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假的。”葉落略一偏頭,躲開賈公公將要其實並不一定會落到她嘴上的脣,眼裡閃過譏諷。
賈公公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仍是用尖細的聲音輕笑道:“不錯,我是男人,真正的男人。那麼如果我說,只要你現在陪我,滿足我的要求,我就放過你的主子,你是不是也願意爲他犧牲?”
他的眼神清澈,帶着調笑,卻含着認真的詢問,脣故意在葉落耳邊摩擦,看着那細膩的肌膚上迅速起了密密的小疙瘩。
葉落掙不脫,恨恨道:“你到底有什麼企圖?男人陪男人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她越生氣,賈公公似乎越興奮,他輕輕地一口溫熱的氣息向葉落吹了過去:“你難道不知道京城裡很多男人已經玩膩了女人,更喜歡象你這樣長得細皮嫩肉象小姑娘一樣的小男人?看看你這欲迎還拒的樣子,我真想馬上好好疼疼你呢。”
難怪瞿素素看見自己跟楚玄玉在一起會發瘋,原來真有男人喜歡男人這回事,葉落這時倒體會到了瞿素素的心情。
她覺得身上汗毛根根豎起,而這種被對方說出來將要遭到侵犯的話卻並沒有讓她感到恐懼,有的只是一些尷尬和說不清的感覺,叫她害怕不起來。
賈公公見葉落盯着自己反抗之力漸弱,眼中的笑意頓減,有些煩躁了起來,再次追問:“爲了救他你什麼都願意?就算背叛你喜歡和喜歡你的人,你也不在乎?”
沒等葉落想明白他這話裡的意思,只見賈公公眉頭一皺,下意識地向門的方向看去,葉落豎起耳朵聽到外面隱約傳來一個女子的喊聲,似乎是在找什麼人,但是太遠了聽不清楚。
但賈公公聽得清楚,他趁葉落正在凝神聽那個名字時,飛快地一低頭溫熱的脣就貼上了她脖子上那道長長的劃痕,綿軟的舌在傷處輕輕舔舐起來。
這算什麼?一個太監居然對自己這樣……葉落不禁一個寒戰,奮力去推賈公公的肩膀,低聲呵斥道:“滾。”
門外的聲音越來越近,賈公公吐出帶着點血沫的口水,看着葉落噴火的眼,用很低的聲音帶着些挑逗的意味道:“別這麼小氣,現在就叫我滾,豈不是就嘗不到我會讓你多麼快活的本事了?如果你真不喜歡,那就大聲叫,馬上就會有人來救你。”
與其被他這樣羞辱,不如魚死網破!葉落眼神一閃,便要張口叫喊,賈公公卻似看穿了她的心思,趁她嘴脣一啓,俯身準確地攝住了少女嬌豔紅潤的脣,不容她反應過來已經用舌靈巧地撬開了她的貝齒長驅直入,熱烈而親密的席捲她口中的一切。
葉落一驚,用力就要咬將下去,他卻在此時鬆開了她的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頰,不准她逃離,一隻手攬住她的纖腰,用另一隻手的手指輕輕撥弄着她敏感的耳垂,更加忘情的擁着她深吻她。
這感覺好熟悉!是他——龍澈。
葉落抵抗的情緒瞬間便分崩離析,皇宮,葉離,楚玄玉,瞿素素……都不存在了,只有他熟悉的動作,那親暱的感覺,帶着她一起在雲上飄。
“龍哥哥,你在哪呢?別躲了,多大的人了,還玩這小把戲。”闌珊的聲音就在門前不遠處響起。
葉落被她一聲龍哥哥陡然叫醒了,天仙閣裡左擁右抱的美人兒,皇宮裡一往情深的公主,就是山野城鎮裡,他一個不經意的溫柔和飛揚的目光也能馬上俘獲一個個少女的芳心,就是自己也不能逃開。
龍澈他不是單單隻對自己好,他太風流多情,在他心裡不知道裝着多少女子,又或者誰也不曾真正入了他的心。
她不過是因爲他不易得手纔多費了些心思罷了,看這次她們被人羣擠散,他並不急着來尋,卻去天仙閣尋歡作樂,就可知,他已經得他想要的根本就不再重視自己,那麼以後,也許他會越來越疏遠,甚至找理由和自己分開了吧,與其耗到那時,不如現在快刀斬亂麻。
這樣的男人,她不想要,要不起,也不想再糾纏下去,再次受傷。
葉落猛然一睜眼,看見仍是太監裝扮那張陌生的面孔,卻有着自己熟悉陶醉表情的龍澈,覺得他是那麼可惡,又裝扮成別人的樣子來哄騙自己,將自己當成傻瓜。
現在就解釋的通了,爲什麼他會故意摔了那食盒,原來他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身份,目地就是騙自己來,這樣爲所欲爲。
葉落心裡燃起熊熊怒火,拼命地躲開他的脣,雙手用力的在他背上擂的咚咚響,只可惜,這人身板太結實,她根本推不動也打不傷他。
龍澈本來已經感覺到葉落漸漸軟下去的身子和沉浸在自己的親暱裡,突然的轉變,叫他嚇了一跳,睜眼見少女瞪圓閃動着恨意的目光,有些不解,但馬上又釋然。
她是怪自己沒有及時找到她生氣了吧?於是,他帶着歉意頑皮的一笑,璀璨的眼眸裡彷彿有露珠閃動的清澈明亮。
這麼一鬧,屋子裡的響動便大了,闌珊循聲向這邊問:“龍哥哥,你是不是在裡面?說好了一起找人的嘛,你找到了可不許私藏,我會生氣的。我剛纔都問過了,流雲軒的宮女說有人把那個隨從帶走了,什麼公公,不是你纔怪!我看見你了。”
闌珊連哄帶騙,佯裝一聲驚喜的呼叫,好像真看見了他們,向屋子緊跑幾步,一把推開了門,只見屋子裡空空的,哪裡有半個人影?
