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晚上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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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很快就準備好了,事實上也用不着準備什麼,不過就是在原來的基礎上撤掉了一部份火箭筒、無後座力炮和迫擊炮之類的。
我們的目的是要讓越軍兩去部隊自相殘殺,所以咱們的炮兵就用不着再到那裡頭去湊熱鬧了。大多數的炮兵和反坦克武器都撤進了防空‘洞’或是坑道。當然,爲了不讓越軍起疑心,我們還是安排了一些火箭筒在外面虛張聲勢。
這一仗能不能成功,最重要的還是看吳營長的兩輛坦克和打曳光彈的戰士。
吳營長的兩輛坦克毫無疑問的就是一左一右的安排在橋頭和同諒公路路口引‘誘’敵人坦克。曳光彈的戰士人數還是一個排,他們被分散部置在戰場的各個角落,有的向北有的向南,反正到時只要看到對面有坦克就對着坦克開槍就是了。
“營長!”看到我這樣的部置,李志福不由有些心虛了:“咱們這樣的打……是不是太危險了點,這萬一要是越鬼子不上當,那後果……”
我不得不承認,李志福的擔心是有道理的。萬一越軍不上當或者他們能夠及時互相識別,那麼這一前一後的兩隊坦克就無異於兩把尖刀‘插’入我軍的心臟,到是我們各個高地都要被越軍坦克給分割包圍。不只是守不住陣地完不成任務,只怕全營的人都沒有幾個能活着出去!
但戰爭就是一場冒險,只有冒更大險才能取得更大的勝利這是戰場上一條不變的真理。而我,在冒險與不冒險之間從來都是選擇前者的。換句話說就是要贏就贏個痛快,要輸就輸個徹底……
所有我平靜地回答道:“沒有萬一,這一仗我們只許勝不許敗!”
“是!”李志福應了聲,就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了。
三顆紅‘色’信號彈就像是紅‘色’的星星一樣在黑夜中冉冉升起,接着突然就想起了一陣陣炮聲,越軍又開始炮擊了。
也不知道是越軍的炮彈也不夠的原因,還是他們在擔心會被我軍炮火壓制,越軍這次的炮擊顯然沒有上一次兇猛,三分鐘之後就停了下來。這使得我們陣地基本上都還保持着原樣,戰士們也沒有太大的傷亡。
於是我就在慶幸,這一回好在沒有讓戰士們再挖戈蘭壕,否則的話……越鬼子的那些坦克如果開不過來那我的心思可就要白費了。
鑽出防空‘洞’後習慣‘性’的舉起步槍透過瞄準鏡和層層硝煙往外一望,不由吃了一驚——越鬼子這回從南面進攻的部隊竟然清一‘色’的使用坦克!
我沒看錯吧!我‘揉’了‘揉’眼睛再次往越軍的方向望去……真沒錯,除了坦克後搭載了幾名步兵外,全部都是坦克。從頭倒尾至少有二十幾輛……
這下可把我樂壞了,也許是越軍因爲前一仗步兵的傷亡,所以乾脆就學着美國佬來打這一場“坦克劈入戰”了吧!畢竟他們也很清楚,讓步兵跟在坦克後衝鋒不但起不了什麼作用,還會在我軍的迫擊炮和遠程炮的打擊下傷亡慘重。
本來我還是做好準備要將越軍的步兵和坦克分離之後才實施下一步計劃的,因爲我知道,如果越軍有步兵存在的話,不但會給我軍造成很大的變數,而且越軍還更有可能識別敵我坦克。
“營長!”這時守衛在3號高地上的何利強通過對講機向我報告道:“北面的越軍好像增加了坦克的數量,他們似乎是想用坦克強行突破我軍陣地……”
“嗯!”我問了聲:“北面有多少輛坦克?有沒有步兵掩護?”
“大慨……有十五、六輛!”何利強回答道:“沒有步兵掩護,只有少數步兵搭載在坦克上,還有兩輛裝甲運兵車!”
