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挺安靜的，小七從來到西城到現在，真正能跟他聯繫上的不多。
即便是西城商會的人，也想盡力把懸康拉到西城商會。
今晚商會這麼大陣仗，不過是爲了懸康而已。
只是西城商會從上到下全都上陣，小七幾乎不透漏自己的半點想法，跟誰都說不上親近。
這會兒見他對着一個人叫“二爺爺”，周邊的人暗地裡都已經讓人去打聽紀二爺的消息了。
紀二爺也覺得意外，他已經認出來小七身邊的是西城商會會長，周圍的人都是圍繞着小七轉着，聯想今天晚宴是爲了迎接那位懸康總部的總經理。
後面整個晚宴，除了小七，紀二爺也是熱門。
甚至有人找到紀三爺。
向他打聽小七跟紀二爺究竟是什麼關係。
又是一行人拿着酒杯跟紀三爺談交情，爲的還是小七跟紀二爺。
紀三爺臉上掛着僵硬的笑，將這一撥人送走。
他身邊，紀朗看着中心處，被西城圈子裡那一波舉足輕重的人圍在中間的紀二爺，張了張嘴，“二爺爺他是……”
紀三爺抿脣搖頭。
他什麼都不知道。
只覺得從紀二爺去過湘城一趟回來後，就什麼都變了。
織造所的單子換人，現在連懸康的毛總也與他認識？
紀二爺這麼一個，究竟是從哪兒找到這些人脈的？
酒會結束，小七先行離開，會長又親自送紀二爺出來。
紀三爺這才找到機會，跟紀二爺說話，詢問起小七。
實際上，紀二爺自己也還沒完全緩過來，聽到聲音，他偏了下頭，看向紀三爺：“你說小七？”
紀三爺跟紀朗幾人都停下來，屏住呼吸，等對方的回答。
“你也知道他，”紀二爺看着他，“他就是婉心的孫子。”
“你說什麼？”紀三爺聽完，整個人愣住。
紀婉心的孫子？
不是聽大奶奶說，他初中都未畢業？
甚至一直讓紀朗給他辦學籍？
怎麼搖身一變成了懸康總部的總經理？
實際上，不止紀三爺。
連紀二爺本身都難以置信，上次見面他就已經猜到白蘞跟小七身份不簡單，白蘞跟中興集團的姜管家有關心。
而裴家對小七又是如此有禮貌，可即便再怎麼猜想，紀二爺也沒想到，小七竟然就是懸康總部的總經理。
紀二爺離開。
紀朗跟紀三爺等人還站在原地。
冷風吹過，紀三爺打了個寒顫，回頭看紀朗，“伱學籍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
西城海水提純項目。
大部分參與研究的人員已經就爲。
寧肖拿着電腦去參加會議，還帶上了裴衾跟王旭，裴王二人只是個普通的江京大學大二學生，沒有寧肖白蘞二人這麼變態。
只能勉強跟得上進度。
在基地的這段時間，兩人幾乎每天只睡三個小時。
開學時，項目已經正式開始研究，白蘞跟寧肖他們都要返校。
江京實驗室還有同峰班也有一堆事等着他們。
來西城時只有白蘞跟姜附離這麼幾個人。
回江京時，人卻是一堆。
紀二爺談成了項目，又正式步入西城商會的圈子，今年西城商會派他去與江京商會交涉。
大奶奶送他出門，兩人後面也沒再聯繫過白蘞，倒是跟小七說過幾句話。
“您說，”紀二爺等車開過來，偏頭詢問大奶奶，“婉心他們那一家都是什麼人？尤其是他的孫子，那可是……懸康啊。”
一個白蘞，考上了江京大學，認識姜管家。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七——懸康企業的大牛。
是有些實力的。
這小七比白蘞還讓人恐怖。
大奶奶也不知道。
紀二爺這次去江京，帶上了孫子紀勻。
上飛機前，還給紀衡打過去電話，表明自己要去江京，給白蘞和他們都帶了西城的特產跟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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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京。
姜家的飛機下落在江京機場，這一小塊停着的都是私人飛機，江京能買得起私人飛機的太多了。
不過只有姜家單獨劃出了一個區域，停放着三架飛機。
姜附離慢慢地落在白蘞身後，手裡拿着手機，不緊不慢地接高姝電話，目光卻落在前面。
前面，白蘞左手卷着一份資料，背在身後，正偏頭向王旭裴衾二人講解題目，漆黑的眸子裡倒映着機場的景色。
江京還是冬天，機場風大，她就穿着一件白色針織衫。
也不覺得冷。
姜附離看着她的背影，不緊不慢地將自己的黑色圍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冷硬的下頜。
“姜管家婚服都做了，”高姝是在電話裡催姜附離，“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姜附離冷白的指尖搭着手機，眉眼一慣的冷冽，聲音倒是輕緩，“着什麼急，她才大二。”
就這種工藝的鳳袍，也要花上一年的手工。
高姝已經上班了，剛參加完話劇院的會議：“就我急？”
姜附離稍頓，“嗯”了一聲。
高姝也不拆穿，只挑眉，“行，你們是不是今天回來？”
這個新年她還沒見過白蘞，這會兒他們回來，高姝就準備好東西去山海公寓。
前面，白蘞還在跟二人講題：
“它的A[n]是阿貝爾羣A的n-扭子羣……得到的就是長正合列，自然的就能得到一個單射……”
她說話慢條斯理地，每一個步驟都說得詳細，不像姜附離那般覺得太簡單會直接掠過。
也不會賞給他們一個“呵”字。
當初唐銘跟寧肖成績提升得那麼快，跟她有很大關係。說完，還給二人反應時間。
順便給紀衡打電話，告訴對方她已經安全抵達江京。
紀衡還要在湘城待一段時間，暫時不回來。
