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跟着家丁來到了院子裡,放眼望去,就見江湖武林羣雄差不多都齊集了,哪兒還有位子啊。
兩人對視了一眼,白玉堂皺眉頭,對展昭使眼色——貓兒,我們去別處吃吧,這麼多人一起吃飯有什麼意思?
展昭倒是無所謂,看到沒位子了,就想着和白玉堂一起下山吃吧,正好吃完了就去縣衙打探消息,不過……展昭問白玉堂,“不跟原老爺子打個招呼?”
“打什麼呀?”白玉堂道,“一會兒打了就真走不了了。”說完,轉身就想走。
兩人爲了不引起衆人的注意,側身想從偏院的角門出去,但是還沒出門,就聽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喊,“喂!你倆沒位子啊?來這裡坐吧。”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轉臉望去,就在離他倆不遠的地方,有一桌子,這桌上空空的,只坐了一個少年,就是剛剛他們在山下遇到的那個,叫辰星的衡山派少年。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覺得有些納悶,怎麼別處都人擠人,唯獨這桌是空的呢?
“過來過來,在這兒坐下吧!”辰星很大方地招呼着兩人過去,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猶豫。
吃飯是沒什麼興趣,那麼多人一起吃飯,想想就沒意思了,但是……人多好打聽消息啊,他倆到現在爲止,對這次比武招親的事情還屬於一知半解,來這兒就是爲了打探消息的。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覺得,從這個少年的嘴裡,說不定就能打聽到不少消息……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決定先坐一會兒,問幾句話,然後在抽空走掉。
想罷,兩人走到了辰星的那張桌邊,坐下。
展昭問,“小兄弟,爲什麼別的座位都滿了,唯獨你這張是空的啊?”
辰星看了看兩人,嘿嘿笑了起來,道,“就說你們是小門派的沒見識吧?”說着,伸手指了指桌子正中間的一張紅色牌子,道,“看到沒?”
展昭和白玉堂低頭一看,就見紅牌子上寫着“衡山派”三個大字——心中瞭然,原來這些座位都是按照門派事先就劃分好了的。
“大門派都是按照請帖的數量開席的,所以來的人都有自己的作爲。”辰星頗有幾分得意地說,“小門派麼,就只能在外面拼桌子了,嘿嘿,我師父師伯師叔祖他們都還沒到呢,估計在路上耽誤了一會兒就到吧,他們來了也還有兩個空位呢,你倆就坐這兒吃飯吧,一會兒我給你麼引薦引薦。”
白玉堂眉頭皺了皺,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知道白玉堂跟衡山派其實多少還有些關係——衡山派的掌門於萬海和於萬方兩兄弟,是白玉堂師父暮青雲師弟的徒弟的徒弟……按輩分來說,於萬海還得叫白玉堂一聲小師叔。不過這衡山派是名門正派,極講究規矩,尤其那於萬海和於萬方。每次看到白玉堂,都要行個大禮喊嗓子師叔才覺得過癮。因此白玉堂能不見衡山派的人就不見,儘量繞道走免得麻煩。對展昭使了個眼色,白玉堂示意——趕緊問,問完了就走吧。
展昭點點頭,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身邊走過來了另外一個年輕人,在他們身邊坐下,招呼不遠處另一個,“唉,這裡有座,師兄,坐這兒來。”
入座的,是兩個穿着黑色袍子的男子,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這兩人做道士打扮,汁武林之中道士不少見,不過黑色衣服的道士就實在不多見了,而且這兩人頭上也沒戴道士巾,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這些人哪個門派的?
展昭也是茫然地搖搖頭——不知道,以前沒見過這樣的打扮。
“唉!”辰星可是急了,阻止那兩人,說,“你們是哪兒的啊?這裡可是衡山派的座位,你們上別處坐去,我師父他們馬上就來了。”
那兩個年輕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一笑,道,“衡山派?沒聽說過。”
“你說什麼?”辰星向來以自己是衡山派囧囧爲自豪,今日竟然有人說出如此輕視衡山派的話,一下子就火冒三丈。
那兩人嘿嘿笑了兩聲,道,“怎麼?還不許人沒聽說過衡山派啊?”
