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纔自己與龍澈的情景,葉落有些羞惱的掄起粉拳在龍澈胸膛上一捶:“胡說什麼?大哥是正人君子,而且他和闌珊兩個人就像是天生的對頭,見了面就不是吵就是打,怎麼會……”
龍澈抓住她的手,俏皮地笑道:“落落,早就說了你不瞭解男人。我天天纏着你,你都搞不明白,別說葉離了。你看他是正人君子?那是因爲你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熟。”
龍澈本來想說如果葉離象他們好上了,就不信他還能把持的住,除非他不喜歡葉落,或者是身體有問題,但是轉念一想,這麼說怎麼就那麼彆扭,就算是假設,也不能把葉落跟他扯到一起去。
於是龍澈巧妙地將矛頭一轉說:“就拿我來說,開始見到你,天天嘴上說喜歡,其實不過逗你玩玩。還記得我們從那個結了萬年寒冰的深潭進入地下宮殿的時候嗎?那是我們第一次相處,我抱着你睡了一覺……”
陡然覺得懷裡溫度急劇下降,龍澈低頭一看,葉落眼裡冒着寒氣,手一哆嗦,皮笑肉不笑道:“我又有沒把你怎麼樣,那時候心裡可一點邪念都沒有,只是大家都冷,抱在一起取取暖。”
“原來你的擁抱是這麼不值錢的。”葉落冷哼一聲,就去推龍澈:“還不知道你這雙手抱過多少人。”第一次見面他就趁自己昏迷佔便宜,真是可惡。
龍澈心裡暗暗叫苦,自己這麼多話,忙將葉落抱緊:“別亂動,當心我們會掉下去。傻落落,那都多久的事情了,還這麼耿耿於懷。我發誓,只抱過你,看見你總讓我覺得有種很特別的感覺,好像天生我們就應該在一起,我欠了你的,不由自主的就要疼你,保護你,結果就被你吃的死死的。”
他的甜言蜜語,象和煦的風吹進葉落心裡,她故作生氣的姿態也強撐不下去了,輕輕笑了起來。
龍澈也跟着笑:“就知道你沒那麼小氣。我是想說,沒有想到後來我們這麼好,這麼親密,所以再抱着你的時候,就沒有開始那麼單純了,總想多佔點‘便宜’,這是男人天性。”
“你是說大哥會佔闌珊的便宜?”繞了半天彎,葉落算是聽明白了,她懷疑地看看龍澈:“你都說喜歡纔會那樣,大哥難道不如你君子?”
想到剛纔那麼親密,葉落有點不好意思地將頭埋在龍澈胸前,卻又想到他剛纔說的有時候會情不自禁,又暗暗將身體挪開了些。
龍澈感覺到葉落的矛盾,好笑卻不揭穿,他又不是頭狼,隨時都會想那碼子事情,不過,既然都已經說到這個問題了,索性就損葉離一把。
“會叫的狗不咬人,聽說過這話沒有?就是象我這樣嘴巴危險,成天把佔便宜掛在嘴邊的,其實手腳最老實,而那些嘴上不說的心裡都是一肚子壞水,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是這個理。”
龍澈把那些形容一臉正氣,其實心腸險惡的詞搜腸刮肚都掏了出來,扣在葉離的腦袋上,誰要他對葉落總是不死心,還故作高雅,這次還敢偷偷跟在自己身後來搶功,想博取葉落好感,居心不良……
雖然龍澈心裡明白葉離是真心救葉落和自己,可是就不想讓他出風頭,他也很想親自找到葉離,這樣就和他扯平了,不用讓葉落覺得內疚,和自己在一起還老牽掛着他。
葉落總覺得龍澈這話有些牽強,闌珊呢,那是好惹的嗎?她心裡有龍澈,又能和葉離怎麼樣?
