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遠東司令部的人把車票預定好後,三人便輕鬆下來。
李秀和二丫的身上各種錢票都有不少,就找遠東司令部的人幫忙換了些毛子票子,隨後開始在伯力四處亂逛了起來。
這裡的生活比較呆板,到點上班,到點下班,毛子在歐洲主戰場打的正凶,商店裡幾乎是空的,什麼也買不到。
二丫直嘟囔:“連列巴都沒有”。
卻不知道,毛子在歐洲那邊更是艱難,黑市裡一塊摻着鋸末的黑麪包都得用兩個手錶去換。
周圍的毛子士兵和本地的居地見到三個人手裡有大筆的現錢,四處悠閒逛街的樣子象要買東西,便拿出自己私藏的各種東西與三人換。
毛子小美女陪三個人打完電話就不見了,他們只好與這些毛子士兵和本地人比比劃劃的交換東西。
王南換到了兩把精美的匕首。一把銅柄的匕首隻算是入眼卻不怎麼值錢,另一把佈滿了金線,應該是歐洲貴族用的,他看見就收到了手裡。
兩個女人很挑剔,看了很多東西,大到梳妝檯,小到戒指耳環,小物件買了不少。
讓她們中意的卻是幾個古老的首飾盒,樣式華麗炫目,與這些拿來交換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最讓她們倆人歡喜的東西是在人散的差不多時,一個毛子老婦人拉住了她們,在一個衚衕裡拿出了幾套套裝的奢華首飾。
兩個女人一見樣式,眼睛就移不開了,手裡餘下的錢都給了這個老婦人,收下了幾套東西。
回到招待所裡,兩人立刻穿戴起來,一個勁兒的讓王南看,嘴裡還嚷嚷着收到寶貝了。
王南也感覺這些首飾象西方王室家族裡流傳出來的。
等後來毛子小美女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們才肯定了來歷。
原來遠東是毛子流放貴州和文化人的地方,很多失勢貴族都被打發到了這裡。
這些珍品很可能是貴族的家人們跟着過來的時,帶過來的祖傳家藏。
在他們把玩這些東西的時候,毛子司令部的一個會議室裡,三十多個人在看王南演示戰術時拍下來的電影,每個人面前還放着從日本人那裡弄來的王南全套情報。
近二十個研究人員開始對王南的能力進行討論和分析。
配合着他們的討論,電影片段反覆的播放着,慢慢的這些人爭論了起來。
多數人表示王南的身體結構應該有特別之處,也許是天生的,可也有很大的可能是特定的方法訓練出來的。如果能拿到他的訓練方法最好,即使不能,用檢測手段也能反推出一些關鍵點。
少數人說這應該是天賦。如果王南的方法能推廣,爲什麼資料裡他的學生不會,他最親密的兩個女人也不會?
有人就起身回答這個問題:這應該是一種只有男人才能擁有的能力,王南並不是一開始就有這種能力的,說明他是一點點訓練出來的,可能是因爲什麼原因沒有傳授給他的學生。
爭論到最後,少數人不再堅持,大家把結論綜合了一下,推出一個人,現場就向坐在主座上的一個軍官提出希望能深入研究王南的人體。
毛子司令員和他身邊的幾個人都不吭聲,有個軍銜不如他們幾個人高的將軍站了起來,那些研究人員立刻凜然噤聲。
他向這些人說的第一句話是:如果可以肯定得到了他的方法就一定能復現出來,那麼,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可以把王南送到他們那裡去研究。
衆人心中一鬆。
可他又接着說道:如果不行,你們全部人都會被清理掉。
所有的人立刻都閉上了嘴巴。
等這些研究人員出去後,這個人就徵求毛子司令部的軍事主官意見,幾個主官面面相覷。
在他的一再追問下,毛子司令說了他的意見:如果在王南跟美國人聯絡之前,還可以讓情報部門使用各種手段,可現在沒什麼好辦法讓王南三個人都無聲的留下來。
這個話題就擱置了下來。
毛子小美女這幾天一直不在,可臨到王南要上火車的那天早上,她突然慌張的跑進了招待所。
敲開門她就一把抱住了李秀,哭哭啼啼讓李秀幫幫她。
李秀有點莫名其妙。
就聽這毛子小美女哭訴着,她被人反反覆覆的盤問了兩天,又把說的話又寫了下來,還以爲做完這些就沒事了,可當場就接到命令,讓她去接受全面的情報訓練。
她想到訓練完就會被派回哈爾濱,又聯想到失蹤的姐姐,內心開始恐懼起來。
在伯力這裡,她唯一可以熟悉的人就是王南一家。於是腦袋一熱,大清早就跑了過來訴苦。
等大概聽明白小美女哭訴的內容後,王南一家更覺得這小美女做什麼都比做情報工作強。
先是天然的條件不佔優勢,她臉蛋兒長的漂亮,身材也吸引人,往哪兒站都會勾着別人的眼光。
要單純是個美女也不是說不可以做情報工作,可她偏偏又是個做事直爽,有事沒事都能從臉上看出來的性格。
她哭訴的事情王南不會插話,李秀就問她想要怎麼樣?
