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許文堯跟紀慕蘭二人十分震驚。
許助理現在已經淡定下來。
他將整件事跟兩人解釋清楚。
紀慕蘭難以接受這個設定:“你是說,那個每天跟我爸釣魚的,就是那位陳爺?”
她腦子裡回想着陳永坤的樣子,腰間掛着魚簍,跟紀邵軍稱兄道弟,十分的隨意,無論從哪方面也不像許恩他們口中的大人物“陳爺”。
“對,”許助理向許文堯解釋,“這件事陳爺已經接手調查了,您放心。”
紀慕蘭坐在一邊,她喝了一杯冷水,還是難以平復心情。
自己的父親竟然跟那位陳爺成爲了釣友?
就是——
她經常在紀衡院子裡看到的那位?
許文堯也沒料到,來之前才聽許助理說過紀家的事,他抓住重點:“你不是說紀家就是很普通的湘城人?”
這怎麼國外實驗室也能聯繫……
陳爺也能聯繫?
這就是湘城人?
“我也才知道,陳爺跟紀衡是很好的釣友。但紀家確實一直住青水街,紀邵軍是教師,還有個兒子入贅到任家。”許助理回想着白蘞風輕雲淡的樣子,這運氣簡直了。
縱觀一切很普通,就是陳爺的存在很不合理。
許助理想了想,又壓低聲音,喃喃道:“少爺,這湘城……要變天了。”
還有白蘞想考江京大學,看來以後是要去江京的。
就是……
她考到江京大學有點難啊。
許助理想起這件事,“您能呆幾天,什麼時候給白小姐補課?”
許文堯最強的是物理專業,現在研究的也是物理。
當初考試,也是專業前十錄取的江京大學。
許助理覺得,要給白蘞補課,對許文堯來說也是個挑戰啊。
**
星期一。
化學課。
化學老師雖然高冷,但頭髮卻一直是翹起來的。
因爲白蘞100分的化學試卷,考了40分。
雖然這次試卷簡單,單看白蘞這分數在年級也墊底,但——
距離上次聯考,纔不到兩個星期,兩個星期前她零分。
放學時,路曉晗一行人嘰嘰喳喳,討論白蘞這40分,聞其嗓門最大,“蘞姐,你必須要請客!”
白蘞淡定地聽他們說着,隨意翻看手機。
手機上一條新的好友請求——
【你好,我是賀文】
這是姜附離中午跟她說的人。
她點了通過。
賀文消息回的很快:【[截圖]】
這是一個數學建模。
賀文:【謝謝】
白蘞:【1】
姜附離沒有跟賀文具體說白蘞是誰,賀文以爲這也是姜附離找到的一個普普通通的數學天才。
不遠處,將一羣學生的話聽在耳裡的陳局:“……”
四十分也要請客嗎?你們怎麼敢這麼對待白小姐?!
“陳叔叔。”路曉晗跟寧肖等人向陳局打招呼。
因爲張世澤這件事,十五班的學生對陳局很熟悉,“陳叔你這麼早下班啊!”
“還好,還好。”陳局笑着向學生們招手。
然後同白蘞他們一起向張家走。
寧肖他們先去搬花,陳局落後白蘞一步,向她彙報進展,“已經查到了一條線,我們在蒐集證據,不知道他們怎麼交易的。”
陳局略一沉思,許恩這條線很怪,連不上去。
“我知道了。”白蘞略微點頭,沒發表其他意見。
陳局向來是摸不透白蘞在想什麼的,也看不懂白蘞想要幹嘛,她的心思比姜附離難猜。
他在旁邊幫張家搬了兩盆花,就有人給他打電話,說案子有新的進展,陳局才離開。
“你是不是要去武館?”搬完花,路曉晗從書包裡拿出相機。
白蘞低頭,在仔細地修剪一束鳶尾花,“嗯。”
她要跟金楷籤合同。
“我跟你一起去,先把院子整體拍下來,後期再拍一起改造。”路曉晗估摸着時間,這種改造視頻熱度也高,
這是路曉晗的新想法,要拍完那條街的所有店鋪跟手工藝人。
旅遊線建立後,來打卡的應該也會變多。
湘城文旅的人也聯繫過路曉晗,希望她能做好湘城文旅宣傳活動,在知道路曉晗是個高三生之後,文旅局就非常沉默地暫時放下這個策劃。
學生是一國之本,他們不會在這種時候打擾高三學生學習。
**
六點。
形意武館。
荒廢的枯井邊,白蘞跟金楷在一人拿着份文件,金楷低頭在認真看文件內容。
“兩位同學,喝水。”金夫人給白蘞還有路曉晗倒水,又拿了水果出來。
白蘞早就看完了,她敞着校服,就這麼坐在對面,接過水,朝金夫人笑笑:“謝謝。”
“阿姨,對,您就這個動作,我再加個畫面。”路曉晗正在拍金楷的日常生活環境,此時相機正對準金夫人。
“砰——”
後院的門忽然被人一腳踢開。
路曉晗被嚇一跳,手抖了下,攝影機差點掉下來。
在看文件的金楷擡頭,在看到來的一羣人之後,面色一變,然後下意識地看向白蘞。
路曉晗不認識這些人,但她認識人羣中的陳微,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站在白蘞身後。
湘城一中的學生,對於有權有勢的、還是個校霸的陳微十分畏懼。
“金楷,我說你怎麼一直不同意賣形意武館呢?”周健帶着一堆人進來,他笑容滿面,只是骨子裡卻是陰柔,他掃了眼在場的三人。
目光最後落在白蘞身上,意有所指道:“原來你背後是有人撐腰,膽子才這麼大。”
“周先生,”金楷站起來,他看着周健,冷聲道,“我說了,祖宗留下來的形意武館,我不會賣的,您還是請回吧。”
周健身上是勁豐武館的黑色練功服。
身後所有人都與他同樣的衣服。
路曉晗目光在陳微身上,壓低聲音對白蘞道:“學神沒說錯,她竟然真的是學泰拳的,不愧是陳家人……”
金夫人皺眉,她認識周健,也知道勁豐武館背後有人。
但不知道是誰。
只知道多年前,形意武館突然關門跟勁豐有關。
聽到路曉晗跟白蘞說話,她詢問,“路同學,你們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那個陳微,”路曉晗很小聲,“是我們校霸,她是陳家人,那個陳,您知道嗎?”
