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在我們面前一扇扇的打開,這不禁讓我慶幸了下,還好沒有對這個銀行進行強攻,否則的話其它的不說,就是炸開這些鐵‘門’都要耗費我們大量的時間。然而現在,我們卻可以在這裡輕輕鬆鬆地等着那名越軍軍官爲我們開路……
當然,這一路上我都有意無意的在各個‘交’通要道留下幾個人,在通往樓上的階梯我甚至讓李志福帶着十幾個人在那做好攻擊的準備。這一系列的命令都是在越軍軍官身後用手勢來完成的,所以越軍根本就沒有任何懷疑,還是自顧自的在前方緊張的帶路。
終於,在打開一扇厚重的鐵‘門’時,一箱箱的彈‘藥’就出現在我的面前。好傢伙!少說也有幾百箱,這些毒氣彈如果全讓越軍給打了出去,只怕這整個諒山市都要被毒氣給籠罩了。
越軍會在諒山與我們同歸於盡嗎?我想不會,因爲他們可以先在我軍的包圍圈上打開缺口,有了毒氣彈的話他們顯然很容易就可以做到這一點。然後他們纔將這些炮彈傾瀉到我軍頭上。
我軍的戰鬥經驗本來就不足,更沒有對付毒氣彈的經驗,所以如果仗真打到這份上的話,我幾乎可以想像得到我軍部隊會出現一種什麼狀況——戰士們成片成片的倒下,倖存者也會被毒氣彈的恐懼嚇倒而全線潰退。原本我軍已掌握了全面主動的戰局,很快就會倒向越軍一邊。而越軍308師,卻可以不慌不忙的出諒山……
越軍軍官看我們老半天也沒有動靜,便疑‘惑’的朝我們望來,嘴裡還衝着我們高聲喝罵着。
“他在說什麼?”我用中文問了身旁的胡少文一聲,同時冷冷的看了那名越軍軍官一眼。
越軍軍官剩下所有的話都在聽到我的問話而嚥了回去,他半張着嘴巴難以置信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他剛纔聽到的中國話是真的。
“他在說……”胡少文笑了笑回答道:“他問我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搬彈‘藥’……”
聽了胡少文的話,越軍軍官終於確定了我們的身份,伸手就去抓腰間的託卡列夫手槍……但一切已經都已經太遲了,還沒等他來得急把手槍拔出來,我的手槍已經對準了他的腦‘門’,並沒有半分猶豫的就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子彈的慣‘性’帶着越軍軍官的腦袋狠狠地撞到了身後的牆壁上,接着再毫無生氣的癱軟在地,只留下面一灘紅白相間的濁物。
槍聲和慘叫聲很快就響了起來,戰士們一聽我的槍響就朝早已鎖定的目標扣動了扳機。越軍沒有料到內部會出現敵情,所以對我們根本就沒有防備,霎時就被我們給打得‘亂’作一團成片成片的倒下,大廳內外只一會兒的工夫就被鮮血給染成了紅‘色’……
李志福所帶的那一隊人沒有理會一層的敵人,徑自端着衝鋒槍衝上了二樓,接着又是一片槍聲和慘叫,不用想也知道那上面發生了什麼事。
戰鬥在短短的幾分鐘後就結束了,越軍所有的注意力和防禦都是針對銀行之外的,所以我們的人數雖然比越軍少得多,大慨只有越軍兵力的一半,但卻十分輕鬆的將整個銀行拿下並控制在手中。
槍聲很快就停了下來,越軍的慘叫很快就隨之而起。他們是比較幸運的一些人,這麼密集的子彈也才只把他們打得只傷不死……不過似乎更應該說是不幸運,因爲戰士們很快就爲自己的衝鋒槍裝上了刺刀,然後邁着十分堅定的腳步走了上去……
平時我們就沒有留俘虜的習慣,再加上戰士們看着那鐵‘門’後的一箱箱毒氣彈,心中就更有了一股無名之火,所以哪裡還會跟越軍客氣,‘挺’着刺刀走上前去照着那些越軍的傷兵就是一陣‘亂’扎‘亂’刺!不過一會兒,大廳裡就連呻‘淫’聲都沒有了。
解決掉銀行裡的越軍,銀行外關卡的越軍也就失去了依託,李志福等人在樓上把機槍一架,衝着外頭“噠噠噠……”就是一陣猛掃,還沒等他們明白過來是怎麼會回事就無一例外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志福!發‘射’信號彈!”
