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賣弄着自以爲足以將男人都迷倒在腳下的萬般風情,再次向糖糖貼了過去。
只聽得隔壁轟然一聲,不知道什麼東西倒塌了,碧月一驚,糖糖豎起了耳朵,眼睛向那什麼也看不見的木質壁板看去。
那邊此時正是一地的亂,龍澈仰面朝天的做大字狀被葉落壓在了身下,葉落手忙腳亂的要起來,被他一把拉住,如同星辰般明亮的眼,帶着笑意和邪魅道:“落落,既然你捂住了我的眼,什麼也沒讓我看到,還撲倒了我,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吧?總得給點什麼補償才行。”
剛纔,那邊碧月一脫衣衫,葉落飛快地用手捂住了龍澈的眼睛,情急間,他是站在她的右邊,她居然用了右手反手去捂他的眼,這姿勢彆扭不說,還將被突然遇襲的龍澈從凳子上給掃了下來,他的手無意將一帶,葉落也就未能倖免的栽了下去正好撲在他的身上。
他的落落不喜歡他看別人,證明她在意心裡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呢,龍澈想着就滿心都是幸福。
葉落掙扎了幾下,都逃不脫龍澈的手掌,只得小聲道:“別鬧了,我得去看看他們怎麼樣了,算了,乾脆現在直接去敲門。”
“看什麼?說不定那邊正幹好事,敲門?難道你要近距離的看清楚,將來和我洞房的時候……”龍澈看着葉落的臉漲紅,還有點青,她惱了!
啵地一口,龍澈十分響亮的在葉落臉頰上親了一口,哈哈一笑:“落落生氣的樣子越來越少見了嘛,看起來還是那麼美,不逗你了,不然我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啦。”
他說着,坐起身來,先扶葉落站起,然後自己一躍而起,順手一撈葉落,兩人又回到了凳子上,不過他忍住好奇心,沒有去看,而是站在葉落身邊,環住了她的腰,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葉落狠狠瞪他一眼,趕忙將眼湊到小洞上。
只見糖糖嘴巴下流了三尺長的——口水,碧月在那邊正胸前波濤洶涌地勾引他:“來啊,唐哥哥,咱們這就做夫妻。”
“哇,好白,好大啊,”糖糖一吸溜口水,在碧月得意的笑容還爲完全展開時,非常向往地補充了一句:“你爲什麼要在身上藏兩個饅頭啊?我好餓。”
說話間,糖糖的肚子十分配合的發出響亮的聲音。
碧月聽懂糖糖這話,攢了一肚子的勁,頃刻間被粉碎,真是太傷人啊太傷人,她這叫豐滿好不好?怎麼到了這傻胖子眼裡就成了白麪饅頭?
碧月欲哭無淚道:“唐哥哥——”
糖糖一個大巴掌將她的腦袋拍飛,起身興致勃勃叫道:“來人啊,來人,快給我拿吃的來,我要餓死啦。我要吃饅頭,要大碗的牛肉麪,要香噴噴的排骨湯……”
糖糖力氣大,嗓門也不小,扯開喉嚨一叫,整個客棧的人全都醒了,有人開始罵娘,但不知爲什麼,聽到小二的解釋,很快就平息了,自認倒黴的接着睡覺。
而掌櫃帶着羣小二們就像早有準備的,功夫不大便有人魚貫端了各種葷素菜餚,點心,酒水,也不顧碧月姑娘衣衫不整的,就開了門,將吃食擺了滿滿一桌子。
龍澈在這邊聞到四溢的香味,不無妒忌道:“糖糖這是走了什麼運,看來巴結他的人不少啊?這味,勾得我肚子都餓了。”
“你不是號稱有最厲害消息最靈通的渠道來源嗎?怎麼都查不出來糖糖有什麼奇遇?要不是我們運氣好,碰巧遇見他,你連他具體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呢。”葉落撇撇嘴,瞧龍澈道。
龍澈笑得有些勉強:“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這邊消息簡直斷了線,一隻信鴿都沒有見到,難道是有人發現了,全都當獵物打下來,吃掉了?”
