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原紀香的熱情,似乎通過口,傳染給了董李茂,他的虎軀頓時充滿了進攻的準備,把松原紀香抱到牀邊,讓她坐在上面,雙腿垂在牀外。
除了悉悉索索的相互脫衣服聲,就是急促的喘息聲,兩人都沒說話。
此時無聲勝有聲。
隔壁住的王寶強一家,還偶爾傳出孩子的一兩聲哭鬧,王夫人輕輕地哼唱童謠,歌聲聽在董李茂和松原紀香耳中,顯得悠遠綿長,像是在爲兩人助興。
董李茂知道,也許這一生,再也見不到松原紀香了,與這個酷似飯島愛的日本女人相處這些日子,讓他好似生活在美妙的愛情世界裡,尤其難忘的,是那晚初次與她共度良宵,她受過訓的嫺熟技巧,把董李茂侍弄得如醉如癡。
松原紀香也被董李茂強悍的身軀給完全征服了,她還從沒體驗過如此身心的愉悅,這也是她在臨走前,想再次體驗一次董李茂帶給她的那種骨頭都快酥麻的感覺。
她愛上了他,爲此,她必須離開他。
這是命,松原紀香比誰都清楚,要是留在這個男人身邊,遲早有一天,會被人發覺她是個日本女人,那樣,只會給深愛的男人帶來災難。
因爲愛,所以才放棄。
她不希望愛人因爲自己而受罪。
松原紀香在董李茂深深進入的那一刻,流下了兩行清淚,這是酸澀的眼淚,無奈的眼淚,充滿了萬箭穿心般刺痛的眼淚,她願意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給這個男人,讓他從自己身體上,得到無窮的快樂。
所以松原紀香儘量的配合董李茂,迎合他的有力衝撞,深深接納他偉岸說虎軀。
松原紀香的眼淚,董李茂看到了,他用手幫她擦拭乾鼻翼兩旁的淚痕,心裡清楚身下的女人爲何會在這個時候流下淚來,但他並沒用言語安慰她,而是用一下又一下的有力進入,來告訴她自己是多麼的愛她,用溫柔體貼的親吻她身體的肌膚,來傾訴對她的依戀。
竹板牀在兩人身下發出快樂的呻『吟』。
如果說一開始,董李茂還有些顧忌會被隔壁的王寶強一家聽到的話,那麼,此刻的他,再也無所顧忌了,彷彿這個世界,只有他和身下扭動的松原紀香。
音樂沒有國界,愛同樣也沒有國界,任何想阻止愛的有形或無形的東西,在兩人身體的深深交融中,都別擠壓得支離破碎。
董李茂才不在乎那些僞善的人怎麼評價呢,這與民族仇恨沒有關係,也不會因爲愛上了一個日本女人而讓他對日本鬼子有新的認識,這不是一回事,他心裡非常清楚,也絕不會把愛和恨搞混淆了。
松原紀香快樂極了,一浪接一浪的洶涌『潮』水,在她身體和內心中涌起,當董李茂狂風暴雨般進攻的時候,她像是飄『蕩』在浪尖上的一悠的說:“嘉城,謝謝你。”
董李茂用手輕撫在松原紀香有些汗溼的背部,上下輕輕滑動:“應該說謝謝的是我。”
“我會永遠記住和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松原紀香把手伸到董李茂下面,在那上面像是按摩般,給予它最貼心的呵護。
“紀香,天狼是個很不錯的男人,儘管他比你小,但他將來會有一番大作爲,我希望你到了河康山寨後,能幫助他完成該屬於他的霸業。”董李茂如此說,是想讓松原紀香成爲天狼的女人,天狼也確實需要一個非常有才華的女人在身邊。
“我知道該怎麼做。”松原紀香心裡明白董李茂的意思:“蘭香是個好女人,嘉城,你要好好對她,我看得出來,她非常的愛你,愛到願意爲你去死的地步,這個世上,像蘭香那麼單純善良的女人不多。”
“紀香,我……”董李茂想把自己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實情說出來,告訴她爲何不能與她在一起的真實原因,但他還是把快到口邊的話,吞了回去,覺得不該在這種時候,破壞了兩人情意綿綿的氣氛
松原紀香卻理解成董李茂想說把她送走,是迫不得已的事,於是用手封住董李茂的口:“嘉城,你不用過多解釋,我明白你要說什麼,即使你不把我安排到河康山寨,我也會主動離開你的,你給我找了一個非常好的歸宿,聽藍想說,河康山寨,就像仙境一樣的美,在那樣美麗的地方,我會很好的生活下去。”
董李茂不想談及要分開的事,於是把話題扯開:“紀香,我在殺孔祥飛時,問過他關於張文墨的事,他說目前日僞軍,正在搜捕張文墨。”
“你相信他說的話嗎?”松原紀香輕聲問。