“不信啊?你開始對我也不怎麼樣,你看看,當時我跌破了頭,也沒見你緊張什麼。”龍澈說着,指指他頭上在地下宮殿時留下的一道幾乎已經看不見的疤痕。
“我那時又不喜歡你,爲什麼要心疼?”葉落說着,伸手摸摸龍澈的額。
“是啊,從厭惡到喜歡,也不是不可能的,就像我們。你以前想過會這麼喜歡我……”龍澈說着手順着葉落的腰肢往上游弋,被她啪的一巴掌拍了下去。
“別跟自己過不去。”仔細想想,葉落覺得龍澈說的也不無道理,就算擔心,他們一時也找不到葉離闌珊,不如就希望即使他們不象龍澈猜的這樣,也能和平相處這一晚吧。
龍澈見葉落被自己說的不再鑽牛角尖,歡喜道:“落落,早就說過我爹心腸不壞,這次他主動出手幫你,我想他是不會再反對我們在一起了,等事情完了,我就對爹說籌辦我們的婚事,我一定要辦個最隆重奢華的婚禮,讓你風風光光的嫁進龍家,讓所有的人都羨慕你。”
“澈,只要你對我好,一心一意,至於婚事,我沒有爹孃,何必那麼麻煩。”葉落心裡甜蜜,但是想到沒有爹孃送自己出門觀禮,還是有點失落。
“就是因爲你沒有爹孃,一個師父亡故,另一個不知身在何處,沒有孃家,所以我才更要熱熱鬧鬧的娶你過門,不讓任何人看輕你。”龍澈憐惜地說,就是少了爹孃的疼愛,他纔要加倍的對葉落好,不讓她受委屈,而沒有地方去傾述。
“澈。”葉落依偎在龍澈懷裡,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什麼都替她考慮周到了。
“謝我幹什麼?不把我當未來的夫君看?”龍澈先堵住了葉落要說的話。
“澈,這次你損失了那麼多珠寶,是不是很心疼?”葉落知道龍澈是個財迷,那麼多金銀珠寶,除了在地下宮殿,她還沒見過呢。
“對我來說你就是無價寶,那些東西算什麼?要是你心疼,以後好好疼我,我心裡就舒服多了。”想到滿地亂滾的財寶,龍澈心裡那個疼,不過好在老金辦事情穩當,他一定會幫自己收拾,儘可能的減少損失。
不過,心裡再肉疼,龍澈也咬牙不在葉落面前表露出來,也不告訴她老金隨後去收拾,就讓葉落心存愧疚,這樣她才能在自己面前溫柔的像只收起利爪的小貓。
葉落不知道龍澈心裡如此“算計”,令他損失慘重,不好意思地一笑:“龍島主身體還好嗎?”
“聽大美人說,這次爹元氣大傷,一時半刻恐怕是恢復不了,本來他要陪我娘去飛龍山看看熱鬧,估計是去不了啦。”龍澈見葉落有些歉疚,不在乎地笑道:“沒事,我娘喜歡看熱鬧,我爹本來就對那個什麼盟主不感興趣,這麼一來,他倒樂得有個好理由不去那地方。”
“澈,回去我要好好謝謝他。”葉落誠懇地說。
“不怕我爹對你冷言冷語夾槍帶棒了?”龍澈揶揄道。
“也許是我不瞭解龍島主,耗費那麼多精力來幫我打通經脈,不是誰都願意的,想來他對我其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覺得我配不上你,怕虧待了你纔會對我那麼不滿,其實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撲哧,龍澈忍不住笑道:“刀子嘴豆腐心?我爹要聽見你這麼說他,那樣子一定很可笑。他從來就喜歡別人臣服於他,還沒人這麼形容過,哎喲,笑死我了。”
“好吧,隨你怎麼笑。反正,下次見了,不管他怎麼對我,我都一定要謝他。免得他又覺得我連點禮貌都不懂,更加心疼你。”
