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男大作戰十一
當沈文瀚提着包,走到溫家大宅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溜停靠在路旁的豪車。
遠處的大廳燈火通明,隱隱約約能夠看到裡面衣香鬢影的人羣。
他遲疑了一下,轉了個方向往後門走去。
通過那裡的小徑,再穿過一個花園,就能抵達溫家主屋的側面。他想,溫父溫母不會希望在被頂撞之後,還見到他出現在他們大宴賓客的現場。
離開了主幹道,溫宅外圍的光線有些昏暗。
沈文瀚獨自一人緩步走在寂靜的小路上,圍牆上的照明燈將投射在地上的陰影拉得變了形。跟牆內的熱鬧比起來,牆外顯得特別的清冷。
可是等到他抵達後門時,卻看到了一個本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司機小趙正立在門口,一見到他便展開了笑容,恭恭敬敬地道:“沈先生,小姐讓我在這裡等你。”
溫如是?沈文瀚張了張嘴,他並沒有告訴她,自己今天會回來。可是最終他還是什麼也沒問,只是禮貌地對他道了聲謝。
直到小趙將他一路帶上了三樓,那種沒着沒落的感覺更加地明顯了。
小趙已經完成任務離開,沈文瀚站在陌生的房間中央,掃視了一圈屋內的裝飾。
整個房間只有黑、白、藍三色,傢俱是硬直的線條,所有的擺設都是現代簡約的風格。幾盆色彩鮮豔的盆栽,恰到好處地將過於冷硬的室內烘托得多了幾分溫暖的顏色。
沈文瀚不明白,她爲什麼要讓人把他帶到這裡來。
“喜歡嗎。”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沈文瀚回頭,不出所料地看到笑吟吟立在門口的溫如是。
他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用漆黑的眼眸看着她。
溫如是今天打扮得很漂亮,應該說,她平常都很好看,但是今天卻更加地光彩四射。
一襲象牙白的抹胸長裙,從膝上一掌處分叉,露出了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胸口至裙裾有微微的皺褶,流暢地弧出優雅的層次感。
貼身的設計將她玲瓏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溫如是就這麼隨意地站在那裡,都會讓人生出一種見到美人魚的錯覺。
“怎麼了?”她微微偏頭,眨了眨眼,向着沈文瀚緩緩走近,長長的裙裾隨着她的動作輕輕搖曳,仿似逐漸綻放的花朵。
沈文瀚垂下雙眸,這樣的溫如是太耀眼,耀眼到讓他有種讓人陌生的挫敗感。
“爲什麼準備這件房間。”能夠跟她一起住到三樓的男人,除了自己,沈文瀚想不出還能有誰。
他能隱隱約約猜出她的用心,可是,卻還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因爲我們要重新開始啊。”溫如是走近,巧笑倩兮地輕輕扳正他的臉,讓沈文瀚不得不正視着她。
面上的觸感溫潤,讓他又想起了在鎮上分開的那一個親吻。
沈文瀚耳根有些泛紅,他擡手將她的手拉開。
溫如是不以爲意,反而反手握住了他還沒來得及鬆開的大掌,目光溫柔認真,“我特意爲你準備的,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她微卷的長髮被瑩潤的珍珠盤梳鬆鬆綰起,兩邊有捲曲的碎髮垂下。
因爲此刻眼角眉梢淺淺的笑意,溫如是顯得比往日更加地容易打動人心。
沈文瀚的指尖微動,最後還是放棄了掙脫,只是低聲慢慢說了句:“爸媽不會高興你這麼做的。”
對於一個已經入贅的男人來說,讓妻子懷孕不正是溫父溫母所期望的嗎,他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讓他搬出溫如是的房間。
溫如是微笑,這個男人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的開解,他有足夠的潛力一一將這些桎梏在他身上的枷鎖打破,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她也不回答他的問題,既然她敢這麼做,就有了被父母唸叨的覺悟,只是徑自牽着他的手,帶他走到援室前,“給你五分鐘的時間,進去洗個戰鬥澡,待會兒我會讓人把你的禮服送過來,換好了來我房裡找我。”
被她推進浴’室的沈文瀚望着關上的磨砂玻璃門,怔了半晌,這纔開始慢慢地解開身上的衣服。
軍隊裡練出的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鐘,沈文瀚便洗乾淨穿着浴袍出來。屋內空無一人,寬大的牀上平平整整地擺放着一套熨燙好了的正式西裝。
沈文瀚沒有穿過什麼名牌,但是隻是看做工,也知道這套西服價值不菲。重要的是,他並沒有讓人量過他的尺寸,衣服一穿上身,卻是無比的貼合。
僅僅只是相處幾日,不是真的將他放到心裡的人,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
溫如是……
沈文瀚有些迷茫,他忽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那個身爲自己妻子的女人。
樓下的賓客基本已經到齊,這時的溫如是並沒有出現在衆人面前。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梳妝檯前,像一個新嫁娘一樣,等待命中註定的那個男人來敲響自己的大門。
沈文瀚並沒有讓她等多久,當他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溫如是臉上泛起一個完美無暇的笑容,起身道,“請進。”
房門推開,門外的男人身姿挺拔,眉目俊朗,他迎着光,望着她的目光專注深邃。
溫如是捻起早就準備好的同色系手帕,折起放進沈文瀚胸前的小口袋中,只露出了一個尖角,理了理,微笑着仰臉看他:“你今天看起來,就像個真正的王子。”
沈文瀚頓了頓,勾起嘴角緩緩曲起手臂,等待她上前挽起。
兩人攜手從樓梯步步而下,俯視着大廳中的人羣,那裡燈火輝煌,觥籌交錯,跟方纔樓上的寧靜就像是兩個世界一樣。
沈文瀚微微側頭,她的額間光潔,神態恬靜,兩旁垂下的捲髮被暖色調的燈光暈染出一片細碎的金芒。
剛剛他沒有說,其實是因爲有她,所以今夜的他纔會是一個王子。
沈文瀚轉過臉,迎面而來的是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在這裡出現的溫家兩老。
無視了溫母眼中清清楚楚的不虞,沈文瀚恭謹地先一步頷首:“爸,媽,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就在推開她的房門,看到溫如是柔柔順順地立在房中央等待他的到來時,沈文瀚就改變主意了。
總有一天,他會堂堂正正地讓溫父溫母對他低下高傲的頭顱,對他開口說,溫家的大小姐能夠嫁進沈家,是她的福氣。
溫家,他要。
溫如是,他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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