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點點頭,“的確是這樣。”
虞雲荻拿出經羅盤,藉着月色仔細推算腳下的位置,最後又往右側挪動了大約十幾步,然後將自己的雙手合成一個三角形,三角尖頭朝下,她透過中空的位置繼續觀察月亮的位置,她的手與月亮形成一個簡易的三角指路標,最後她靠着這個路標,站在了月亮所指的位置,這才向李墨招招手,道:“是這裡了。”
李墨來到她的身邊,“從這裡可以進入仙府嗎?”
“只能試試吧。”虞雲荻着,往前跨了一步,“踩着我的腳步走。”
這時候,仙府離他們看起來,大約還有五六十米的距離。
李墨應了聲,只見虞雲荻先起左腳,往前跨了一步,待虞雲荻再擡起往前跨步的時候,李墨便緊緊跟上,然而二人只跨出了兩步,就覺得眼前一片明亮,定了定神,才發覺他們已經進入了仙府迴廊,眼前的明亮正是仙府內的燈火光亮,而此時,仙府主人也發覺了他們的到來。
李墨不明白五六十米的距離,爲何自己二人只兩步就輕鬆跨到,但他也明白,風水堪輿這門學問博大精深,異術者更是深不可測,奇詭難解,卻又別有一番神聖的味道,當下也不細問,只與虞雲荻一起向仙府主人施了一禮。
“大越李墨,參見上仙。”李墨道。
“女獨孤解意,見過前輩。”虞雲荻道。
仙府主人聽聞二人自報姓名及對他的稱呼,脣角溢出一抹笑意,走上前頗爲謙遜地回禮,“原來這位就是靜王殿下,久聞盛名,久仰久仰。”
李墨道:“不敢當。”
仙府主人道:“最近這幾年的客人,時有談論起靜王殿下的,多是讚譽之詞,今日一見,果然非同一般。”
他這一頓誇,李墨倒有些尷尬了。
仙府主人的目光又落到虞雲荻的身上,道:“這些年,倒有二人稱我爲前輩,卻不知獨孤姑娘師承何派?是否知曉我如今是何處境?”
шшш ▪tt kan ▪c○ 虞雲荻想了想,道:“並未師承何派,只是稍微學了些納甲術。”
仙府主人眸光一亮,再次將虞雲荻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忽爾如同明白了什麼似的,笑而不語地點點頭。
接着又做請字狀:“二位請進。”
二人這纔跟着仙府主人一起走過迴廊,剛纔在曠野中站着的時候,二人只覺得曠野四面涼風,這回廊是在樓閣最外圍,按道理站在迴廊內和外差別應該不會很大,但是如今這裡並沒有任何的風,進入半開放式的大廳後,室內充溢着一股淡香,卻不令人感到憋悶。
虞雲荻這纔看清,廳內供奉有一張畫像,畫像上有個站在桃花樹下的女笑嫣如花,此女面容也並非絕色,但是笑容燦爛,會令人感到很舒服。
畫像下便有一張香案,香案上設一隻雅緻香爐,燃三支清香,香菸連綿不絕,除此之外,便只有一個圓形籤筒。
仙府主人道:“這畫像上的女並非是女菩薩,乃是我的故友,你們卻不必參拜於她,但是這籤筒卻非凡物,你們若是想要問什麼事,便搖這籤筒,本人可代爲解籤。”
到這裡,他的目光落在李墨的身上,“搖這籤筒的時候,心內一定要篤誠出自己所求之事。”
李墨卻對虞雲荻道:“還是你先來吧。”
虞雲荻不客氣地抱起籤筒,道:“好。”
又問仙府主人,“是否來到這裡的客人,都是爲求籤而來?”
就像皇帝和施柔這樣的人物,也不過是求了支籤就離開了。
仙府主人道:“多數正是爲求籤而來。”
虞雲荻點點頭,卻道:“李墨,我所求之事特殊,還是你先來吧。”着把籤筒重新推入李墨的懷中。
李墨欣然接過籤筒,卻有些猶豫要不要搖籤筒。
聽得虞雲荻道:“機會難得,你可莫要錯失機會,下次不定再也找不到這仙府了。”
李墨這才面對畫像,搖起了籤筒。
他默默在心中問了兩個問題,第一個,乃是問自己的姻緣,自己與獨孤解意是否有佳緣,能否得到愛情與美好的結果;第二個問題,卻是想問,大越未來三年,真正能夠問鼎之人是否是自己?”
他心中雖然如此問了,卻並沒有打算將這兩個問題出來,是以當籤筒裡掉出籤後,他自行撿起來看了看,只見上面書有三句話:
一片靈臺明似鏡,恰如明月正當空。
櫝蔽無價寶和珍,只管他鄉處處尋。
好似將燈來覓火,錯心錯緣錯了身。
……李墨看完這三句,雖未明到底是何意,但看到最後一句時,心已經微微下沉,對於解籤之事更了無興趣。
將籤遞給仙府主人,他道:“仙人不必問我心中所想,我不,您也不必解此籤。”
仙府主人笑道:“然而至仙府處,一旦出籤,則必解籤,這是我這裡的規矩。”
“可是,若我不告訴你我所求是什麼,你又怎知我心中疑惑?”
仙府主人繼續笑道:“靜王殿下在心中問了兩個問題,在此我可以作答。第一個問題,答案乃是——孽緣,相遇相殺櫝珍難分見血見骨終至罷休;第二個問題,答案乃是——山中人。”
李墨聽完他的話不由愣住了,他的確問了兩個問題,而他雖未出來,仙府主人卻依舊明白他所問的問題,只是第一個答案,卻不是他想要的答案。第二個答案,卻又不是最明晰的答案,這個山中人是誰?
仙府主人解了籤,自覺已經完成自己應做的,於是又將目光轉到虞雲荻的身上,“你也可以問兩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