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驚恐地看着盛怒中的皇帝,凌若瑤眨巴着一雙清澈的眼眸。只不過那雙靈動的眼眸中,此時卻是一抹失望和慌亂。
怔愣了稍許,她這才猛地回過神來,急忙低埋着頭,趕緊請罪說道:“皇上恕罪。臣媳不是故意的,皇上息怒!”
“不是故意?”皇帝冷哼了一聲,顯然不相信她的這一番話,“你剛纔回答的時候,可是很堅決呢。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凌若瑤緊蹙着眉頭,忍不住撇了撇嘴,心中暗自腹誹道,她怎麼覺着皇帝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小孩子呢?還在和她鬧彆扭。
但面上卻始終是一付恭敬的模樣,甚至還帶着惶恐害怕。低埋着頭,她再次出聲,低聲說道:“皇上恕罪。臣媳只是一時心急,纔會口無遮攔,卻不想惹怒了皇上,皇上饒命。”vilq。
“哼!”又是一聲冷哼,皇帝一拂衣袖,目光冷冽地斜睨了她一眼,冷聲說道,“朕念你這是初犯,今次便不治你的罪,但和離之事,休得再提!”
“皇上!”凌若瑤慌了,急忙出聲喚道,“皇上,請聽臣媳解釋!”
“行了。”皇帝有些不耐煩起來,伸手揉了揉眉心,擺了擺手,“朕可以當做你今天沒來見過朕,回去繼續當你的四王妃吧。”
“皇上……”凌若瑤再次出聲喚道,但聲音明顯小了不少,還帶着濃濃的無奈和不甘心。
她冒着被治罪的危險,來見皇帝,求他開恩,恩准她和離,卻不想,被訓斥了一番不說,還不准她再提起和離之事。
休得再提?她怎麼可以不再提起?
心中頓時間被失望和落寞籠罩,她低埋着頭,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低語道:“臣媳告退。”說着,便踉蹌着站起身來,退了下去。
邁步跨出御書房的門檻,凌若瑤只覺得一陣暈眩。屋外的陽光晃得她有些睜不開眼,但心中的失望和周身的冷意,卻不是這炙熱的陽光能夠溫暖得了的。
見她出來,彩芝趕緊迎了上去,急忙扶住她,似是怕她真的會暈倒在地一般。
在御書房外等了許久,彩芝一直提心吊膽的,可又聽不見殿內的動靜,更是讓她着急不已。如今見到凌若瑤出來,她那懸着的心,才勉強放了下來,但心中還是擔心不已。
“小姐,你沒事吧?”壓低聲音,彩芝小聲地問道。
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凌若瑤就着她的攙扶,一步步緩慢地向着殿外的石階走去,本就白皙的臉蛋,此時更是顯得蒼白毫無血色,清澈的眼眸此時也顯得暗淡無比。
“回去吧。”有氣無力地吐出幾個字,她擡眼看了一眼頭頂那耀眼的烈日,勾了勾脣角,揚起的卻是一抹苦澀的淺笑。
見她這般模樣,彩芝很是擔心,扶住她的力道,也不自覺地加重了稍許。
緊抿着脣瓣,彩芝猶豫了稍許,最終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小姐,皇上可有答應?”
雖說從她此時的反應和臉色看來,彩芝想着,自己應該已經知道了答案,但她卻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她真希望是自己猜錯了。
可最終,也只不過是她的自欺欺人罷了。
只見凌若瑤輕嘆了一口氣,勾起脣角,露出一抹酸澀的笑,沙啞着聲音說道:“和離之事,休得再提!”
彩芝怔愣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慰她,可最終,她連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只因爲這個時候,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樣的話語,才能安慰凌若瑤。
“咱們進宮也有些時候了,也該回去了。”深呼吸了一口氣,凌若瑤努力地讓自己保持平靜,語氣清冽地說道。
彩芝緊蹙着眉頭,關切地看着她,但最終還是隻能小聲地應了一聲:“是。”
兩抹俏麗的身影,並排着走在御書房外那寬敞的石板路上,耀眼的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爲她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卻並未照進兩人的心中。
在皇宮的某一處較爲僻靜的院子裡,有着生長的無比茂盛的花叢樹木,翠綠的樹葉遮擋着一方陰影,倒是乘涼的好地方。
而此時,在這一棵茂盛的大樹下,正站立着兩抹身影。
一抹身影修長挺拔,高挺偉岸。月牙白的長袍,被風吹得輕撩起來,飄飄揚揚,與他肩上的墨黑髮絲一同飄揚着。男子那俊逸出塵的臉龐上,是一付平靜的神情,波瀾不興,讓人猜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在男子的身後,則站着一位模樣端莊豔麗的女子,女子身着一襲華麗的衣衫,柔順的髮絲挽着一個華麗的髮髻,簪着精細打造的簪子,倒是顯得格外玲瓏動人。
女子擡眼看了一眼背對着她站立着的偉岸男子,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說道:“今日,四王妃進宮了。”
男子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是一付平靜的神色,沒有半點的波瀾。輕啓薄脣,男子低沉着聲音說道:“這有何大驚小怪?竟讓你特意提起?”
