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忍了一天在次日晚飯前,外面工作的人走出了山洞後,三人爬了出來,慢慢的走到了山洞口處習慣着光線。
這幾天可真是憋瘋了,三人藉着透進來的夕陽光線,看到每個人的身上已經全是泥沙,臉都變成了褐黃色。
兩個女人聞到了新鮮空氣,再聞身上的酸餿味,都做出反胃狀,想先找地方洗澡、洗衣服。
王南想了下這天氣,衣服洗過一曬就凍成了凍布板,再用火烤一下,怎麼也得用一整天才能幹。這樣算,起碼得有兩天不能被人追着跑,看來殺日本人的事兒也得等一下再說了。
天黑下來後,三人就聽着四周往外潛。
這裡的日軍還在緊張之中,哨兵都設的是雙崗,並且互相都在視線內,路燈更是全開,照的一片明亮。
這給三人帶來了很大的難度,最集中的這片地方走出去要2公里的路,他們連食物和水都不敢找,花了大半夜才潛出這片地方,從一條戰壕裡潛到了外面。
戰壕外仍然有哨兵、炮樓、碉堡、鐵絲網,三人穿過了一大半的距離天就快亮時,只好找到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先躲過白天。
到了晚上三人又再向外潛行時,多是沒人走過的雪地,只是慢慢而行,一邊走一邊把遮掩蹤跡。直用了大半夜,一個個滿頭大汗的,才找到可以放心藏人的河套子裡休息。
三人躲在河套子裡,不敢生火,冷了只能在樹棵子裡小心的活動下身體,直到夜裡這才順着河套又走了近十多公里。一邊走還得一邊消除走過的蹤跡,這讓三人根本走不快,人也累的受不了。
二丫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就問兩人會不會踩高蹺?
王南李秀都見過這東西,可都沒試過,二丫也沒試過,不過她說:踩着高蹺在雪地裡走,不用擔心鞋子進雪溼了,也不用擔心留下腳印,高蹺的踩在雪地上跟野獸的腳印很象。
王南高興,把二丫摟過來親了幾口。
李秀鄙視的看着他直撇嘴,意思是那麼臭還親。
王南啥也不說,把她也摟了過來。
這個白天王南沒出什麼聲響就做了三對半米多高的小高蹺。夜裡三人開始練習,王南走了一小會就完全掌握了。二丫和李秀多練了好一會。等背上東西走也沒問題時,三人踩上高蹺就大膽的順着河套往前走去。
這一路走的輕鬆多了,走到遠遠看到鐵路橋的地方,三人看到這裡有河堤,兩邊也都有成片的建築物。遠遠更有一個大工廠,高大的煙囪處燈光明亮,白色的煙被風吹的低低的拉出條煙柱飄向遠方。
三人就決定明天去那裡找鍋爐熱水洗澡,順便可以在鍋爐那裡烘衣服。等看明白了路線,他們就退回到遠處能藏住人的河套子裡開始休息。
轉過第二天夜裡,三人踩着高蹺從鐵路橋下走過,順着河走近大煙囪那裡,纔看清是個發電廠。
王南帶着路就潛進了發電廠裡,裡面蒸汽機發電的聲音很大,裡面不少工人們還在忙碌中。藉着燈光三人數了下,能看到的幾個日本人帶着不少本地的工人在那裡運煤,看守着鍋爐。
三人鑽到了鍋爐底下的管道里找到了一處可以藏身的角落,王南把包放下來,就潛出去找洗澡洗衣服的地方。
他找到了日本人上工下工更換衣服的地方,試了下水籠頭,有冷水也有熱水。於是叫上兩個女人,互相把守着,洗了熱水澡。
兩個女人又快速的在這裡洗了衣服,隨後三人回到管道藏身的地方,把衣服放在蒸汽管道上烘乾。
兩個女人見管道熱的燙手,衣服一會就烘的半乾,就把包裡所有衣物被鋪都拿去洗。
等衣服乾的時候,兩個洗的香噴噴的女人都偎依在王南懷裡睡着了。
天已經亮時,外面的工人已經開始換班了,三人這纔起來,穿上衣服,重新找着人走動痕跡少的地方躲起來。
第二天剛入夜,王南想把這火電廠裡的日本工人殺掉,李秀拉住了他,說先去河北邊那片日本人的房子裡殺,再回到這裡躲,這裡的日本技術工人等臨走時再殺。
於是三人把背掛的包囊都放在了這裡,只拿着武器彈藥踩着高蹺從鐵路橋下走到了河北面,把高蹺丟到了橋下,從公路邊慢慢往前潛着,這片建築中,最明顯的是遠處一幢兩層樓。
三人看到路邊上有個軍鋪還亮着燈,裡面賣着各種東西,幾個日軍圍在那裡在買東西。二丫就示意着,回來時在這裡‘拿’東西。
他們沒管邊上的大小房屋,直衝着那兩層樓潛了過去。
走近時就聽到樓裡面在放着電影,三人轉到樓後面往裡潛。
這兩層樓是日軍的軍人會館。三人通過後窗看到裡面有舞廳、電影院、酒吧、浴池。這是日本人專爲佐官級以上的軍官提供各種服務的高級場所。
後面的鍋爐房裡有幾個日軍,王南用刀把這幾個人殺掉後,就從後門進了樓內。
靠近鍋爐房的位置是日式的浴池,三人配合着,用短刀和無聲手槍殺掉了裡面的幾個佐官和侍衛。
再往前走是餐廳,只有兩個日本廚師在裡面準備着東西,王南用刀處理掉這兩個人,李秀和二丫立刻在廚房裡面翻了起來。這裡的食物明顯是高檔貨,兩個女人找了條大麻袋就往裡面裝東西。
