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虞雲荻得到了消息,說這次的聚會,討論琉璃大軍的歸屬問題,果然無果。
威武王非要讓兩面虎符合而爲一,纔會放手。
當然李勖並不同意,因爲在李勖看來,他們已經得到了半面虎符,該威武王拿出另外半面纔對。若拿不出,便是已經違了聖命,沒有好好的護恃虎符,亦是大罪,更沒有理由與資格再繼續執掌琉璃大軍。
李勖說的也有道理,可惜李荀也在城中,李荀這時站在了威武王這邊,認爲,不管怎麼樣,兩面虎符合二爲一,纔算是合成了符令,否則有符不成令,也是無法號令大軍的。
所以,另外半面虎符必須找到。
李墨與虞雲荻心知那半面虎符應該暫時不會出現,除非李墨找到它。所以這才放心了些,琉璃大軍應該暫時沒事。
而在城外駐守的蔣虎,當然也得到了消息。其實他之前放任施柔殺害李墨,便是施柔答應他,要把身上的半面虎符給他。可是當施柔離開帳子後,蔣虎親自率人攔截施柔,卻發生了詭異的事情,施柔竟從密集的士兵隊伍中穿過,她沒有碰到任何人,如入無人之境,輕鬆地走到了城門口。
士兵們都大吃一驚,蔣虎起初也是驚訝,後來想起,之前在陵谷川時,偶然聽聞施柔此女子曾用船陣助李墨大破一次刺客的刺殺,說是頗有些神通的。而施柔原是出生青樓,算是半個江湖人,江湖上總愛出奇人異士,有些奇術也不奇怪。
施柔鐵了心要反悔之前說的話,蔣虎起了殺心,在施柔攀上李勖放下的繩子準備上城牆的時候,他親自執弓箭射殺施柔,可惜李勖也並不是好相與的,他的箭術竟是相當不錯,居然能在半空截住蔣虎的箭,兩箭相撞,使得施柔輕鬆逃去。
這時候,蔣虎正在帳內發脾氣,“這個施柔,真是可惡!居然敢耍本將軍!”
旁邊的副將紛紛道:“是可惡!早知道她竟是這樣的人,當時就應該立刻射殺她,她身上的虎符自然就是將軍的!”
“可不是,這女子太狡猾,如今人已經在安善城,可如何是好?”
“威武王的王府,也非鋼鐵籌成,分文不透。將軍,要不,立刻派細作入城,將東西給悄悄的拿回來。”
“你這就是廢話,如今城門緊閉,如何派細作入城?”
……但是這個副將的話,仍然給了蔣虎些許靈感,他一擺手道:“你們都不必說了,本將軍自有計較,你們都散了吧。”
待衆人離去後,他道:“來人呀,去把龍丘涯給我叫來。”
猶豫了下道:“算了,我自已去找他。”
此時龍丘涯正守在蔣心月的身邊,蔣心月因爲動了胎氣,而腹痛不已,雖有施柔的藥及高明大夫暫時保住了胎兒,卻也已經是筋疲力盡,躲在榻上動彈不得,面色蒼白,昏昏欲睡,看起來甚是可憐。
龍丘涯輕握着蔣心月的手,在她耳邊輕輕地道:“心月,等你好了,我們離開這兒好嗎?你跟着我回龍家堡,我們快意江湖,不要再捲入到這些事情裡了好嗎?”
不知蔣心月是不是聽到了他的話,眼角流下淚來,鼻子也通紅,仿若又勾起了什麼傷心事。
龍丘涯心痛不已,輕輕撫着她的臉道:“莫哭,你莫哭,再哭下去,真的要出大事了,心月,你想怎麼樣都好,都隨你好嗎?”
蔣虎到了帳外,正聽到龍丘涯說這些話,此時便走了進來,道:“龍公子這話,蔣某極愛聽。男子有擔當,首先要對自己的女人好,這準是沒錯的。”
龍丘涯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道:“父親來看心月嗎?”
“她怎麼樣?”蔣虎的目光這纔在蔣心月的臉上掃了一眼。
“孩子保住了,只是心月畢竟受了施柔一掌,內腑有些傷着了,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日子。”
龍丘涯說到這裡,道:“對了,軍營內嘈雜,非是養傷的好地方。明日我要帶心月離開駐地,回龍家堡。”
“這麼着急?不是說心月胎兒差點保不住?要好好休養?”
“我會小心的。”
“可我這個當父親的,還是不放心。她腹中的這個胎兒,乃是我蔣家第一個孫輩,我也很重視。”
“可是——”
“不要可是了,你們不許走,特別是你龍丘涯,你不能走。你娶了我的女兒,應該感謝我對心月的多年養育之恩,應與心月一樣,將我當成是父親纔對。如今,你們的父親我,正在遭遇最大的困難,也是最關鍵的時候,你們不想着共度難關也就算了,怎麼能在這時候,就撒手不管?”
龍丘涯也是極聰敏之人,這時候已經知道龍丘涯怕是有事要他做,當下道:“父親,心月如此模樣,已經不能再做什麼,父親是不是有事要丘涯做?”
“正是如此。”
蔣虎終究是顧忌着自己的女兒,又道:“你跟我出來。”
二人走了帳去,蔣虎才道:“施柔身負半面虎符,本來來到我這裡,我對那半面虎符志在必得,未料卻被那賤人誆騙,不但得罪了靜王殿下,虎符出沒有留下。如今安善城城門緊閉,出入不易,我即想派人入城去奪取半面虎符,亦是做不到,反而是你,因爲李墨很是信任你,你可以自由出入。我現在要你回去,把那半面虎符奪回。”
龍丘涯變了臉色,“這不可能,我龍某從來就是江湖人,不會插手朝廷之事,這件事我不能答應。”
說完,他反而更加堅定地道:“我明日就帶心月走,我們絕不會再留在這裡。”
蔣虎也面色沉鬱,又道:“你想帶心月走,得問我這個做父親的答應不答應,告訴你,若你不能把那半面虎符奪回來,你休想再見到心月。”
龍丘涯冷笑,“那得看你擋得擋不住我。”
說着便往蔣心月的帳中而去,掀開帳子,卻見帳中已然多了數人,這些人都在侍候蔣心月,但是每個人的腰間都彆着短刀,甚至有一個人,已然坐在蔣心月的身邊,尖刀出鞘,就抵在她的脖頸處。
“心月!”然而受了傷的蔣心月並沒有任何迴應,尚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要脅龍丘涯的砝碼。
蔣虎道:“我蔣某說話向來一言九鼎,若你做好這件事,心月便跟你回龍家堡,從此以後便是有別人想要牽你捲入這些朝廷風波,我亦不願,會護你們周全。但若做不好這件事,你們夫妻怕是以後就要陰陽相隔,還有你的孩子,你現在可以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