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趙煊回過頭來,看着關爾雅,語帶譏諷地說:“本王爲你烤雞翅,看的是我母妃的面子,雞翅是給你吃的,不是給你炫耀的,尤其是向花似錦炫耀。向她炫耀,你還沒有資格!”
關爾雅因爲腳上有傷,臉色本來就不怎麼好,這會兒又被趙煊搶了雞翅扔了,又被譏諷一頓,臉色更加煞白了。
本來得了個雞翅欣喜若狂,結果忍不住得瑟一下,卻被搶了扔進火堆,這感覺應該特別不好受吧,還不如從來就沒得到過那隻雞翅!
孟大統領是個粗線條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趙煊發什麼神經,只是一個勁地可惜:“哎呀幹嗎扔了?辛辛苦苦才烤好的!五王爺心情不好,也不要跟個雞翅過不去啊。”
八王爺則若有所思地瞟了趙煊一眼,沒有說話。
趙煊眼下那個火藥桶似的德性,估計誰也不敢跟他說話。
花似錦眼見那隻雞翅被趙煊捅進火堆裡,她忽然有些同情關爾雅。其實關爾雅也沒有錯,她只不過是想炫耀一下她欣喜若狂的心情而已。關爾雅越想炫耀,越說明她的確非常愛慕趙煊。
哪個墜入愛河中的女孩子,不想炫耀所愛的人對自己的好。
雖然關爾雅向她炫耀的方式過於簡單粗暴了,雖然她也感覺關爾雅那樣的炫耀令她內心很不舒服,但花似錦覺得,趙煊搶了並扔了那隻雞翅的行爲,對關爾雅來說更加簡單粗暴,令關爾雅內心更加不舒服。
花似錦偷偷地瞟了一眼關爾雅,果然,關爾雅垂着頭,她並沒有哭出聲來,可是那眼淚卻大顆大顆地往下掉,看了真叫人心酸。坐在她旁邊的孟大統領束手無策,真不明白女孩子的眼淚,怎麼說來就來的,明明剛纔還吃得挺開心的。
關爾雅驀地擡頭看向花似錦,淚眼朦朧,帶着明顯的哭腔,央求她說:“錦姐姐,我感覺身子不舒服,你能不能帶我回房去?”
面子被趙煊當衆撕下,然後還被趙煊當衆扔在地上踩了個稀巴爛。關爾雅感覺很沒面子,只求趕緊回房間去。
“好。”花似錦站了起來,招呼兩個士兵過來幫着擡椅子,把關爾雅擡回房間去。
八王爺見花似錦要跟關爾雅一起回房了,連忙站起來,說:“花似錦,我陪你一起去。”
花似錦還沒答話。
只聽得趙煊似是若無其事地冷道:“老八,天晚了,人家兩位小姑娘要回房去歇息,你跟個什麼勁啊?難道你還是今晚宿在那倆小姑娘的房裡不成?”
趙煊的聲音不小,旁邊聽見的人都鬨笑了起來。
八王爺悻悻地重新坐了下來,辯解道:“五哥你別胡說,天色已晚,我只是想送兩位姑娘回房去歇息罷了。”
花似錦叫了兩個士兵擡起關爾雅所坐的椅子,轉身離開了燒烤現場的。
回到了房間,待那兩個士兵退出去之後,關爾雅撲倒在牀上嚶嚶地痛哭起,哭得十分傷心。
花似錦向來是個心軟的人,最見不得別人哭。
雖然她看不慣關爾雅的作派和手段,但她仍覺得趙煊的行爲過份了一點。
“別哭了,哭有什麼用,五王爺就是這個樣子的,你要是仍然喜歡他,你就要學會去習慣他。你要是覺得接受不了,那你最好不要還是別喜歡他了。”
“不,我還是喜歡他!”關爾雅擡起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倔強地說。“只要我一直一直對他好,我就不信,他不會被我捂暖。”
花似錦表示很無語地看關爾雅,這就是典型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只是,趙煊的心會不會被關爾雅捂熱,很難說。這個男人太冷漠了,不像是那麼容易捂暖的類型。
關爾雅還在繼續哭泣着。
“行了。”花似錦說,她如今聽着關爾雅的哭聲,就覺得無比的煩躁,“哭個什麼勁啊,有那個哭的時間,不如想想怎樣獲得他的青睞吧。”
關爾雅聽了,立即擡眸,驚喜地盯着花似錦,聲音一下子也明快了起來,“錦姐姐,你是不是願意幫我獲得五王爺的青睞?”
花似錦一愣,她什麼時候說她願意了?
她趕緊搖搖頭。
關爾雅卻一把抓緊她的手,一臉期待,急切地說:“錦姐姐,別人都說你是不會嫁給三妻四妾的男人的。反正五王爺身爲皇子,又是棟樑之材,他註定是會有三妻四妾的。你介意他會有三妻四妾,但是我不介意,只要五王爺他喜歡我就行,當個小妾我也無所謂的。”
花似錦無語地看着關爾雅,“既然你喜歡你不介意,這番話,我覺得你應該拿去跟五王爺本人說,而不是來跟我說。你跟我沒完全沒用的,我又不是五王爺!”
“跟你說也一樣。”關爾雅說。“我不介意五王爺他會有妻四妾,爲了他,我可以當個小妾,只要他最愛的那個女人是我就行了,可是我覺得他最愛你,錦姐姐,你說這該怎麼辦?我最愛的男人,他最愛你。”
花似錦秀眉一挑,覺得關爾雅這會兒是不是故意來找碴的。她菱脣向上彎了彎,譏諷地說:“啊?你說五王爺最愛我?這麼大的事情,我當事人怎麼不知道,你一個局外人反而知道?就是五王爺本人,他也沒有跟我說過,他最愛的人是我呀?”頓了頓,她轉頭看向關爾錦,眼底掠過一抹譏諷的笑意,“難道五王爺跟你說過,他最愛我?”
關爾雅囁嚅着說道:“五王爺沒說,我自己看出來的。”
花似錦瞅了一眼關爾雅,這關爾雅也真是個自以爲是的人。也許關爾雅見平時裡趙煊跟她接觸得多,就以爲趙煊最愛的女人是她。
其實熟悉趙煊的人都知道,趙煊的內心深處,私藏着另一個女人的音容笑貌,那個女人的名字叫上官蘭。花似錦還知道,趙煊現在雖然不再佩戴上官蘭當年給他做的那個香囊了,但是那個香囊他卻並沒有丟掉,而是珍藏在他衣櫃裡。可見這麼多年了,趙煊仍然把上官蘭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