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送走紀族使者,月傾南砰然坐地。
“怎麼可以這樣,什麼叫錯在我們,妖獸進攻不在同盟誓約內,這不是眼睜睜看我東荒月族亡族!”
使者走了許久,月傾香才爆發驚人的怒吼:“哥,你不是說紀族不會看着不管嗎?我們的族人還在皇城呢。”
顫抖的雙手結印,神聖的光芒自掌心冉冉升起,猶如初生朝陽,通紅而明亮。
砰地一下在虛空中炸開,分裂成無數小箭,飛向四面八方。
護國令箭,唯有月族當任掌宮才能激活,月族子弟加入寒月宮,得到相應資源,就等同接下一份因,族國有難挺身而出就是果。
“終於來了。”南域一座古城,收到令箭,月傾城似早有所料,無喜無悲:“玉嬋,我的家人就交給你們兄妹了,海梅我會帶着身邊,她死,我死!”
“嗯。”月玉嬋慈祥愛撫女兒柔嫩臉頰,解下脖子上掛着的小巧玉鎖,親自替她戴上:“乖,去做你應該做的事吧。”
月海梅點頭,手按玉鎖上鄭重起誓,祖輩遺留的使命,她定會完成,破而後立,月族必將逆世崛起。
誓言像那流星劃破天際,中央帝都,懸掛在定陸塔上那面衡古不變的星羅棋盤中,開陽輔星突然綻放光華。
這面星羅棋盤自遠古年代就已在那,來歷已無從考究,有人說,棋盤裡的星星代表的是天源世家,每亮起一顆星,就有一個家族跨世而出,同樣,每熄滅一顆星,就有一個家族消失在歷史長河。
北斗七星歷來執掌主位,而今開陽輔星亮起,是否預示一個不遜於七大家族的新勢力誕生?
一時間衆說紛雲,諸葛家族的大門也因此頻頻敲響,天意難測,若說能窺出一二,那非諸葛世家莫屬,與生而來的天賦,外人難望其背。
可惜的是,他們什麼也沒問到,諸葛世家對外說法千遍一律:“占卜氣運星盤是需要生命當代價,我諸葛家族不曾窺探。”
愛信不信,反正就這理由,問煩了乾脆閉門謝客,管你同盟家族還是帝國皇族,一律不見……
人在天妖山脈深處貓伏,外界消息卻一點也沒漏失,當得知海妖進攻皇城,戰月蕘就知道心護國令箭是遲早的事。
拍拍肩膀上的小紅鳥:“下來,該你幹活了。”
知道她不趕時間,墨紅慢吞吞飛向海冥國,當到達天妖山脈邊緣時,戰月蕘敏銳發現,有人鎖定她的氣息。
戰月蕘停在半空,不悅道:“道友,無故鎖定別人,冒似不太好吧?”
“死!”
雲層中,露出一張瘦而清長的臉,寡薄的嘴脣張合,萬千符文自口腔中迸射而出,最後彙集成一個巨大的死字,帶着沉沉暮氣衝殺而來。
晴天突然颳起一陣狂風,吹散暮氣的同時也吹來一片白雲,“道友,何必大動干戈,沒有解不開的仇,咱們不妨坐下來喝杯水酒好好聊聊。”
說是聊聊,不過一雙閃着符文的重拳快而迅猛衝出,兩人打成一團。
近身
戰是魂修的大忌,便是修到武尊境也不例外,那人漸落下風,他眼見不敵,拇指跟食指結釦,放到脣邊猛地一吹,嘹亮的音律響起,百里之外,一人沖天而出,腳踏虛空眨眼間來到衆人跟前。
又是一位武尊,而且此人修爲不在他之下,韓文舟皺眉,二對一尚可應付,不過隨後趕來的武帝,只能交給弟妹自個解決,希望真如她所說般,有匹敵武尊的實力吧,哎,拒絕大哥的好意,是他自大了。
戰月蕘也同樣皺起眉頭,她同樣也在擔心韓二哥:“墨玄,你能砸準任意一位武尊露在衣外的皮膚嗎?”
墨玉小腦袋左搖右右,像個報時的掛鐘,晃動不停。
“死心吧,你手中那些毒藥,算計帝境還差不多,尊境還差點年份。”墨玉指的是她進地宮前煉製的毒藥,毒藥的強與弱,跟毒草毒蟲年份有關,她現在手頭是有很多好東西,問題是根本沒時間煉製。
看來得召出墨浩瀚,泄露自己最大的機秘,月蕘嘆氣,不知道韓文舟的底,行事總有幾分顧慮。
那廂三人已經開打,韓文舟抽空道:“弟妹,小心,救兵還有等一分纔到,那位武帝你先想法子應付。”
剛二臉色一沉,他最不喜歡聽救兵兩字,救兵來到,也就是說他們任務失敗,王爺向來不喜歡看到任務失敗的手下。
想到這裡,他從懷中取出一枚召喚符彈向虛空。
遠方天空,一個五階武帝由遠而近,就在離衆人不足千米遠時,眉心突然亮起,武帝身影消失,天空多了一隻三頭灰羊,這三隻羊頭並不大,頭上頂着一對尖而鋒利的羊角。
“三羊開泰!”