“敷衍。”葉落也覺得奇怪,龍澈不喜歡她與別的男人接近,但也有分寸,正經事還是分得清楚不會耽誤的,特別是糖糖,龍澈也拿他當兄弟看,也希望早點找到他,不會有消息卻瞞着他的。
想當初可是龍澈一腳將糖糖踢給了闌珊,才導致糖糖失蹤流落江湖,他心生愧疚,一直都很盡心盡力尋找糖糖,爲什麼他們得到飛龍山這邊的消息會那麼少,還是這一路上從別的武林中人那裡打探來的,他安排在這邊的眼線都幹什麼去了?葉落不解,龍澈同樣也滿腹疑竇。
“等我找到那些不負責任光拿銀子不幹活的傢伙,把他們一個個屁股打開花,罰他們窮到沒有褲子穿。”龍澈氣呼呼地說,見葉落不再追究,又笑道:“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反正我們和糖糖有緣,一到飛龍鎮就遇見了他,走,乾脆咱們這就過去相認,免得你擔心他被人欺負,又會憑空消失了。”
剛纔葉落的確很想馬上就過去搭救糖糖,可是現在她有點猶豫:“我們一出去,那個暗中盯着的人肯定就不會再現身了。”
“也是。”龍澈思忖了一下,瞅瞅那露過來三點亮光的板壁——被他挖了三個小洞的木質牆壁,說:“反正糖糖就在隔壁,我看他也沒有什麼危險,不如我們就在這邊等,要是明天早上那人還不現身,我們再與糖糖相見不遲。”
回想剛纔的情況,葉落覺得那女人拿糖糖沒有辦法,就算萬一不對勁,他們再過去也不遲,便同意了龍澈建議。
兩人仍和衣躺在一張牀上,聽着隔壁的動靜,先是糖糖大吃大喝,然後是碧月不甘心的糾纏,而糖糖時而傻到不行,時而固執的叫人恨,叫那女人完全無法得手,反而是糖糖吃飽喝足終於不耐煩有人在耳邊一直吵,用他的原話說,就像有隻蒼蠅在耳邊嗡嗡嗡,他大手一揮,將那隻蒼蠅拍出了門,接着就很愜意滿足的爬上了牀,呼呼大睡了。
隨着隔壁消停了,外面的燈籠也一盞盞地滅掉,客棧裡很快恢復了平靜。
朦朧的月色照進紗帳,隔壁傳來糖糖富有節奏的鼾聲,只聽龍澈調侃道:“落落,想不到糖糖這麼聽你的話,說了那麼久的話,他還記得清清楚楚,把自己保護的那麼周全。”
葉落聽到糖糖的鼾聲,感覺到安心,一時沒去想龍澈說的是什麼意思問道:“什麼話?”
“相互喜歡的人才可以做夫妻,做夫妻才能……”說着,他的手遊移到葉落身上,作勢要去拉扯她的衣襟,被葉落飛快的抓住了手。
“澈。”她有點不好意思。
“早就被你看光光了,我也不是沒見過你……可是我們現在都還不是夫妻,這可怎麼辦呢?”他故意將頭側了,把暗自偷笑的表情藏在黑暗裡,他就是要這麼壞壞的“欺負”她,看她忽而生氣,忽而開心,忽而嬌羞,忽然深情的樣子,是那麼生動活潑,再也不像初識時那個成天一副冷臉心裡想着別人的木偶人一般。
“你——那是無意的,怎麼能算數?”忽然想到那次無意間看見他剛沐浴完身上掛着晶瑩的水珠,不着寸縷活色生香美男出浴的樣子來,還有在鸞鳴宮中她醉意朦朧間被龍澈褪了衣衫,差點就……葉落不禁耳熱心跳。
一個女子要是被人如此看光,即使他們之間並沒有實質性的發生什麼,也算是失德的吧?葉落心想,龍澈該不會要說他看過了她,所以再不許她動別的心事,想別的男人,只准一心一意等着做他的新娘了吧?葉落心裡覺得有些被霸道寵愛的甜蜜。
他伸手將葉落摟住,男子略顯粗糙點的臉頰與她細膩光潤的臉頰廝磨着,聲音象灌滿了蜜一樣:“怎麼不算嘛,我可是被你全部看光光了,你可不能不認賬,不能不要我,不能讓我做小,不能始亂終棄,不能……”
他一氣說了無數個不能,就像一個備受夫君寵愛,卻又滿腹擔憂自己未來的深閨新婦一般患得患失地,叫葉落有些哭笑不得,這人面對強敵時從來滿不在乎,一副天下捨我其誰的英雄氣概,當他面對爹孃親人時不時就會耍出幾歲孩子的手段來,又偏偏叫人覺得那麼自然,絲毫不覺得噁心。
從前,她可以不理他,冷面相對,呼喝怒斥,可是現在對他的心越來越柔軟,象被蜜糖泡軟了一樣,已經有些加快的心跳更是砰砰的不受控制。
“我都已經答應嫁給你了,還想怎麼樣?”葉落垂下眼睫,聲音低低道。
“我知道,當然是想洞房花燭了。你知道不知道逍遙島上象我這年齡已經全部都娶妻了……”龍澈說着,輕輕地吻上葉落的脣。
雙脣交抵,溫柔的纏綿,此情此景,心上人擁在懷中,充滿了誘惑,龍澈淺嘗即止,不敢再深入下去,那樣他會忍耐不住。
葉落知道他這是對自己好,想以禮相待到成親那天,心中感動,便幫着他轉移注意力,想起件事情來,當初在滄蘭的時候龍澈重傷昏迷囈語道他對不起大美人,那時葉落還以爲那是他心中喜歡的某個女子,後來才知道他嘴裡的大美人是龍夫人,可見他和龍夫人母子之間和睦比起一般人家來關係要好上許多,怎麼也看不出他們之間會有不愉快,那麼龍澈說的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