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頭,頗有一分仙風道骨的模樣,但仔細瞧,這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絕對是裝出來的,因爲眼神真的很猥瑣,這個人,不是莊比凡,還能是誰?
“呀!花小子,你可真牛啊!來個粵江,捅這麼大簍子,還要我給你擦屁股?”莊比凡鄙視了花星辰一句。
花星辰不耐煩的說道:“得了吧,得了吧,上次你被唐門的人活捉,如果不是我,你還不給唐天直接削斷了脖子。”
“靠!老提這事幹嘛?沒勁。”莊比凡白了花星辰一眼。
花星辰哈哈大笑。
如果說剛纔的氣氛非常壓抑,那現在的氣氛就十分寬鬆了。
莊比凡是什麼人?
已經破入玄階的武者。
這樣的武者,在現在這個世界中,那是橫着走的人物,害怕一個小小的神鼠和彩戲師嗎?
花星辰指着彩戲師說道:“比爺!削他!”
“削,那是必須要削!這個小子太囂張了,老子二十年前就跟這傻說了,練戲法就好好練戲法,練功夫就好好練功夫,別到頭來,什麼都沒有搞成。”莊比凡囂張的挖着鼻孔,說話全然沒有吧彩戲師放在眼裡。
彩戲師先還沒有瞧出莊比凡是誰,仔細盯着看了許久,才知道這位是誰,他有點哭笑不得:“莊大先生?好久不見了?”
“知道爲啥好久不見嗎?”莊比凡問。
彩戲師誠惶誠恐:“不……不會都。”
“因爲你他媽長得太噁心,我躲着法不見你,想不到今天還是見到你了。”莊比凡走到了彩戲師跟前,一耳光抽了上去。
啪!
響亮的巴掌,劃破了略帶寂靜的山上夜空。
莊比凡又指着自己的鼻子,問神鼠:“老鼠,還記得老子嗎?”
由於被袍子遮住了頭,看不清神鼠的模樣,但神鼠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莊老哥,這小夥子……是你什麼人?”
“什麼人?他是我兩位師兄的徒弟!”莊比凡說道:“你當年也是我師兄救下來的,現在恩將仇報啊,要將他們倆最傑出的傳人幹掉,是吧?”
莊比凡是混跡江湖多年的老人了,江湖上,他不認識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神鼠聽了,連忙擺手:“不知道,不知道,如果我知道這位小哥是樓蘭先生和秦藥王的徒弟,我也不會出手了,誤會了。”
“誤會了?”莊比凡愣着眼睛:“其實你說不誤會也行啊,來,來跟我過兩招。”
“不敢。”神鼠又不是二愣子,知道游龍先生莊比凡到底是多大的能耐,一個勁的說好話:“呀!莊老哥說笑了,我這兩手,哪能在你手上過招,實在不太可能。”
“哼哼!諒你也不敢!”莊比凡一跺腳,忽然竄到了彩戲師的面前,一巴掌拍了過去。
噗!
他的巴掌印在了彩戲師的胸口。
彩戲師沒有被擊飛,只是一身啞響之後,整個人突然委頓了下來,癱軟在地上。
“彩戲師,當年老子怎麼跟你說的?如果再讓我見着你,我就廢了你,今天我見着你了,廢了你的古武,你有意見嗎?”莊比凡問道。
彩戲師捂住胸口,無力的說道:“沒有。”
“好!神鼠,我和我大侄子現在走了,你有意見嗎?”莊比凡問道。
神鼠真是犯惡心,他從剛纔莊比凡一巴掌就廢了彩戲師的古武來看,這哥的境界明顯深不可測,他哪裡敢有意見?
更何況花星辰還是秦藥王和樓蘭的徒弟。
別說神鼠了,白家四大供奉都受恩於樓蘭和秦藥王,從這個層面上說,他不光不敢有意見,而且還要使勁的給白家的人說好話,化解這次的恩怨。
“不敢有意見!”神鼠低着頭,說。
“擦!這還差不多。”莊比凡挖着鼻孔,對花星辰說道:“你也見過這位前輩吧,這位可是摸金派的五爪發丘,他那兩隻手,多少年的功夫。”
五爪發丘是摸金派的一種功夫。
從小就用藥液浸泡雙手,導致兩隻手的十根手指都是一模一樣的長短,每根手指都蘊含着千鈞之力,可以深入砂石,破天下任何機關。
“不敢當不敢當,我就是個土老鼠而已。”神鼠抱拳說道。
花星辰看神鼠抱拳的模樣,的確,這個傢伙的手指的的確確是一樣長短,非常怪異。
但同時,他也瞧見了神鼠的手背膚色發青。
他笑了笑,說:“這位盜墓的前輩,我瞧你手指很怪異,但你的膚色更加怪異,想來是最近練功走火入魔了吧?手背發青,那是檀中、天門、神庭,三穴聚氣,需要想辦法將氣導出來,要不然,你這問題可大。”
花星辰笑着說道。
“喲!小兄弟,你這醫術,是得了秦藥王的真傳啊?只憑借我手背的膚色,就知道我的問題出在哪兒?”神鼠自己的毛病自己清楚。
莊比凡有點炫耀的說道:“切,什麼叫盡得真傳,我就實話跟你說吧,花小子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的醫術,已經超過我兩位師兄了。”
噗!
