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任之信的情緒瞬間跌至冰點,他之前對周曼娟,說實話談不上愛,但絕不是現在這樣,那麼厭惡。他越來越不想看到她,連虛與委蛇都欠奉,他甚至想到國慶,就覺得一陣陣頭痛。
“跟你商量結婚的事情。這幾天我媽聯繫一位法國的設計師,說是專門給我設計婚紗,我拿了幾個樣本過來,讓你幫忙挑挑。前幾天打你電話一直找不到人,打到辦公室秘書也說你忙,只好自己跑一趟了。”
周曼娟說着,就把幾個設計畫稿從包裡拿出來。
任之信深呼吸了幾口氣,才挪到沙發那邊,跟周曼娟一起看設計畫稿。
“都不錯,你自己看着辦嘛。”
“是嗎?我怎麼覺得這件更好看些?還有,我其實最喜歡的這件,但怕自己穿上不合適,我媽說最後這件比較端莊,我想其實露一點也沒什麼關係吧?”周曼娟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着,壓根沒注意到任之信越來越緊的眉頭。
“曼娟,我待會還有個飯局,可能陪不了你了。要不你自己先回去?”
周曼娟的熱情被突然地打斷,有些發愣地看着任之信,好象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之信,你是不是覺得我挺一廂情願的?”
任之信沒想到周曼娟會這麼直接,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結婚這事太倉促了?”周曼娟怯怯地開口,“雖然我們交往也好幾年了,但一直沒有很深入地瞭解對方,我甚至不知道你住在哪裡。前段時間,我也有過這樣的感覺,我想這應該是婚前恐懼症吧?之信,你要是對結婚有什麼顧慮,你一定說出來,要是你覺得自己一時適應不了,要不我們就跟父母說說,緩一緩再說?”周曼娟這招以退爲進使得的確很險,她生怕任之信順水推舟,她賭的不過是個情勢。現在的任之信騎虎難下,她這麼問,無非是求一個心安,再往死裡逼,她不敢。
任之信心思變換,周曼娟什麼樣的人他還是吃得準的,她恨不得把我要結婚四個字刻在臉上,如今這麼問,非明是要他一句話。他要順着她的話,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花樣來。
“你想太多了。你也知道這段時間我很忙,結婚的事情你就多擔待了,有什麼事就跟我大姐商量着辦。”
周曼娟點了點頭,乖巧得像個小媳婦兒,“之信,你要是方便,帶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吧?大姐說你住的地方挺神秘的,連他們都沒去過。”
任之信幾乎都想笑出來,看吧,這就是女人,迫不及待地想掌握主動權,都還沒結婚呢,他嘆了口氣,更加覺出蘇紫的好來。
“你該不是以爲我在金屋藏嬌吧?”
“說什麼呢你,我會那麼不相信你嗎?”
任之信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裡甚至帶了些許威脅的意味:你要真的相信就好。
周曼娟瑟縮了一下,她的那點小心思全都寫在臉上,任之信的眼神明白無誤地告訴她,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性。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自己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