毛子小美女說,她只想做個普通人,不想去執行什麼任務。
李秀有點無語,都進了這行的門兒,不說毛子由不得她,換到其他國家也沒人能放過她啊。
這事李秀也無能爲力,就拉着毛子小美女坐在沙發上,陪着她,讓她發泄着心裡的痛苦。
毛子小美女哭訴了半天,面對着熟人把最壓抑的話都說完,心情也緩和了下來。
她慢慢的擦乾眼淚,就要跟王南三人告別,準備回去接受她的命運。
可這時門外傳來一隊皮靴踏在地上的聲音,門呯的一聲就被踹了開。
王南三人從腳步聲就知道是衝着毛子小美女來的,卻沒想到這些人粗魯到這個樣子,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這幾個人從門口一露面,沙發上的毛子小美女嚇的一下子就跳到了地上,筆直的站在了那裡,王南三人都到她的兩條腿在發抖。
幾個人居然連身份都沒說,就大步走了過來,爲首的那個手一伸就要推開站在外面的二丫。
王南的火氣就上來了,他的身份在這裡不高不低,卻也是個作客的外國高級將領,踹進門就已經不對了,不說話就要動手,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他身子一動,就把二丫拉的往後退了半步,他站在了二丫原先的位置上,一把按住衝在最前面的那個毛子肩上。
誰想這人身後的兩個毛子嚓的一下就把槍掏了出來,槍口擡起的時候就轉向了王南。
王南的眼睛在瞬間就看到那曲尺手槍的板機是打開着的,他立刻把制止變成了隨時擊殺,前腳一滑就輕落在他正前方那毛子的皮靴前,身子一擰前掌就掖在這毛子的肋側,毛子手裡的槍還沒擡到位,立刻就軟到了地上。
接着他身子一團又一展,就移到了另一個毛子的身側,一掌拍在了他的肺門上,這個毛子嘴裡吐着奇怪的聲音癱倒在地上。
王南看向最後面的那個毛子,兩人眼睛一對視,那人立刻聰明的把已經抓到槍的手鬆開,兩個手慢慢張開、擡了起來。
這時王南身後的那個人這時才過回頭來,可王南看都不看他,手掌向後甩過去,一掌拍在他的腦門上,這個毛子雙眼一翻,倒在地上開始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後續的事情就有些詭異。
李秀喊來招待所的服務員,讓他們給司令部打電話。
司令部的執勤軍官和士兵趕來後,卻站在邊上不敢出聲。
不一會,一大隊高級軍官趕到了現場。
毛子司令看着現場就知道了怎麼回事,卻幹站在那裡不說話。一個少將走上前來,對着王南說了聲誤會,就讓士兵把倒在地上的三人擡走。
等士兵們全退了出去,才結束了這亂哄哄的場面。
到這時,毛子司令才問候了王南幾句,王南也沒說什麼,去火車站的時間都要到了,他也懶得理這些人。
只是出了這事兒,他心裡也不自在。
於是,兩個女人就把已經收拾好的東西往外搬,王南開始客氣的向毛子司令和那些臉熟的軍官做告別感謝。
被曬在一邊的毛子小美女這時卻一下子衝動起來,不知道她哪兒來的勇氣,跑到那個少將面前說了一大堆的話。
卻看到那個少將說了兩句話,就揮了揮手,毛子小美女一下子興奮的跳着尖叫了起來。
隨後,這毛子小美女東西都沒回去拿,就跟着王南三人上了火車,毛子遠東軍區也派了個兩個軍官陪同坐在火車上。
火車開動後,毛子小美女興奮起來根本不顧及這兩個軍官就在身邊,她對王南一家人說,她向那個少將請求,說她不想去訓練,也不想再回到哈爾濱,末了她加了一句,她要跟王南三人在一起。
那個權力很大的少將也不問她爲什麼,就同意了她跟王南一家去美國。
她說在當時她只是一衝動就說出了那話,卻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會被同意。
李秀和二丫只是從女人的角度想了下,眼睛瞟着王南就不說話了。
王南沒理會兩個女人的小鄙視,想了半天,還是決定以後靜觀其變吧。
毛子小美女現在只希望王南能帶着她坐上美國人的飛機一起去美國,可言語間,連她去美國後能做什麼都沒有想到規劃一下。
見王南三人都不怎麼說話了,她這才感覺到好象是說錯了什麼,有些訕訕的閉上了嘴。
有了毛子小美女這一場小鬧劇,幾個人倒也算是熱熱鬧鬧的離開了伯力。
等火車晃晃悠悠開進海參崴時,美國聯絡處的人員已經在站臺上等候了很長時間。
四個人在美國聯絡處裡住了一夜,第二天,上了接他的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