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安格斯,冷靜點,不是你想的那樣……”握着玻璃瓶的手慢慢移到背後,溫如是倒退着往吧檯後挪。
見她怕成那樣,安格斯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儘管如此,他的臉上也沒有露出一絲將要原諒她的表情。安格斯一步一步沿梯而下,氣勢凌然逼人:“那你說,事實是什麼樣?”
聽他語氣淡漠冰冷,溫如是心裡也委屈。剛剛還跟她恩愛纏‘綿來着,這混‘蛋,一穿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了!眼看着安格斯都已步下最後一梯,向着自己的方向逼近,溫如是連忙老實交待。
“艾瑟兒分了一縷魂魄在我的身體裡,這瓶是梅麗爾幫我配的抑制靈魂的藥劑,連着之前的那瓶都是一樣的。”溫如是都快被他逼到了角落,她氣都不喘一下,飛快地將前因後果說完。
安格斯腳步不停,沒幾下就走到了她的面前。溫如是連忙縮着腦袋擡手擋他,生怕安格斯一怒之下,就把她像臥室的大牀一樣拆個七零八落,“冷靜,冷靜!那啥什麼壯陽藥真的是我開玩笑的,我一點都沒有藐視你的能力的意思!啊——”
還沒說完,溫如是就被安格斯彎腰一把抗起。他的肩膀頂得她胃痛,溫如是怒了,撲騰着雙腿揮舞拳頭使勁捶他的背,“痛啊!我要吐了,混蛋,趕緊放我下來!”
安格斯“啪——”地一聲打在她渾’圓的臀部上:“閉嘴,回房再收拾你。”
收拾個屁!她是個人,又不是吸血鬼,沒他那麼好的體力!溫如是狠狠地一口咬在安格斯背上。她不玩了,全身都痛死了,做做做,做他妹!
剛走到二樓,兩邊的門就打開了。
塞西爾瞥了一眼兩人,淡定地將對面正要開口的埃利奧特推回了房間:“你們繼續,不用管我們。”
溫如是僵了半晌,機械地拉起安格斯身後的衣襬,掩面將自己的臉埋起來。一身遮掩不住的青紫痕跡,安格斯寬大的衣服,還有這丟人的倒掛姿勢……她明天早上真的是沒臉面對他們了。
慢條斯理地回到房間的安格斯俯下’身,剛想將肩上的溫如是放下,手一鬆,卻被她扯了個趔趄。好在旁邊就是鋪得厚厚的被褥,也沒把她摔到。
安格斯哭笑不得,那蠢貨還死死拉着他的衣服不鬆手。好好的一件衣服被她從背後攥到身前,扯得完全變了形。就這樣,溫如是仍然嚶嚶鬧着不肯擡頭。安格斯無法,只好寬慰她:“平時也沒見你那麼害羞嘛。行了啊,沒人看得到你了。”
“這能一樣嘛?!”小兩口關上門在家裡玩這些是情調,傳到同事耳朵裡就是送上門的笑柄啊,“混’蛋,都怪你,好好的跑下樓幹什麼。丟死人了,明天他們肯定會告訴梅麗爾的。”溫如是已經能夠想象到,明早梅麗爾八卦的那副嘴臉了。
越想越臊得慌,溫如是抓住安格斯的手就是一陣狠咬。
就她那力道一點都傷不了安格斯,小小的貝齒啃在他的手腕上不痛不癢,反倒有種麻酥酥的感覺。安格斯心頭一漾,伸手摸了摸她的長髮,緩緩向下就去解她的睡袍:“寶貝,再來一次。”
溫如是一驚,推開他拉着自己的腰帶就往後躲:“滾蛋,我還沒消氣呢!”想要的時候就叫她寶貝,不想要的時候就叫她蠢貨,這個精‘蟲上腦的死吸血鬼!
安格斯挑眉,拖着腰帶的另一頭跟她僵持着,也不用力:“你別搞錯了,該氣的人是我吧,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要給我喝壯陽藥。”
“都說了不是咯,我之前那是開玩笑的!”溫如是氣急,這人咋怎麼說都不聽呢!不就是說錯點話嘛,非要揪着她的錯誤不放!
