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
剛走出大殿的皇甫逸,聽見身後傳來了一聲喊聲,不由地停下腳步,轉回身望去,便見皇甫羽快步向他走來。
待到皇甫羽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皇甫逸才隨他一起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你有話要對我說?”
皇甫羽微微蹙着濃黑的劍眉,剛毅的臉龐上,是一抹擔心的神情,他微微湊向皇甫逸,壓低聲音說道:“四哥,四嫂不是離家出走,回孃家了麼?”
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皇甫逸有些無語凝咽起來,心中忍不住腹誹道,爲何大家都知道凌若瑤那女人離家出走回孃家了?
而在他的記憶力,他很自動的忽略了,那日,他將凌若瑤帶上屋頂,對她說的那些話。
他只知道凌若瑤從屋頂上摔下來,把腿給摔傷了,卻很自覺地將責任歸咎爲她自己的不小心,完全忘記了,是他害得她從屋頂上摔下來。
俊美無鑄的臉龐上,始終是一抹平靜的神情,皇甫逸勾了勾脣角,揚起一抹魅惑的淺笑:“她只是暫時回孃家了,並不是離家出走。”
“有區別麼?”皇甫羽想也沒多想,便出聲說道,“反正她就是回去丞相府,還在丞相府住了這麼長一段時間。”
嘴角抽搐已經無法表達他此時的心情,皇甫逸只覺得自己的眼角,也跟着抽搐了兩下。嘴角邊的笑容,也顯得有些僵硬。
“你到底想說什麼?”沉下聲來,皇甫逸微微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
見他有些不悅起來,皇甫羽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太多了,訕笑了兩聲,趕緊直奔主題說道:“父皇可是說了,四嫂是必須出席圍場狩獵的,四哥打算親自去接她回府麼?”
讓他親自去丞相府,將她給接回來,他可拉不下這個臉。如若他此次真的親自登門接她回府,他敢肯定,凌若瑤這女人,定會蹬鼻子上臉,直接騎到他的頭上。
想也沒多想,他很是果斷地說道:“不去。”
微微怔愣了一下,皇甫羽倒是沒想到他會回答的這般乾脆,竟有些不知該如何將對話繼續下去。
“可是,父皇已經下旨了,四嫂必須到場。”皇甫羽依舊有些擔心地說道。
“總而言之,我不會去接她回來。”皇甫逸的態度也很是堅定,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凌若瑤出席圍場狩獵,與他接她回府,似乎並無太大的聯繫吧?就算她不回到王府,也同樣可以出席圍場狩獵。
想到這裡,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便扭頭在周圍尋找起來,直到看見那一道稍顯蒼老,卻依舊步履穩健的身影時,才停了下來。
沒再和皇甫羽繼續說下去,他徑直朝着不遠處的凌延走去。皇甫羽一愣,不明白他這是要做什麼,也趕緊跟了上去。
“丞相大人請留步。”快步朝着凌延走去,皇甫逸出聲喊道。
原本惆悵滿懷,埋頭往前走去的凌延,在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喊聲時,不由地怔愣了一下,稍許過後,才轉回身來,看向朝自己走來的皇甫逸。
待到皇甫逸和皇甫羽走到自己的面前,凌延拱了拱手,垂首說道:“老臣見過四王爺,六王爺。”
微微擺了擺手,皇甫逸揚起眉梢:“丞相大人不必多禮。本王有意一事,想勞煩丞相大人。”
蒼老卻依舊威嚴的臉上,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凌延微微擡頭看了他一眼,纔出聲說道:“四王爺請講。”
揚了揚嘴角,皇甫逸這纔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訴了凌延。
在聽了他的話之後,凌延依舊是一付疑惑的神情,似乎還顯得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恭敬地說道:“四王爺請放心,老臣定當盡力而爲。”
“如此,便多謝丞相大人了。”
待到凌延離開後,皇甫羽這才收回了看向凌延的目光,扭頭望向身邊的皇甫逸,始終有些不放心地問道:“四哥,這樣可以麼?”
“有何不可?”挑了挑英挺的眉頭,皇甫逸滿不在乎地說道,“只要結果相同,不就是了?”
