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近來躲在魂洋充當潛水員的墨玉動了,它擺動身子游到上方張嘴一吸,識海中飽漲的神識通過通道輸送到魂洋進入它口中,小傢伙咂咂嘴,像是品嚐美味般,張嘴又是一吸,戰月蕘頓時感到壓力大減,臉色慢慢恢復正常。
別人家的武魂初生都是靠掠奪主人魂識成長,她家小玉從不幹這事,差點都忘了它是個吸魂大戶,擡頭看到一張悲愴的俊臉,她拍拍那張小臉安慰道:“沒事了,你忘了我有武魂麼,小玉出馬哪有搞不定的事,再來一滴也沒事。”
北辰風雲聞言拉下臉,一掌狠狠拍在她嬌臀上,肉嘟嘟的小手看着很厚實,巴掌拍得清脆又響亮,他哽咽道:“壞老婆,嚇老公很好玩是不?”
甭說他,就是戰月蕘自己也被嚇到了,她想投入他懷中尋求安慰,然而這個技術含量要求太高,只能退一步將風雲攬入懷中,兩人靜靜流淚,默默享受劫後溫馨。
溫情時刻總缺不少電燈泡,墨蜂聽聞沒事,開心飛到主人眼前:“太好了,主人沒事,又能陪蜂兒玩,快,把這滴也吞下,它的藥效在揮發,晚了不起作用。”
說是說沒事,戰月蕘還真不敢冒險吞下第二滴,想着風雲凝結第二武魂需要大量神識,她道:“蜂兒,把那滴給風雲好不好?他有大用。”
“不行,他搶我房子,剛纔還吼我。”
告黑狀記小本什麼的,墨蜂最在行,聽聞主人要將另外那滴皇漿給此人服用,它馬上飛開,遠遠躲在牆角邊,掛着皇漿的爪子舉到嘴邊,大有你敢來搶,我就自己吃的架勢。
面對一隻頑固死認理的傢伙,戰月蕘只能動之以情,她解釋道:“蜂兒,別這樣,他是主人的夫君,之前不是想搶你房子,是想抹除印記給主人用,剛纔吼你是因爲關心我,瞧,他這麼關心主人,蜂兒是不是該給他點獎勵?要不然以後不關心我了怎麼辦!”
她朝墨蜂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小傢伙到底涉世不深,雖然記仇護食,性子卻極爲單純,聽戰月蕘這麼一說,想想覺得有幾分道理,不過全給出去到底不痛快,不快道:“哼,看在他表現不錯的份上,給他獎勵,不過只能給一半,剩下一半……”
它想來想去,不知留下一半要來幹嘛,主人不吃難不成還再帶回房子?戰月蕘靈機一動,建議道:“剩下一半我們分給爺爺跟守文守武好不好,他們對我都好好耶。”
這次墨蜂爽快答應了:“恩,他們比那個壞蛋對你更好,主人,你爲什麼要選個壞蛋當夫君?”
北辰風雲氣黑了俊臉。就沒見過這麼記仇的妖獸,真想把它宰了或燒了。
離別前最後一個訴情夜,就這麼過去,好在該說的該叮囑的都交待得差不多,戰月蕘拒絕相送,隻身返回寒月宮,到達海冥國時,她刻意繞路來到光復鎮,看到那座二進小院門上懸掛的趙府兩個字,滿意離去。
離開大半年,不知海梅可曾晉階武師,若是沒有,不妨開口把她留下,這麼大間院子,多個活人也多分人氣。
來到自家院
前,看着禁制解除,左右敞開的大門,戰月蕘無語,這傢伙自己一個人住也不留點心,真當月映峰很安全吶,萬一進來圖謀不軌之流,豈不是後悔莫及。
她信步走入,走到連接中院過道時,法訣一掐,收斂自身氣息,準備好好嚇嚇這位馬大哈,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這麼大膽,不料從裡邊傳來女子的媚笑。
“好哥哥,容兒不來了,剛纔那一下,嘴巴難受着呢。”
“又不止有一張嘴,這張難受就換一張吃唄,怎麼,想在這裡修煉,又怎麼不付出代價,你說是不是吶,海斌兄?”
裡面中傳來男子的浪笑,聽聲音至少有五六個,戰月蕘臉色變青,這幫人當她的院子是什麼,色情場所?
