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阿海心有餘悸的看看葉落的表情,吞吞吐吐起來,葉離知道他在顧忌什麼:“你快把事情說清楚,小落不會跟你計較什麼的。”
見葉落站在一邊沒有什麼表示,阿海才又手舞足蹈地比劃說:“估計滄蘭鈺也知道滄蘭覺會趁機來搗亂,於是裝作離開,卻偷偷的溜了回來,心裡又惦記着小落,於是他偷偷去了小落的屋子。這下可把滄蘭覺逮着正着。現在滄蘭鈺在小落的院子里正審他,問他要人,說滄蘭覺把他的落落弄不見了。”
葉離和葉落迅速交換了個眼神,正在想辦法,機會就送上門來了。滄蘭鈺回來的如此神速,而且神不知鬼不覺的鑽到葉落的屋裡去,這不明擺着給滄蘭覺下套子?
葉落的院子裡,滄蘭鈺靠在太師椅上,半眯了眼,看起來慵懶卻渾身散發出迫人的寒意,語調緩緩道:“我的好弟弟,真想不到你還有這麼特殊的口味,誰都知道你愛女人,沒想到你更愛男人。其實你愛什麼人都跟我沒有關係,只是不要忘了,我們可是一母同胞,你因爲出生比我晚做不上世子,怕以後享受不到榮華富貴,就想標新立異勾搭上自己的親兄長,做滄蘭國的第一個男王妃?”
周圍那些士兵聽到滄蘭鈺如此說,再看地上衣衫不整,瑟瑟發抖的滄蘭覺,都不覺有些好笑,可是又沒人敢在滄蘭鈺面前笑,別看這小王爺現在冒似好脾氣的輕言細語,這其實就是他動怒到極端的另一種反應,說不定下一刻,他就會輕飄飄的說把某某某拖下去砍了。
只是他這麼拐彎抹角的罵滄蘭覺亂、倫,色性大發,連人都分不清,倒與以往一臉沉鬱半天都不說一個字大相徑庭,以前是沉默陰冷的叫人發寒,現在卻是有些叫人琢磨不透他心裡想什麼,下一步要做什麼了。
不過,爬上滄蘭鈺女人的牀,滄蘭覺這次肯定沒好果子吃了,大家如是想。
滄蘭覺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瞎了眼,把男人當女人也就罷了,竟連滄蘭鈺都沒認出來,直到被他一把拎起從牀上甩了出去,那一瞬間,他還以爲是自己迷香下的不夠,葉落醒了,有些怕她打,但又覺得這樣別有情趣,待他看清楚眼前站着的是被他將衣服扒了一半的滄蘭鈺,整個人都嚇傻了。
先玩了滄蘭鈺的女人,然後對她誘之以利,如果她乖乖地投靠自己做滄蘭鈺身邊的眼線,不就萬事大吉,便宜佔到了,還有意外的收穫?
如果她不從,就算滄蘭鈺發現,了不起反咬一口,說是葉落主動勾引自己,不過量來女人一般對這事都難以啓齒,也就打落牙齒往肚裡咽。
所以滄蘭覺怎麼算自己都不虧,就是沒想到葉落的牀上躺着的是滄蘭鈺,滄蘭覺腦袋嗡嗡地,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這種狀況可比捉姦在牀還要倒黴的多。
被滄蘭鈺象灘泥一樣丟到院子裡,滄蘭覺連穿衣服都顧不上了,趴在地上淨想怎麼過眼前這一關去了。
“不,不,王兄,我只喜歡女人的,這一點所有的人都知道。”滄蘭覺忙撇清自己沒有好男色的嗜好。
“所以就想趁我不在,先下迷香,然後摸進落落的屋子,爬上她的牀,想把她佔爲己有?”滄蘭鈺忽地一下把原本研究的滄蘭覺是不是男女都愛這個問題,轉到了他對葉落的企圖上,滄蘭覺這才發覺自己上了當,原來前面那一番什麼愛男色,亂、倫都是虛晃一槍,滄蘭鈺的目地就是爲了將他逼進死衚衕,不得不說實話。
“我,我只是好意去看看葉姑娘……”滄蘭覺渾身冒着冷汗,往後退卻。
“好意去看看?看什麼?看落落睡覺,順便幫她蓋蓋被子?還是暖暖被子更實在,如果慾火焚身太熱,就像對待我一樣……”滄蘭鈺打斷滄蘭覺的話,故意將自己尚未整理齊整的衣服拉了拉,令所有剛纔看見他衣衫半褪的人都在此清晰地回想起剛纔那一幕來。
