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不到來了甚多的能人。”達布笑了笑,點點頭,問身後的老者,道,“師尊,您聽說過這兩位吧?”
那位被叫做師尊的老頭點了點頭,淡淡瞥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道,“都是高手。”
“唉,你們繼續吧。”唐彌突然道,“別扯開話題,繼續說你們的妖刀什麼的,說完了就快走吧,別打攪人姑娘比武招親。”說完,對還在他懷中依偎着的美女們說,“畢竟婚姻大事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是吧?”
“嗯。”那些美女們幸福地點頭,“唐公子真體貼。”
江湖羣雄都有些無力,唐彌身旁的人下意識地退開幾步。
達布微微皺眉,轉臉看展昭和白玉堂,問,“這位是……”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默契地搖頭,乾脆地道,“不認識。”
“喂!”唐彌惱怒,展昭和白玉堂看別處……承認跟着個人認識實在太丟臉了!
“好說,在下蜀中唐門四公子,叫我唐彌或者唐四公子就行啦。”唐彌自我介紹了一下。
江湖羣雄有些不認識唐彌的,剛剛是嗤之以鼻,但是一聽到他的名號,也都不吱聲了,久聞唐彌是個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果然不假……不過唐門之中的人,絕對不能得罪,這是江湖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嗯。”有幾個老前輩在一旁看着,都很是滿意地捋了捋鬍鬚,笑道,“我汁武林後起之秀之中大有能人。”
衆人都讚譽點頭。
展昭、白玉堂、再加上唐彌和駱桐清,這四個年輕人幾乎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而最不痛快的,就是於良月了。
於良月看了看一旁的駱桐清,就見他還是一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表情,只是注視着那個剛剛被展昭一聲劍嘯震傷了的小個子。
駱桐清心中不免歎服,這展昭真是不簡單,果然年紀輕輕就和北俠其名是有理由的麼……江湖人稱鼠貓鬥,說他倆鬥完嘴鬥武,鬥完武功再鬥嘴……他倆的確是有相互斗的資本啊,不過這麼看來,白玉堂和展昭的關係,應該是益友吧。
辰星的心思其實和駱桐清差不多,一方面佩服展昭功夫了得,另一方面,覺得自己也應該拍拍展昭的馬屁,說不定另有所得呢。
“喂,蠻子。”原老爺子冷笑了一聲,道,“今日你們且退了吧,我便不與你們計較了。”
“呵呵呵……”原老爺子的話剛說完,就聽到剛剛撞飛進來,一直停在一旁的那頂轎子裡頭,傳來了一陣蒼老的笑聲,道,“好笑,真是好笑,原老鬼,你這算是狐假虎威麼,你以爲一個展昭一個白玉堂,能保住你的命?哈哈哈……”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這聲音夠古怪,是男的是女的?是老了,還是因爲嗓子有問題?
正在納悶,就見一大羣黑山派的囧囧涌了進來,將擂臺和江湖人都統統圍住。
“那個轎子裡的,就是那位黑山真人?”展昭低聲問白玉堂。
白玉堂挑挑眉,道,“我覺得應該是吧。”
“什麼人?”原老爺子問轎子裡的人。
“呵呵……”達布冷笑了一聲,道,“這纔是妖刀真正的主人。”
“什麼?”衆人都吃了一驚,展昭和白玉堂也是對視了一眼,擡頭看轎子的方向。
這時,就看見轎子的簾子緩緩地被挑開,一個穿着一身黑衣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年輕得讓人皺眉……再相信那個聲音,簡直暑異之極。
“呵呵。”那黑山真人笑着走了出來,先是看了原老頭一眼,冷笑,“還認得我麼?”
“你……”原老爺子此時早就已經傻眼了,他倒退了一步,原媛上前扶住他,問,“爹您怎麼了?”
“你……你爲什麼沒……沒……”原老爺子氣血顯然有些不穩,很激動也很震驚的樣子。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問,“你覺得不覺得有問題?”
“嗯……”白玉堂皺眉,道,“老爺子看來隱瞞了不少事啊。”
“哈哈哈……”那個男人仰天大笑了起來,隨後就道,“莫磯那個老鬼,看到我的時候,比你現在的樣子還要誇張。”
“你說什麼?”莫一刀突然喊了起來,“你見過我爹?”
“呵呵……”黑山真人草草掃了臺下狂刀門的人一眼,道,“見他最後一面的,可不就是我麼?”
“你……這麼說,殺死我爹的就是你?”莫一北和莫一刀對視了一眼……莫非他們冤枉了莫一笑?
