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牢房裡,光線顯得格外的黯淡,每一個牢房裡,只有一扇極小的窗戶,可以看見外面的一方小小的天空,透進些許的光線。
在緊挨着的三個牢房裡,三抹身影幾乎是同一個姿勢,靠在窗戶下的牆壁上,擡頭看着頭頂的屋頂,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付無神的樣子。
稍許過後,一人扭頭,看向了中間的那一個牢房,眼神帶着濃濃的恨意,甚至還帶着一股殺意,就好像恨不得將那人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搭在膝蓋上的大手,頓時間收緊,皇甫熙微眯着一雙眼睛,眼神犀利兇狠地盯着莫盈玉,俊朗卻顯得有些狼狽的臉上,是一抹陰狠的神情。
突然,他一下子竄到了靠近莫盈玉的牢房的鐵柵欄前,雙手緊緊地抓住柵欄,凶神惡煞地瞪着莫盈玉,怒吼道:“你這個賤人!你爲什麼要陷害本王!”
臉上是一臉的平靜,莫盈玉微微扭頭看了他一眼,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道:“三皇子,你自己做過哪些事情,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現在反倒質問起我來了。”
“你這個賤人!”繼續怒罵道,皇甫熙伸手指向她,就好像想要將她抓到自己的面前一般,“你還敢污衊本王!你倒是把話說清楚,本王何時指使你去勾引老大了?是你們做出這等苟且之事,還要陷害本王!你這女人,真是好狠的心!”
始終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莫盈玉冷笑了一聲,看向他的目光,也帶上了些許的鄙夷,譏諷地說道:“與三皇子相比,我哪裡算的上心狠呢?你纔是狠心吧?竟利用皇上的弱點,來陷害大皇子!虧得大皇子還一直對你這般好!”
說這話時,她還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另一邊牢房裡的皇甫炎,在見到皇甫炎的臉色也變得陰沉時,她的脣角邊,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皇甫炎微蹙着眉頭面色凝重地看着二人,沒有出聲說話,但心中卻很不是滋味。
自己這一次,怕是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了。他犯的錯,是皇帝絕對不會原諒的錯。
當年,皇上懷疑珍妃與人通姦,雖說沒有證據證明她真的與人通姦,但皇上依舊冷落了她二十幾年,就連老四,也受到牽連,二十幾年來,一直不受待見。
雖說沒人提起當年的事情,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可沒想到,他卻偏偏觸犯了皇上的禁忌,竟與他的寵妃通姦。這一次,不管他是否被人陷害,他都難逃其責了。
他不怨怪任何人,怪只怪自己色迷心竅,沒能把持住自己的心,逐漸淪陷在了這個女人的溫柔攻勢下。
然而,皇甫熙在聽了莫盈玉的這一番話後,立馬暴跳如雷,指着莫盈玉的鼻子大罵:“你敢說他對我好?兄弟幾人當中,只有他對我最不好!幾次三番與我作對!害得我顏面盡失,你還敢說他對我好?”
冷哼一聲,莫盈玉勾起脣角,笑靨如花,卻帶着說不出的詭譎:“你看,你是這般的不滿大皇子,所以纔會指使我去勾引他,陷害他,不是麼?三皇子,大男人敢作敢當,就承認了吧!”
“我呸!”氣得怒不可遏,皇甫熙在牢房裡來回走動着,已經快要抓狂了,“你就等着吧,等着父皇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還我一個清白!”頭每影透。
“好啊,咱們就等着皇上把事情查清楚吧。”嫣然一笑,莫盈玉迎上他那憤怒的目光,平靜地說道。
一旁的皇甫炎,始終沒有出聲說話,只是看着兩人爭吵不休,狼狽卻依舊風采不減的臉上,帶着一付嚴肅凝重的神情。
突然,就在這時,牢房外傳來了一聲響亮高亢的嗓音:“皇上駕到!”
三人同時一愣,每個人都是一付詫異震驚的神情,似是沒有想到皇帝會突然來到牢房。而立馬過後,三人的心情卻有了天壤之別。
還坐在稻草上的皇甫炎和莫盈玉也趕緊站了起來,三人同時扭頭看向牢房的入口處,一顆心隨着腳步聲的逐漸靠近,而跳動得愈發厲害。
待到那一抹明黃色身影出現時,三人都感到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壓得自己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噗通一聲跪下,三人恭敬地行禮道:“兒臣(臣妾)叩見父皇(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走到了牢房前,卻沒有出聲讓他們起身,而是面色嚴肅地凝視着三人,犀利的目光,在三人的身上逡巡了一圈。
有小太監端來一把椅子,太監總管趕緊扶着皇帝坐下,擔心地看着他那張虛弱蒼白的面孔,幾不可聞地輕嘆了一口氣。
坐下後,皇帝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朕剛纔走在外面的時候,就聽見裡面吵吵嚷嚷的,發生了何事?”
