睃到好友叉腰想發火,他連忙潑水降溫道:“虛空界在天源的名氣很大,是由寒月白三家聯手打造的虛擬位面,那裡有很多功能,一時解釋不清,你出去後就會知道了,我現在沒心情細說。”
期待落空,小天的心情,戰月蕘能夠理解,不光他,自己也有點不痛快,不過她在聖域獲得的好處已足夠多,辛苦開出一座空洞府,失落是有,但不是特別重。
“該死,早知道不來了。”月小天站起來,扔掉手中玉牌,狠狠跺了下腳下石板。
轟!
屍骨所在位置突然倒塌,露現一個洞穴,跳下來是一個平臺轉口,轉口盡頭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梯,牆壁並沒有鑲嵌月光石,透過洞口微弱的光線,通道顯得陰暗不明,充滿森冷之氣。
洞穴深處時不時有寒氣撲面而來,盡頭隱約透出一縷光芒,如同夜空的磷火一閃一跳,十分詭魅,兩人各取出一枚夜明珠,柔和的珠光下,通道不再陰森,反而給人一種神聖高貴的感覺。
“看,牆上有圖案。”
月小天舉着夜明珠快步走到下一個平臺,那裡兩邊都刻畫着相同的圖案:一羣人跪在法壇下方,仰起的臉充滿激動和狂熱,白衣祭司左手捧着法鉢,右手捏着柳枝在空中揮灑,枝葉下方點綴着無數類似水珠的小點,這是一幅上古祈福圖。
兩人繼續往下走,第二幅圖不再有信民,一羣祭司坐在法壇祭柱上,口中念訟咒語,在他們中間,有一座六星形平臺,上面銘刻着奇怪的花紋和符咒,看起來神秘異常。
“他們在召喚自己的神祇。”月小天解釋道,他到現在仍摸不清好友的身份,說她來自見識貧乏的偏遠荒域嘛,光是那根定魂木和六階攻防陣盤就無法解釋,這還是明面打出來的牌,暗地不知有多少保命手段,可是要說她來自中域勢力支族,顯而易懂的常識,她卻常常犯迷糊。
第三幅圖就好辯認多了,在第二幅圖的基礎上多了一個妖獸,那樣子跟他們之前殺死的噬魂獸一模一樣。
“不對,怎麼可能是它。”月小天失聲大喊,神情愕然,戰月蕘扭頭送去無
數圈圈,每一個圈中都掛着一個問號。
他嘆氣道:“寒家的圖騰是冰雪女神,召出來只能是個人,這你都不知道?”
語氣中透出匪夷所思,戰月蕘摸摸鼻子,訕訕道:“太突然了,一下子想不起來嘛。”
“你就沒有想起來過!”月小天搖搖頭,他自認爲夠無知了,沒想到有人更勝一籌:“走,我們繼續看下去,總感覺不對勁,寒家的先人怎麼可能崇拜其它圖騰。”
而且是一個以邪惡聞名的噬魂獸,這不符合道理。
“你沒想過,這洞府也許並非寒道寧先祖的,他只是因傷坐化在此。”
“不管了,到了盡頭就知道了。”月小天照亮第四幅圖,那是一幅充滿血腥的圖,衛兵們把傷痕累累的俘虜一一送上祭臺,噬魂獸張嘴吸出一個個掙扎的靈魂,周圍信民們齊聲歡呼。
噬魂獸曾經是遠古神祇之一,靠噬食魂魄增長自己的修爲,因性格邪惡喜濫殺被衆神趕下神壇,獅魂獸就是他的後裔。
這是最後一幅圖,再往前就是洞穴的盡頭,那裡有一張寒冰雕刻而成的祭臺,之前他們感受到的絲絲寒氣就是這從散出,臺上的祭柱已被打斷,臺中央六星平臺的花紋也被抹平,上面擺放着三樣東西,從左到右分別是一個黑鉢,一座金塔,還有玉印。
靈器,三件都是靈器,高階武王拿在手上也不掉面子的靈器,兩人臉上均露出欣喜的笑容,三件物品當中,金塔顏色最爲光鮮,塔身四周掛着六個鈴鐺,無風自擺,穴口看到那縷光芒就是來自它們。
而且它的氣勢最爲霸道,壓得左右兩邊靈器擡不起頭,一絲輝芒都不敢綻放,如果說黑鉢和玉印是低階靈器,那它至少是中階有可能是高階靈器。
一件可以陪伴自己到武皇階的靈器,誰看了都心喜,但是它只有一件,戰月蕘沉吟片刻道:“小天,洞府是你族兄發現的,而且因此你們家還損失了兩位族兄姐,金塔和黑鉢歸你,我要玉印如何?”
十件低階靈器都換不來一件高階靈器,她故意只選一件低階靈器,告訴對方自己的選擇,同時給好友一個
還讓的地步,月小天顯然也明白對方的意思,回她一個感激的笑容,把黑鉢放到玉印旁邊,正待開口,墨玉突然一竄而出,黑色影子掠過,金塔沒了蹤影。
“小玉,誰讓你吞的,快吐出來。”戰月蕘臉色倏地漲紅,抓住它滑溜的身子曲指用力敲打蛇頭。
墨玉晃晃蛇頭,嘶嘶喊了兩聲。
戰月蕘臉色由紅轉黑,躁意暈紅雙耳,她把墨玉倒拎起來,怒罵道:“什麼亮不亮的,吞進去身子還不是一樣黑,吐出來,聽到沒有。”
“算了,我要黑鉢跟玉印也一樣,它喜歡就留你那,我家小天有時候也很蠻不講理,最後還是得依它,呵呵。”月小天輕笑打圓場,沒得到金塔是有點失落,但還不至於讓他無法接受。
“不行,一定要它吐出來,小時候就這樣,長大還了得。”戰月蕘否決,冷聲威脅道:“你是要我從此以後叫你墨玉,沒事不放你出來,還是自己乖乖把金塔吐出?”
“嘶嘶!”吐就吐,哼。
墨玉張嘴甩出金塔,小塔順着地板轉着圈圈,正好落在月小天腳下。
“小天,還不快收起來?”戰月蕘笑道,臉上的躁意終於消退。
月小天彎腰正待撿取,塔沿的鈴鐺突然發出刺耳的響聲,一團黑煙從塔底冒出。
“哈哈哈,終於有人來到這裡了。”
黑霧中隱約可見一張模糊的臉,他張開嘴巴猛地一吸,黑霧順着空氣流進嘴裡,每吸進一分,臉上的輪廓就深一分,終於,所有的黑霧都吸得一絲不剩,露出一張瘦長的男臉。
“讓我猜猜,你們兩個姓什麼,寒?郭?月?還是……”他從兩人震驚的表情中猜出大概:“看來你們跟郭子寧同源,也好,這樣我日後不存在道心缺陷。”
“你是誰?”
這張臉說話時的神態,不像月寒兩家的好友,也就是說他是他們的敵人。
“我吶,名叫扶桑坦,這座洞府的主人。”他說話時,嘴巴張開,裡沒有牙齒也沒有舌頭,漆黑中不時有霧絲繚繞,隨着嘴巴張合彌散空氣中,看着心底不寒而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