“中國由於古話,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相信孔祥飛不會在死前說假話。”董李茂回答。
松原紀香想了想說:“張文墨即使沒有叛變,那也極有可能被山田利用了,你別忘了王掌櫃家周圍的那些便衣,這說明龍宴樓受到了特務的監視,他們爲何要監視一個龍宴樓呢?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特務機關,知道你或者是游擊隊,與龍宴樓有接觸。”
“被山田利用……”董李茂深深呼了口氣:“呃……這倒是極有可能,也許張文墨暴『露』了身份,但山田不抓他,想利用他來瓦解軍統地下情報站,或者是想活捉我。”
“不管如何,嘉城,你最好小心點,別到龍陵去,依我對情報部門的瞭解,這很可能是個陷阱。”松原紀香把頭從董李茂胸口上擡起來,用手撫『摸』他的臉,望着他:“要是你把他接出來,很可能會因爲他,而讓特務連遭受滅頂之災。”
“你的建議呢?”董李茂問。
“最好殺了他。”松原紀香果斷的回答:“不管他有沒有叛變,他被特務盯上是事實,殺了他,對你和特務連也沒什麼損失,反而會更安全。”
董李茂點頭說:“你說的沒錯,我必須親自去處理這件事。”
“你的畫像,到處都是,我認爲派別人去最合適,最好是張文墨不認識的人,裝作到龍宴樓吃飯,悄悄給吳掌櫃說,在給張文墨的飯菜裡下毒,不聲不響的殺了他比較穩妥。”松原紀香不愧是受過訓的特務,幹這種事,想得太周到了。
董李茂發自內心的佩服松原紀香,雖然她的這個主意非常狠毒,但卻也相當實用,那樣,吳掌櫃就可以不必驚動日軍便衣,從容脫身。
派誰去呢?
董李茂想到了老獵人,張文墨沒有見過老獵人,他去最合適。
就在董李茂陷入沉思中,松原紀香慢慢地親吻着他的身體,往下一路探索而去,最終停留在了他的那個地方。
這一夜,董李茂和松原紀香幾乎沒有睡覺的度過了一個良宵。
第二天一早,松原紀香和王寶強一家,跟隨施虎上路了。
董李茂讓刀蘭香當翻譯,找來老獵人,要了巴掌大小的一張獸皮,在上面用刀刻了字,遞給老獵人說:“老人家,我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幫忙到龍陵跑一趟,找到龍宴樓的吳掌櫃,就是那個你在王掌櫃家見過的人,把這張獸皮交給他。”
刀蘭香把董李茂的話翻譯成泰語。
老獵人笑呵呵的點頭收起獸皮,塞進草鞋底的夾層裡說:“我現在也是一個抗日戰士了。”
董李茂又說:“你把我寫了字的獸皮交給他以後,立即出城,在路上等着,吳掌櫃出來後,你要把他帶到這裡來。”
老獵人聽了刀蘭香的翻譯後,很慎重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準備山貨,打算當天就出發。
剛好被汗看到,問老獵人要去哪裡,老獵人沒說。
兩人在院子裡的對話,被董李茂聽到了,問刀蘭香他們在說什麼,得知汗想跟隨老獵人去龍陵後,董李茂立即告訴刀蘭香:“蘭香,你快出去給老獵人說,讓汗跟他一起去,但別把槍帶進城裡,入城時把槍藏在城外。”
董李茂這樣做,是爲了保證吳爲能安全逃走,他聽劉玉棟講述了汗打下飛機的事,也見識過他在森林中『射』殺背火焰噴『射』器的日本鬼子,還有他快如閃電般殺人的經過,知道這個小夥子非同凡人,只要他和老獵人去,相當於有一個排的特務連戰士保護吳爲。
吳爲從芒市回到龍陵後,給張文墨說:“董連長他們進山裡去了,一時半會很難找到他,不過,我已經把消息傳出去了,只要董連長知道你在這裡,肯定會來的。”
張文墨將信將疑,但也沒別的辦法,而這個時候,離芒市孔祥飛等人被殺還有三天時間,這三天,吳爲找了藉口說讓妻兒到城外給母親掃墓,他母親葬在城外松山上,墳頭朝向怒江對岸,每年他都會帶着一家人去掃墓,在那裡守墓幾天,不過,今年他早已掃過墓了,但爲了送走家小,只好給張文墨扯了謊,把家小都送出了龍陵。
張文墨也沒太在意,他的目標是吳爲,只要吳爲還在龍宴樓,就不怕他耍花招。
三天後,張文墨接到了山田派人傳來的消息,說孔祥飛等人,在餘求雨家被殺了,懷疑是董嘉城乾的,這讓他對吳爲說的話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