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急得滿頭大汗,似乎是剛剛跑上來的,我疑惑地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他邊用力撞門邊說:“我就在樓下,我沒走!”
說完,他往客廳的方向跑去,我正疑惑他這是幹嘛的時候,他從那邊奮力跑了過來然後用力撞門,接連撞了三下之後門鎖終於鬆動了,他一把推開了門,我們隨即看到小河赤身裸體躺在淋浴間裡不省人事,水還在不停地流,混着濃濃的血水,我連忙把花灑關了,洪皓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用浴巾包裹着趕緊從浴室抱到了沙發上。
我們第一反應是她是不是割脈了,結果在手上反覆檢查發現沒有傷口。
我聯想到剛纔她所說的大姨媽還有我突然蹦出腦袋的“懷孕”,這麼一聯想瞬間整個人都冷不丁打了個激靈,我惶恐地喊道:“我草!大姨媽根本沒有這麼多血!她不會是懷孕流產然後暈倒吧?”
洪皓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一時情急也顧不得隱私不隱私地就直接掰開了關小河的大腿發現真的不斷地有血溜出來,嚇得不輕的洪皓對着我吼了一聲:“趕緊把她衣服穿上我們去醫院!快叫120啊!趕緊啊!再不快點小河會死的!”
我們兩都慌了,洪皓頭上豆大的汗水夾着淚水流了下來,關小河依舊在昏迷不醒的狀態,我們摸着她還有鼻息,我慌里慌張地撥打“120”,洪皓手忙腳亂地給她穿衣服,一聽“120”趕到這裡還要20分鐘洪皓就受不了了,洪皓抱着她就往門外衝,我也顧不得許多了趕緊跟上,洪皓一路跑得飛快,我大聲在後面喊着讓他慢點,我都不知道他這是要帶小河去哪裡,只能沒命地跟在後面。
原來他開車來了!到了樓下我才發現他的車就停在我們小區裡,他大聲對我吼道:“我把小河放後面,你在後面護着她!我用最快的速度開車,我們十分鐘就能到醫院!”
說完,他把他的電話奮力扔給了我,他說:“你在我手機裡找到孫叔叔和劉叔叔的電話,告訴他們你是我朋友,說我們十分鐘後會趕到醫院,讓他們派人第一時間到醫院門口等着,情況緊急希望他們迅速下命!”
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嚴肅的洪皓,難爲他在這麼慌亂的情況下還能這麼沉着地處理事務。我一一應允下來,他坐在座位上抹了一把汗,然後繫上安全帶發動了車子,我按照他所說的找到了他說的那兩個人,然後把他說的話都說了一遍,那兩個人一聽是洪皓的朋友迅速應允了下來並且保證馬上辦妥。接下來,我又給大個打了個電話,讓他直接去醫院,時間緊急也沒來得及告訴他具體是什麼事!
等我打完電話洪皓已經把車開到醫院了,他一路闖紅燈驚得我心驚膽顫,還好他的車技過硬。到了醫院門口,果然早早地就有醫生和護士在門口等着,洪皓剛停穩車他們就奔了過來,簡單問明情況後迅速把關小河從車上擡了下來然後推進了手術室,我和洪皓也跟在後面一路狂奔,直到關小河推進了手術室紅燈亮了起來,我們緊張的心情這才稍稍地舒緩了下來!
我已經汗流浹背了,洪皓則更加,他身上的襯衫像在水裡泡過一樣溼答答的,他乾脆一把脫了下來赤膊坐在那裡靠在牆上擡頭望着天花板,他的那一位“孫叔叔”很快就出現了,問了問具體的情況,洪皓說:“孫叔叔,我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讓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藥去救她!她是我同學,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要是出事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孫叔叔,拜託你了!”
此時的洪皓,彷彿一夜之間成長了,話語裡滿是滿滿的擔心和對關小河的愧疚。他的那位叔叔聽他這麼說連連點頭,然後不一會兒也戴起了口罩穿起了手術服走進了手術室裡。
大個這時候也慌里慌張地趕了過來,一見我便問:“炎顏,怎麼了?你沒事吧?是誰住院了?”
我指了指手術室,我說:“不是我,是小河。她突然暈倒了,現在在裡面搶救。”
大個一聽,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他轉眼看到了洪皓。洪皓也剛好擡起頭,尷尬地看了一眼大個,然後又低下了頭。
大個恨恨地說:“他還好意思來?小河這樣估計和他脫不了干係吧?”
