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樓越聚人愈多,大梁城內的名人雅士,王公貴族,富賈土族,遊俠寒士,院內聚集達數百人,算上公卿帶來的侍衛、門客外,加起來達千人衆。
在煙雨樓前,還有着上千人圍觀熱鬧,雖然既無才又無錢,難以進去,但仍過來湊個熱鬧,觀望一番。
辰凌調來一支都騎衛士維持街道秩序,確保不發生騷亂,或着避免有武力衝突發生。
很快,煙雨樓開業的時辰到了,辰凌請出才女洛語嫣,親手爲酒樓揭開門口上的牌匾紅布,正式營業。
酒樓外聚集的千人,在這瞬間瞻仰到洛才女的容顏,俱都驚呆失色,想不到世間有如此美如天仙,才學冠世的女子。
白若溪在後面看到這一幕,搖頭失笑:這個辰凌,經商手段可真不少,懂得請才女出來剪綵,爲酒樓做一次免費宣傳,真是好心計,不失奸商本色!
煙雨樓開業了,瞬間聲名遠播,享譽宇內。
“辰哥,虧你想到這一出,讓語嫣來揭開匾額,給煙雨樓做宣傳,等以後酒樓賺大了,可以給語嫣分點利潤呀……”洛語嫣與辰凌並肩回到內院的途中,她輕笑着說。
辰凌嘿嘿一笑:“好說,好說,只是大才女一向高潔,怎麼這次倒也有商人之氣了。”
洛語嫣咯咯淺笑,美若桃花:“此一時彼一時,跟辰哥待久了,也染上一些商人習性,正如辰哥所言,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只要正規途徑付出,就應該獲得利潤嘛!”
衆人看到辰凌與洛才女談笑風生,頓時不少人皺眉,私下抓狂,也有人在驚歎,這辰凌太有魅力了,連洛才女都對他刮目相看了。
不過一些自詡高才的書生,卻滿臉鄙視不屑,相互勉勵。
“不要緊,這個辰凌是一介武夫,今日賽詩會又不比劍,等會用詩才來羞辱他。”
“就是,他武功雖強,但未必精通筆墨,要真正打動才女,還需要從詩文經史入手。”
衆人議論紛紛之下,辰凌與洛語嫣等人回到內院。
“各位,賽詩會之前,有我煙雨樓舉辦的一場歌舞盛會,請大家觀摩欣賞,三曲歌舞之後,便是賽詩會的時辰了。”
許多公卿貴族、士子儒生都微微蹙眉,沒想到煙雨樓還安排的歌舞,有些公子是衝着賽詩會而來,歌舞在府內天天都能欣賞,故此並不感興趣,倒是大多數觀衆寒士,能免費欣賞歌舞時比較少,因此鼓掌贊同。
這時,舞臺區上,幕布被緩緩拉開,三四十位俏麗的歌姬已經站立在臺上,長裙逶迤,霓裳輕舞,統一梳着燕尾形髮髻,清美豔麗。
看到這一幕,場中所有男士眼光一亮,都投光望去,不肯放過秀色美景。
緊接着,樂曲奏起,簫聲一出,輕快旋律,音調格律完全不同於當代的音階,聽得衆人一愣,又覺得奇特美妙,都聚精會神起來,許多貴族公子也收起剛纔譏笑之情。
簫聲爲前奏,琴音絲竹樂器都配合彈奏而出,一曲混雜樂調之音,一反同時代音樂特色,卻悠揚婉轉,令人精神一振。
洛語嫣、蘇沐等精通音律才藝女子都露出驚訝之色,這樣的音律樂章還真是與衆不同。
忽然,三十多名歌姬開始動了,翩翩起舞,演起各種曼妙無倫的舞姿。
歌姬正中間是一位玲瓏優美,婀娜輕柔的女子,薄施脂粉,肌白如雪,一件輕紗霓裳朦朦朧朧地隱現誘人的曲線,羅裙一掀一揚,輕舞翩飛,嫋嫋婷婷,輝映間更覺得嫵媚多姿,明豔照人,正是天香閣十大花旦柳詩茵。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柳詩茵附着音樂節拍,唱起詞來,要知道,在戰國時代,大爭之世,雖然禮崩樂壞,周禮不復,但各諸侯國人,都知詩三百,詩經每首都能唱奏,但是音樂與詞與此時唱的,完全南轅北轍,簡直另闢蹊徑,曠世不同。
蘇沐似乎被一種新奇詞樂打動,給了靈感,驚喜道:“呀,這種唱法和詞句,簡直開創新的流派。”
太子身邊有一人女扮男裝,盯着舞臺區的歌舞表演,聆聽這些歌詞音樂,也驚呀萬分,滿臉驚喜。
“這個辰凌,還真有點意思。”女子嘴角溢出一絲微笑,美目掃了辰凌幾眼。
此刻其它公卿士子也都聽着入迷,歌詞更是有一種傷別冷清的韻味,讓人聽之感動。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衆歌舞姬口吐仙曲,舞姿輕盈優美,飄忽清豔,三曲落幕,聽得人神往着迷。
白若溪悄悄來到辰凌,對着他伸指一讚:“凌哥,你太牛了,這你都能找人排練出來,看來煙雨樓要在京城大火了。”
洛語嫣的眸光也在打量着辰凌,對方給她的驚喜越來越多,層出不窮,真想不通他是如何想出來的?
辰凌看到震懾效果達到了,心中暗喜,這下煙雨樓想不火都難了,他順勢走到洛才女身邊道:“語嫣,請入桃林會場吧,賽詩會可以開始了。”
洛語嫣饒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可惜這裡不是詳談的地方,要保持彼此之間的一種距離,她收起神色,微微點頭一笑,轉身對着孟嘗君、平原君、屈原等名士道:“各位,欣賞過煙雨樓的精彩歌舞表演,接下來,讓我們靜心坐下來,談文論詩一番,以文會友。”
“好,就等洛才女這就話呢。”
“是啊,新奇的歌藝欣賞完了,該輪到今日的主菜了。”
衆人紛紛附和,一片議聲,許多名士、儒生才子早就等不及了,想要把自己詩作拿出來,讓在場人品論,達到文驚四座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