“誰信呢。”安格斯板着一張臉,無視溫如是的反抗,輕輕一下就拖過她,兩三下就將溫如是脫了個乾淨。覆身壓上她的動作卻一點不像先前的冷酷,反而輕柔得仿似唯恐弄疼她了一樣。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別鬧,再鬧全家人都睡不着了。”
溫如是欲哭無淚,她這下總算是明白了。安格斯這混’蛋根本就是在借題發揮,他纔不管自己說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白的,到了他的嘴裡也能變成黑的。
整整一晚的縱‘欲,加上梅麗爾魔藥的副作用,溫如是直接從凌晨睡到了下午。當她醒過來的時候,臥室裡的殘破傢俱都清理出去了,溫如是翻了個身,才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全新的大牀上。
安格斯不在,枕頭邊上放着一張便籤條。溫如是打了個哈欠,隨手將那張便籤拿到眼前:
我跟塞西爾和埃利奧特出去辦事了,晚飯之前會回來。冰箱裡有做好的菜,你熱一下就可以吃。艾瑟兒的事情我們會處理,你跟梅麗爾不用管了。——安格斯
溫如是還是第一次見到安格斯的筆跡,跟埃利奧特的一樣,他用的也是繁複的花體字,不過相比埃利奧特的柔和,安格斯的筆鋒就要凌厲得多了。
他若是想要出面幫她處理,她也不會攔着,物盡其用嘛,安格斯的能力對付一個艾瑟兒是綽綽有餘了。溫如是微笑着將便條摺好放進牀頭櫃,也許她該準備一個漂亮的小匣子。以後像這樣的小紙條,她可以一張一張地收起來,沒事的時候拿出來看看也很有意思。
下到樓來就見梅麗爾正抱着一包零食蜷在沙發上看電視,溫如是隨手拈了塊薯片,在她身邊坐下:“今天不去上課?”
梅麗爾斜睨了她眼:“今天是週末,你睡昏頭了啊?”
“我又不讀書,不工作,記不住日期也正常啊。”溫如是毫不在意。
“那是,不過你晚上啊,跟安格斯做運動的時候也注意着點的,”梅麗爾笑得不懷好意,“嘖嘖,那聲音,大得人根本就沒辦法睡覺。”
溫如是老臉一紅,換了個話題:“你遲些多幫我做幾瓶昨晚的那種藥,等他們回來多半有正事要談,我先去做飯。”
見她匆忙離開,梅麗爾幽幽道了句:“壯陽藥?”溫如是腳下一個踉蹌,轉頭瞪她:“安格斯跟你說的?”
“那能啊,就你們昨晚的聲音,誰聽不到呢,”梅麗爾笑得陰險,“話說,安格斯要是真不行的話,要我幫你做些補腎壯陽的東西也可以的喲。”
“留着給你的塞西爾喝吧!”溫如是嘴角一抽,轉身就進了廚房。安格斯那廝再補的話,受罪的就不是他,而是她自己了!
廚房裡的食材很齊全,三百年沒有做過一頓飯,溫如是的廚藝還是有些生疏了。她熟悉了好一會兒,纔算着安格斯他們要回來的時間做了頓西餐。主菜是洋蔥燒豬扒,配菜是黑胡椒培根番茄卷和蘑菇烘蛋配奶香火腿土豆泥,再加一個蛤蜊奶油濃湯就大功告成了。
剛剛將菜餚擺上桌,三兄弟就按着點到家了。
安格斯自然地走到溫如是身旁,環着她的腰,低頭在她粉嫩的面頰上親了一下:“這都是你做的?”
“嗯,”溫如是獻寶地叉起一塊番茄卷遞到他嘴邊,笑盈盈道,“你嚐嚐。”
安格斯咬了一口,點點頭:“還不錯,能吃。”對於一個吸血鬼來說,“能吃”就是最好的讚美了。溫如是心滿意足地拉着他的手,並排在餐桌前坐下,殷勤地爲他佈菜。
安格斯瞥了她一眼,嘴脣翕動了兩下,還是沒有說出打擊她的話。他畢竟是個吸血鬼,對於他們來說,這些食物根本補充不了什麼能量。能享受這些美味的,其實只有塞西爾和她們兩個。
但是,看着她愉快地將親手做的菜餚撥到他的盤子裡,安格斯就不忍心說出,實際上,他只需要一袋鮮血這種話。他喜歡看着她爲自己忙碌的樣子,就像一對平凡的夫妻,這樣的想法讓他的心裡,滿滿的都是溫暖柔軟。
如果能讓她一直保持這樣的好心情,就算偶爾少喝一兩頓血,他也能夠忍耐。安格斯微笑着垂眸,將盤中的食物一點一點吃掉。
忽然,一杯鮮血推到了安格斯的手邊。他詫異地擡頭,溫如是淺藍色的雙眸如水般溫柔:“你的飲料。”她清清淺淺地對他笑着,就像只是說着一件很平常的事。
安格斯心裡百感交集,第一次,他有了一種想要向人傾述的衝動。最後,他只是輕輕擡手,摩挲着她柔嫩的臉頰,輕聲問道:“害怕嗎?”就像其他人類害怕吸血鬼一樣。有時候,就連他自己,都無法接受這樣暴虐的自己。
那樣的快‘感讓他無法拒絕。在殺戮中,安格斯常常會感到自己正遊走在失控的邊緣。他跟埃利奧特不一樣,埃利奧特會恐懼地竭力抗拒着自己是個吸血鬼的事實。
而他,安格斯就像是個天生的儈子手一樣。他不畏懼,不逃避,甚至是沉浸其中的。安格斯從來就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在一個人類的面前忐忑不安。他會想要爲了她忍耐吸血的欲’望,爲了她維持人類的生存方式,這樣的患得患失讓他害怕。
溫如是握住他輕撫自己面頰的手,緩緩搖頭:“不管你是人類,還是吸血鬼,我都會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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