美豔的臉上,漾開一抹淺淡優雅的笑容,女子撇了撇嘴,漫不經心地說道:“四王妃進宮,的確沒什麼好驚訝的,但是,她卻找到了我,讓我幫她的忙。”
男子挑了挑眉頭,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好奇的神情,深邃的眼眸中,是一抹饒有興致:“她找你作何?你們認識?”
輕輕地搖了搖頭,女子蹙了蹙纖細的柳葉眉,沉思着說道:“正因爲我與她並不認識,所以當她找我幫忙的時候,纔會感到驚訝。”
“她找你幫忙?究竟是怎麼回事?”男子也皺起了英挺的眉頭,心中愈發的疑惑好奇。
“四王妃要和四王爺和離,今日進宮,找到我,讓我替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好讓皇上恩准了。”女子平靜地說道,臉上浮出了一抹不以爲然,“不過,我並未答應她。”
“和離?”男子勾起線條優美的薄脣,深邃的眼眸中,玩味的神情愈發的濃烈,俊朗的臉龐上,卻是一抹詫異的神情,“此話當真?”
“是四王妃親口對我說的,我不敢有半分欺瞞。”女子凝視着眼前這一抹修長的身影,看着他那墨黑髮絲,拂過月牙白的衣袍。
脣邊漾開一抹深沉的笑容,男子忍不住笑出聲來,似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卻是讓他身後的女子,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便忍不住出聲問道:“爺爲何發笑?”
止住了笑聲,但臉上卻有着掩飾不住的笑意,男子擺了擺手,語氣平靜地說道:“沒事。既然四王妃都親口請你幫忙了,你又何必拒絕呢?”
“可是……”女子有些着急,急忙出聲解釋道,“若是惹得皇上不高興,我也會被牽連的。我進宮的目的,爺比我更清楚,不是麼?”
點了點頭,男子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當然知道你進宮的目的,但是,我也相信,你一定有辦法,不讓皇上動怒,又能讓他准許四王妃和離。”
“爺……”女子更加着急起來,精緻的眉頭緊蹙成一團,爲難地看着他。
雖說看不見他的神情,但從他剛纔說話的語氣中,女子還是能夠感受到一股不容反駁的堅定和威嚴。
幾不可聞地輕嘆了一口氣,她低埋着頭,低聲說道:“我知道了。”
微微點了點頭,男子隨意地說道:“如此,我便等你的好消息。”
有風吹過,吹拂着大樹上翠綠的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音。亦吹拂着樹下所立之人的髮絲和衣衫,輕舞飛揚。
四王府內。
安靜的書房裡,皇甫逸端坐在書桌後,手中拿着一本書籍,專心致志地研讀着,棱角分明的剛毅臉龐上,是一抹嚴肅的神情。整個人已經融入到了書本中,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一般。
金黃的陽光透過半敞開的窗戶照耀進來,在地面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爲整個屋子增添了幾分生氣。
緊閉的大門,發出一聲吱呀聲,打破了這一室的寧靜。一抹修長的身影,從屋外邁步走了進來,來人手中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一隻精心打造的陶瓷碗。
夜淵端着托盤,輕手輕腳地往皇甫逸走去,似是怕打擾到他一般。來到了書桌前,他走到他的身邊,端起托盤裡的陶瓷碗,放在了書桌上。
認真地看着書的皇甫逸,此時也終於有了一絲的動靜。只見他微微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夜淵,又將視線投向了書桌上的那一隻精緻的陶瓷碗。
見他沒再一直盯着書本,夜淵便揚了揚嘴角,低聲說道:“屬下命廚房準備了蓮子粥,王爺嘗一嘗吧。”
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皇甫逸端起桌上的蓮子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嘴中,可總覺得味道有些不對勁兒,但又說不上來究竟哪裡不對勁兒。
暗自思索了一下,他這纔想起來,以前凌若瑤也吩咐下人給他準備了蓮子粥。他一直都還記得那個味道,以至於以後每次喝蓮子粥,他都會暗自和那個味道相比較。
想到這裡,他像是想起什麼來了一般,擡頭看向立於他身邊的夜淵,隨口問道:“王妃現在何處?”