這男子又道:“我等有此修煉福地,還得多謝海斌兄,也就你們家族有此等本事,換成我等,莫說月映峰,就是去月霞峰申請獨居都不通過,院主離開近一年,也該快回來,日後甭說像昨晚般聚衆樂上一樂,怕是進來都不成。”
“說的什麼話,什麼時候想來隨時可以來!”月海斌打腫臉充胖子道“月蕘欠我家族大恩,她那傻子夫婿,還是我娘派人去救的呢,她曾說過,院子前兩進歸我們支族所有,若不是擔心上頭追究,第三進她都想讓出。”
戰月蕘臉色從青轉黑,手挽銀鞭準備衝進去將他們統統趕走,然而此時,裡面傳來男女呻吟聲,一聲比一聲高,她不願污了耳目,掏出信符發給月海梅:我在路上,兩個小時後到。
那邊月海梅接到訊符,急急忙忙傳訊給她弟弟,月海斌看到神色一變,正待尋藉口散宴時,一雙柔若無骨玉手襲來,蝕骨銷魂直衝腦門,瞬間忘卻其它。
離開小院,她本想去藏書閣找些雜記看看,坐上白鶴才發現不知該走哪個方向,怪只怪她從未將重心放這裡,寒月宮上萬子弟,認識有交情的不到一巴掌,不知該去哪裡消磨時間時,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肥嘟嘟的小胖妹。
圓滾滾的球體跟她小時候有幾分相似,到了愛俏年齡怕是跟她當年一樣,爲了減肥而煩惱吧,露出會心的笑容,她驅鶴飛往月如音小院。
鶴在門前落下,院門沒關,能看到一個胖娃娃在草地上打滾耍,肥嫩爪子緊緊箍住月如音小腿:“不要,球球也要去,祖姑姑疼哥哥和姐姐,只帶他們去玩,不疼球球,球球好可憐沒人要。”
她母親在旁邊又哄又拽,愣是沒把人抱開,月如音揉揉眉心,一臉無語,她蹲下身子眼角正好看到戰月蕘,看到她身邊那隻單腳撐地埋頭打理羽毛的白鶴,輕鬆之色一閃而過,道:“好,好,好,球球也去,球球也去。”
“真的?”小傢伙仰起頭,眼眶還噙着淚花,總算不再往下流。
“喏,看到沒。”月如音指着戰月蕘道:“姨姨也有飛飛,球球可以坐姨姨的飛飛去。”
她揚聲笑道:“月蕘,進來吧,你來得正合適,幫我解決個大麻煩。”
月族人事大變動,以前月如音虛掛長老之職,什麼職務也沒撈到手,外出探險獵妖又
擔心出意外累及家人,除了宗門基本資源再無其它收入,日子過得很是清貧。
現在雖說也好不到哪去,但身月族內門道場指點指導師,她可以帶幾個重侄孫進去,兩個大的今年六歲,學武正是時候,以前早早離開,最小那個還沒起牀,今兒不知咋地大清早爬起,看見鶴上坐着兩位兄姐,死鬧活賴要出去。
她的坐騎並不大,坐不下四個人,戰月蕘聽她這麼一說,當下抱起球球,拭掉臉上眼淚鼻涕,點點她小鼻頭道:“球球,哥哥姐姐是去學武功,你去幹嘛?替他們打扇子?”
“球球也會武功,哥哥不是球球的對手。”小傢伙腳有戰月蕘肚子一蹬,身子差點要飛出去,她拍着小手道:“媽媽,球球的帶帶,球球去練武。”
她母親兩手平放腰間給人感覺靦腆拘謹,不像上次看那般隨意,聞言轉身到房中取出兩條紫色絲帶遞到女兒手中,揉揉她的秀髮道:“乖乖聽話,不能給祖姑姑和姨姨惹麻煩。”
月族傳功道場就在映月峰山腳,整個就像個大型四合院,道場在第二進,第一進左邊是藏書閣,右邊是任務發佈殿,人來人往頗爲熱鬧。
這兒逢初一十五有專人開講,平時有問題就找駐守長老,富有點的憑宗門貢獻點申請密室單獨修煉,窮的可以在廣場修習,這裡不論密室還是廣場,都有陣法保護,不用擔心傷及他人。
月如音家裡只有一間小練功室,院中又栽滿靈草,委時不夠地方,難怪她會把主意打到這,戰月蕘不解問道:“長老,按說武師以下對靈地需求不是那麼重要,你爲何不讓他們留在海冥國。”
那裡是寒月宮曾經大本營,空中蘊含靈氣足以支撐他們到武者後期,而且地方也足夠,比窩在月如音小院好百倍。
“你當我不想吶!”月如音苦笑道:“你比我幸運,月語蕊已近殘廢,支族掌控力度大大削弱,明面上頂多爲難下你,不會下殺手,我那個時候,因爲拒婚,嫂子下山買個菜就沒再回來,你說我還敢在海冥國置家嗎?”
戰月蕘本能道:“今時不同往日,她不是廢了麼,還怕什麼。”
“若不是她廢了,你以爲上面會允許我的曾侄進傳功堂麼,不外是一種補償補救手段罷了,那個支族僅剩一位武王,還得駐守封地,我若真鬧起來,他們也得大吃苦頭。”月如音瞥到她挽在手中的銀鞭,建議道:“月蕘,你是不是聽了先祖事蹟,想習鞭法?要是這樣,最好從綵帶練起,學鞭得先掌握巧和靈。”
她看看場中拖着綵帶飛舞玩耍的球球,又道:“其實我不建議你用鞭,寒月宮沒搬遷前,曾出過意外,鞭類戰技十毀八九,宮內現存鞭類要麼殘缺不全,要麼品階太低,最高完整的奔雷九響僅是玄品中階,武師和初階武王用用還成,我不認爲你將來成就僅止步於此。”
揚揚銀鞭,戰月蕘狀似無所謂道:“總得試過才知道,既然上蒼將它送到我手中,不嘗試一下豈不是有違天意,再說東荒沒有,不剛得中域沒有,我遲早要去那兒,到時再換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