“是!”李志福應了聲,很快就有三枚紅‘色’的信號彈升冉冉升上了天空。
按照我們與李參謀的約定,三枚信號彈也就是告訴李參謀和我軍外圍的部隊,我們已經成功的控制了越軍的毒氣彈,他們可以放心的進攻並且派上一支部隊‘插’入越軍的防線增援我軍。所以邊當然是我們拿下銀行後的頭等大事。
“李水‘波’!李水‘波’……”接着我又朝對講機裡大叫。
“在!”對講機裡傳來了李水‘波’的回答。
“銀行已經在我軍的控制中,馬上到銀行與我軍匯合!”
“是!”李水‘波’話音未落,街道對面就跳出了一條黑暗直朝銀行方向跑來。
“各單位注意!”我趕忙朝對講機裡下令道:“前面來的是李排長,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崔營長……”對講機裡傳來了李水‘波’疑‘惑’的聲音:“我還沒下樓……”
“什麼?”我舉起望遠鏡朝街對面一看,只見民房處的黑影越來越多,顯然不是李水‘波’……
“是敵人!準備戰鬥!”我沒有想到敵人會來得這麼快,以至於潛伏在對面的李水‘波’根本就來不及撤回來。這時我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就該讓李水‘波’早點與我們匯合。
“打!”當面前的黑影越來越多的進候,隨着我一聲令下戰鬥就打響了。
銀行大樓的機槍子彈分爲幾層朝越軍傾瀉而去,只打得街面上爆起了一串串碎石,一輪彈雨就將越軍壓得無法動彈,不敢再有什麼動作。這時我才發現原來銀行裡的火力有這麼猛,於是心裡也有了點底。
“營長!”這時李志福樂呵呵跑下樓來身我彙報道:“我剛纔清點了一下,整個銀行大樓一共有二十五‘挺’輕重機槍,其中有四‘挺’高‘射’機槍,每個樓層各有一‘挺’。彈‘藥’無數,還有許多火箭筒和無後座力炮……銀行的牆壁也很厚實,看來越鬼子是早有準備了!”
“嗯!”我點了點頭,李志福說的沒錯,在被圍困的越軍已經彈‘藥’緊缺的情況下銀行裡還會有這麼多的彈‘藥’,而且竟然會把一個銀行建得跟保壘似的,這足以說明一個問題——越軍早就把毒氣彈藏在這裡並做了充足的準備。只是他們想不到的是,這個保壘卻是在這種情況下讓我們給輕鬆奪了下來併成爲我們的防禦工事。
但我現在擔心的卻不是這些,我舉起了望遠鏡透過窗口朝外面的黑暗望了望,壓低聲音叫道:“李水‘波’,情況怎樣了?”
過了好久也沒聽見人回答,我心中不由一嘆,不會這樣失去了手下的一員虎將了吧!都怪我沒有計劃好。
可就在我自責的時候,對講機裡突然傳來了李水‘波’幾不可聞的聲音:“營長,手電筒閃三下的就是我,別開槍!”
“手電筒閃三下?”聞言我不由一陣疑‘惑’,難道李水‘波’敢在這種情況下衝進銀行?