“就是。”另一個附和,“我們只聽說過泰山嵩山,就是沒聽說過衡山。”
“你們是哪個門派的?”辰星霍地站了起來,瞪着兩人。
“嘿,好說,我們是黑山寺的。”其中一個笑着回答。
“黑山寺?”辰星皺眉,不止他皺眉,白玉堂和展昭也有些摸不着頭腦——這黑山寺是什麼地方的門派?莫非不是汁的?以前從未聽過。
“哈哈。”辰星笑了起來,道,“黑山寺,難怪穿得跟煤球似的,本來還生氣呢,原來是山溝溝裡頭的小門派啊,那大爺就不跟你們計較了,誰讓你們沒見過世面呢。不過啊,你們還是去別處坐吧,這裡是比你們黑山寺大上了千百倍的大門派的座位。”
“小子你有種啊。”其中一個小道士冷笑着道,“今日還就是不走了,你不是大門派的麼?有本事啊,趕我們走啊。”說話間,看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接着冷笑,“什麼衡山派,一看就是弱不禁風的繡花枕頭門派。”
展昭和白玉堂同時眉頭抽了抽,瞄了兩個黑衣道士一眼,展昭也有些想要打人的衝動了。不過也難怪別人誤會,展昭和白玉堂乍一看,都不是武功高強的樣子,展昭斯文又溫和,白玉堂雖然xing子挺霸道,但是無奈長得太過好看,很難把他往武夫身上想。
“你胡說什麼呢?”辰星道,“這兩人不是我們門派的,我們衡山派的囧囧,都是穿青衫的。”
白玉堂微微搖搖頭,這少年應該是頭一回走江湖,說話盡是破綻。
“哦?”黑山寺的兩個倒是早就料到了,就笑道,“你不是說,這裡只能坐你們衡山派的人麼?怎麼?許他們坐不許我們坐?”
辰星啞然,半晌才道,“他們不一樣,是我的朋友。”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別惹事啊,不然走不脫了。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看了展昭一眼——惹什麼事啊,跟我又沒關係。
就在兩人使眼色的同時,一個坐得離白玉堂比較近的黑衣道士看了他一眼,嘿嘿壞笑了兩聲,道,“還是說,你衡山派的掌門,有特殊的喜好,就只有那些個長得比女人還俏的,才能坐他旁邊兒?哈哈……啊!”
他還沒笑完,就慘叫了一聲,再一看他,嘴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茶杯,滿口是血,牙都被撞沒了。
展昭扶着額頭,就知道白玉堂非翻臉不可,這人也是死催的,說什麼不好,說白玉堂的禁語。唉,早知道就不打聽消息了,直接去縣衙門……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倆倒是倒是挺氣人的。
白玉堂將茶杯塞進那黑衣道士的嘴裡,也只不過是一揮手之間的事情,黑衣人自個兒沒看明白怎麼回事,他的同伴沒看見,辰星也沒看見……一時都有些怔愣。
“啪~!”
片刻之後,另一個黑衣道士反應了過來,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來,道,“你們衡山派的使招!兄弟們!”
他聲音不低,引起了院子裡不少人的注意,而與此同時,旁邊的幾桌上都有黑衣的道士站起來,紛紛圍到了他們的身旁,一看那道士滿嘴是血的樣子,都惱羞成怒,問,“怎麼啦?”
“他衡山派欺人太甚了!”那個沒受傷的黑衣道士道,“竟然把師兄打成這個樣子!”
“衡山派?”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都亮出家夥,對還在桌邊坐着的白玉堂和展昭說,“你倆是衡山派的人?”