接到白蘞的電話，他還在青水街，跟着一堆遊客一起拜樹神，一邊拜，一邊跟白蘞說起紀二爺也到了江京，並給她帶了衣服。
“大奶奶給你做的衣服，”紀衡跟着人流拜完樹神，這才慢慢對白蘞道，“我回西城時，她就問過尺碼給你做的，昨天剛做好。大奶奶手藝很不錯，以前還教過你外婆，我讓他直接送去山海公寓。”
白蘞已經看到研究院派來的車，“好，我要先去一趟研究院，五點回去。”
開車的是馬院士之前的司機，副駕駛還坐着之前的便衣警衛。
姜附離則是被姜家的車接走。
他整個年都沒回去，現在要趕着回姜家開年會。
王旭跟裴衾不敢與姜附離一起，便坐上了接白蘞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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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多。
紀二爺帶着紀勻也到達江京。
接待兩人的是江京商會的成員，就住在雲霄大廈。
這個點並不堵車，距離長安區也不遠，紀二爺看着紀衡發過來的地址，就跟紀勻去山海公寓。
等到達山海公寓附近時，才發現就在江大附近。
兩人都不是第一次來江京，紀勻來旅遊過幾次，進過江大，此時站在低調富有韻味的江大門前，他仰頭看着“江京大學”四個大字，難以避免的又一次雄心張志。
紀勻想起來紀衡，向紀二爺感嘆：“我真沒想到，姑老爺的外孫女就在這上學。”
這可是江京大學啊，整個西城一年也就考上那麼些人。
紀勻還沒見過這位姑老爺的外孫女，還挺好奇對方究竟長什麼樣。
江大開學季，門口來往人多。
紀二爺想進江大看看，畢竟這是紀婉心曾經待過的學校，但紀勻沒約到進江大的二維碼，只約到了三天後的。
“我們過兩天再來看，”紀勻收起手機，拎着手裡的袋子，對他道，“時間快到了，先去山海公寓。”
紀勻迫不及待，他們的親戚竟然還有能考上江大的。
他對紀衡的外孫女好奇心簡直達到極點。
很快到達山海公寓大門口。
這條路比較幽靜，紀二爺看到山海公寓的大門就朝那邊走過去。
“姑老爺不是說讓我們提前打電話聯繫那位表妹？還有，這裡的人也太少了吧？”紀勻跟在紀二爺身後，疑惑於這條路的人少，也疑惑于山海公寓大門口寥寥無幾的人。
以山海公寓佔據的地理位置，人少得出乎意料之外。
“這麼幾步路，我們走走就到了。”紀二爺可沒想讓白蘞來接他們。
兩人到達山海公寓門口。
還未表達來意，就看到站在大門口兩邊的便衣。
口袋裡鼓鼓的，紀勻一眼就看到露出來的槍柄，他連忙拉着爺爺往後退了一步，“爺、爺爺……我看我們還是打電話吧。”
他看到了，紀二爺自然也看到了。
這小區到底什麼配置？
看大門的保安還配槍？
不是……
祖孫二人面面相覷，紀二爺隨即掏出手機，給紀衡打電話，說他已經到達小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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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
小區裡就有個中年男人出來接紀二爺跟紀勻，“你們是白蘞的親屬？”
紀二爺看着對方挺光的頭頂，連忙回答，“是。”
“我是白蘞的師兄，姓黃，”黃院長帶紀二爺二人進去，笑眯眯地：“她現在還在忙，讓我先帶你們去103。”
紀二爺跟紀勻驚訝地看着黃院長。
這麼大的年齡差，是白蘞的師兄？
兩人跟着黃院長進小區。
紀二爺跟黃院長攀談起來，黃院長自稱是白蘞的師兄，爲人又隨和，他就顯得沒那麼拘謹。
跟他聊起白蘞的事。
直到拐彎處，一個遛狗的年輕人看到黃院長，連忙停下來向他打招呼，挺激動，“黃院長，您好，我是核動力研究所的，您跟尤院士都是我的偶像……”
黃院長友好地朝他點頭。
遛狗的男人迫不及待地看向黃院長身後，“撿神呢？”
白撿是年輕一代的信仰。
黃院長：“……”
說好的我是你偶像呢？
“小師妹還在忙。”不過黃院長也懂這些年輕人的心理，一個由他們親眼見證的時代，成爲白蘞的粉絲一點兒也不奇怪。
與年輕人告別，黃院長帶紀二爺與紀勻去103。
然後慢悠悠地回隔壁樓，收拾自己剛搬過來的東西。
103的大廳。
紀二爺把黃院長送出去，等人走遠後，他纔回到大廳：“怎麼又是一個院長？”
到底是什麼院長？
還有之前話語裡提到的“院士”，這位黃院長嘴裡的“小師妹”應該是白蘞吧？
怎麼白蘞看起來也不像是普通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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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五十。
山海公寓門外。
張世澤跟閆鷺也是今天到的，閆鷺戴着黑色口罩跟漁夫帽，穿着黑色大衣下車。
她身材高挑，黑色大衣將她整個人襯托得十分有型。
欣姐從副駕駛下來，看向前方雙手插兜的張世澤，然後低聲跟閆鷺說着她最近一檔綜藝的事。
閆鷺從完美一天後就沒接過綜藝。
“投資方讓我問你，”欣姐說到着，頓了下，“能不能請來你的作曲大神？”
後面的阿黃把閆鷺的圍巾拿下來，聞言，連忙一瞬不瞬地看向閆鷺。
這要請出來，娛樂圈怕不是要炸吧？
當然，欣姐要是知道阿黃的想法，一定告訴他，炸的不止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