“算了吧,你真要覺得對不起我爹,就別和我在一起——你已經拐跑了他最喜歡的兒子,這個罪怎麼都賠不起。”
兩人說說笑笑,也不覺長夜漫漫,相擁而眠,也睡得香甜。
一大早,葉落輕輕一動,龍澈就醒了,看着還迷迷糊糊往自己懷裡鑽的葉落,笑道:“昨天晚上可是你把我抱得那麼緊,看你以後還嘴不嘴硬,說離開我自己一個人都能過得逍遙快活。”
以前,他們也曾相擁而眠,但一般都是在條件有限,無奈的情況下,且都是龍澈死皮賴臉纏着葉落,昨天晚上,有什麼已經悄然改變,龍澈感覺到葉落對自己不設防的親密之意,故得意地有此一說。
葉落有些臉紅,忙推開他起身,看看林子裡薄霧透出微弱的陽光,掩飾道:“天亮了,我們趕快出發,早點找到他們也早點安心。”
龍澈也跟着坐起來,安慰道:“不要太擔心,那些官兵是有備而來,想必他們一直在搜尋,這會說不定已經找到他們了。”
說歸說,龍澈整整衣衫,帶着葉落跳下樹。
他要葉落去梳洗打扮,自己飛快就着溪水抹了把臉,去採集了野果子回來洗乾淨,葉落也收拾停當了,兩人邊吃邊開始了新的尋找。
將近中午時分,他們遇見了一隊盛晏派來尋找他們的士兵。
爲首的郭隊長認識龍澈,立即上前稟報,說葉離和闌珊已經被尋到,現在盛晏反而更加擔心他們兩個,所以派出了十餘個小分隊來尋找他們。
“幕後主使找到沒有?”龍澈問,昨天晚上他已經將有意放走二傻子的事情告訴了葉落,想必那一夥在重重包圍下,只能從官兵故意留下的缺口突圍,然後去找他們的主子,這樣,只需跟在他們身後順藤摸瓜,就不難找出幕後主使之人。
葉落也覺得闌珊作爲主使,好像有些疑點解釋不通,比如在她裝作昏迷時聽到的那番話,明明是說背後主使者是要她的命,而闌珊好像並不知道這事,記得當時那個叫長子的歹人舉止有些慌張,趕緊堵上了葉落的嘴,不讓她和闌珊對質。
所以說,葉落與龍澈一樣懷疑這場綁架,在闌珊的背後還另有主使人,那人一心想置葉落於死地,卻不敢動闌珊分毫,這人是誰?
郭隊長回答已經有了眉目,大約他們回去的時候就有確切消息了。
龍澈問完話,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轉,意猶未盡地放低了聲音,要郭隊長走近,帶着幾分神秘問:“找到九公主和葉公子的時候,你在不在場?”
“在。”
別說郭隊長,就連葉落也猜不透問這麼個簡單的問題,至於要龍澈做出這副樣子來?
龍澈眼中更添了幾分趣味問:“那你說說找到他們的時候具體是個什麼情況?要老實告訴我,不然,你一撒謊我就看得出來,騙我的人會有什麼下場,你是知道的吧。”
郭隊長看看龍澈,再看看葉落,吞吞吐吐道:“這——龍公子,那個——”
龍澈看看葉落,一摟郭隊長的脖子,“親親熱熱”地撇開了葉落走到一邊無人處。
葉落見他們兩顆頭湊在一起嘀嘀咕咕,郭隊長好像還有點臉紅,而龍澈雙眼閃亮,樂得嘴都好像合不攏了,一看就沒什麼好事。
“好,你們休息一下,就準備上路。”龍澈打發走郭隊長,面向葉落那一臉心花怒放的笑,帶着壞壞的模樣。
“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看你這副嘴臉。”葉落白了他一眼。
“這次做壞事不是我,是你那好哥哥,昨天晚上我說什麼來着,今天就應驗了,哈哈。”龍澈笑得更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