但想歸想,還是沒有半分遲疑的把這個命令傳達了下去。
“營長!你看……”順着李志福所指的方向望去,越軍方向正有一個黑暗悄悄朝我們‘摸’來,但說是悄悄的,手裡卻拿着手電筒朝我們一亮一暗的……
“是李水‘波’!”看着我不由一陣奇怪,這傢伙倒底是用什麼方法讓越軍都不朝他開槍的。
我們也就當作沒發現他,只見李水‘波’時而疾走時而躲進彈坑,有時還利用街道中‘陰’影和廢棄的車輛做爲掩護前進,一會兒就順利的靠近了銀行大‘門’。
“噠噠噠……”越軍開始‘射’擊了,但更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越軍竟然對跑向我們的李水‘波’視而不見,那一陣陣機槍子彈全是毫無意義的掃向我們的銀行大樓,甚至還有意避開銀行大‘門’,似乎是在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似的……
終於,李水‘波’有驚無險的一口氣衝進了銀行大‘門’,而越軍的槍聲也在那一刻嘎然而止。
“怎麼回事?”雖然我也明知道這其中肯定有文章,但任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李志福和幾名戰士也好奇地圍了上來,看着毫髮無損的李水‘波’問道:“你還真是神了,就……就這麼跑進來了?”
李水‘波’拍了拍手裡的炸‘藥’包,平靜的說道:“這都是它的功勞!”
“炸‘藥’包?”戰士們聽着就更是奇怪了。
“嗯!”李水‘波’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點頭回答道:“我只不過是向越軍軍官請戰,說是要抱着炸‘藥’包上來把你們炸死而已……”
戰士們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過了好半晌才哄的一聲笑了出來。
我也不禁被李水‘波’的話給逗笑了,特別是李水‘波’說這些話時那臉上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更讓人忍俊不禁。
不過我還是得承認,這的確是個好辦法。李水‘波’會一口流利的越南話,而且還是全身越軍裝備,‘混’在越軍部隊裡當然不容易被發現了,於是他向越軍軍官請求抱着炸‘藥’包‘摸’上來把銀行大‘門’炸開……手下突然跑出來一個這麼勇敢的兵,哪個指揮官還會不同意啊!說不準還會誇獎李水‘波’幾句……於是李水‘波’就這麼抱着一個炸‘藥’包有驚無險的一路跑了進來和我們會合,那些越軍甚至還用打槍這方法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這會兒我就在想,那些越軍在外頭等着炸‘藥’包爆炸,結果卻發現他們已經上當的時候會是一番怎樣的表情。
“你小子……還真……真有你的!”李志福一邊捂着肚子,一邊指着李水‘波’笑道:“你不但一點事都沒有,還白賺了個炸‘藥’包……”
戰士們本來都已經笑得差不多了,聽着李志福的話不由再次笑成了一團。
“不錯!”我拍了拍李水‘波’的肩膀說道:“我還以爲見不到你了!”
“報告營長!”李水‘波’一個‘挺’身朝我端端正正地敬了個禮道:“這些都是你教我的,到現在我才明白爲什麼打仗更重要的不是槍法,而且頭腦!”
“唔!”我點了點頭,這纔想起以前好像的確有跟李水‘波’說過類似的話,只不過我早就忘記了,沒想到李水‘波’還記得。
“報告營長!”對講機裡傳來阿爾子日的聲音:“發現敵人坦克和大批部隊,越鬼子要進攻了!”
“準備戰鬥!”隨着我一聲令下,戰士們就各自散開回到了自己的戰鬥崗位上。
我舉起望遠鏡朝街道上一看,果然就看到三輛坦克的龐大身影出現望遠鏡的光圈裡。每一輛坦克後面都跟隨着大批的步兵,黑壓壓的一片就像螞蟻一樣朝我們涌來。
自市政fǔ一仗之後,越軍的坦克可以說是少之又少,然而他們現在還可以調集三輛坦克來對付我們,這足以證明他們對銀行裡的毒氣彈抱着多大的希望。
不過這也正常,現在的越軍已被我軍團團圍困,似乎只有毒氣彈纔有可能挽救他們覆滅的命運,所以他們會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這裡也不足爲奇。
“十二點鐘方向,三輛坦克!”