“唔!還有裝甲運兵車!”聞言我不由愣了下,這越鬼子的裝備還不錯啊!這裝甲運兵車在這時候可是一種新鮮玩意,這要是在我軍部隊,那都是首長級人物纔有份坐的東西,沒想到越鬼子這會兒就用在進攻我軍部隊上了。
“把命令傳下去!”我朝何利強下令道:“坦克可以不用炸,但是步兵要儘量把他們攔截住,特別是那兩輛裝甲運兵車!”
“是!”何利強應了聲就把命令分配了下去。
如果炸坦克的話那也許還心有餘而力不足,但是這裝甲運兵車,似乎只要反坦克手榴彈就可以輕鬆的炸穿它的裝甲了。
“打!”隨着我一聲令下,戰士們就開火了。
這一次開火與往常有所不同,上一次戰士們都知道敵人開上來的是坦克,知道子彈對它沒有任何用處,所以都很少打槍,甚至手榴彈都不怎麼投。但是這次就不一樣了,咱們爲的就是虛張聲勢讓敵人以爲前面有很多敵人而慌了手腳,所以衝鋒槍、機關槍、手榴彈聲很快就響成了一片。偶爾還伴着幾發火箭彈“啾啾……”的從坦克邊上帶着一條長長尾巴飛過。
見此敵人坦克趕忙就加快了前進速度,畢竟它們也知道,這時候速度越慢也就意味着被擊中的可能‘性’越大。
“營長……”對講機處傳來了何利強的聲音:“敵人坦克衝上來了,放還是不放?”
“再憋住一下!”我大聲回答道:“坦克部隊上來炸上幾炮!”
“是!”何利強和吳營長各自應了聲。
隆隆的馬達聲很快就從我們身後傳來,曳光彈成串成串的打向越軍的坦克,接着坦克按照曳光彈指示的方向迅速開了兩炮調頭就走,越軍坦克倒也不急着追趕,而只是穩紮穩打的將機槍掃向我軍的陣地,時不時的還朝我軍方向打出一發炮彈。
一輛坦克順利地闖過了橋頭堡,接着又是另一輛……到第三輛坦克開過橋頭堡時,越軍就好像看到了勝利似的一輛一輛的在橋頭前擺開了陣勢掩護其它坦克過橋,沒過一會兒,就只聽一陣馬達聲,越軍坦克就像‘潮’水般的朝我軍陣地涌來……
“開閘!開閘……”我忙不迭地朝對講機大叫,同時朝戰士們一揮手:“撤退!”
說完就提着步槍帶着戰士們貓着腰沿着戰壕裡往高地上撤。
越軍坦克手顯然是在夜視儀裡發覺我們已經撤退了,於是更是加足了馬力朝我們追來,硝煙、坦克尾汽和炮彈掀起了塵土立時就瀰漫了整個戰場,更是讓戰場的黑暗變得深不可測。只有一道道曳光彈在空中劃出一條條亮線,就像蛛網一樣在戰場上拉開了一條條細線。而在這蛛網下,越軍的坦克羣就像是鋼鐵洪流一樣一路往北衝去……
猛然間,北方的硝煙中又鑽出一隊坦克與這道鋼鐵洪流撞在了一起,戰鬥霎時就展開了。雙方坦克都在同一時間開火,隨着一陣“轟轟”之聲,在我們眼前的一輛輛坦克立時就爆起了一團團火焰……
很明顯的是,這些都不是我軍的59中,因爲我們的坦克就只有兩輛,而且這時早就躲藏在坑道里了。不過我還真有些分辯不出這些坦克是不是越軍的了,因爲那些t54、t55幾乎就跟我軍的59中一模一樣,甚至炮塔上還有一個紅‘色’的五角星(越南國旗就是一個五角星)。
我軍坦克上的五角星與越軍坦克上的五角星的區別就是……我軍的五角星上寫着“八一”兩上漢字,然而在這硝煙滾滾的黑夜裡誰還會看得清那五角星有沒有“八一”,再加上再隊坦克是突然間相遇的,一緊張之下誰還會去仔細分辯,先打了再說,慢點下手也許就意味着沒有機會再下手了。
於是場面霎時就‘亂’成了一團,一輛輛坦克‘交’錯而過,炮塔也緊跟着迅速轉動,然後就是“轟”的一聲,烏黑的炮管噴出一團火焰狠狠地砸在對方的屁股上……坦克背部穿甲是薄弱區,而且似乎還是油箱的位置,於是這一炮下去另一輛坦克馬上就“篷”的一下冒出了一大團火焰
