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它應該吃了不少,反正也吃了,看看反應就知道了。”葉離拿起那白色幼鳥,摸摸肚子,笑道:“好鼓,已經吃了不少,再吃就會撐死了。”
糖糖站起來,嘴巴吃得油光光的說:“我沒給它吃多少,它好餓,好能吃的,糖糖不會害它。”
“我們都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它太小了,不知道飽足的,你得仔細點,知道嗎?”葉落有些哭笑不得,看糖糖有些委屈,知道他有些掃興,於是扯開話題說:“你剛纔給它取了個名字?”
“對,我叫它小可憐。”糖糖見葉落他們不再說自己,馬上露出了笑容說。
“不錯,只是你覺得和我們在一起可憐嗎?”葉落問。
糖糖忙把頭搖得撥浪鼓似地:“一點都不可憐,現在糖糖天天都好高興。”
“對啊,你這麼高興,還天天叫它小可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們受了什麼欺負真的很可憐,那時候不就冤死我和葉大哥了?”
“啊?那怎麼辦?”糖糖着急了。
“這樣吧,我們把它的名字稍微改動一下,把那個憐字去掉,就叫小可愛,又好叫又好記,你看好不好?”葉落對糖糖是百般的耐心,這般柔聲細語看在葉離的眼裡,更覺她又有別樣一番神韻。
糖糖點頭,把白色幼鳥捧在手中,高興地對它說:“小可愛,這名字我覺得很好聽,你覺得呢?要是你不反對,以後我們就這樣叫你了。”
白色幼鳥吃飽喝足,開始犯困,勉強站在糖糖那肉呼呼,軟趴趴的手掌中心本來就重心不穩,糖糖一高興,手一抖,它的小身板一歪,就滾倒在糖糖的手中。
糖糖笑呵呵地對葉落說:“哇,它也喜歡這名字,高興的打滾了。”
糖糖的話逗得大家都笑了,頓覺身上的疲勞都消除了不少,一行人上馬向駐地而去。
路上,葉落才知道滄蘭鈺並不在駐地,據說是王爺王妃招他回去準備過中秋節,現在在駐地管事的是楊志,他聽說葉落下落不明,忙派人去通知滄蘭鈺,而葉離趁機主動請纓帶人出去尋找,楊志無法分身,想到葉離葉落是兄妹,手足之情,葉離必當盡力尋找,於是就答應了他的要求,還派了一隊士兵跟隨,以防意外。
“聽說我要來找你,他們全都要跟來,對你的關心不比我這個當大哥的少。”葉離故意強調了阿海的擔心,他知道葉落和阿海經常會有點小碰撞。
葉落如何不明白葉離的心思,看看阿海,剛纔分明一直很關切豎起耳朵聽她說與聖鷹搏鬥的事情,可是轉來轉去不好意思親自開口問平安,現在聽到葉離勸和的話,還故作沒聽見將馬帶的遠了些。她提高了聲音道:“大哥,我難道就那麼笨,不知道你們全在關心我?”
聽到葉落把“全”字着重強調,阿海繃緊的臉一下有了笑意,將馬一撥就湊到了葉落身邊:“小落,你的屋子我幫你收拾的乾乾淨淨,保證你一躺下就能舒舒服服睡個好覺。”
葉落不語,但是臉上的表情顯然是心情愉悅的模樣。
“阿海,小落是你叫的?”阿德故意逗趣道。
阿海得意道:“怎麼不能叫?難道叫葉姑娘那麼見外?要是叫小姐,她也不會接受的,所以就叫小落最好,至於以後會不會再改口,那就看公子的本事……”
說到這裡,阿海看見阿德拼命向自己使眼色,忙捂嘴,怎麼剛和葉落和解,自己這大嘴巴又開始惹她不高興了?
阿海偷眼去看葉落,但見她面無表情的瞥了自己一眼,卻沒說話,心裡更不安了,這表示她不計較,還是又不想理自己了?