一聽他這話,皇甫熙便忙不迭地出聲說道:“父皇,您要爲兒臣做主啊!兒臣是被冤枉的,兒臣沒有指使玉嬪去勾引大哥,兒臣是被陷害的!”
“哦?是麼?”視線投向他,皇帝擺出一付疑惑的樣子,出聲問道,“那朕問你,當初你在怡香閣裡,是否出手幫了一個被打的女子?”
有些怔愣,皇甫熙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問這麼一個問題,在暗自回想了一番後,他點了點頭說道:“是有這麼回事。當時兒臣本打算離開怡香閣,卻見到有幾個男人,正在毆打一名女子,便制止了那個男人。”
“那你可知道,那女子是誰?”
搖了搖頭,皇甫熙蹙着眉頭回答:“當時那女子被打得很慘,而且她一直低着頭,兒臣也沒看清楚她的樣子,更是不知道她是誰。”
“三皇子,你怎能信口胡說!”他的話音剛一落,莫盈玉便急忙出聲說道,“你怎能說不認識我?當初你從那幾個男人的手下救了我之後,還派人到怡香閣,替我贖身!這些你都忘了麼?”
“怎麼可能?”皇甫熙一臉詫異地看着莫盈玉,不可置信地說道,“那女子就是你?你還想陷害我!我什麼時候派人替你贖身了?”
“三皇子,你不相信我說的,總應該相信你的貼身小廝阿祥吧!”
“阿祥?”更加疑惑不解,皇甫熙看了莫盈玉一眼,又擡頭看向皇帝,卻見一抹瘦小的身影,人羣后走了出來。
在看清楚那人時,他更加難以置信了,震驚地看着那小廝,詫異道:“阿祥?你怎麼會在這裡?”
“王爺,是皇上召奴才進宮的。”阿祥微微擡頭看了皇甫熙一眼,便又低埋着頭,小聲地說道,“當初您命奴才去怡香閣替玉嬪娘娘贖身,還讓奴才替您傳話說,把您的所有計劃,都告訴玉嬪娘娘,讓她去替您完成您的計劃。”
“阿祥!”一聲怒斥,皇甫熙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衝到了牢門前,伸手便想要去抓阿祥,只奈距離太遠,他根本夠不着,“你這個叛徒!”
“王爺饒命啊!”阿祥被嚇了一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帶着哭腔地說道,“奴才也不想說出王爺您的計劃,但在皇上面前,奴才也不敢有所隱瞞吶!”
皇甫熙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只得凶神惡煞地瞪着阿祥,但心中卻是一股冰冷和絕望。他萬萬沒有想到,連自己的貼身小廝,也這般陷害自己,污衊自己。
究竟是誰,到底是誰不僅陷害了他,還陷害了老大?甚至連他身邊的阿祥,也買通了!
“老三,你還有何話說?”冷眼看着他,皇帝慢條斯理地說道,但語氣裡卻帶着不容抗拒的威嚴和冷冽。
心,頓時墜入到了谷底,皇甫熙也不再是暴怒的樣子,而是突然安靜了下來,伸出去想要抓阿祥的手,也無力地垂落了下來。
扯起嘴角發出了一聲苦笑,他失魂落魄地說道:“父皇,您覺得,兒臣還能說什麼?您不是已經相信他們所說的麼?又何必再詢問兒臣呢?”
他的這一番話,讓皇帝怔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又有些惱怒的神情。清了清嗓子,他沉聲說道:“朕這是在給你一個申辯的機會,可你卻讓朕太失望了!所有的證據和人證,都指向你,你還有何話說?”
“既然父皇已經認定了是兒臣的所爲,兒臣無話可說。”意外的,皇甫熙沒有再爲自己做任何的辯解,而是決絕冷漠地出聲說道。
哀莫大於心死,既然心中已經沒有了希望,他又何必再去爲自己辯解呢?只會顯得自己很卑微。
“老三!”在他說完這話後,一直沒出聲的皇甫炎,卻突然出聲說道,“真的是你麼?真的是你設計陷害我?”
扭頭看向他,皇甫熙勾起脣角冷笑了一聲,眼神冰冷沒有絲毫的溫度:“是我又如何?我一直憎恨你討厭你,你難道不知道麼?當初你當衆打我,之後又讓我顏面盡失,你覺得我會輕易忘記麼?還有,憑什麼太子之位,就必須是你的?憑什麼立儲就要立長?!”
