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艾滋病患者啊!我的老天爺呀遇到這種人,要是普通人早就有多遠躲多遠。
這不是歧視艾滋病患者,而是對其他病人的生命負責。
打個比方,在醫院裡,尿毒症患者需要每週進行兩次到三次腎臟透析。
一般幾個病人共用一臺腎透析的儀器。
可是一旦有病人是AIDS患者,他在和別的病人共用腎透析儀器的時候,會發生交叉感染。
這樣,其他的病人也有可能會患上AIDS。
所以,醫院的強制規定是——強傳染病患者,必須經過更加嚴密的身體檢查,爲其他病人的生命負責。
花星辰通過這個判定——李墨斗的檢查費用,的確沒有問題。
而且他不光檢查費用更高,治療費用也會比一般的病人高上一截。
這麼一來,看熱鬧的人倒是認同了檢查費用的合理程度了。
花星辰衝衆人壓了壓手:“想必大家對於我們醫院的醫療費用沒有什麼疑問了,現在我問第二個問題。”
他問萬不周:“你給病人的打了針嗎?”
“打了!”
“什麼針?”
“皮試針。”萬不周說。
某些人對一些藥物有過敏傾向,打皮試針就是想瞧瞧病人是否對待會輸入的點滴液過敏。
花星辰點頭,又問李墨斗:“你告訴我,萬不周給你打針了嗎?”
“廢話!肯定打了。”李墨斗說話很衝:“不打,我的手能他媽變成這樣嗎?肌肉能萎縮嗎?你就跟我說說,你們醫院打算怎麼賠償我?”
“先不急。”花星辰越發淡定起來,他又問道:“我再問問你,打了幾針?”
“一針!”李墨斗昂首說道。
花星辰繼續微笑了起來,他伸手拍了拍李墨斗的肩膀:“那我可以告訴大家,李墨斗李先生,他的手部肌肉萎縮,絕對不是我們醫院的過錯!”
啊?
衆人再次譁然。
這詢問了幾句後,花星辰怎麼徹底轉換了話鋒啊?
怎麼又不是星辰醫院的過失了?
衆人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
也許是情況突變,衆人反而一時接受不了。
剛纔花星辰可是信誓旦旦的要給全場一個交代,但幾個問題下來,轉變尺度如此之大,衆人接受不了,紛紛議論。
花星辰當然會給衆人一個解釋,他拿着麥克風說道:“據我的觀察,李先生的手臂突然猥瑣,應該是注射了一種毒素,這種毒素叫‘蝕花毒素’,這種毒素很有特點,會在很短的時間裡面,迅速腐蝕肌肉神經,造成手臂肌肉快速萎縮。”
他又說:“但是,這種毒素並不是直接接觸就會產生作用,需要通過靜脈注射,讓毒素融合到血液裡面,纔會產生作用。”
花星辰指着萬不周說:“萬主任說,他只打了一針皮試。”他又猛地抓起了李墨斗的右手:“你們瞧,皮試針打在手腕處的血管上,這個地方是針眼。”
說完,花星辰再次擼起了李墨斗的袖子,露出了一截枯萎的手臂,他指着李墨斗臂彎處的針眼說:“既然只打了一針,這個針眼又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他的氣勢猛然咄咄逼人了起來:“我記得蝕花毒素的注射,就是通過臂彎處的主動脈注射的,對不對?這一針,你告訴我,到底是誰給你打的?到底是你自己打的,還是誰打的?”
衆人這會兒,心知肚明瞭。
只打了一針,但有兩個針眼,那麼有一針肯定不是萬不周打的了。
爲什麼多出一個針眼?
衆人對李墨斗的動機有了很深的疑問。
李墨斗被抓住了痛腳,倒沒有驚慌。
他被說出了身份,不依不撓,撒潑打滾:“他媽的,你問我手上爲什麼多出了一個針眼?我去哪兒知道?就你們醫院就注射器,難道是我自己打的嗎?”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花星辰說。
“我自己把我自己的手弄廢了?你們星辰醫院想要推卸責任直接說好了,別用這種下三濫的理由來搪塞。”李墨斗已經激動得像一個快要爆炸的**堆,一邊說一邊暴走:“諸位,你們評評理,哪有那麼豬頭三的人,自己把自己的手給廢了?”
衆人也很不理解。
說起來,這李墨斗的的確確是有槽點,但話說一個人自己廢了自己,這也有點說不過去。
凡是智商處於及格線以上的人,基本上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得豬頭三才會幹出這種事情。
花星辰幽幽的說道:“哼哼,也保不齊你會幹出來,畢竟你身患重病,沒什麼活頭了。”
這話一出口,衆人心裡顫了顫。
也是,李墨斗這個傢伙,身患AIDS,沒個兩三年活頭了,等於是判了個死緩,早死晚死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情。
他將自己一條手不當手,還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話說回來,他的動機是什麼呢?
