很感興趣,楊晟是農民出身,對官場不感冒。幸好楊晟特訓了,不然楊晟這輩子就是個農民或者出外打工的民工。
“哥在特訓基地就是中尉,如果按資排輩,我早就科級了。”楊晟鄙夷地看了陳俊一眼,“看你上癮的樣子就反胃,一談當官就渾身來勁。我們是何處的兵,永遠都是,只要幹 好工作就行了,當了兩年兵,還不知道軍令如山、保守秘密嗎?”
“好,好,你牛,那我問你,一個副市長自殺關我們安全部門什麼事?腐敗案只要紀委監察局和檢察院就OK了,殺雞也要宰牛刀,這不是浪費材料嗎?”
“是不是真材實料,還得再看看,在特訓基地我們的任務比較簡單純粹,端着槍叫我們打誰就打誰,到了地方就不一樣了,何處說了,我們要的是智慧。”楊晟坐起身教訓起陳俊來,“你如果還那麼大官癮,會害了我們工作組的,懂嗎?”
“暈死,你又教訓起我來了,在特訓基地的時候你是牛,但到了地方你未必比我厲害,我在12歲就跟着我們那條街的老大混了,要說熟悉社會,你應該叫我哥。”陳俊頓時痞氣上來了,“別以爲你是中尉就牛逼,哥也是少尉。”
“呵呵,一毛一。”楊晟打趣地笑笑,笑話少尉的肩章是一槓一星,軍銜中最低的稱謂。
“好,好,我不說了。”官大一級壓死人,軍銜低一級也是令人汗顏的。陳俊無趣再和楊晟口舌之爭,走時丟下一句,“真無語,哥也是爲了工作?”便跑去樓上整理睡房了。
“鹹吃蘿蔔淡操心,何處回來一切都明白了。”楊晟見陳俊生氣了,樂得哈哈大笑,把菸蒂掐滅在茶几上的菸灰缸裡,躺到沙發上閉目養神。
何利秀和吳輝、鄭志軍天黑了纔回來,還給楊晟和陳俊帶了盒飯,趁楊晟和陳俊兩人吃飯時簡單地說了下案情,便各自上樓睡覺去了。
楊晟躺在牀上半天難以入睡,剛纔聽何利秀說了案子,深深感覺到案子棘手和艱鉅性,一個副市長竟然會被間諜分子逼得自殺,這種間諜組織太不敢小覷了,楊晟這時佩服父親程曦有才,一個初中未畢業的鄉巴佬竟然創作出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的經典電影,現在看副市長有這樣的結果,不正好說明他個人腐敗墮落就是那只有縫的蛋嘛。
何利秀第二天一早就把楊晟等人叫起來開會,吩咐楊晟和陳俊展開調查工作,楊晟和陳俊領命後,出了別墅區,撘乘的士各自去了要去臥底的單位。
“你好,請問你們這招保安嗎?”楊晟來到東洲市電視臺門衛室,問了下值班的保安。
保安見楊晟土拉吧唧的,“招啊?你有安保證嗎?”
“我有退伍證,行嗎?”楊晟發覺這保安小看自己,便逗弄他,“我來應聘的是保安部長。”
“你說什麼?去去去……”保安推趕楊晟,“還退伍兵,回你的建築工地去,不要再這裡搗亂影響了電視臺形象。”
“你不信,我真是來應聘部長的,以後還可能提拔你?”
保安推楊晟出了保安室,正要關門時,被楊晟一手擋住要關的門,隨即一腳把保安踢得趴倒在地。
“怎麼樣?夠當部長不?哥是特種兵出身,當你們部長綽綽有餘。”
保安羞愧不已,立即爬起身,“他媽的,吃飽了撐的。”隨即拿起桌上的警棍和楊晟打鬥起來。
楊晟覺得好笑,出手兩下子功夫就把保安按在了地上,“再罵一句,我斷了你的腿。”
保安被楊晟按在地上不能動彈,但又不肯求饒,“你放開我,小心我讓你進班房。”
“呵呵,是嗎?”楊晟鬆開保安,“起來,我看你怎麼讓我進班房。”
保安滿臉通紅,“你真是退伍兵?”
“當然。”楊晟從口袋裡拿出何利秀給他特製的退伍證,拍在了桌子上,“看看,如假包換。”
保安拿起退伍證一看,頓時佩服地同楊晟握手,“怪我,怪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你是東南軍區海軍陸戰隊的,我輸得心服口服。”
楊晟笑笑,坐到了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給哥倒杯水,我口渴了。”
“額,我馬上泡茶。”保安興致地倒水泡茶,“真不愧是特種兵,我服了。”
當兵的人一聊起來就分外親熱,那種戰友感情和軍隊自豪感油然而生,楊晟和保安聊了一會,兩人就像親密的戰友了。保安會對楊晟那麼親切,就是因爲都是當過兵的人,不然的話以保安的職責馬上就上報領導或者報警了。
在部隊,當兵的只服首長和比自己強悍的軍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要想指揮大兵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文武雙全的長官纔會令部下敬仰和佩服。
楊晟和保安談話時問了他的名字知道了他叫郭衛平,四川達州大竹縣人,山東某武警部隊退伍兵,一年前來東洲打工,經老鄉介紹進了電視臺做了一名保安。
“帶簡歷了嗎?”郭衛平和楊晟聊了會,“我馬上和人事部聯繫一下。”
“帶了,我剛從打印室打印了一份。”楊晟從口袋裡掏出一份打印好的簡歷遞給郭衛平。
郭衛平看了一眼簡歷後,向人力資源部(HR)撥了電話,報告了楊晟的應聘情況,一位HR人員接電話後叫楊晟上樓去面試。
“祝你應聘成功。”郭衛平和楊晟握了下手,“人事部在三樓307。”
“謝謝,我去了!”楊晟告別郭衛平,去了電視臺大樓人力資源部,當走到人力資源部辦公室門口時,傳來辦公室裡面的爭吵聲。
“想開除我,你還不夠資格,姐當主持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對不起,這是上面的意思,我們也是照章辦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