無力地跌坐在了地上,皇甫炎緊盯着他,就好像不認識他一般,呢喃着說道:“所以你才這般陷害我?可就算你陷害我成功了,可你的前面還有老二,你照樣不能當太子!”
“大皇子似乎忘記了,”趕在皇甫熙出聲之前,莫盈玉冷笑着出聲說道,“三皇子早就想好了,讓我供出二皇子,將所有事情都嫁禍在二皇子的身上。這樣一來,他就可以除掉你和二皇子兩人了。只可惜,他算盤打錯了,皇上怎麼可能被他的這一計謀給矇蔽呢?”
說着,她扭頭看向皇帝,眼波流轉,有着說不出的魅惑。
她的這一灼熱視線,讓皇帝格外不悅,冷哼一聲後,他便將頭扭向了一邊,自然也就沒有看見莫盈玉眼底深處閃過的那一絲狡黠。
“是。我的計謀是很拙劣,父皇自然一眼就能識破。說到底,還是你的演技好呢!”斜睨着莫盈玉,皇甫熙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三皇子是在誇獎我麼?若不是我的演技好,大皇子怎麼會乖乖上鉤呢?”
“玉嬪——”皇甫炎有些憤惱,張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最終只得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都吵夠了沒有?”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皇帝蹙着眉頭,面色嚴肅陰沉,看向三人的視線,也顯得格外的犀利,“若是沒吵夠,那就繼續,吵夠了,朕可要說話了。”
他這話都已經說出口了,誰還敢再出聲?
三人立馬安靜下來,均低埋着頭,擺出一付恭敬的樣子,但三人的心中,卻又是各懷心事。
掃視了三人一眼,在看向皇甫炎和皇甫熙時,皇帝的眼中,很明顯地閃過了一絲的不忍心,但一想到他們所作的那些事情,他便立馬收起了那一絲的不忍。
“這件事情,朕也不想再繼續追究下去,在此,朕只是先告訴你們一聲,明日早朝上,朕會下旨決定該如何處置你們!你們就給我安分的呆着!”
說完,也不再看他們一眼,他站起身來,一甩衣袖,便轉身朝着牢房外走去。
“皇上起駕!”
“恭送皇上……”
三人俯首在地,卻都感覺到一股悲涼,從心底升了起來,那是一種絕望的感覺。
而牢房外,剛走出牢房,皇帝便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頭重腳輕,喉嚨裡也有一股異樣的感覺。
猛地一聲咳嗽,他擡手捂住了嘴,卻立馬感覺到,有一股粘稠的感覺,粘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移開手掌,他卻沒有讓任何人看見,便一下子就捏成了拳頭,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繼續往前走去。
但跟在他身邊的太監總管,還是眼尖地看見了他掌心裡滲出來的一絲血紅,臉上立馬露出了震驚的神情,但下一秒則轉變成了濃濃的擔心。
前些日子戰事的操勞,皇上的身體本就變得虛弱,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情,被兩位皇子以及玉嬪這麼一氣,皇上的身體只怕是更糟糕了。也不知能熬到什麼時候。
翌日。
威嚴宏偉的金鑾大殿上,最上首的位置上,皇帝一臉嚴肅地掃視了一眼下首的衆官員,清了清嗓子說道:“衆愛卿可有和提議?”
衆人面面相覷,卻都不敢出聲說話,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惹得皇帝不高興,害得自己也受到牽連。
慶功宴當晚,大皇子與玉嬪通姦的事情,在第二天,大家便都聽說了,在聽說了這件事後,所有人都是震驚不已的反應,誰也沒有想到,一向爲人隨和,溫文爾雅的大皇子,竟會做出這等苟且之事。
想必這件事情,對於皇上的打擊也是格外沉重的吧?如今又聽聞,是三皇子在幕後指使玉嬪勾引大皇子。這無疑是火上澆油,讓皇上更加生氣的最佳利器。
此時,皇上詢問大家,該如何處置三人,想必皇上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吧,不管大家說什麼,結果都不會改變。但這個時候,也沒人敢站出來說話。
“衆愛卿都沒話說麼?”見衆人都不出聲,皇帝沉聲說道,語氣裡帶着幾分的不滿。
又是一陣面面相覷,大家都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卻是在突然間,一抹高挑的身影,站了出來,朝着上首的皇帝拱手,恭敬地說道:“父皇,兒臣覺得,雖說大哥和老三做出這等事情,但念在他們都是父皇您的兒子的份上,還請父皇能從輕發落。”
“從輕發落?”一聲冷哼,皇帝斜睨着他,不悅地說道,“你覺得他們所作的事,還可以從輕發落?朕不治他們死罪,就已經是對他們天大的恩賜了!”