“王兄,我,我沒有……”滄蘭覺都找不到爲自己辯解的話,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我也知道你是沒有,因爲你想不到差點被你扒光了衣服的會是我,假如是落落,你現在可就風流快活了,都怪我爲什麼要那麼瞭解你?爲什麼那麼聰明,想着回來看看,又睡上了落落的牀……雖然我沒有明媒正娶落落,但是這裡誰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就是她自己也親口承認了我們的關係,你不會不知道吧?”滄蘭鈺斜睨着地上的滄蘭覺說。
滄蘭覺被逼到這一步,索性死豬不怕開水燙地甩起了無賴:“王兄,我只是心裡想想,可沒真對她做過些什麼,只是一時糊塗,這不是就碰上王兄你了嗎?我知道王兄在這裡別無選擇,只是在她身上找些樂子罷了,何必爲了區區一個女子,鬧得咱們兄弟翻臉?等我回去,馬上挑上十個八個美人,個個都比她好看水靈,給你送來……”
滄蘭鈺越是不說怎麼處置他,滄蘭覺就越是覺得心裡發毛,拼命地討好賣乖,這會想起來他們是兄弟來了。
“你纔不是那麼老實呢。”沒等滄蘭鈺開口,院門口響起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只見糖糖那圓滾滾肉呼呼的身子幾乎將整個門都堵住了,剛剛睡醒爬起來亂成鳥窩一樣的頭髮上還團着一團白色的毛——小可愛。
滄蘭鈺看着氣憤的糖糖,又閃眼看了看他身後的葉離,眼中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問道:“他怎麼不老實了?我倒想聽你說說。”
糖糖這時似乎想起來害怕,嘟噥道:“糖糖怕。”
“怕什麼?”滄蘭鈺問。
糖糖看看地上的滄蘭覺,縮了縮肥胖的身子:“這個二公子好嚇人的,我們去找姐姐,他就說我們逃跑造反,要把我們抓起來全部砍頭,我不敢說。”
不敢說?這胖傢伙不是已經把話都說完了,還說他不敢說?可是除了滄蘭覺惡狠狠地瞪着他以外,別人都覺得情有可原,這個傻乎乎的胖子,本來就是腦袋裡面缺根筋,誰要跟他較真不是更傻?
滄蘭鈺舉起手做了個砍頭的樣子,對糖糖說:“你不用怕他,只要他敢對你不利,我就先砍了他的頭。”
“哦,”糖糖就把早上的事情陳述了一遍:“二公子說這裡的事情他都可以當家作主,先把楊大人罵得不敢開口,然後要姐姐單獨到他的屋子裡去說話,姐姐不肯,他還想摸姐姐的臉,一直這樣看着她。”
說着,糖糖學當時滄蘭覺色迷迷的樣子,可是怎麼都學不像,一會象翻白眼,一會象眼睛被人打了睜不開,眯起一條縫象看不清楚東西的樣子,有人實在忍不住他這樣搞怪的表情,偷偷笑出了聲。
不過他這意思滄蘭鈺已經看明白了,傻子是不會說謊的。
爲了謹慎起見,滄蘭鈺隨意點了兩個士兵過來,詢問剛纔糖糖的話是不是真的,那兩個點頭稱是。
糖糖見有人幫自己作證,膽子更壯,大聲道:“都是他,嚇得姐姐現在都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好擔心,萬一她又跑進那個可怕的山裡,肯定會被那些尖尖牙的怪物吃掉。”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連他都知道你對落落有什麼企圖。你行啊,滄蘭覺,正經事不會辦,背地裡伸黑手,使絆子,別當我不知道,我前腳走,你後腳就來在我的女人身上打主意,”滄蘭鈺一扭頭,似乎看也不願意看滄蘭覺了:“這次,你自己說怎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