白玉堂和展昭都沒搭理他們,白玉堂在忍耐,告誡自己別一時衝動把這羣人都揍趴下,省的那貓又說他惹火。而展昭則是單手支着腮幫子認真想——爲什麼只要跟白玉堂出來,都會遇上這麼不長眼的人呢?還是說,白玉堂走到哪兒,都會遇到這種出言不遜的人……可如果到哪兒都能遇見,那白玉堂應該習慣了纔是,爲什麼還那麼容易動氣呢?
“他們不是衡山派的人。”辰星一擺手,道,“跟他們沒關係,我是衡山派的,是你們的兩個師兄弟占人座位在先,還有啊,剛剛是他自己喝茶不小心,把茶杯喝下去了。”
“你放屁!”一個黑衣道士道,“你倒是喝一個給我看看……唔……”
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個杯子飛來,還沒來得及躲避,杯子就飛入了他張大的嘴裡,撞碎了牙齒……
不過這回可不是展昭和白玉堂弄的了,兩人轉臉望去,就見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唐彌不知何時和幾個江湖女子坐在了一起,單手支着下巴,手上沒杯子,旁邊一羣女囧囧小聲叫好,“唐公子好厲害啊。”
唐彌得意,對展昭和白玉堂挑挑眉。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唐彌真是走到哪兒都有女人跟住……不過話說回來,爲什麼比武招親會有女人來?
“你是誰?”一個黑衣人吼道,“也是衡山派的?”
唐彌笑了笑,道,“江湖後生,別在那兒嚷嚷,這裡好些個能人呢,只不過你們不認得罷了,掉幾顆牙是輕的,別不知好歹,到時候連xing命都弄丟了可沒地方哭去。”
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覺得唐彌話中有話,正在納悶,突然就看到剛剛被唐彌用杯子擊中的那個年輕人捂着嘴,倒在地上翻滾了起來,樣子似乎甚是痛苦。
“師兄,你怎麼了?”衆人蹲下去扶他,再一看,就見那黑衣人一張嘴腫得老大,連鼻子都腫起來了……像個豬頭一樣。
“這……”黑衣人都大驚失色,白玉堂和展昭則心中瞭然,唐彌可是唐門用毒的好手,看來是在茶杯上做了文章了。
“你用毒?”一個黑衣人怒瞪唐彌,“快把解藥交出來。”
唐彌曬然一笑,道,“這種毒藥麼,說難解也難解說容易也容易,只要找個茅坑,用裡頭的東西好好地給他洗洗嘴吧,一會兒就治好了……不過如果一炷香的時間之內不去洗……那可要做一輩子豬頭了,這是我唐門的良藥,叫臭嘴豬頭散,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
幾個黑衣人一聽到“唐門”兩字,都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兩個人擡着那個受傷的黑衣人走了,另外幾個狠狠地瞪了展昭、白玉堂和辰星一眼,咬牙丟下一句,“算你們走運。”說完,回去坐下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唐彌,唐彌挑起嘴角對他們笑了笑,算是給他倆解了圍。兩人也不願意再多耽擱了,瞅了個空,別過辰星,就走了。
辰星見展昭和白玉堂走了,又回頭看了看唐彌,就見他跟一大羣姑娘有說有笑,喝酒吃菜說不出的自在,心中有氣——剛剛黑山寺的人,聽說衡山派一點都不害怕,可是聽到唐門就立刻撤退了……難道我衡山派比不過他唐門麼?
正想着,就看到遠處,幾個黑山寺的道士也都起身,尾隨着展昭和白玉堂,出了大院。
辰星一皺眉頭,心說,該不會……這幾個黑山寺的人在這兒不敢鬧事,要跟到沒人的地方對剛剛兩人不利吧?想來想去,辰星覺得也是自己給他們找的麻煩。這兩人無門無派的,想來功夫也不會好到哪兒去,萬一出了什麼差錯,那可就罪過了……想罷,辰星拿起桌邊的寶劍,悄悄也跟了出去,就想一會兒護送兩人下山,如果黑山寺的人找麻煩,他就幫忙解決了他們!