“父皇……”皇甫軒一陣着急,擡頭看向皇帝,急忙出聲說道,“還請父皇三思啊!”
“行了,你不用說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皇帝嚴肅地說道,“朕已經決定了,從即刻起,將大皇子皇甫炎、三皇子皇甫熙貶爲庶民,終生囚/禁於落雁島,任何人不得探視。玉嬪不守婦道,賜白綾一條。”
“皇上英明。”下首衆官員起呼。
但每個人的語氣裡卻都帶着些許的無奈和遺憾,爲被囚/禁的二人感到悲涼。
隨着衆人一同低埋着頭,皇甫逸也不由地蹙了蹙眉頭,心中有着一股說不出的複雜感覺,視線卻不自覺地移向了一旁的皇甫軒,不經意的,竟看見他的脣角邊,勾起了一絲的冷笑。
深邃狹長的鳳眸中,頓時染上了一層凌厲,薄脣微抿着,他只感覺到胸腔裡不自覺地升起了一股怒意,和一股憤憤不平。但理智告訴他,他此刻必須冷靜。
不管他的猜測是否正確,都已經無濟於事了。皇上已經下旨處置了三人,就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他能做的,也只有在心中,爲自己的那兩位兄長,默默的祈禱,祈禱他們在落雁島上,能安穩的度過餘生。
“還有一事,朕想聽聽衆愛卿的意思。”沉默了稍許過後,皇帝再次出聲說道,卻讓此刻的氣氛更加的緊張壓抑,“朕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立太子了。衆愛卿意下如何?”
他的這一句話,讓衆人都是一驚,就連皇甫軒也愣了愣,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皇甫逸也擡頭看向了皇帝,眉頭一蹙,面色嚴肅凝重。他萬萬沒有想到,皇上會在這個時候,提出立太子這事。莫非是老大和老三的事,對他的打擊太大?
本想着,只要皇帝一日未立儲,他的機會就更大一分,他就有更多的時間去尋找玉佩,可如今,皇帝卻提出了立儲,想必是已經做好決定了吧。
而太子之位,絕對不可能是他的。立儲立長是車轅國曆來的規矩。
如今看來,他只有再派夜淵去尋找玉佩的下落了。
衆官員又是一番面面相覷,大家都在小聲地交談着,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面露難色,卻又不敢站出來進諫。
沉默了稍許過後,凌延站出來,微垂着頭,恭敬地說道:“皇上,臣以爲,立太子之事,尚可暫緩一段時日。如今剛與蒼穹國打完仗,正是要重整軍隊,加強兵力的時候。還請皇上三思。”
“丞相你多慮了。”皇帝擺了擺手,耐心地說道,“這立太子與重整兵力,沒任何的衝突,且,若是立了太子,太子還能替朕處理這些事情呢,何樂而不爲呢?”
“這……”被噎了一下,凌延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得默默地退了回去。
“衆愛卿還有無其他意見?”
皇帝的意思很明顯了,誰還敢提出不同的意見?皇帝已經決定了要立儲,大家只有順着他的意思行事了唄。就連丞相的建議,都被否決了,誰還敢有不同的聲音?
於是,原本還沉默不語的衆人,紛紛表示贊同,還爭相高呼“皇上英明”。
很滿意衆人的反應,皇帝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的鬍鬚,笑着說道:“既然衆愛卿也覺得該立儲了,那不如今日,就先決定太子人選吧。”
這一番話,又似一枚重磅炸彈一般,瞬時間在皇甫逸和皇甫軒的耳邊炸響,就連一向對皇位不感興趣的皇甫羽,也有些緊張地看着皇帝。
“自古以來,咱們車轅國都是立儲立長,如今大皇子和三皇子已經被貶爲庶民,這長皇子,便是二皇子了。”皇帝說着,將視線移向了皇甫軒,“那麼,這太子之位,理應是二皇子的。衆愛卿覺得呢?”
衆人哪敢不同意?全都說着各種各樣溢美之詞,就差沒有將皇甫軒誇得“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那麼,朕宣佈,從今日起,二皇子便是太子了。冊封大典擇日舉行。”
“皇上聖明。”
這一聲“聖明”卻是有人歡樂有人愁。
皇甫軒笑得很含蓄,但依舊掩飾不住他內心的激動。皇甫逸面色平靜,但那雙深邃的鳳眸中,卻帶着濃濃的不甘心。
皇帝依舊笑得很“深明大義”,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爲何這般慌忙的立儲。。
只因爲,他知道自己時日快不多了。若是不趕緊立儲,他只怕日後免不了會是一番腥風血雨。
但他似乎忘了,即使立儲了又如何?沒有玉佩,同樣沒有資格登上皇位。
這也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