愣了愣,夜淵顯得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恭敬地說道:“回王爺,王妃還沒回來呢。”
“還沒回來?”皇甫逸怔愣了一下,拿着勺子的手,也頓了頓。他扭頭看向窗外,只見陽光已退出了不少。
時辰不早了,凌若瑤這女人還沒回來,她究竟做什麼去了?
他下了早朝回來,便遇見她領着彩芝出府去,這都大半天了,還未回來,難不成她又想要離家出走?
這一次,他可不會輕易的讓她走掉了!
突然,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畫面,畫面裡,凌若瑤一臉堅定決絕的表情,對着他毫不猶豫地說着要和他和離。
英挺的眉頭瞬間蹙成了一團,俊朗的臉龐上,也籠上了一層陰冷。他放下粥,騰地站起身來,繞過書桌便要往書房外走去。
被他這一突然的舉動給弄糊塗了,夜淵看了看放在書桌上的蓮子粥,又看了看快要走出去的皇甫逸,趕緊邁步跟了上去。
追上了皇甫逸,夜淵急忙出聲問道:“王爺,你這是要去哪裡?”緊她眼忙。
雙手揹負在身後,皇甫逸大步往前走去,連看也沒看夜淵一眼,低沉着聲音說道:“只是隨便走走,你不用跟來。”
他的話,讓夜淵怔愣了一下,剛準備邁出去的腳步,也頓時間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他就這麼沉默地看着皇甫逸那挺拔的身影越走越遠,眼神顯得有些複雜。
而離開書房的皇甫逸,邁着大步,徑直朝着凌若瑤的院子走去。
他要去確定一下,凌若瑤這女人是否真的離家出走了,或者打算離家出走。
一路走在去凌若瑤的院子,穿過綠意盎然的花園,一個下人卻匆匆忙忙地來到了皇甫逸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王爺,不好了!”
被擋住了去路,皇甫逸本就不悅,此時這小廝還在慌慌張張的嚷嚷着,讓他更加的煩躁起來。想也沒多想,他冷聲呵斥道:“如此慌張作何?發生了何事?”
小廝被嚇了一跳,但也不忘正事,急忙說道:“王爺,蘇側妃暈倒在偏院裡了。”
皇甫逸沒有說話,心中有些不耐煩起來,如刀刻斧鑿般深邃的臉龐上,是一抹陰沉的神情。
這兩個女人,又想搞什麼花樣?將二人關進了偏院,也沒有一刻的消停,真是讓他頭痛。
皺着眉頭,他滿不在乎地冷聲說道:“既然暈倒了,那就去請大夫。”
“已經去請大夫了,但是……”小廝說着,偷偷擡眼看了看皇甫逸,“可是蘇側妃即使在昏迷中,也一直喊着王爺。”
挑了挑英挺的眉頭,皇甫逸顯然有些不相信小廝的話。這人都昏迷了,還能一直喊着他?
見皇甫逸沒說話,那小廝再次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壯着膽子說道:“王爺還是去看看蘇側妃吧。”
皇甫逸沉思了片刻,心中想着,雖說這兩個女人,着實讓他頭痛了一些,但這蘇玉荷昏迷了,也不是小事,他就暫且去看一看吧。
於是,他便調轉方向,朝着偏院走去。至於凌若瑤那裡,稍後再去也無妨。
就算她真的離家出走了,他也會想盡辦法將她捉回來。
徑直來到了偏院,他還沒走進院子,就聽屋子裡傳出了一聲堪稱驚天動地的哀嚎:“玉荷,你快醒醒啊!你可別嚇唬姐姐!”
皇甫逸有些怔愣,顯然沒這一嗓子給嚇住了,忍不住在心中腹誹道,這姚青茹的嗓門,竟然有這麼的洪亮。
邁步走進院子,只見院子裡空無一人,但屋子裡的哀嚎聲卻沒有一刻的停歇。
緊蹙着眉頭,他強迫自己忽視這一聲聲的哀嚎,快步走進了屋子,一眼便看見了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蘇玉荷,以及守在牀邊,大聲哭喊着的姚青茹。
屋子裡,有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似是長久沒人居住的那種味道,讓他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暗自一計算,他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有很久很久沒走進過偏院的屋子了,頂多只走進過院子。
也不知是這屋子真的陳舊了,還是因爲這受罰的二人怠於打掃,才讓屋子顯得像是長久未有人居住。
收起心中雜亂的思緒,他邁步來到牀邊,出聲打斷了姚青茹的哀嚎;“行了,別哭了!只不過是暈過去了,你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被他這一突然的訓斥給嚇住了,姚青茹急忙止住了哭聲。稍許過後,她才猛地回過神來,趕緊站起身來,朝着他行了一禮:“臣妾給王爺請安。”
擺了擺手,他沒再看姚青茹一眼,而是將視線移向了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蘇玉荷,沉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會突然暈倒?”