一輛輕型坦克似乎是想依靠速度脫離戰場,但冷不防的另一輛中型坦克衝了上來一下就將它撞得翻下了陡坡,接着中型坦克還不罷休,又朝已經沒有反抗能力的輕型坦克補上了一炮。只是……在輕型坦克被炸得粉碎的同時,中型坦克又被其它兩輛坦克給瞄準了……
打着打着,有些坦克就開始懷疑了,這可以從它們不開炮只想退出戰鬥圈可以看得出來。但我們又哪裡會這麼輕易的讓他們退出戰場,早已在外圍準備好的火箭筒‘射’手立時就朝那些坦克打出了一發發的火箭彈。
火箭彈‘精’度的確不夠高,同時也很難穿透敵人坦克的正面裝甲,但十幾具火箭筒同時朝敵人發‘射’,少說也有兩、三枚火箭彈能命中敵人坦克的薄弱位置,只聽“轟轟”的一陣‘亂’響,那些坦克就停在路上無法動彈了……
那些坦克只陣地中打得‘亂’成一團,直到最後只剩下十幾輛坦克還能動的時候,他們似乎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紛紛停火打開艙蓋用步話機通訊。
但這時才明白也已經太遲了,隨着我一聲令下,後方配給我們的師屬炮團霎時就朝那些坦克羣傾瀉來成堆成堆的炮彈,將陣地中擠成一團的坦克,不管是能動的還是不能動,反正一古腦兒的打上天就是了。
幾分鐘過後,炮彈的轟炸聲就漸漸停了下來,陣地周圍的槍聲也漸漸稀疏了下來。越軍顯然也知道他們的坦克部隊並沒有在我軍內部掀起什麼大風‘浪’,因爲從始至終我軍高地上防禦的火力都很強,再加上還有遠程炮火的援助,於是也就不甘心的丟下上百具屍體退了下去。
至於那些衝過我軍防線的坦克,對越軍來說就像是石沉大海沒了迴音,而對於我們來說,就是陣地前堆了一大堆的廢鐵。
這其中也許還有幾輛坦克沒有被我軍的炮火炸燬,大口徑榴彈炮威力雖大但主要還是對付步兵的殺傷彈,所以很難炸穿坦克厚厚的裝甲,但裡面的坦克手卻無一例外的被炮火震暈。於是戰士們所要做的……就是揹着火箭筒或是無後座力炮衝着那些坦克的薄弱部位補上幾炮就是了。甚至還有的戰士爲了節省火箭彈,還直接在坦克上綁着炸‘藥’包或是爆破筒爆破……
於是只聽一聲聲轟響,陣地裡就接二連三地冒出了一堆堆熊熊烈火,橋那頭的越軍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的坦克像是一隻只待宰的羔羊一樣被我們炸燬而毫無辦法!
“真他媽的過癮!”當我帶着戰士們在坦克堆中搜索的時候,就聽到吳營長哈哈大笑的聲音。
我疑‘惑’的順着笑聲跑去,就發現吳營長正端揹着一具顯然是剛剛發‘射’過的火箭‘洞’,前方十幾米遠的地方正有一輛被炸出一個大‘洞’的坦克在往外無力地噴吐着火焰和黑煙。
“再來!火箭彈……”吳營長朝身邊的一名戰士招了招手。
“吳營長,你怎麼……”看到吳營長身爲一名坦克營營長卻下了坦克跟步兵一起用火箭筒打坦克,我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崔營長!”吳營長一看到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偷偷把火箭筒塞給了身邊的戰士,抓了抓頭上的坦克帽說道:“我……我這不是不能把坦開出來嗎?看着戰士們打得過癮,我也就手癢了……”
頓了頓,他看着四周遍地的坦克殘骸,不無感嘆的說道:“還是崔營長鬼點子多,這下咱們可賺大了!這一趟……少說也有幾十輛坦克吧!就這一仗打的坦克都比我們坦克團消滅的坦克還要多了!”