衆人心思流轉,李墨斗的臉色已經潮紅,指着花星辰,咆哮道:“你他媽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你自己知道。”本來還沒什麼太激烈表情的花星辰,突然大喝了一聲。
喝聲如雷,將李墨斗的耳膜震得嗡嗡直響。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幹什麼,我就問問你。”花星辰的眸子裡,開始綻放出幽蘭色的色澤,十分神異。
他盯住了李墨斗:“你叫什麼!”
聲音依然很大,這是花星辰的催眠術。
父式催眠,聲音大多屬於呵斥。
花星辰呵斥着李墨斗。
李墨斗的目光開始呆滯。
這一次,花星辰乾脆都沒有采用循環漸進的方式來催眠,他直接使用了非常簡單粗暴的催眠術!
也就是藥王谷的十大禁術之一移情!
動用這種催眠術,除非對方有鋼鐵一樣的意志力,不然無法抵抗住沉浸入催眠的痛苦。
花星辰開始質問:“你是誰?”
“李墨斗。”李墨斗的聲音,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
花星辰又問:“你是不是注射了蝕花毒素。”
“是!”李墨斗被催眠,他的一切話語都趨於真實。
臺下衆人都捂住了嘴巴。
他們壓根不敢相信催眠。
衆人對催眠的理解不是很深,甚至很多人都把催眠當成一種邪術!
邪門的東西。
但其實,催眠在醫學界裡面,已經被當成了很具有科學權威的一種醫術。
催眠領域,最被權威認證的大學是美國的動機大學。
動機大學每年給全美輸送三百名職業催眠師,爲很多有心理障礙或者睡不着覺的人服務。
這些人裡包括每年擊斃了犯人的警察,執行死刑的劊子手,911事件的那羣消防官兵。
在場的星辰醫院的醫生,也都和清楚的知道,這實實在在是催眠。
當然,醫生們也很驚訝,他們沒有想到花星辰的催眠術,竟然厲害到這個地步。
這麼嘈雜的環境,如此緊張的李墨斗,依然在一瞬間,進入了催眠情緒。
花星辰繼續問:“你注射蝕花毒素爲了什麼?”
李墨斗說:“有人給我錢,讓我注射蝕花毒素讓手臂萎縮,然後抹黑星辰醫院。”
噗!
在場的衆人都有一種罵人的慾望,開頭幫着李墨斗說了這麼久的好話,搞了半天,這傢伙的毛病原來是自編自演的。
毀損自己的右手肌肉,爲的就是拿一筆黑錢?
“這傢伙的,怪不得會得艾滋病,他媽的活該。”
“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傢伙,也沒什麼下限。”
“一個字,該!”
衆人譴責着李墨斗,花星辰豎了一根手指在嘴脣上,期望觀衆安靜。
現在他譴責李墨斗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要找到誰是幕後黑手。
他繼續問:“你說有人?那個幕後黑手是誰?”
“張帆!張總。”李墨斗說得很明確:“中心醫院的院長。”
啪!
李墨斗話音剛落,白玫對着臺子就是一腳踩了過去:“這個張帆!還是中心醫院的股東呢,出這麼下三濫的招,算什麼人!”
白玫、司馬長空、花星辰都是中心醫院出來的,自然知道張帆在這個人。
話說張帆在花星辰辭職事件中,起着推波助瀾的作用呢。
花星辰不動聲色的打了個響指。
啪嗒。
李墨斗頓時甦醒了過來。
花星辰說道:“李墨斗,你剛纔說的話,可是和你剛纔喊冤的時候不一樣啊。”
李墨斗知道自己剛纔說了什麼。
其實每一名催眠者,他們的意識其實是清醒的,甚至他們知道被催眠過程中的每一個動作。
但很可惜,他們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爲。
李墨斗不愧是滾刀肉,剛纔被催眠,將真相說的一五一十的,竟然翻臉不認人,耍潑耍賴。
他趴在了地上,不停的打滾:“星辰醫院,用特殊手段讓我說假話,這還有天理可說嗎?”
“我不服!”
“我不服!”李墨斗嚷嚷起來,又凸自留着眼淚。
這一次,沒有一個人同情他,衆人都相信花星辰。
花星辰張了張手,說:“諸位,這件事情,對我們星辰醫院的影響很大,雖然現在大家都清楚真理到底站在哪一邊,但我還是要讓你們看得更清楚,到底真相是什麼。”
說着,花星辰蹲了下來,一伸手,從李墨斗的口袋裡面掏出了手機。
“你幹什麼?”
“滾你的!”花星辰一腳踩住了李墨斗。
這李墨斗故意誹謗星辰醫院的名聲,花星辰有權利控制他。
畢竟花星辰現在是名揚市公安局的協警。
協警也是警察嘛!
花星辰翻開了手機的電話簿,找到了一個叫“張總”的名片,記下了張總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