“龍哥哥,你真不在?好,要是你躲着我,別怪我無情,要是我先找着了葉落,看我不辦她個私闖皇宮,意圖不軌之罪。還有那個滄蘭來的使者,一併問罪。心情好呢,我就關他們三年五載,心情不好呢,就一刀咔嚓了他們,讓他們做一對鬼夫妻,你說好不好啊?”
闌珊也不確定龍澈是不是在這裡,一邊說一邊仔細聽周圍的動靜,可是半晌好像都只有她一個人在這裡自言自語,難道說他們沒有來過這裡?
這處其實就是鸞鳴宮的一個偏院,龍澈要是進宮,這處最熟,也常在這裡歇息,闌珊纔會找了來,想到龍澈單獨與葉落在一起,她就無法不介意。
在流雲軒的時候,龍澈偷偷對她說的那個秘密就是要葉落裝成他的娘子是爲了好找薛神醫出手爲她治病,因爲薛神醫早年是宮中的御醫,後來到了民間偶遇龍夫人,爲她治好差點廢掉的手臂,展示了在宮中被埋沒的高超醫術,從而被龍君請到了逍遙島,專爲逍遙島的人看病。
雖然薛神醫醫術高明,性情善良,可是逍遙島的規矩不可不守,龍君能請他來爲皇上治病,但龍澈隨便帶個人去,他可不敢壞規矩,龍君要是發起脾氣來可是要人命的。
所以龍澈早就想好了對付的辦法,要葉落一路上都與他扮夫妻,爲了就是堵薛神醫的口。
龍澈說的話不假,完全是爲了葉落考慮,對薛神醫對龍君耍了這種小聰明。
但是這假扮夫妻在闌珊聽來,尤其是龍澈說這秘密只告訴了她一個人,就連葉落都是稀裡糊塗的做了假少夫人,卻不知道其中的原因,這叫她琢磨出另一種味來了。
龍澈本來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既俊美絕倫,又開朗活潑逗人愛的男子,所以闌珊纔會覺得自己眼光好,大家都喜歡才說明這個人是真的好。
而龍澈不論男女老少,身份地位,只要他喜歡覺得投緣就會結交,他也說過之所以逃走,是因爲太過草率就答應了婚事,那時候他還不認識葉落,也就是說他想逃婚與後來和葉落在一起是兩碼事。
如果他那麼喜歡葉落,幹嘛還要回來自投羅網?闌珊自作多情的想,也許出去了見識多了龍澈冷靜下來一想其實心裡還是喜歡自己的,可是又招惹了葉落,於是想幫她治病以此作爲彌補。
於是她高高興興的幫龍澈去尋找葉落,兩人說好分頭行事,有了消息就通知對方。
可闌珊不知道龍澈爲了找葉落而頭疼,真有了她的確切消息,他怎麼會讓別人來打攪這難得的重逢時刻?
哄闌珊離開是真,獨自尋到葉落,兩人好好傾訴離別的衷腸是真,當假扮賈公公的龍澈發現闌珊宮裡的宮女在打聽自己帶着葉落離開的下落時,當機立斷,沒有直接去找薛神醫,而是將葉落一把抓了帶進附近的鸞鳴宮來。
闌珊在屋子裡轉了半天沒見可疑的地方,以爲自己先前聽錯了,便出門在院子裡又轉了一圈,才邊思忖龍澈會跑到何處去邊心有不甘的離開了鸞鳴宮。
院子裡花團錦簇,廊下的鳥兒叫的更歡,和風吹過,傳來了哎喲一聲呼痛的聲音。
“落落,輕點,要是咬斷了我的舌頭,以後還怎麼對你甜言蜜語,怎麼讓你這麼快活?”龍澈嬉笑着說。
“滾開。”葉落則是又羞又怒。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才分開這麼幾天,你跟什麼粗俗的人在一起學得開口就罵人了?”葉落不語,只聽得龍澈又道:“不過你確定真要我現在就滾?你可看清楚了,咱們現在要滾會滾到什麼地方,這可是你再三要求的,我就滿足你的心願。”
一聲低低的驚呼,伴着男子灑脫的笑意,只聽得屋中的牀上有什麼重重的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