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只是蘇紫的興趣,她喜歡聽古代那些星星的名字,一百零八顆星就有一百零八個不同的故事,小時候母親帶她去土地廟算命,那位算命的老先生說得隱晦:“這丫頭性格硬,只怕婚姻多波折。”後來自己翻看些古書,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她說的他未必懂,她也沒想着如何解釋。人灰心的時候,常常要找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或者是給自己信心,又或者是勸自己放棄。
當然,很多事情也由不得自己不信。
任之信聽不明白紫薇代表着什麼,寡宿又代表着什麼,只是蘇紫的口氣讓他覺得惱怒和沮喪。他只知道自己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車一停下,蘇紫打開車門想要離開,卻被任之信一把抓住,蘇紫轉頭,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眼神無辜。
任之信突然就笑了:“裝,你就裝。”
說完,任之信砰地一聲關上車門,抓着蘇紫的手,身子俯過來,他擡起蘇紫的下巴,似端詳更似挑逗,近的足以讓兩個人的呼吸都融化。
“你也捨不得吧?”他聲線低迷,挑逗地不留痕跡,甚至還能聽出一絲傷心。
蘇紫覺得心就這麼陷了下去,原以爲築起的一道銅牆鐵壁竟如此不堪一擊。
任之信的吻落到了她的脖子上,他抱着她,緊到不能呼吸,蘇紫閉着眼睛,竟想到了絕望。
放開後,任之信在她耳旁說:“你還捨得我放開嗎?”他的聲音蠱惑。
蘇紫這才覺得危險,原來從頭到尾自己都不是對手,甚至連放棄的權利也被剝奪。
僵持的車廂裡,氣氛迤儷,暗潮洶涌。終於,他還是鬆開了手。
蘇紫第一時間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任之信看着越行越遠的背影,喃喃自語:“如果我不結婚,你會如何?”
當然,我只是說如果。
周曼娟看着任之信,眼神灼熱。這是生日聚會那天之後,她見任之信的第二面。那一天,他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了那句她等待已久的承諾。她滿眼歡喜,可一直等到聚會結束,她看見他沮喪着臉從任老爺子的書房走出來的時候,她分明想開口,可又欲言又止。
“我很累,讓司機送你回去吧。”她聽着這句話,心就涼了半截,卻還有力氣擠出笑容,“沒關係。我自己回去。你早點休息。”
客氣的猶如兩個初次見面的朋友。
周曼娟從小生活在北京,見慣了官宦子弟,裡面也不乏風流倜儻的。可任之信的目不斜視,偏偏讓她生出了飛娥撲火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