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山脈爆發史無前歷的人妖大混戰,起因只是寒月宮壓陣修士貪財,私自收集戰利品時,順手幹掉幾個半死不活的妖獸。
一開始只是小範圍鬥爭,不知咋滴,場面越鬧越大,寒月宮那一塊戰場,死傷無數。
等三大宮主收到消息趕往現場時,只來得及替月海雨收屍,而那位曾算計戰月蕘的白族長老,連屍骨都找不到,早入成爲高階妖獸腹中美餐,月語蕊知道這個消息,當場昏過去。
“你是說,在月海雨體內發現一種能使周遭妖獸**發狂的毒?懷疑白少華也中了此毒,這些就是最近跟他們接觸過的名單?”執法殿有三大家族的人,同樣三大家族也有執法殿的人,嚴格來說是夏宮主的人。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原來白少華竟是寒家的人,而寒家歷來與水木宗關係不錯,尤其是木氏一族,夏宮主想起離奇消失,命盤未裂的木羣天,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可疑對像:“月蕘可跟他們兩個有過肢體接觸嗎?”
“沒有。”弟子回憶道:“倒是兩個月前,他們曾在太白居共坐在桌吃飯,那天在場十幾個人當中,有一大半人在天妖山脈,獨獨就這兩人出事,按理不大可能是月蕘。”
“小俊,往往最不可能的事,最有可能發生,月蕘能逃脫木羣天的追捕,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我要你……”夏宮主附在徒弟耳邊說出自己的計劃。
研製能誘使妖獸**混亂的藥粉不難,難的是進入人體後潛伏時間長短,北辰無悔不光精通丹藥,對毒藥也有一定深研,倘若說月蕘手中沒這種藥粉,那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說夏宮主的懷疑是有根有據,那麼月語蕊的懷疑則完全是因愛生恨,她對特意來安慰的月海武破口大罵。
“滾,少在老孃面前假腥腥,甭以爲我不知道你肚子裝的是什麼鬼主意,害死我女兒,沒人跟你那個擁有嫡支血脈的兒子搶未來族長之位,是不是很開心,看了我這麼多年笑話,是不是很得意?”
一波接着一波而來的衝擊,完全粉碎月語蕊的理智,她慘笑道:“別以爲你贏了,你說中域那邊的人,知道你兒子是嫡支,他的下場會如何?月傾南知不知道他替孫子扶持起來的是一頭白眼狼?”
月海武急得滿頭大汗,“都說了,雨兒的死,跟我沒關係,你要我發幾次誓纔信?鵬兒是支族未來的希望,隱瞞血脈是從族老下的決定,是他們說不告訴你。”
“嗤!”月語蕊冷笑道:“好,好,好,我竟是不知,這麼族老統統站你那邊,真想看看你們收到噩耗時的表情,哈哈。”
“月語蕊,你敢!”
狂風暴雨中,戰月蕘帶着孫慧來到位於寒月宮山腳的一間酒樓,精英弟子手下僕從首次進入寒月宮是要提交申請,她託月海纖幫忙辦理。
在她們座下後,酒樓先後又進來兩幫人,一幫姓寒,一幫姓月,很不巧,這兩幫人選擇的桌子,都緊挨着戰月蕘。
早聽聞月寒兩家共座一室爭紛多,果然其然,菜沒上齊,兩家就王不對王鬥起嘴仗來。
“牛氣個啥,一塊牌子就樂成這樣,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家收回去,哼。”
寒家弟子明顯拈酸的話,就像潑入火堆的油,一下子澆起月家弟子的怒火。
“有本事你們寒家也出一個寒蕘,弄來一塊諸葛家族友誼牌呀!”
“沒錯,記住是中域本家嫡支友誼牌,別拿東荒嫡支友誼牌來糊弄。”
“六哥,莫說弟弟看不起他們,甭說東荒嫡支,能弄來一個東荒旁支友誼牌已經美死他們,諸葛家族友誼牌可不是每個諸葛家族弟子都能夠擁有。”
汗,戰月蕘沒料到雙方爭吵的原因跟她有關,好在這一帶禁武,他們頂多也就吵吵,出不了什麼亂子。
腦中念頭剛過,寒家弟子嘩地一下掀翻月家弟子的酒桌,菜呀湯呀嘩啦啦灑了一地。
月家弟子勃然大怒,當即過去兩人,把他們的酒桌也同樣掀翻,雙方你推我拉動起手腳。
沾染湯油的地板本就很滑,有位月家弟子被人狠推一把,腳下打滑,眼看就要背脊落地沾上一身湯水,他雙手上下左右搖擺,想捉住攀撐之物,嘴時喊道:“快,扶我一下。”
此月族子弟距戰月蕘坐位很近,她本想伸手幫扶一把,墨黑突然道:“別說我沒告訴你,他手上塗了東西。”
戰月蕘正待伸出的手當即收回,看此人的目光變得深遂:“毒?”
