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珍視的女子的最重要的
蕭睿淵聞言,臉色驀地一沉,冰涼的眼裡瀰漫着嗜血的光芒:“他們若真敢這麼做,我蕭睿淵定教他們百倍償還!”
說到這裡,楚衡似是想起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對蕭睿淵道:“你先前提過,莫姑娘的父親會參加此次秋闈,如果恆王和林家嫉恨莫姑娘出手救我壞了他們的好事,恐怕這次,會連累到她的父親。--”
林家的手段伎倆,楚衡猜也能猜到幾分,見蕭睿淵問起,冷笑道:“父皇有意讓我在士林之中樹立威望,待到明年的春闈,培養自己勢力,林家大概得到了消息,纔會小動作不斷!妄圖利用秋闈打擊我,無非有兩種辦法,要麼與我打擂臺,趁機將我踩下去翻不了身,要麼製造舞弊嫁禍於我,讓我聲名掃地,成爲士林口誅筆伐的罪太子!”
林家很清楚一旦楚衡上位,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下場,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們想要扳倒楚衡,扶持恆王或是其他能被控制在掌心的王爺皇子上位,又豈會放過秋闈這麼好的機會?
現在楚衡的毒已解,恆王卻慘遭毀容,不說楚衡太子之位愈發穩固,就算他被拉下來,上位的那個人,決計不會是恆王,除非皇室健全的王爺皇子同樣殘缺或全部死光。
當初楚衡的毒未曾解開,誰都覺得他活不過惠安帝,擁有賢王之名的恆王就成了呼聲最高的繼太子人選,這其中,就有林家的影子。
蕭睿淵也好,楚衡也罷,從來不認爲林家真如表面那樣淡泊名利,否則又怎會教養出林貴妃這等爲奪儲君之位,而心狠手辣毒死純懿皇后的女兒來?
即便林家現在被惠安帝冷落,在朝中的地位大不如前,可是那些清高的士子們,卻覺得林家不慕名利,是真正的清貴之家,由此愈發被世人推崇。
哪怕每日被人客客氣氣的請進去,等候十天半個月也見不到林太師本人,那些士子依然不肯放棄,直到林太師開壇講書爲止。
林家的門生遍佈天下,在士林之中享有極高的聲望,在林家未曾遭到惠安帝的猜忌,貴妃尚未被打入冷宮前,每逢秋闈至次年春闈的那段時日,前往林家拜訪的士子如過江之鯽,絡繹不絕。
蕭睿淵從自己的思緒裡脫離出來,就看到表哥一臉詭異的盯着他,微微不自在的撇過頭,十分機智的轉移了話題:“最近林家小動作不斷,皆指向今年的秋闈,表哥有何打算?”
這表弟,該不是魔怔了吧?不然一年到頭都難得笑一次的他,怎會在短短的幾息間,笑了兩次?
楚衡哪裡能想到自己一句話就勾起了表弟的思念,此時見表弟雖是看着自己,眸光卻飄忽着不知落到了哪裡,脣角又再度露出了先前那個驚鴻一瞥的淺笑,於不知情的人而言,這抹淺笑是驚豔,於他而言,卻是驚嚇了!
他恍惚記得,每次在她面前不自覺的露出笑容時,她總會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那一幅幅呆呆笨笨的模樣,竟是被他記得清清楚楚,似乎每一次,她的眼裡就會流露出不同的情緒來……
只是,他的腦海裡卻不自覺的勾勒出一抹魂牽夢縈的身影來。
蕭睿淵起先沒有反應過來,待明白了表哥的意思,忍不住黑了臉。在他眼裡,容貌不過是具皮囊,一直不曾仔細地留意過,現在被表哥調侃,堂堂七尺男兒被比作嬌豔的紅花,心情能好得了纔怪!
即便早就知道眼前這個表弟容色無雙,世所罕見,楚衡還是被這難得一見的笑容晃花了眼。瞬間的愣怔後,忍不住開起了玩笑:“以後表哥絕不會同你站在一起,否則堂堂一國太子,卻落個綠葉襯紅花的下場,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蕭睿淵聞言,微蹙的眉心漸漸舒展開,涼薄的脣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容,驚豔了一室的燈輝:“多謝表哥!”
想到這裡,楚衡的神色緩和下來,看着表弟眼裡隱藏着的緊張,無奈的說道:“難道在你眼裡,表哥就是那是非不分,恩將仇報的昏聵之人?那個女人就算是莫姑娘的生母,在她與姓陳的私奔的那日起,就與莫姑娘沒有任何關係!況且,莫姑娘姓莫,今日又替表哥出了口惡氣,這份人情,表哥會記在心裡!”
更何況,她於表弟亦有救命之恩,到底是個心地善良,品行貴重姑娘,不是沒有可取之處,且表弟不在乎未來妻子的出身,他這個當表哥的更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雖然莫姑娘出身低微,真計較起來,連給表弟做妾的資格都沒有,但是她到底救了自己一命,他就算不滿意,也斷做不出棒打鴛鴦的事來。
楚衡暗歎一聲,果然是“弟大不中留”啊!
那位莫姑娘還沒有過門,表弟就開始爲她開脫,顯然已經情根深種。就他那副一旦認定,十匹馬都拉不回來的倔強性子,不大可能移情別戀,更沒有人能勉強他接受別的女子。
京城的世家公子,哪個到了二十三歲,不是妻妾成羣,孩子滿地跑夫的?就這個表弟,別說孩子,房裡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他曾一度懷疑這個表弟是不是患了隱疾,否則連身邊伺候的也是硬邦邦的侍從,如何能忍下這麼些年?
表兄弟倆相扶相持這麼多年,楚衡很清楚表弟是個什麼性子,說的好聽點叫端方持重,說的難聽點就是冷心冷肺沒,註定孤獨終生,何時見過他這副羞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