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陰暗潮溼的牢房,而今日不同的是,牢房裡多了幾個人。
以皇甫軒爲首的皇子三人組,站在牢房外,面色沉重地看着被關在牢房裡的皇甫炎和皇甫熙。
這可以說是他們的最後見面了,一會兒皇甫炎和皇甫熙,就會被押送去落雁島,從此不得離開島上半步,他們也不能前去探視。
這一生,只怕就此沒了聯繫。
“大哥,三哥。”皇甫羽上前一步,皺着眉頭,緊張擔心地看着二人,不捨地說道,“你們一定要保重!”
看向皇甫羽,皇甫炎揚脣笑了笑,笑容格外的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瀾,就好像被貶爲庶民,還要被囚/禁在落雁島的人,根本沒有他一般。
“我們已經是庶民了,哪裡承受得起這麼高的稱呼?”
“大哥,你說什麼呢?”皇甫羽急了,語氣堅定嚴肅地說道,“你們永遠是我的兄長!”
即使表現得再過平靜,皇甫炎的心還是被狠狠地觸動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的痙攣,就連眼角,也微微有些溼潤。
竭力地保持鎮定,他也朝着皇甫羽誠懇地說道:“謝謝你,老六!有你這句話,我已經很滿足了!”
“老大,老三。”皇甫逸也邁步向前,同樣緊蹙着眉頭,俊朗的臉龐上,是一抹凝重的神情,“多保重!”
“你們也是!”朝着皇甫逸點頭致意,皇甫炎沉聲說道,“老四,好好對待凌二小姐,不要再吵架了。”
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皇甫逸顯然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提到凌若瑤,但立馬便恢復了平靜,嚴肅堅定地說道:“大哥請放心,我一定會的!”
“行了。”一直沒出聲的皇甫熙,突然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們就不要在這裡假惺惺的裝好人了!我們爲何會落得這般田地,你們捫心自問吧!”
他這一番話,立馬讓氣氛變得壓抑尷尬起來,牢房外的三人,都是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臉色變得僵硬尷尬起來。
“老三!”見氣氛不對勁,皇甫炎急忙出聲呵斥道,“你還在狡辯?還在推卸責任?那日在父皇面前,你不是已經承認了所有事情,都是你一手安排的麼?”
被皇甫炎這麼一責罵,皇甫熙頓時不滿起來,扭頭瞪着他,張嘴便要出聲對峙。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皇甫軒搶先一步說道:“老大,老三,你們就不要吵了。去了落雁島,你們還要互相關照對方呢。”
氣氛更加僵硬皇甫炎和皇甫熙都沒再說話,兩人不約而同地微垂着頭,眼神顯得有些黯淡。
他們很清楚自己的未來,去到落雁島後,他們便與世隔絕了。即使他們還存活在這個世上,但和消失了,又有什麼兩樣呢?沒人會想起他們,沒人會提起他們。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的時候,牢房外卻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出現的,是太監總管,而在他的手中,卻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盛放着一條疊得很整齊的白綾。
“奴才給幾位皇子請安。”太監總管朝着牢房外的三人行了一禮。
雖說皇甫軒已是太子的不二人選,但還未正式行冊封大禮,所以所受的禮遇,還是按照皇子的規矩。
“公公這是……”看了看總管手中的白綾,皇甫軒有些詫異地說道。
扭頭看了一眼中間的那個牢房,視線落在了角落裡,始終沒有出聲,就好像一個隱形人一般的莫盈玉,太監總管冷哼了一聲,咬牙說道:“皇上吩咐了,賜給玉嬪白綾一條呢。”
雖說已經知道了結果,但當太監總管說出這話時,大家還是不由地怔愣了一下,其中,皇甫炎還不由地扭頭看了莫盈玉一眼。
卻只見她依舊蹲在牆角,沒有任何的動作,就好像根本沒注意到周圍的嘈雜,和發生的事情一般,宛如周圍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看着她這般模樣,他突然有些不捨,有些擔心起來,恨不得上前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裡。
皇甫炎發現自己真的很犯賤,他已經被她害得落到了這般田地,還是不能對她狠心,還是會抑制不住自己的思緒,總是會去在意她。
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他就感覺到一股悲涼,從腳底升了起來。
“這樣的賤人,死了纔好呢!”