我拉了拉大個的衣袖示意他別再說下去,讓我沒想到的是,洪皓破天荒地說了一句:“大個,對不起,今晚是我做得太過了。”
大個估計和我一樣驚訝,他怎麼也沒想到洪皓這樣的公子哥居然會道歉。大個一時失語,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位孫醫生走了出來,洪皓第一時間衝了過去,我們也趕緊圍了上去,孫醫生摘下口罩然後說:“小皓,我剛纔親自去了解了一下。你這位同學是懷孕了,本就有出血現象,再加上她自己沒有當心摔了一跤導致流產,之所以昏倒是因爲血糖過低傷心過度導致的。孩子已經不能保住了,但是她本人沒事,醫生正在做處理,一會兒便能推出來了。放心吧,送到我們這裡了,我們會好好看護的。”
說完,那位孫醫生拍了拍洪皓的肩膀,然後便離開了。我們三個都對看了一眼,洪皓有些不敢相信地問我:“你確定,小河這兩年沒有和別的男人來往過?”
我肚子裡的火又冒了上來!我說:“我草,都這時候你還懷疑她?我確定而且肯定地告訴你,這兩年只有你碰過她,再也沒有別人了!”
他再一次被震撼了,他喃喃地說:“這麼說,她肚子裡懷的……是我的孩子?那個孩子……是我的?”
他無力地一屁股坐在長椅上,彷彿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大個這時候也顧不得和他置氣了,見他這副模樣,於是說:“哎,小河沒事就好。其他的,別想太多了。只是以後別那麼混蛋了,大家都是朋友,你這樣大家還這麼相處?”
洪皓大概知道自己錯了,沒有再說話,只是望着手術室的方向出神。我想今晚,他是一輩子都忘不掉了!
過了一會兒,關小河從手術室被推了出來,她依然還昏睡着。醫生說用了麻藥,一時還醒不過來,不過她沒事,讓我們放心。
洪皓給她弄了最高級的病房,我們幾個守在病房裡一夜未睡。洪皓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癡癡地望着安安靜靜躺在牀上的關小河,一隻手握着她的手不肯鬆開。
天亮後,大個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出去,我們一起走到了外面,他說:“你回去休息吧,你最近都在應考。這裡我陪着洪皓好了,關小河醒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我搖了搖頭,我說:“我要在在這兒等着她醒過來,不然我不放心。”
他嘆了口氣,他說:那好吧,我陪你們一起等。現在她還睡着,你躺小牀上睡會兒,我和洪皓守着。”
我剛想搖頭,他就用命令式的語氣對我說:“聽話!要不然我就把你扛回家了!你再不睡會到時候考試發揮不好!我瞭解你!”
我的確是這樣,從小每逢考試必須保證良好的睡眠,不然就很容易發揮失常。
我聽他這麼說,於是點了點頭,我們走進去的時候洪皓還是握着關小河的手,一動不動地看着關小河的臉。大個幫我把小牀上的被子抖開鋪好,然後說:“你先躺會兒,別睡着,我先去買點早點,吃了再睡!”
說完,他就徑直走了出去了,我躺在小牀上,一陣暖洋洋的感覺讓我很快就有了睡意,折騰了一夜說真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了。
大個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着了,他怕我餓還是搖醒了我,硬逼着我吃了些早點然後再讓我睡覺,這一覺睡得特別的香,到下午的時候他叫醒了我,我一下便爬了起來,一醒來就看到關小河睜開了眼睛。
她的頭扭向了窗外沒有看洪皓,我急急地走到她旁邊說:“”
她見到我眼裡這纔有了淡淡的光芒,她說:“嗯……炎顏,你讓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我有些爲難地說:“昨晚要不是他,你這會兒不知道怎麼樣了呢。他在這裡守了你一晚上了,一下都沒有睡。”
她輕輕搖了搖頭,她說:“求你了,炎顏。我和這個人,真的了斷了,不想有一點關係。”
洪皓聽到她這麼說,眼睛一下就紅了,他內心深處不是一個沒有良知的人。他說:“好,那我走。我晚上再來看你。關小河,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我洪皓錯了,錯了就是錯了,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諒。但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贖罪。”
說完,他站了起來,然後對我說:“炎顏,麻煩你照顧她了。我回去給她燉湯,希望你勸勸她,不管她多恨我,我不希望她現在不開心。”
我見他如此情真意切,我也感動地點了點頭,我說:“嗯,你也一晚上沒休息了。你和大個都回去吧,這裡有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