見皇甫羽依舊蹙着眉頭,一付不放心的樣子,皇甫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你怎麼比我還擔心?好了,不必擔心。走吧。”
說着,便率先沿着石階,朝着石階下方走去。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皇甫羽忍不住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沒再說話,邁步跟上了皇甫逸的步伐。
丞相府內。
在牀上躺了好幾天,凌若瑤只覺得渾身都快要腫了,若是再不活動一下筋骨,她只怕自己連走路都不會。
所幸的是,大夫所開的藥,雖說難喝了一些,但效果倒是極好,她已經能夠下牀活動了。只是還不能太過劇烈的運動,腿更加不能再次受到傷害,不然,便有可能徹底的廢掉。
能下牀走動後,她便迫不及待地招呼來彩芝,讓她扶着自己,出去走走。
在彩芝的攙扶下,她走出了自己的院子,沿着迂迴蜿蜒的青石小道,朝着前院走去。
好幾日沒出過屋子,此刻走在花園裡,周圍的一切,對她而言,都是這般的新鮮,宛如一個新世界一般。
一路來到了前院,她剛走過那一扇石拱門,就看見了迎面走來的凌青蓮。只是凌青蓮並未看見她,始終低埋着頭,大步往前走來,似乎在想着什麼事一般。
微微蹙了蹙精緻的細眉,凌若瑤猶豫了一下,出聲喊住了他:“大哥,你出去了?”
一直低頭走路的凌青蓮,這纔回過神來,擡頭看向她,俊逸的臉龐上,沉思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柔和淺笑。
快步來到了她的面前,他擔心地說道:“怎麼出來了?大夫不是讓你在牀上躺着麼?”
雖然知道他這是在關心自己,但凌若瑤還是忍不住撇了撇嘴,抱怨道:“我已經在牀上躺了好幾天了,再不下牀走動,我的腿才真的要廢了。”
頓時有些忍俊不禁,凌青蓮也沒再苛責她,而是從彩芝的手中,接過了她的手,扶着她往前走去。
“你這是打算去哪裡?”
瞧了瞧腳下,凌若瑤隨口回答道:“只是隨便走走罷了。倒是你,你剛纔是去哪裡了?”
始終是一付平靜隨和的模樣,凌青蓮輕笑了笑,出聲說道:“只是出去了一趟罷了,無事。”
既然他說沒事,那她也就不再問下去了。兩人便這麼沉默地往前走去,直到走到了前院大廳,凌青蓮才叮囑她坐下休息一會兒。
坐在大廳裡的椅子上,凌若瑤扭頭看向了那一扇恢弘威嚴的漆紅大門,卻突然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爹回來了。”衝旁邊的凌青蓮說了一句,凌若瑤試着站起身來,卻不想摔傷的腿,竟顫抖了一下,差一點跌回到了椅子上。
而爲了不讓其他人擔心,她強忍住腿上突然傳來的疼痛,走到了大廳門口,和凌青蓮一起,將凌延迎了進來。
走進大廳,凌延徑直走向最上首的位置坐下,幾不可聞地輕嘆了一口氣,這才擡頭看向站在一旁的二人。
擺了擺手,他低沉着聲音說道:“你們倆坐下,爲父有話要說。”
見他的神情很是嚴肅,凌若瑤和凌青蓮也不由地變得嚴肅起來,兩人對視了一眼,臉上均是一付茫然的神情。
待到二人坐下後,凌延這纔再次出聲說道:“再過兩日,便是圍場狩獵之日了,今日早朝上,皇上親口說了,你們二人也必須參加此次的圍場狩獵。”
他這一番話,讓二人更加疑惑不解,臉上的茫然之情更濃烈了。
和凌青蓮對視了一眼,凌若瑤不相信地問道:“我和大哥也必須參加?這是爲何?圍場狩獵,不都是皇家的事麼?”
雖說她對於這個陌生時空的事情,還不是完全瞭解,但她曾從彩芝的口中聽說過,每一次的圍場狩獵,都是由皇帝攜同幾位皇子出行。
在說這事兒的時候,彩芝的臉上,是一付神往的神情,說着哪位皇子的箭術是有多麼的了得,哪位皇子的騎術又是多麼的精湛。
而在彩芝對她說這事兒的時候,她很是不以爲然地問了她一句:“你可親眼見過?”
結果可想而知,彩芝那丫頭,哪有可能親眼見過,也不過是聽說罷了。
但有一點是千真萬確的,圍場狩獵那就是皇家的事兒,和臣民百姓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可偏偏這次的圍場狩獵,不僅凌青蓮要參加,甚至連她這個一介女流也要參與。實在是太過奇怪。
似是預料到了二人的反應,凌延便將今日早朝上所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講述給了二人聽。
在聽了凌延的講述後,凌若瑤頓時咬緊了牙關,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不滿的情緒。
這三皇子皇甫熙,還真是執着呢。沒能報得了仇,他還誓不罷休了?居然提議提到她,讓她必須得參加。
而且還是作爲四王妃的身份參加。
這不就意味着,她要和皇甫逸那變態斷袖男一起出席圍場狩獵?
