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男大作戰二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原本是多麼美好的感情。
可惜,暗戀男配已久的秦妹妹還沒來得及找到機會對沈文瀚開口表白,就被溫家半道截了胡。
雖然秦曉菱的愛情,最後終究還是給了男主宋司劼,但是在還沒有遇上她的真命天子的這兩年裡,她仍然還是一直跟沈文瀚糾糾纏纏,不清不楚的。
要不是這樣,後來的男配沈文瀚,也不會有了黑化的契機。
僅僅只是因爲秦曉菱決定要嫁給有錢多金的宋司劼,這個一心想要證明自己不比別人差的男人就黑着心腸設下了一個個圈套。
明明應該守護女主得到幸福的沈文瀚不單只是奪了溫家的家產,一腳踢開原配,還擠垮了宋家的公司。最後將秦曉菱囚禁了起來,生生地將一部小清新言情文變成了重口味的S‘M情節……
當然,這其間少不了原配溫如是撒潑打滾,尋死覓活的戲碼。如果不是對這樣的婚姻深惡痛絕,軍人出身的沈文瀚也不見得會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他或許應該感謝自己日後就算是發達了,也沒有對原配老婆和溫家趕盡殺絕,否則的話,就算溫如是再怎麼敬業,也不會放下身段跟他培養什麼見鬼的感情。殺目標男配的事她沒做過,但是並不代表她不會!
溫如是感慨地咂咂嘴,喝完暖暖的皮蛋瘦肉粥,上樓將自己好好地梳洗打扮了一番。
收拾得清清爽爽的,這纔將司機叫來,帶上李媽事先準備好的大包小包回禮,一路晃晃悠悠地向着沈文瀚的老家開去。
雖然新婚第二天就去婆家,似乎是不太合規矩,但是老公都要被人拐跑了,這個時候還糾結着什麼勞什子規矩,那才真的是個笑話。
沈家村真的很窮,窮得連一條可以直通進村的石子路都沒有,就算是稱之爲窮鄉僻壤,都可以說是侮辱了“窮鄉僻壤”這個詞。
溫如是隻好讓司機把車停在山腳的鎮上,僱了兩個挑夫,擔着大包小包的禮物步行進山。
幸好她專門爲了這趟出行換了一雙平底鞋,但是縱使如此,她現在這副少於鍛鍊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
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待到他們終於抵達總共只有三十幾口人的沈家村的時候,太陽都快要落山了。
溫如是已經累得全身都快散了架,腳底板生疼生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打起了泡。
破破爛爛的村口,就連趴在土牆邊的中華田園犬,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瘦骨嶙峋樣。兩個挑夫頗有經驗地抽出扁擔,將惡狠狠湊上來的土狗攆開,這才順着司機指的路,領着兩人往沈家走。
“你們怎麼來了?”開門出來的是沈文瀚的妹妹沈香,她愣了愣,回過神後的目光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戒備。
還是太年輕了一點啊,溫如是微笑着輕柔而堅定地推開她,擡步往裡走:“你哥回門的時間太久了,我是你嫂子,來接他回家也是應該的。”
沈香被憋得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裡,眼睜睜地看着她登堂入室。
什麼叫做回門?只有娶回家的老婆回孃家才被人稱作回門。
這個新嫂子明擺着就是在提醒他們家,她二哥現在已經是入贅溫家的人了,不管他們承不承認,沈文瀚現在的頭上,冠的都是妻姓。
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頗有眼色的司機小趙見屋裡實在難以下腳,連忙搬了一個雖然有些舊,但還算是完整的椅子出來,擦乾淨放到小院內。
溫如是的腳,早就痛得站立都勉強了,不過是因爲已經習慣了在任何時候都要保持自己完美的儀態,所以才一直強撐着。這時見有得坐,也不推辭,徑自嫋嫋娜娜地慢慢走過去坐下。
“其他人呢?”不用虐待自己的雙腿,溫如是的心情好多了。她也不怕沈香負氣不回答,畢竟沈家大哥現在還躺在溫家特意安排的醫院裡,就算是想跟自己對着幹,她也得掂量掂量。
果然,沈小妹忿忿地瞪了她半晌,終於不情不願地妥協開口:“秦嬸家的房頂漏水了,二哥去幫她們家補補,晚上秦嬸和曉菱姐請我們家一起吃飯。”
“吃飯吶……”溫如是挑了挑眉,雖然知道這趟多半會碰到沈文瀚那“善良單純”的小青梅,但是也沒有想到會這麼早。
她想了想,回頭對着站在一旁的小趙微微點頭,吩咐道,“趁着太陽還沒有下山,你就跟着挑夫一起回去吧。山上簡陋,安排不了這麼多人,後天中午在鎮上停車的地方等我就行了。”
司機小趙有些詫異,溫家大小姐是出了名的挑剔。
從相親到結婚,這麼長的時間裡,所有需要跟親家溝通的事情,都是他陪同管家李媽一起進山接洽的。溫家人嫌髒,就連一次,都沒有紆尊降貴地駕臨過這個窮的不能再窮的沈家村。
這一趟出門,他原本以爲只是跟她一起監督着沈文瀚回城,根本就沒有想過,她會突發奇想地在這裡住下。
他忽然有些惶恐:“這裡怎麼能住人呢?要不然,我還是先去把沈先生找回來,天黑之前就能到家了。”
溫如是還沒開口,沈香就忍不住嗆聲了:“什麼叫做不能住人?!我們都在這裡住了十多年了,難道都不是人嗎,就你們城裡人矜貴?!”一次都不上門也不說,還當着主人家的面說出這樣看不起人的話,要不是爲了大哥,她溫如是就連給二哥提鞋都不配!