經他這麼一問,姚青茹那剛止住的哭聲,再次響了起來,只是相比之剛纔,減小了許多,但還是不容忽視。
“玉荷妹妹前兩日便着了涼,有些發燒。”姚青茹抽泣着說道,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臣妾讓她好生休息,不用再幹活了,但玉荷妹妹卻說,王爺讓我們二人在這裡反思,要學會自力更生,我們怎能偷懶呢?”
皇甫逸始終沒有說完,目光深沉地盯着牀上的蘇玉荷。
昏迷不醒地躺在牀上的蘇玉荷,身着一身樸素的衣衫,美豔的臉蛋,似是消瘦了不少,下巴顯得更尖了。而那張臉蛋此時卻染上了兩抹病態的紅暈,光潔的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傾身上前,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立馬便感到一股燙人的溫暖,從她的額頭,傳了過來。
看來,真的是發燒了。
雖說這個季節,已經不會讓人感到寒冷,只會感到燥熱,但也還是有可能着涼發燒。
蘇玉荷的這一場病,並非是裝出來的。皇甫逸凝視着她,暗自沉思道,已經將這二人關在偏院有一段時間了,也該讓她們離開了。
而就在他暗自思索間,一個下人領着一名揹着藥箱的大夫,走了進來。
“王爺,大夫來了。”來到皇甫逸的跟前,那下人恭敬地說道,並退後一步,指了指身旁的大夫。
微微點了點頭,皇甫逸便示意大夫去給蘇玉荷診斷。
坐在牀邊的凳子上,大夫一臉嚴肅地爲蘇玉荷診斷着,還伸手捋了捋自己那花白鬍子。
待把過脈之後,他便來到皇甫逸的跟前,恭敬地說道:“蘇側妃是着涼發燒,再加之疲勞過度,纔會暈厥過去。待老夫開個方子,再好生的調養一段日子,便能痊癒。”
“如此,便有勞大夫了。”頷首過後,皇甫逸便命人將大夫領了出去。
待到大夫離開後,姚青茹再次走到牀邊,一臉心疼地看着昏迷中的蘇玉荷,扯着衣袖替她擦拭額頭上滲出的細汗,一邊擦拭着,她還一邊低聲說道:“玉荷妹妹,你看你,整日不停不休的幹活,把自己給累垮了吧?你怎麼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站在一旁的皇甫逸,陰沉着一張俊臉,深邃狹長的鳳眸,凝視着眼前這二人,線條優美的薄脣,向上勾起一道不易察覺的淺笑。
姚青茹這話,分明就是說給他聽的。他本就打算放她們出去,可這姚青茹就是心急。若不是看在蘇玉荷真的病倒了,他還會再關她們一段時間。
“玉荷妹妹,你可一定要早日好起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姚青茹抽泣着說道。
她的哭聲,讓皇甫逸有些不耐煩,甚至感到煩躁,比起院子裡的蟬鳴聲,更加讓他煩躁不悅,便急忙出聲呵斥道:“只不過是暈倒了,又不是沒命了,哭個不停做什麼?”
又被呵斥了一番,姚青茹的表情顯得有些委屈,抽泣了兩聲,小聲地嘀咕道:“臣妾只是擔心玉荷妹妹。這病好了之後,還要繼續幹活。”
英挺的眉頭蹙得更加厲害,看向姚青茹的目光也愈發的冷冽不悅,皇甫逸強忍住心中的怒意,纔沒有衝上去教訓她一番。
她當真以爲他不會發火?她以爲蘇玉荷病倒了,她隨便說什麼,他都不會生氣?
如若她這麼想,那就大錯特錯了!
“行了,別再說了,不就是想離開這裡麼?”皇甫逸冷眼斜睨了她一眼,冷聲說道,“本王自會派人將蘇側妃送回去。”
“多謝王爺!”姚青茹急忙起身欠身行禮。
“先別急着謝本王。”神情淡然地看了她一眼,皇甫逸冷聲說道,“本王可沒說也讓你離開。”
“王爺……”姚青茹頓時間就愣住了,一臉詫異地看着他,顯然不相信他這話是真的,“王爺爲何只讓玉荷妹妹離開,而不讓臣妾離開?”
“你又沒病倒不是麼?”挑了挑眉頭,皇甫逸漫不經心地說道,“既然沒病倒,就要繼續幹活。”
說完,他也沒再看她一眼,轉身便走出了屋子。只留下姚青茹還愣在原地,臉上是一抹憤恨不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