不,她不相信這是真的。
“若瑤,此次的圍場狩獵,皇上可是點名讓你必須參加,你還是早些回去四王府,和王爺一起準備一下吧。”
原本還在自我催眠的凌若瑤,在聽到凌延這一番話後,徹底的清醒了。
想讓她主動回去四王府?可能麼?
若是她此次主動回去四王府,定會被皇甫逸那男人瞧不起,被他欺壓。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和他反抗到底,可不能這麼輕易的就妥協投降了。
強壓制心中那強烈的不滿情緒,她扯了扯嘴角,揚起一抹尷尬的笑容,訕笑着說道:“爹,我可不可以不去?您看吶,我這腿傷還沒好呢,今日也只是能勉強下牀走動,可大夫說了,再痊癒之前,還是不要多加走動,更加不能劇烈活動,若是有個什麼萬一,我這腿可就廢了。”
她現在可是傷患病號,特殊情況就的特殊對待。
可誰知,凌延的態度也很是堅決,似是鐵了心的要將她趕回四王府。
只見他沉着一張稍顯蒼老的臉,嚴肅地看着她,不容反駁地說道:“這可是皇上的旨意,你是想抗旨不成?”
抗旨?
她這哪能算是抗旨呢?都說法理不外乎人情,再說了,皇上也沒有命人送聖旨到府上,要求她必須參加啊,凡事可以商量嘛。
“爹,您別嚇唬女兒。”擺了擺手,凌若瑤訕笑着說道,“這怎麼能算是抗旨呢?皇上也是通情達理之人,若是將女兒的情況如實告知皇上,皇上一定會同意的,爹,您說是吧?”時在聲四。
“君無戲言,皇上豈能出爾反爾?”凌延厲聲打斷了她的話,“這次,你是必須出席圍場狩獵,而且,還必須回去四王府,和王爺一起出席!”
剛下早朝的時候,四王爺可是拜託了他,讓他一定要勸服凌若瑤,讓她主動回去四王府,他也是答應了四王爺的,怎能不履行自己的承諾呢?
見他的態度很是堅決,沒有半點情面可講,凌若瑤的倔脾氣也上來了:“我是不會回去的!爹,你也就別再勸我了!若是想讓我出席圍場狩獵,就讓皇甫逸那傢伙,親自來接我回去!”
哼,她會不知道皇甫逸那變態斷袖男的打算?
她回到丞相府也有好些天了,只有在剛回來那日,父親強烈要求她必須回去四王府,但被她糊弄過去後,便再也沒提過此事。
可此刻,他卻再次提及此事,而且態度還這般嚴肅,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實在有些不尋常。
而且,此次的圍場狩獵,她也必須參加,還是作爲四王妃的身份出席。那麼,便是要和皇甫逸那傢伙一起出席。
那麼,她就勢必要回去四王府才行,總不能她隨着凌延和凌青蓮一起出席,待到了圍場,再和皇甫逸會合吧?
這被其他人看見也就罷了,但若是皇上知曉了,定會不高興。
畢竟她和皇甫逸的婚事,可是皇上親自賜婚的。
想來,皇甫逸也是清楚這一點。而他也肯定不會親自上門,接她回去。如此一來,便只有讓凌延,對她施加壓力,讓她不得不回去四王府。
只可惜,皇甫逸那變態斷袖男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她可不會輕易的回去,讓他有壓迫她的把柄。
而她的那一番話,不僅惹怒了凌延,甚至連凌青蓮也怔愣了,詫異地望着她。
“簡直胡鬧!”凌延一甩衣袖,厲聲呵斥道,“你已嫁給四王爺,身爲四王妃,你怎能如此不知輕重?居然還在耍小孩子脾氣!爲父從小是如何教導你的?”
“我可是個傻子,傻子能知曉輕重?”小聲地嘀咕着,凌若瑤不以爲然地撇了撇嘴。
儘管她是不清楚以往的事情,可來到這個時空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有些事情,她還是清楚的。
這凌若瑤,在別人的眼中,從小便是一個傻子。
一個傻子,能分得清楚大是大非?能分得清輕重緩急?
毫無疑問,她的這一聲嘀咕,落在凌延的耳朵裡,更是將他氣得火冒三丈,怒髮衝冠。
自她上次從鞦韆上摔下來醒來後,哪裡還像以前那個癡傻呆笨的凌若瑤?現在她居然好意思用自己是個傻子來做擋箭牌。
見凌延的火氣是越來越旺盛,幾乎下一秒就要噴薄而出,將整個大廳給燃燒殆盡,凌若瑤悄悄地嚥了咽口水,心想着,好漢不吃眼前虧,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圍場狩獵就在兩天後。
這麼想着,她便騰地一下站起來,堅定地說道:“爹爹也不用再勸我了,若非四王爺親自來接我,我是不會回去四王府的。”
說完,她連看也不敢看凌延一眼,轉身便往大廳外走去。
卻不想,剛一轉身,受傷的腿再次一陣顫抖,整個人便是毫無預兆的往地上跌去,一下子便摔倒在了地上。
凌延和凌青蓮均被嚇住了,凌青蓮更是急忙站起身來,上前便將她扶起來,擔心地問道:“若瑤,你沒事吧?”