湘城,也就兩個大姓,陳、任。
經常在湘城地方新聞出現。
金夫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猛地擡頭看向金楷。
原來勁豐武館背後有陳家的人?
金楷習武,聽力很好,路曉晗說得話他聽得很清楚。
周健臉上依舊掛着完美的微笑,他看到路曉晗驚懼的眼神,沒有在意,只彎腰,拿起桌子上的合約。
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沒有說話,只偏頭看了眼陳微,“陳小姐,我需要處理幾分鐘私事,您能等嗎?”
陳微目光掃着白蘞,“可以。”
她基本上每天都會去勁豐武館練泰拳。
今天被周健帶到這裡,不過問題不大。
“謝謝陳小姐。”
周健是故意將陳微帶來的,一個“陳”字就足以震懾湘城大部分的人,他隨手將合同扔到地上,溫和地對金楷道:“八百萬,就能收買你?這樣吧,九百萬,我買下形意武館。”
九百萬,對於現在的形意武館來說,是高價。
但開發完畢,就這裡的地理位置,千萬起價,上不封頂。
金楷已經頂住太多壓力,此時聽到路曉晗說起“陳家”,又聽周健說“陳小姐”,他就知道今天這件事不可能像以前那樣能被他敷衍過去。
他下意識地看向白蘞,還記得白蘞那天一句話。
這是金楷爲形意武館找到的唯一出路。
“你在看白小姐啊,”周健順着上金楷的目光看向白蘞,忽然笑了,“讓我猜猜白小姐背後是誰,許總對嗎?這八百萬也是許總給你的吧,當然許總確實是個不錯的靠山,不過金楷,你要不問一下白小姐,她現在的靠山可還在?”
周健一直以爲白蘞所依賴的底氣全都來自於許恩。
所以,許恩一離開湘城,白蘞也就沒招可支。
金楷聽周健娓娓道來,面色也終於變了,他狠狠捶了下石桌,目光狠厲地看着周健,“你們勁豐武館欺人太甚!我不會賣形意武館的!”
“別這麼大戾氣,我這是在好好跟你商量,”周健看着金楷,“這裡是會規劃一條旅遊路線,你若是不賣,那你覺得會不會有這麼一種可能,旅遊路線剛好穿過形意武館,嗯?”
金楷身體顫抖地看着周健。
話說到這裡,他已經意識到,周健背後勢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大,甚至能改變旅遊路線。
“周秘書,你消息很靈通啊。還有……篡改旅遊路線,你不怕被舉報嗎?”寂靜中,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是白蘞。
周健眯眼看過去,嘴邊笑容變冷。
金夫人也意識到這周健不好惹,朝白蘞搖頭。
“舉報?”周健古怪地笑了下,他拿出手機,朝白蘞跟金楷揚了揚,“這是任謙的號碼,你要不問問他?”
白蘞將自己的手機收起,她往前走了兩步。
如果說陳家的消息讓金楷金夫人覺得難以呼吸。
那“任謙”這個名字的出現,就是壓倒金楷的最後一根稻草。
看到白蘞往前走,金楷伸手抓住她的校服,“他說的任謙,那是任家……”
“金館主,我都說了,信我不是嗎?”白蘞隨意地拂開金楷的手,略帶散漫的姿態。
金楷也是習武高手,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隨意被一道不容拒絕的力量拂開。
白蘞慢慢走到周健面前,她伸手,就這麼拿過來周健的手機,院子裡昏黃的燈光在她臉上流轉出朦朧的影子。
“周秘書,”白蘞微微側了頭,嘴角彎起懶洋洋的弧度,那雙黑眸猶如墨染:“告任謙怎麼夠?建議你繼續往上告,比如陳永坤那些人。”
“啪——”
手機漫不經心地從她手中掉在地上,剛好與被周健扔到地上的文件落在同一個地方。
姜哥活動也結束啦,感謝大家給姜崽蘞蘞的比心,纔有這些活動!明天見寶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