這裡外面的酒吧裡傳來了聲音,沒多會,電影那邊也散場了,一大羣人走了出來。
王南從門口瞄了一眼,他看到全是日軍的軍官,立刻拿20響向剛收拾好東西的女人示意了下。
兩個女人拿起20響就跑了過來,三人準備好彈匣,在那些人還站在大廳裡的時候,立刻站到餐廳門口掃射了過去。
這一票太值了,三人掃了兩個彈匣,就倒了一地的軍官。
兩個女人立刻跑回去擡起裝滿吃的麻袋,就往樓後跑去。
王南換了一隻20響,又對地上還有慘叫的地方補掃了一彈匣。這纔跟着兩個女人跑了過去。
快到後門時,他看到側邊樓梯上有人探頭,立刻點射打死了這個人。
想了下,就快步衝到二樓,走廊裡全是房間門,有幾個日軍正往另一個方向的樓梯處跑,王南看房間裡再沒出來人,不敢浪費時間,立刻開槍把這幾個人打倒,隨後就下了樓,追上了李秀和二丫。
他不知道二樓這些小房間裡關着那些被搶來的婦女。
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沒辦法帶出去。
那些女人什麼樣的來源都有,有抓來的中國婦女、朝鮮婦女,還有女戰俘,更有騙來的日本婦女,房間裡除了牀只有三樣東西:席子、軍毯和她們身上睡袍式的薄和服,其他的連塊布條都沒有。
她們在有暖氣的房間裡都冷的受不了,要是被他救了下來,帶出去不知道往哪裡送不說,在外面走上半天也會被凍死。
樓內的槍聲驚動了很多人,樓外已經圍上來很多日軍,有警衛拿着槍跑過來,也有不少人連槍都沒有跟在後面。
這是日軍基地羣的核心地帶,三人想闖出去還是有難度的。
王南開始用20響清掃路面上傻站着的人,兩個女人提着短槍抓着吃的,跟在他的後面往前衝,不時的也向兩面看到的日軍開槍。
剛跑出來不遠,百米外一間房子裡突然衝出來一羣人,王南剛看到他們,他們手裡的短槍就打了過來。
王南手裡的槍剛掃過去,就聽到身後的二丫啊呀一聲,腳步重重的踉蹌起來。嚇的他心裡一哆嗦,把另一把20響也抓了起來跟着掃,可接緊着李秀也重哼了聲,王南快掃了一眼,看到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南心裡一下子生出了恐懼,兩個女人要是中了槍,三人恐怕就得留在這兒了。
他兩把20響都沒壓住對面開槍的人,直到他換了彈匣,又補掃過去幾個點射,那些人才都倒在地上。
可不等他回頭,有人打在地上還是對着他開了兩槍,他下意識的拿槍掃了回去,另一隻手擡起來護住了臉,只感覺胳膊上被撞擊了一下,隨後傳來了巨痛。
王南握了下拳頭,發現手指都能動,就沒管胳膊上的傷,回身看向兩個女人。只見二丫和李秀已經爬了起來,都捂在了胸前彈藥背心上。
王南這才心中一定,這只是被手槍彈遠遠的打中了,他的胳膊也應該是如此。
就叫了聲走,轉身又往前衝了過去。
兩個女人固執的又擡起了麻袋跟在後面。
三人快速的切房子後面的雪地裡穿行了過去,往橋邊跑去。
跑過這些房屋,又從空地裡跑過,這時後面的槍聲又響了起來。二丫喊了聲王南,讓他接過麻袋。就拿起了步槍開始向遠處人影晃動處開了槍。
王南不知道說她什麼好,一叫勁就扛起了麻袋,問兩個女人,槍傷怎麼樣。
李秀也說痛,二丫開着槍也喊了聲痛,王南被她們說的也感覺到自己的胳膊巨痛起來,只好咬牙往橋邊跑。
橋邊的空敞地有幾百米,二丫在後面一槍一槍的射擊着,王南聽着她槍聲的節奏不是很急促,估計日軍人追出來的不多,開始琢磨怎麼在這雪地裡甩開日本人。
到了橋邊,王南就讓李秀下橋把高蹺拿上,隨後三人從橋面上跑了過去,而後順着鐵路往正南方的鎮子也就是孫吳縣城裡跑。
日軍已經守在了鎮子邊上,二丫在幾百米外就對那哨卡開槍,只是她氣息很不穩定,命中率下降了很多。
王南看這樣不行,三人都中了槍,打中兩個女人的子彈似乎都被彈藥背心掛着的包擋住了,還好些,可自己這條胳膊已經有些發木發涼了,有些沉的擡不起來了。
他喊了聲,三人立刻跑下火車道,往前跑了段距離,在一個小路口處,他讓二丫開上幾槍,就往不遠的村子裡跑,穿過村子裡三人順着往西的小路就一路跑了過去。
跑到了小河套子,三人一看這裡根本躲不住人,就再往前跑。
王南咬牙忍住胳膊的沉重麻木,跑了一公里多,又到了大河邊。往路邊人走過的雪中小路上跑了幾十米,立刻讓李秀拿出高蹺來,三人踩着高蹺就從河上往燈火通明的火電廠那裡轉去。
潛回到三人昨天藏身的地方,王南的頭已經有些暈了。
兩個女人把彈藥背心扒掉,只看那上面還鑲着子彈,兩人在那裡拍着心口小聲的叫着萬幸,等把衣服脫下來,撩起內衣一看,胸口白花花處有個拳頭大的淤青。
兩人正要向王南撒嬌,這纔看到王南脫了棉襖,正在脫裡面的襯衣,左衣袖上全是血。
兩個女人嚇了一大跳,立刻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