在凌青蓮的攙扶下,她這才勉強站了起來,但腿上依舊有些疼痛,只是沒剛纔那般劇烈。
擺了擺手,她蹙着眉頭說道:“無妨,本不能下牀走動,是我自己在牀上躺着太悶了,纔會執意下牀走動。”
而她在說這話的時候,用眼角餘光瞄了凌延一眼,見他的神情很是凝重,眼中有着一抹掩飾不住的擔心。
她知道,他是在猶豫,猶豫讓不讓她參加此次的圍場狩獵。
沒有多加停留,她招呼來彩芝,讓她扶着自己,便離開了大廳,往後院自己的院子走去。
待到凌若瑤離開後,凌青蓮才轉回身來看向凌延,猶豫了一下出聲說道:“爹,若瑤的傷,您也看見了,實在不宜走動。可否向皇上求個情,不讓若瑤出席此次的圍場狩獵?”
“皇上一向是話不改口,已說出的話,便不會有迴旋的餘地。我也知曉若瑤的傷勢不宜出行,但她也不得不出席。”
英挺的劍眉緊蹙成一團,凌青蓮緊抿着薄脣,卻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既然凌延都無計可施,那他更是無能爲力了,只能在圍場狩獵時,多加照看着凌若瑤。
長嘆了一口氣,凌延出聲叫來了一個下人小廝,吩咐道:“你且去四王府一趟。”
四王府內。
皇甫逸一回到府裡,便徑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劍眉始終緊蹙成一團,顯得很是嚴肅凝重,所經過之處,周圍的下人丫鬟,全都不敢有所動靜,生怕惹得主子不高興,自個兒倒黴。
回到院子後,夜淵立馬迎了上來:“王爺回來了。”
然而,皇甫逸卻並未理睬他,徑直走進廳裡,坐在了最上首的椅子上。。
見他的臉色很是難看,夜淵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發生了何事?”
“無事。”簡單的兩個字,便將夜淵給打發了。
也不知道凌延能不能順利的勸服凌若瑤,讓她乖乖的回來。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緩慢如蝸牛一般,在屋子裡坐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也未見有人來傳話,或者見到凌若瑤那女人回來。
他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而一直守在他身邊的夜淵,在這一個多時辰的時間裡,已經爲他續了四盞茶。
就在皇甫逸等得快要暴走時,院子外走進來兩個小廝。
兩小廝恭敬地來到他的面前,紛紛彎腰埋首,一付恭敬不已的模樣。
其中一個小廝說道:“王爺,丞相府派了人來,說是有事要告訴王爺。”
終於來消息了。
皇甫逸微微頷首,擺手讓那小廝退下,這纔出聲問道從丞相府來的下人:“丞相大人讓你帶話給本王?”
垂首彎腰,那下人恭敬地回答道:“回王爺,丞相大人說,二小姐因腿傷在身,實在不宜走動,只怕不能出席此次的圍場狩獵。且二小姐說了,若是想讓她回來四王府,還得王爺親自上門去接她。”
“王妃真是這樣說?”低沉着聲音,皇甫逸一字一句地說道,語氣冷冽得幾乎可以讓人凍結成冰。
那下人打了一個哆嗦,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奴才不敢欺瞞王爺,二小姐確實說過這話。”
儘管丞相大人只交代他,讓他告訴王爺,二小姐因傷在身,不宜出行。但二小姐也確實說過,若想讓她回來王府,必須王爺親自登門道歉。他想,還是有必要讓王爺知曉。
線條優美的薄脣,向上揚起一道優雅的弧度,可笑容卻是這般的陰冷駭人,讓人不寒而慄。
皇甫逸微眯着一雙深邃狹長的鳳眸,周身散發出冷冽凌厲的氣息,搭在茶案上的大手,也在一瞬間收緊成拳。
薄脣輕啓,他冷着聲音說道:“好,很好,非常好!”
凌若瑤這女人,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了,居然敢這般狂妄,讓他親自上門去接她回來?
她不是揚言再也不會踏進四王府麼?不是還想要向他討休書麼?
怎的現在,又想回來了?
還是說,她料定了他不會親自去接她回來,故意這麼說的?
呵,這女人,還真是自作聰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