我笑了笑,回答道:“話不能這麼說,你們坦克團大多時候都是配合步兵進攻,很少與敵人坦羣硬碰硬的打坦克仗,怎麼能比打的坦克多少呢?”
“也對!”吳營長呵呵笑道:“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一仗還是打得漂亮,我這要是回去跟咱們團長一說這情況……你們只用步兵就打掉了越鬼子幾十輛坦克,只怕他打死也不相信……”
“話不能這麼說!”何利強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呵呵笑道:“這一仗也有你們坦克營的功勞嘛!”
“嗨……”吳營長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那就是開着坦克打兩炮轉了個圈就躲起來了,能算什麼功勞……”
我笑道:“如果沒你那轉個圈打兩炮,越鬼子說不準還不上當呢!”
“也對!”吳營長點了點頭,接着打趣道:“沒想到這回轉兩個圈就立下大功了,崔營長,下回如果還有這樣的好事,可別忘了兄弟我啊!”
哄的一聲,周圍的戰士們聽着這話全都不由笑了出來。
“營長……”這時通訊兵揹着步話機貓着腰跑到我面前說道:“團部電話,是參謀長……”
“崔營長!”我一接過電話就聽到參謀長在那頭焦急的問道:“情況怎麼樣了?橋炸掉沒有?”
“報告參謀長!”我回答道:“橋還沒炸,我們已經打退敵人的進攻了!”
“唔!”參謀長有些意外的應了聲:“打退了就好,部隊沒有太大的損失吧!戰果怎麼樣?”
“戰果還沒統計出來!”我回答道:“大慨……擊毀了敵人二、三十輛坦克吧!”
“哦……什麼?你說什麼?二、三十輛坦克?”參謀長有些不信的問道:“你有沒有搞錯了?擊毀敵人二、三十輛坦克?”
“沒錯!”我自信的回答道:“二、三十輛坦克還是保守估計,根據戰前的情況,越軍南區至少上來了二十輛坦克,北區上來了十幾輛坦克,這些坦克全都被我們困在陣地裡一鍋端了,逃走的坦克應該不多。具體數字要統計完才知道……”
“你……你說的是真的?”參謀長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報告首長!”吳營長有些得意忘形的湊了上來對着話筒大叫:“當然是真的!我們現在就站在敵人坦克殘骸中間……”
我不由兩眼朝吳營長一瞪,嚇得吳營長舌頭一伸就趕忙退到了一旁,只惹得其它戰士吃吃的偷笑。
話筒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參謀長才接着說道;“崔營長,如果能守得住陣地的話就不要炸橋,天一亮很快就會有部隊去支援你們!但是……如果守住陣地有困難的話,一定要把橋炸掉,明白了嗎?”
“明白!”
“有什麼要求?”參謀長又問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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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彈‘藥’……”
纔剛開口我就不想往下說了,因爲我很清楚就算說了也沒用。在抗美援朝時期咱們志願軍最喜歡的就是打夜戰,而這時候我軍最忌諱的就是打夜戰……
果然,話筒那邊的參謀長回答道:“你們的困難我很清楚,但是你們現在正處於越軍的炮圍圈中,只怕……”
掛上了話筒之後,我就朝戰士們下令道:“打掃戰場,蒐集敵人的彈‘藥’!”
“是!”戰士們應了聲馬上就分頭行動。
彈‘藥’不足很快就成了我們新的威脅,我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越軍不知道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