“也不是,跟你下給月海雨的有點相似。”
是誘使妖獸**狂暴的毒?她要是中了,接下來必定發配到戰場支援,當真玩得一手好謀算,幕後人想必料定她心軟善會扶上一把。
因爲戰月蕘見‘死’不救,那名弟子的下場很是狼狽,頭上衣服背後粘着湯湯水水。
其它月家弟子當即不滿,轉眼忘卻對寒家弟子的仇恨,當中看似領頭的人指責道:“有你這種同族麼,竟然見死不救。”
戰月蕘冷冷瞥他一眼,沒說話,墨黑說他手上也有同樣的毒粉。
“喂,你啞巴呀,問不回話!”他伸手想扯住戰月蕘衣襟。
戰月蕘腳尖一踢桌角,連人帶椅刷地挪開一個位置:“有人規定見死要救嗎?”
那人噎住,他惱怒道:“老子月海塵,月漠天是我祖爺,有膽識報上你的大名,好好賠個罪。”
月海塵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壺酒,啪地一下擱在桌上,硬氣道:“這是祖爺親賜的百年翠玉酒,你替每人酙上一杯,此事算了,否則……”
桌上酒壺用美玉精雕而成,嘴口封條已撕,清幽冷冽的酒香順着壺口嫋嫋滲入心腑,光是聞,就令人酒蟲子大饞。
戰月蕘冷笑,讓她接觸月海塵碰過的東西,那跟與他親自接觸有什麼分別,她自是不怕小小的誘情散,不過爲什麼要入甕呢?
揚聲喊道:“小二,拿幾個酒杯來。”
月海塵暗喜在心,浪費一壺價值數百靈石的上佳靈釀是可惜了點,不過完成任務後的賞錢足夠兄弟們買一百壺百年翠玉酒,情不自禁看向窗邊獨飲的黑袍男子,瞳眸中的靈石堆成一個小山丘,然而當聽到
戰月蕘接下來的話時,他的臉色變得僵硬。
“替幾位各酙一杯。”
殷勤的小二麻利取過酒壺,將壺中色澤碧清的酒液注入酒杯中。
月海塵怒不可揭,再次嘭地一聲拍桌,怒道:“月蕘,老子是命令你親自酙酒,該死的下賤凡人,竟敢沾此高貴酒液,滾!”
戰月蕘眼神示意孫慧遠離風暴,她站直身子冷笑道:“哦,原來你知道我的名字呀,那麼請問,月族旁支犯嫡支,是何罪?或者說你們故意在我跟前玩這一出,想幹什麼?”
黑袍男子執酒盞的手指猛地一繃,眉頭鎖成川字。
月海塵真想抽自己兩個耳光,一時大意,誘迫不成,反倒引發月蕘的戒心,難道他要賠了夫人又折兵?臉上閃過決然,體內靈力運轉,身子嗖地一下原地消失,出現在戰月蕘跟前,高舉大掌迅雷不及掩耳刮向她那白嫩的小臉,嘴裡嚷道:“讓你看看什麼叫旁支犯嫡支。”
燕雲步以快而聞名,練到極至,人如突然消失,又平空出現一般,快得讓人摸不着痕跡,短短一兩米距離,月海塵斷這月蕘來不及對應。
然而被月海塵喝罵的倒酒小二,剛好此時退身體離開,很不湊巧撞上他的身子。
砰地一下,兩人都大退數步,小二被身後的桌子擋住,月海塵就沒那個幸運,右腳踩中一片沾滿肥油的妖獸肉,再次聽到砰地一聲,他也跟之前的月家子弟一樣,沾得一身狼狽,手上最後剩餘的毒粉也融化在地板湯水中。
黑袍男子板着臉結帳走人,心中暗忖,難怪月族沒落,盡生些蠢笨之人,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好。
任務失敗,沒撈着半點好處不說,還賠上一壺上等靈酒,月海塵越想越恨,他知道當前環境不適合找月蕘算帳,轉瞬把氣發泄在店小二身上:“蠢奴才,壞我事,死吧!”
腳如巨石,挾以千斤之力狠狠踹向店小二心窩,戰月蕘凝瞳,正待出手救下,只見那小二腳步凌亂,看似害怕,卻恰好避過一腳重擊。
一擊不成,月海塵僅以爲對方僥倖躲過,緊接着又是碎山裂石的掌風襲來,店小二像是被嚇壞似的,身子往下一蹲,又一次躲過。
店小二踉踉蹌蹌衝向掌櫃所在位置,戰月蕘天目術雖才一階,但是看東西比別人多了一絲敏銳,凜然發現,小二的步伐看似倉促凌亂,然而亂中有序,每一步都蘊含着道意。
此小二絕不是個簡單人物。
一場人爲鬧劇落幕,戰月蕘順利帶着孫慧返回自己的獨院,她不知道,很快又是一場腥風暴雨掀起。
寒月宮因傷亡重大決這退出對壘戰,宗內子弟紛紛閉關靜修的靜修,出門遊歷的出門遊歷,往日熱鬧的普通任務閣少了許多人氣,積堆如山的任務等待一干弟子領取,發佈需求的人價格一次交提高。
當中也包括戰月蕘,教養徒弟真的很不易,孫慧低子太差,同樣一份藥水澡,球球能吸收十之七八,孫慧只能吸收十之一二,質量不足用數量彌補,當然,靈石也同樣嘩嘩溜走,好在她荷包夠厚,經得起消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