一句充滿不屑的,帶着濃濃恨意的話語,打斷了皇甫炎的沉思,他猛地回過神來,擡眼望去,看見的便是皇甫熙正陰沉着一張臉,怒火沖天地瞪着莫盈玉。
他此時已經沒有心情再和他多加計較了,只當這是他最後的掙扎,最後的發泄。反正一會兒,他們就會被押送去落雁島,從此以後,這塵世間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了。
“玉嬪,領旨謝恩罷。”走到牢房門口,太監總管朝着牢房裡的莫盈玉喊道,語氣裡充滿了不屑。
雙手抱膝縮在角落裡的莫盈玉,這才終於有所動靜。
只見她緩緩地轉回頭來,看向太監總管,那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的波瀾,卻又彷彿沒有焦距一般,顯得格外的空洞。
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一條白綾,便將視線移向了牢房外的幾人,從三人的身上一一地劃過,最後落在了皇甫軒的身上,但也只是一瞬間的停留,她立馬就移開了視線。
眉頭不自覺地微微蹙了蹙,皇甫軒邁步上前,來到了太監總管的身邊,同樣看着莫盈玉,卻是突然出聲問道:“你後悔麼?後悔被人指使,去接近大哥,害得他落得這般田地?”
擡頭看向他,莫盈玉勾起蒼白無血色的脣瓣,笑容卻依舊美麗:“我不後悔,不後悔被人指使。不後悔接近他,只後悔沒能和他相處得更久。”
她說這話的語氣,顯得很平靜,卻帶着深深的愛戀和不捨。
皇甫炎不由地一愣,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用力地握住了一般,生疼生疼,甚至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眼角有些溼潤,可脣角,卻不自覺地微微向上揚了起來,心情是好的,他想,他不會感到後悔,不後悔和她的相處。
“你倒是真有情!”語氣低沉地說道,皇甫軒將頭扭向了一邊,“好好上路吧。”
見衆人都說完話了,太監總管才吩咐獄卒打開了莫盈玉的牢門,自己則端着盛放着白綾的托盤,走進了牢房,來到了莫盈玉的面前,將白綾放在了她的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太監總管哼哼了一聲,不耐煩地說道:“玉嬪,請上路吧。”
看了一眼自己腳邊的白綾,又擡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太監總管,莫盈玉嫣然一笑,笑容嫵媚:“替我謝謝皇恩浩蕩!”
又是一聲冷哼,太監總管轉身便走出了牢房,來到了皇甫軒三人的面前:“三位皇子還是請回吧。這裡就交給獄卒們來處理。”
最後看了牢房裡的三人一眼,皇子三人組才轉身朝着牢房外走去。
而在離開時,皇甫軒卻突然回頭,看了莫盈玉一眼,眼神犀利,甚至帶着一絲的警告。只可惜,莫盈玉根本沒有看他一眼,始終緊盯着那一條白綾。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後,皇甫炎突然起身來到了鐵柵欄邊,看向莫盈玉,激動地說道:“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麼?你真的不後悔和我的相處麼?”
沒有看他,莫盈玉低沉着聲音,語氣悠遠飄忽地說道:“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微微一怔,皇甫炎的眼神瞬時間黯淡下來,原本還滿懷激動的心情,也在這一刻,變得冰涼。
是啊,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還是無法改變他們彼此的結局。
“我看吶,你們還是趕緊去做一對鬼鴛鴦吧!”皇甫熙出聲,譏諷地說道。
然而,他的這一句話,落在皇甫炎的耳朵裡,卻彷彿是一道啓發一般,讓他那黯淡的眼神,瞬時間綻放了光彩,再次激動地看向莫盈玉。
只可惜,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莫盈玉打斷了:“如若你真的對我有情,就請替我好好的活着。即使過得再悲慘,只要活着,就還有希望!”
皇甫炎不清楚她這是在安慰他,還是在安慰她自己,但不管是出於何種緣由,這一刻,他選擇聽從她的,就當是遵循她的遺言吧。
儘管有着萬千的不捨和難過,皇甫炎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終於擡眼看向了他,莫盈玉笑得格外美好明媚,語氣柔和地說道:“能認識你,真好。”
說完,她便拿起了托盤裡的白綾……
這一日,大皇子皇甫炎、三皇子皇甫熙,被貶爲庶民,押送至落雁島,終生不得離開。
這一日,皇帝的寵妃玉嬪,懸樑於牢房,香消玉殞。
丞相府內。
安靜的院落裡,突然出現了一抹瘦小卻靈活的身影,沿着走廊,快步走到了緊閉的房門前。
推開門扉,彩芝邁步走了進去,並小心地注意着手中的托盤。
走進屋子裡,她將托盤放在了圓桌上,朝着呆在裡間的凌若瑤說道:“小姐,奴婢給你熬了蔘湯,你來嚐嚐吧。”
然而,她的呼喊,並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裡間一片寧靜,沒有任何的聲響。
彩芝不由地愣了愣,暗自琢磨道,難道小姐沒在屋子裡?可裡間分明有個人影吶?