一邊的阿德和葉離見葉落把阿海“收拾”得沒有輒,都暗中偷笑。而糖糖忙着一個人對用個布袋裝了掛在胸前的小可愛把看到的人,事,物絮絮叨叨的給它講個沒完,好像它不是一隻出世才一天的小鳥,而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小可愛也很乖地縮在布袋裡,一聲不吭地聽他說話,其實仔細一看小可愛早就睡着了。
身體是累的,可是心情格外輕鬆,一行人在歡快的氣氛中回到了駐地,但是一下馬聽到的消息卻瞬間澆熄了剛纔的輕鬆快樂。
一羣士兵忽地上前將葉離葉落他們圍在了中間,一個小頭目叫囂道:“給我把他們全都拿下。”
阿海阿德立即衝到最全面,拉開架勢,大喝道:“誰敢?”
“這是二公子的命令,現在小王爺不在,誰敢不聽二公子命令,想造反?”難怪這個小頭目誰也不認識,原來是滄蘭覺的人。
滄蘭覺怎麼到這裡來了?只怕他昨天晚上就到了吧?還真是巧了,滄蘭鈺前腳走,他後腳就到,跟得可夠緊的。
葉落葉離交換了個眼神。
葉離朗聲道:“這位軍爺憑什麼開口就定我們造反的罪名?我們手無寸鐵,也無任何不當的言行,就算是強加罪責,也得有個理由和證據吧?”
那小頭目一聲冷笑:“憑什麼?二公子的話在這裡就是王法,你們深夜集體叛逃,去向不明,現在又拒不束手就擒,不是想造反是什麼?”
呵呵——只聽葉落高聲冷笑:“見過指鹿爲馬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你說什麼?”小頭目氣勢洶洶地一下將目光轉向了葉落,這個男人羣裡唯一的女人,身段窈窕,身上的衣服雖然有些破損,但那精良的質地與做工,漂亮的紋飾都表示她是一個被人呵護的對象,應該沒什麼厲害的嬌嬌小姐在這裡耍耍威風。
葉落一分人羣,走到前面,神情淡然道:“看來你的耳朵不大好用。”只聽“啪啪啪”接連幾記響亮的耳光,扇得那小頭目暈頭轉向,一干士兵目瞪口呆,葉離他們心中暗笑,糖糖鼓掌叫好。
“現在應該聽得清楚了吧?什麼叫集體叛逃?我大哥是向楊大人稟明因爲我在外面下落不明纔出去尋找,這叫去向不明?現在我們全都回來了,你們早就埋伏在這裡不問青紅皁白就要把我們拿下,我大哥只是據實說明事由就成了抵抗抓捕,真是慾加之罪何患無詞!我倒要問問你們,現在腳下站得是誰的地盤?耽誤了飼養聖鷹誰來承擔這個責任?趁小王爺外出,立即別有用心跑來喊打喊殺抓我們又是居心何在?”葉落語速飛快,一步步向小頭目逼近。
小頭目被她這無所畏懼的氣勢嚇到了,連連後退,腳下踩到了石子,差點滑倒,看到葉落臉上嘲諷的笑,這纔想到現在應該是自己掌控局面纔對,怎麼就被一個小丫頭給逼住了,於是藉着前來攙扶他的士兵的力,小頭目挺直了身軀,爲自己壯聲勢地叫道:“來人,先把她給我抓了,一個下人居然敢在我面前抵賴狡辯。”
上來兩個小兵,就想拿繩索捆葉落,阿海阿德想上前幫忙,葉離輕輕搖頭,他知道葉落趕在前面對這些滄蘭覺的人發難,就是不想自己與他們正面衝突,免得暴露壞了大事,這份情他得領,還有重要的一點就是這麼兩個小兵,根本就不放在葉落眼裡,何須人幫?
果然,葉落輕輕鬆鬆地一手一個抓住他們舉起的手一推,那兩個傢伙就四腳朝天地飛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阿海得意的小聲地對阿德嘀咕:“小落這一下還算手下留情了,不然現在連哼他們都哼不出來了。”
“所以,最瞭解她的還是公子,聽公子的話沒錯。”阿德一邊低頭掩飾發笑的神情,一邊說。
那小頭目沒想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這個戴着半張面具,看起來美貌的姑娘竟然這麼厲害,剛剛鼓起的勇氣好像又在往外飛快的泄露。這個少女都這麼厲害,那幾個男人只怕更不好對付,可是他要不拿住這幾個人,滄蘭覺能饒的了他嗎?真是急死人!
不過好在這時,他聽到了救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