溫如是微微蹙眉,這個沈小妹,看來對她的成見很深吶,要是沈文瀚也是這樣看她的,那還真是有些棘手。
正在這個時候,大門吱呀一聲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個眉目硬朗,身形健碩的青年手裡提着一個帆布工具包走了進來。
見到小院裡或站或坐的幾個人,他臉上的笑容微不可查地頓了頓,然後若無其事地將包交給妹妹,回身淡淡地說了句:“你怎麼來了?”
溫如是不禁失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這兩兄妹見到她的第一句問話都是一模一樣。
來人正是沈香的二哥,她的新婚丈夫沈文瀚。
溫家雖然不是什麼底蘊深厚的大富大貴之家,但是在C城也是說得上話的富豪。溫父能在衆多的備選男士中一眼相中他,也是因爲除了家世不好,沈文瀚不管是從外形還是氣質上來看,都是數一數二的出衆。
特別是他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睛,溫如是幾乎能從那一閃而逝的眼神裡看出他不屈的自信。
她斜斜坐在老舊的藤椅上,單手支着下頜,一雙剪水雙瞳似笑非笑地瞥着他,不答反問:“你覺得呢?”反正溫如是難以相處的性格已經深入人心了,她也沒必要委屈自己去糾正大家的想法。
更何況,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美,溫如是現在這副面孔,生的極是明豔,只是暴躁的脾氣毀了那份大氣。人說相由心生,就算是同樣的一副皮囊,如果裡面住着的是不同的靈魂,給人的感覺也不會相同。
對於這一點,溫如是是深有體會。
沈文瀚移開視線,就算是她現在沒有因爲自己的冷淡發火,他也不會傻到以爲她真的就轉了性子。大婚那天的下馬威,他可是記憶猶新着呢。
辛辛苦苦將他們三兄妹拉扯大的父母,就連一口媳婦茶都沒能喝上,就這麼丟人地離開了宴席。這口氣,即便是爲了大哥,他也咽不下去!
“既然來了,就一起去秦嬸家吃飯,晚上將就一下住我的房間。”沈文瀚目光灼灼,看着她泛紅的臉頰故意說道。
“好啊。”溫如是正中下懷,揚眉笑得越發的明媚。不怕他不出招,只要肯搭腔就會有破綻。
沈文瀚一窒,似乎是沒想到她居然肯在山上留宿,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氣她。
婚都結了,一切已成定局,溫家是不可能容忍他們離婚的,說重了又怕大哥那邊受委屈,說輕了心裡又不解氣。
他一咬牙,只好悶頭將她帶來的東西搬進屋裡去。
沈文瀚的房間只有一張不大的雙人牀,那還是他們的關係定下來之後,沈父專門請村裡的木匠做的。可惜新媳婦一次都沒有上門,所以一直放在沈文瀚的房裡,佔據了幾乎一半的位置。
屋裡連個板凳都沒有,溫如是也不介意,坐在牀沿上好整以暇地看他將大包小包的禮物堆到牀腳。
被她的目光一直靜靜注視着,沈文瀚開始有些不自在了。
他們還從來沒有像這樣,安安靜靜不吵不鬧地呆上那麼長的時間,更遑論是在自己貧困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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