心中疑惑不解,她趕緊邁步朝着裡間走去。
走進裡間,她發現凌若瑤正躺在牀上,背朝着她,一動也不動,也不知是否睡着了。
輕手輕腳地來到牀邊,她傾身上前,悄悄地看了一眼牀上的女子,卻見她正睜着雙眼,眼神空洞,正在出神呢。
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彩芝輕聲喚道:“小姐?小姐,奴婢給你熬了蔘湯,小姐還是趁熱喝了吧。”
依舊沒有出聲說話,凌若瑤依舊是一動不動地躺在牀上,面無表情,雙眼無神。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彩芝更加疑惑,心中也擔心起來。
就在她再次傾身上前時,凌若瑤卻是突然一個轉身,仰躺在牀上,雙眼瞪大,一臉嚴肅地看着她,把她給嚇了一跳,愣是往後退了兩步。
心有餘悸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彩芝期期艾艾地說道:“小姐……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呢?嚇死奴婢了。”
雖說嘴上在抱怨,但依舊擔心不已,她又趕緊走回牀邊,蹲身趴在牀沿上,皺着清秀的眉頭看着凌若瑤:“小姐,你有什麼心事,可以告訴奴婢。”
又是一個翻身,她側身面朝外,看着彩芝,想了想問道:“你說,這二王爺被立爲太子,那他以後是不是就要登基做皇帝呢?”
暗自琢磨了一下,彩芝點了點頭,煞有介事地說道:“等到日後皇上退位,自然是太子繼位。”
抿着紅脣,凌若瑤陷入了沉思當中。
正如彩芝所言,若是當今皇帝退位,身爲太子的皇甫軒,自然要繼位登基,成爲新一任的皇帝。
可偏偏車轅國又有一個特殊的規矩,只有得到代表着權力和地位的玉佩,纔有資格繼承皇位,也就是說,即使皇甫軒當上了太子,他沒有玉佩,同樣不能當皇帝。
如今,玉佩在她的手中,那是否就代表,將來誰做皇帝,是由她來決定呢?
這個任務實在太過重大,她根本承受不起,而且,她也不知道,究竟該由誰來做皇帝才合適。
“彩芝。”往前挪了挪身子,凌若瑤小聲地問道,“你說,在幾位皇子當中,誰最適合繼承皇位呢?拋開長幼次序不談。”
雖然不明白她怎會突然問起這樣一個問題,但彩芝還是很認真地思考起來:“若是真要說誰最適合繼承皇位,唔,奴婢覺得,還是四王爺最合適。”
“皇甫逸?”凌若瑤有些詫異,“爲何是他?”
“雖說如今二皇子是長皇子,最有資格當太子,但奴婢總覺得,二皇子不適合。儘管二皇子面上看起來很隨和,可奴婢去覺得,二皇子很不容易猜透。六皇子最沒有皇子架子,也是最爲灑落不羈的,同樣不適合。如此一來,就只有四皇子吶。”
“你這丫頭,倒是挺會觀察的嘛。”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凌若瑤笑道,“還算有點眼光。”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彩芝也笑着說道:“小姐明明已經想好了,又何必問奴婢呢?”
“嘿,你這丫頭,竟敢學會頂嘴了!”佯裝不悅,凌若瑤沉着臉瞪着她。
“奴婢不敢!”急忙舉手投降,彩芝吐了吐舌頭,“奴婢知錯了。”
“行了,趕緊起來吧。”翻身坐了起來,凌若瑤起身便穿鞋下牀,“隨我去個地方。”
來到梳妝檯前,對着銅鏡整理了一下着裝,她一把拿起了梳妝檯上放着的那一個帶鎖的小盒子,便率先朝着屋外走去。
徑直朝着前院走去,路上意外的遇見了凌青蓮,主僕二人自然就被攔下了。
“若瑤,你這是要去哪裡?”看向她,凌青蓮皺了皺眉頭問道,視線也不自覺地落在了她手中的那一個小盒子上。
朝着他調皮地眨了眨雙眼,凌若瑤笑得明媚動人:“不告訴你。”
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凌青蓮呆愣愣地看着眼前這張俏麗的面容,只覺得陽光也在這一刻變得璀璨起來。
而就在他暗自出神間,凌若瑤已經朝着他揮了揮手,徑直離開了,只留下他還在原地暗自出神。
四王府內。
幽靜的院子裡,只有秋風吹過樹葉,發出的嘩嘩聲。
在眼前這一座華麗的房屋裡,一抹挺拔偉岸的身影,正站立在半敞開的窗戶前,雙手揹負在身後,面容冷峻。
在男子的身後,站着的同樣是一名男子,只是顯得稍微瘦削一些,面孔也略顯陰柔。
“夜淵,你且去查一查老大和老三,究竟是如何被陷害的。”皇甫逸沉聲說道,深邃的鳳眸裡,帶着一股凌厲的神情。
他不問是誰陷害的這二人,也不問這二人是否真的被陷害,他只問是如何被陷害的。只因爲,他深信,一定是那個人,設的這個局,一箭雙鵰。
“那玉佩的事呢?”。
“兩件事情同時去辦。本王相信你的辦事能力。”
微微愣了愣,夜淵蹙了蹙眉頭,應聲道:“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辦。”說完,他朝着皇甫逸拱了拱手,便退了下去。
在走出書房時,卻不想,竟與一名俏麗女子不期而遇。
在看見凌若瑤時,夜淵顯得有些詫異,但立馬便恢復了平靜,朝着她拱了拱手:“凌二小姐來了。”
朝他微微頷首,凌若瑤勾起脣角,揚起一抹優雅的淺笑,問道:“王爺可在裡面?”