神鼠差點暈過去了,他瞧花星辰是天資聰穎,兩隻眼睛裡蘊藏着靈氣,悟性肯定很高,但他沒有想到,這個傢伙的悟性,竟然有這麼高。
“前輩,你別動。”花星辰張手就是三根銀針激射。
噗噗噗!
三聲啞響。
銀針準確紮在了神鼠,檀中、天門、神庭三道穴位,每一根都是運氣激射,銀針入了身體裡,針頭還不斷激盪着。
嗡嗡嗡。
神鼠都聽得見自己身體裡的聲音,他不由的豎起了大拇指:“好針法,真是好針法,多謝小兄弟爲我導氣。”
“還行吧!拜拜,下次有機會再見!對了,我們花家的祖墳,你可不要亂挖。”花星辰警告道。
神鼠哭笑不得。
你們花家的祖墳有什麼好挖的?
咱們進的墳墓,都得是諸葛亮的墳墓,陳留王的墳墓,那裡有寶貝,你們花家的祖墳?你們除了有棺材,還能有啥?
“老鼠,比爺我走了,如果你不服氣,儘管帶着你那三兄弟一起過來,我跟你們過過手!”莊比凡揹着手離開。
神鼠汗如雨下。
莊比凡能說出這句話,他就一定不害怕。
幸好剛纔自己沒有出手。
如果他自己出手,一定會滅了花星辰。
殺了莊比凡的大侄子,這個仇,那才叫不共戴天。
別到時候,莊比凡屠了白家滿門。
“唉!”神鼠拉起了彩戲師,拍了拍他的身子:“還好,莊老哥只是毀了你的元氣,但沒有閉了你的丹田。”
毀了元氣還能再修煉,要是丹田被打閉了,那就是真廢了。
彩戲師也十足的不好意思:“對不起供奉,想不到這次結下樑子的,竟然是這麼硬的手?”
“硬手不怕,我現在就跟我那三位師兄聯繫,讓他們出隱世家族。”神鼠說道。
“這個仇咱們還能報?”彩戲師有點喜出望外。
被人廢了古武,說不想報仇,那也是假的。
“報你大爺!”神鼠忍不住爆粗口了:“我是讓我三位師兄一起出來,去找莊老哥賠罪,順帶結交一下花星辰這位天才神醫的。”
一位天才神醫,可以說是隱世家族都不敢得罪的人物,他神鼠敢得罪嗎?
“這個?”彩戲師耷拉着頭:“我可能想多了。”
下了山,花星辰問莊比凡:“喂!比爺,你怎麼來了?”
“廢話,我不來你不就死了?”莊比凡笑着說道。
“少來,你剛開始就能預料我會死?”花星辰纔不信莊比凡呢,他剛來粵江的時候,可是沒有結仇的,那個時候,莊比凡肯定跟着自己了。
莊比凡跟着自己,那就一定有他的用意。
“哼!”莊比凡哼了一聲:“唐門的人出來了。”
“唐門?”花星辰問。
“是啊!這次唐家堡的人,爲了唐天的傷勢,要來找我們的麻煩了。”莊比凡說道:“唐門這一次,精英全出,而且唐家很有權勢的一個人也出現了。”
“誰?”
“唐二先生!”莊比凡說道。
花星辰聽到這個名字,想起了沐風說的那個人——唐二先生,帶着個白色毛巾帽子,腰間別着一根菸杆,右手戴着一個鹿皮手套。
這個人,聽說名頭很大。
“你怕我死?”花星辰問。
“我纔不管你死活呢,我這次跟着你,是要幹掉唐門那幾個人,媽的,老子一生英明,差點在唐天那個狗雜碎那裡翻了船,不宰幾個唐門的人,老子咽不下這口氣。”莊比凡狠狠的說道。
花星辰叼着一根菸,開車:“唉!那你到是殺了一兩個沒有啊?”
“暫時還沒有發現他們的行蹤。”莊比凡說道。
“媽的,那羣人,跟老鼠一樣。”花星辰也罵道。
在剛來粵江的時候,花星辰感覺身後有人盯着,後來和沐風談到唐門的時候,他覺得飛機場裡被人盯着的感覺,沒準是唐門來尋仇了。
現在看來,不是,當時那目光,應該是莊比凡。
花星辰和莊比凡兩人沉默了許久之後,花星辰又開口:“對了,比爺,這次送你一件禮物。”
“什麼禮物?”莊比凡問。
“你猜!”
“滾!”莊比凡最喜歡裝逼,但只能他自己裝,他痛恨一切裝逼的人,花星辰也不例外。
“醋寶葫蘆。”花星辰說道。
“啥?”莊比凡猛的喊了出來,他可是識貨的人,知道醋寶葫蘆到底是什麼寶貝來着。
花星辰笑道:“哈哈!就是寇老西兒用的葫蘆嘛!怎麼樣?喜歡嗎?”
“這不是廢話嗎?比爺我這麼講究的人,能不喜歡嗎?”莊比凡翻着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