來人顯然是收到命令,一來就使出最強的合體戰技,三隻羊頭垂下,羊角如刀追刺而來。
“天鎧現!”
月蕘的身形也起了變化,肌膚外多了一層軟護甲,進化後的墨玉,賦予主人的合體護鎧,又有了新的變化,若說之前套在體外像只螃蟹殼,那麼現在就像裹着一層軟蛇皮,輕薄貼着她的濃纖合度的嬌軀,盡顯身材。
當然,防禦力也有很大的提升,六把羊刀僅將人撞飛,沒人預想那般開腸破肚。
武帝合體戰技傾力一擊威力等同初階武尊出手,這都奈何不了月蕘,韓文舟安下緊繃的心,有此護鎧,她小命無憂,遂全副精力應付兩位武尊。
一擊失敗,空中那頭羊並未氣餒,四蹄一蹬,三頭仰天發出嘶鳴:“咩!”
左右羊頭消失,在三頭羊的左右側各多了一葉大小相同,眼冒兇光的灰羊。
“羊踏平川!”
隨着躂躂躂的衝刺聲響起,另外兩頭灰羊相繼消失,而僅剩的獨頭羊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身形大漲猶如一座大山巍峨屹立在雲端中,四隻灰蹄厚實有力,每走一步,都感應到虛空在震動,若是腳踩在地,高山也能踏出峽谷。
“神龍擺尾!”
體內靈力瘋狂被抽取,虛空中,氣浪在洶涌,從中冒出一條閃着鱗光的黑色蛟尾,那是墨玉晉階後賦予戰月蕘的第二合體戰技。
當羊與蛟尾相撞,只聞類似打臉般清脆的聲音響起,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灰影從眼前掠過,咻地一下被拍飛大老遠。
戰月蕘的強悍,三位武尊總算領會到。
而墨玉的坑主,戰月蕘也再次深有體會,泥馬,威力強大沒錯,沒有使用次數限制的說法,還真是個大天坑,坑死人不償命那種,一次不見一半靈力,再用一次,豈不是可以洗淨伸脖等人宰割?
“該死,小玉,你怎麼沒告訴我,需要這麼多靈力?”
早一點說,多的是法子避開,又何苦跟他硬扛硬,戰月蕘沒好氣往嘴裡灌入一大口天品泉乳。
“你沒問!”
戰月蕘磨牙:“你就不會主動一點啊。”
“不會。”
墨玉回答那叫理直氣壯,心情很不好,戰月蕘修爲穩固下來,它的軀殼又變成黑色,做爲一條愛美的龍,墨玉已經臭了好久的臉,如今是生人勿近的存在,誰見它都繞開三尺。
戰月蕘無語問蒼天,正好看到天際雲浪翻滾,又有武尊降駕,來人不知是敵是友。
雲浪剝開,雲中人現身,韓文舟臉色倏地一下變了,又是一位武尊,慘了。
不過當他看到雲浪中多出一個小黑點時,臉色轉悲爲喜。
來了!
就說嘛,那小子整天老婆長老婆短,怎麼可能晉升武尊後不來一解相思苦。
來人是一個八階武尊,是當中實力最強的一位,他雄糾糾氣昂昂而來,正待大顯神威時,心口突然傳來劇痛,一柄黑色薄刀自背後而出,刺破心臟同時露出鋒利的刀尖。
自大讓他忽略來自背後的殺機,勉強轉身,卻什麼也沒看到。
剩餘兩人慌了神,通常只有殺手界的人,才能出手乾淨利落並不被人察覺,他們附近還潛伏着一個神出鬼沒的殺手。
八階武尊倒下,而不遠處那位五階武帝也帶着滿腔的惱和怒趕至,然而最終只能發出臨死前的慘叫,捂着心口冒涌的鮮血倒地而亡。
最早來到的武尊見勢不妙,再次從懷中取出求救信號符,射向天空,不過沒等到它綻放應有的光華,突出其來冒出一團赤紅焰火,將它燒得連渣都不剩。
這團赤紅焰火高高懸掛魂修上方,韓文舟見狀輕輕頜首,眉心光芒亮起,一隻造形奇特的鼓出現。
“咚!”
韓文舟以手爲棒,在上面輕敲,深沉迷離的鼓音在兩人耳邊響起,其中一人目光變得呆滯,另一個是自身乃魂修,對魂術攻擊有很強的抵抗力,他想起什麼,突然變臉:“三更魂鼓,你是戰……”
話沒說完,頭頂那團涅盤之焰降落,生生灼滅他的靈魂,與此同時,韓文舟也一招了結另一個武尊的性命。
“三弟,二哥先閃,不打擾你們重逢。”他擠擠眉眼,鬼頭鬼腦道:“春宵莫急度,海冥國見。”
是南宮軒文,戰月蕘臉刷地一下紅了,心中升起調頭走的念頭,許久不見,竟是不知如何面對,有喜悅,有害羞,還帶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膽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