“王爺正在裡面,凌二小姐請吧。”
又是頷首過後,她便繞過他,徑直推門走進了書房。
待到凌若瑤走進去後,彩芝便將門扉給關上了。剛轉身,便見夜淵正邁步離開,她忍不住出聲喊道:“夜公子這是要去哪呢?”
停下腳步,夜淵轉回身來看向她,面色冷峻:“王爺交代了事情,在下正要去辦。”
“哦。”點了點頭,彩芝趕緊說道,“既然如此,那奴婢就不打擾夜公子了,夜公子請便。”
而視線,卻依舊停留在那一道瘦削高挑的身影上,直到身影遠去,最後消失不見。
走進書房,凌若瑤一眼便看見了站在窗戶前的皇甫逸,便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地朝着他走去。
待走到他的身後,她擡起雙手,做出一個很嚇人的樣子,慢慢地朝着他靠近。卻不想,她還沒來得及出聲嚇唬他,一直背對着她的皇甫逸,卻突然轉回身來,猿臂一伸,便將她擁進了懷裡。
被嚇了一跳,凌若瑤不由地驚呼出聲,手中的盒子,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所幸的是盒子比較結實,沒有被摔壞。
“你幹什麼呀?嚇死我了!”嗔怒地瞪着他,她捏着拳頭捶打着他那結實的胸膛,卻像是在替他撓癢癢一般。就同和外。
挑眉看着她,皇甫逸壞笑地說道:“當然是抓住那某個心懷不軌,想要謀害我的人吶!”
“誰心懷不軌,誰要謀害你了?”又是粉嫩一拳錘在他的胸膛上,凌若瑤哼哼着說道,“你倒是把話給我說清楚!”
“有沒有心懷不軌,你自己心裡清楚。”還是耍賴,皇甫逸扭頭不看她,卻一眼看見了掉在地上的盒子,“那是什麼?你準備送給我的?”
說着,便鬆開她,彎腰就要去撿那盒子。
然而,就在他那修長的手指快要觸及到盒子時,卻被凌若瑤一下子快速地搶走了,還小心謹慎地護在懷裡,一付很緊張的樣子。
“不許動!”一手護着盒子,一手指向他,凌若瑤嚴肅地說道,“這可是我孃親留給我的嫁妝,你不許動它!”
“嫁妝?”蹙了蹙眉頭,皇甫逸疑惑地說道,“就是當初丞相給你的那個盒子?”
愣了愣,凌若瑤顯得有些詫異:“你還記得呀?”
“與你有關的每一件事,我都記得。”凝視着她那雙清澈的眼眸,皇甫逸低沉着聲音,語氣堅定地說道。
心中淌過一陣暖流,她忍不住勾了勾脣角,脣邊漾開一抹幸福甜蜜的淺笑,可笑容還沒擴散開來,就聽見皇甫逸語帶調侃地說道:“你現在帶着嫁妝來找我,是要嫁給我了麼?”
臉上頓時一陣火燒火燎,凌若瑤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多難爲情啊!她剛在怎麼就說這是嫁妝呢?說是孃親留給你她的遺物也可以呀!
現在可好?太難爲情了!
“既然你都主動帶着嫁妝來了,我怎麼好拒絕呢?”依舊笑得狡黠,皇甫逸伸手便要去拿她手中的盒子,“嫁妝給我吧。”
這一次,她沒有再阻攔,而是乖乖地將盒子交到了他的手中,嘴上還一直叮囑着:“這可是我的嫁妝,你一定要好生保管,如果弄壞了,我一定饒不了你!”
一邊點頭答應,皇甫逸卻是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盒子。
卻在看見盒子裡所盛放的東西時,霎時間愣住了,臉上閃過一抹驚詫的神情,擡頭不可置信地看着凌若瑤:“這玉佩怎會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