順着阿爾子日指引的方向望去,街對面的民房中又竄出了三輛坦克,這些坦克已經就像瘋了似的什麼也不避,不管是民房也好工事也好什麼都不管一路朝我們衝來,大有見神殺神見佛殺佛的氣慨,其後同樣也跟着大批的越軍……
見此我不由皺了皺眉頭,應該說坦克的確是進攻銀行這個保壘的有力武器。銀行的火力足夠阻擋任何步兵的進攻的衝鋒,所以不管有多少越軍上來我都不擔心,但唯一擔心的就是越軍的坦克。原因很簡單,銀行外面沒有反坦克壕,大‘門’前幾乎就是一馬平川,坦克完全可以加足馬力用最快的速度衝進銀行大‘門’,除非我們能夠及時的將其炸燬……
“轟轟……”
戰鬥在越軍坦克距離我軍三百米的時候打響了。三百米正好是火箭筒的‘射’程,從這一點來看,越軍指揮官是採取了一種謹慎的態度,他並不希望看到僅存的幾輛坦克就在我們手下付之一炬。
越軍的坦克炮和各種直瞄火炮像發了瘋似的朝我們打來,只打得銀行大樓陣陣震‘蕩’、水泥塊到處‘亂’飛,偶爾打來的幾枚燃燒彈就更是從窗口涌進來了陣陣火焰,甚至把銀行裡頭的桌椅和越軍屍體都引燃了。空氣中霎時就瀰漫着汽油味和嗆人的濃煙及焦臭味,許多戰士都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不過好在這銀行大樓建得十分牢固,我們在越軍炮擊之前也及時的離開了窗口,所以這一輪炮擊並沒有給我們帶來多大的傷亡,只是有幾名戰士不小心讓燃燒彈的火焰給燒傷了而已。
“營長!”越鬼子炮聲還未平息,我就聽到阿爾子日焦急的報告聲:“越軍坦克要衝進來了……”
“馬上組織火箭筒攔截!”我朝對講機裡大叫一聲。
但我也知道這談何容易,越軍的直瞄火炮和機槍一刻也沒有停止‘射’擊,燃燒彈的火苗也還在我們窗外猛烈地燒着,濃煙和烈火的高溫甚至是讓我們想在窗臺前站立一會兒都困難,更談不上什麼瞄準‘射’擊了。
“啾啾……”
隨着幾聲火箭彈的呼嘯,幾枚火箭彈遠遠的在外面炸開,但這幾枚火箭彈顯然是戰士匆忙中發‘射’的,所以沒有一發能夠命中。不過我還是在爆炸的火光中看清了一輛越軍的t54像是脫繮的野馬似的朝銀行大‘門’衝來。
似乎再也沒有什麼能阻止它了,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離我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但事實卻並非如此,我的眼角突然看到一名戰士正站在窗前舉着火箭筒瞄準,燃燒彈的火焰就在他的‘胸’前燃燒,甚至已經燒上了他的軍裝,但他還是不爲所動,依舊像是一個石像似的瞄準着那輛坦克。
終於,他猛地一扣扳機,那枚火箭彈就越過窗前的火焰直奔坦克而去,接着“轟”的一聲就準確地擊中坦克右側覆帶,那輛t54勉強往前開了一會兒,很快就因爲覆帶的斷裂而失去了方向拐到一邊無法動彈。
而那名戰士,這才鬆了一口氣癱倒在地上。
“同志!同志……”我和幾名戰士趕忙搶了上去替他撲滅了身上的火焰,這才發現他的‘胸’口已經被燒得一片焦黑。
另一輛坦克又帶着“隆隆”的馬達聲衝了上來,但已經從越軍的轟炸中反應過來的戰士們當然不會讓越軍輕易得逞,十幾枚火箭彈帶着一片嘯聲就朝越軍的坦克飛去……命中率的確不高,不過這一回卻是數量取勝,其中兩枚火箭彈十分碰巧同時也是必然的擊中了那輛坦克。
“殺!”見兩輛坦克的衝鋒都沒有成功,越軍指揮官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指揮着越軍從四面八方朝銀行大樓涌來。
收割敵人生命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