“嗯,不錯。”黑山真人點了點頭,笑道,“的確是我殺了那個老鬼。“
“你……”莫一刀瞬間怒火上涌,抽刀就躍上臺,道,“我今日殺了你,爲我爹報仇!”說完,舉刀就要攻過來。
但是那黑山真人只是嘴角挑了挑,根本沒動手,而莫一刀的刀還沒捱上他的身,就被一個人黑影擋住了,傳來了“當”的一聲,莫一刀連連後退,擡眼一看,就是一皺眉,“怎麼是你?!”
衆人就見擋在黑山真人面前的,是一個年輕人,穿着一身黑衣,頭髮隨意地扎着,手中一口大得有些離譜的刀。
“嗯?”白玉堂突然低低地說,“這不是莫一笑麼?”
“他就是莫一笑?”展昭看白玉堂。
“嗯。”白玉堂點了點頭,道,“沒錯,那天我就是碰到他了。”
“爲什麼打自己人?”展昭不解,“不是已經證明他不是殺害他爹的兇手了麼?”
白玉堂一臉茫然地搖頭,道,“這可不知道了。”
“二哥,你瘋了?是他殺了爹爹!”莫一刀道。
“他自然是知道的。”黑山真人卻是冷笑這道,“他可是幫兇啊。”
他的話說完,羣雄譁然,好多人都以莫一笑爲不恥,還有些人不相信。
“一笑?!”莫一北也上了臺,不相信地睜大了眼睛看莫一笑,“他說的是真的?爹那麼疼你,你怎麼可以……”
“他根本就不是莫磯的兒子。”黑山真人卻是冷笑,“那是我的兒子!”
他的話說完,羣雄更是炸開了鍋。
白玉堂對展昭一挑眉——貓兒,峰迴路轉了啊。
展昭挑了挑嘴角,搖搖頭——他看起來和莫一笑差不多年紀,聲音倒是很老。
“你說什麼?”莫一北和莫一刀同時問,滿眼的不可置信。
“呵呵。”黑山真人不屑,道,“不信,你們問問他!”說完,伸手一指站在原地一臉驚恐之色的原老爺子,衆人都下意識地看他。
“不可能的……”原老爺子連連搖頭,道,“你怎麼可能不會老,怎麼可能的……”
“老頭,你壞事做絕,今日到我收拾你的時候了,咱們血債血償。”黑山真人道,“將螟蛉刀棺的鑰匙交出來!否則,我可要血洗你原家莊,一個不留。
展昭用胳膊輕輕蹭了蹭白玉堂,問,“玉堂,他說螟蛉,莫一笑手上拿着的那個是不是刀棺?”
白玉堂聳聳肩,“我沒見過,不過看形狀應該是,不然哪兒有那麼粗的刀啊?”
展昭看了看四周,湊故去小聲問,“你上回不是說……刀棺是空的麼?”
白玉堂一挑眉,跟展昭嚼耳朵根,“的確是空的啊。”
展昭皺眉,“當真麼?”
白玉堂點頭。
展昭納悶了,看白玉堂——那是怎麼回事?他們爲了一具空的刀棺要鑰匙有什麼用?
白玉堂想了想,略微眨眨眼——除非他們不知道刀棺是空的。
展昭看了看莫一笑,又看白玉堂,“會不會有什麼隱情?”
白玉堂想了想,伸手,從懷裡掏出那天見到的那塊,莫一笑隨身帶在身邊的彌勒佛來,給展昭看,道,“知道這是什麼佛麼,貓兒?”
展昭盯着那尊彌勒佛看了良久,才輕輕嘆氣,道,“守子佛,是保佑兒孫平安的……江湖人不都傳莫磯擅長石雕麼……這很有他雕的那些佛像的韻味。”
“莫一笑一直都帶在身邊。”白玉堂將玉佛收了起來,淡淡道,“如果他真的和人合作殺了莫磯,爲什麼把莫磯給的東西一直帶在身邊?”
展昭皺眉,半晌才問,“玉堂……”
“幹嘛?”白玉堂見展昭表情比較嚴肅,就看他。
“你猜……這玉佩,是莫一笑不小心掉了的……還是他特意留給你的?”展昭不緊不慢地問,
白玉堂一愣,看了展昭一眼,“貓兒……被你這麼一說……”
“靜觀其變吧。”展昭道,“不知道當年是怎麼樣的過往,不過事情不簡單。”
再看臺上,就見莫一笑護着黑山真人,跟自家的兩兄弟對峙,大有六親不認的樣子。莫一北和莫一刀已經是憤怒到了極點……莫一刀指着莫一笑的鼻子,道,“爹養你二十多年,你身後那人給過你什麼?你竟然認賊作父殺害自己親人,莫一笑,你不配姓莫,你該姓狗!你豬狗不如。”
莫一刀的話說完,下面好多江湖人都起鬨,莫一笑只是不說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展昭和白玉堂看着,交換了一個眼色——這裡頭,必然有隱情!莫一笑看來遠不是背叛那麼簡單,而這吐蕃大象遠道而來,真的就是爲了一把螟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