唐彌一邊和姑娘們歡飲,眼角瞄到了辰星跟出去,無奈地搖搖頭,這時候,前廳熱鬧了起來,原來是原老爺子出來,給衆人祝酒了。
江湖人紛紛起身飲酒,但是原老爺子邊喝邊四外尋找,像是在找什麼人。唐彌喝了一口酒,撇撇嘴冷笑——老狐狸。
……
展昭和白玉堂匆匆下山,白玉堂眉頭皺了皺,淡淡道,“真煩。”
展昭也點頭,“就是啊,還跟來了。”
“乾脆解決了吧。”白玉堂道,“宰了統統扔進林子裡喂野狗。”
展昭哭笑不得,“耗子,你別忘了,我壽差啊。”
白玉堂挑眉,“那不更好?官匪勾結,人不知鬼不覺!”
……
兩人走到了山坡處,一個瀑布下面的平坦之地,就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幾個黑衣人拿着劍,衝了過來攔住二人的去路,果然,是黑山寺的老道。
“怎麼?想跑?”爲首一個道,“打傷了我們黑山寺的人,就想一走了之?沒那麼容易。”
展昭抱着劍站到一邊,示意白玉堂,“你痛快痛快出出氣吧,然後速戰速決。”
白玉堂無奈地看了展昭一眼,剛想動手,就聽身後有人喊,“慢着!”
隨後,有一個少年縱身一躍落到了展昭和白玉堂的前面,擋住那些黑衣道士,“你們黑山寺人多打人少,欺軟怕硬,真不是東西!今日想動他倆,就領教一下你家小爺我的功夫。”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挑眉——這少年功夫還不錯啊,難怪於萬海讓他先來了。
“小鬼,你來得正好,索xing把你們都解決了!”說完,一個黑衣人就抽劍向那少年刺砍了過去。少年一笑,也拔劍迎上,和那黑衣人戰到一處。
白玉堂和展昭在後頭看着,這少年使用的是純正的衡山劍法,別說,武功還在黑衣人之上,沒幾招,黑衣人就不行了。
不過這黑山寺的道士頗有些不要臉,見一個打不過,就又上來了兩個,三人羣戰一個少年。
展昭和白玉堂一看心中微微吃驚,這少年還真不簡單,從容不迫的樣子,而且被三人圍攻也不慌張害怕,劍招不亂。
不過畢竟年輕力弱,辰星跟那三人戰了幾十招,漸漸不支起來,只能招架了。
那三個黑衣人一看到辰星像是要不行了,就拼命地猛攻起來……辰星招架不住,一個破綻出現,三個黑衣人大喜,一起攻過來。
展昭和白玉堂則是暗暗叫好,這辰謝機靈的,故意裝出勢弱來引那三人狂攻,然後賣出破綻,好一擊將敵人消滅。
果然,那三個黑衣人同時出手一劍攻向辰星的破綻,辰星身子一閃,突然轉到了幾人身後,擡手一揮劍,一劍刺中了正中間一個黑衣人的屁股。
“哎呀!”那人慘叫了一聲,另外兩個也慌了陣腳,眼看就被辰星一併擊退了,在旁邊觀戰的另外三個黑衣人也都加入了戰局,這下五個打一個了。
展昭微微皺眉,道,“怎麼如此卑鄙?”說着,擡腳踢起地上幾枚石子,捏在手中想要幫辰星打掉幾個,但是白玉堂微微一擺手,將展昭攔住,“貓兒,等等。”
展昭有些無力,看白玉堂,“你怎麼與他師父一樣狠心?雖說這機會難得是個歷練,可這麼小年紀,萬一受傷了怎麼辦啊?”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你也說了,他師父都不插手,我們自然也不用插手。”
話音落處,就聽林子裡頭,有人輕輕嘆了口氣。
辰星已然打不過了,只能被動招架,一聽到嘆氣聲,立刻就嚷嚷了起來,“駱桐清,你怎的見死不救啊,你好徒弟我要是受傷了,讓師叔祖打你板子!”
話音一落,就見一個青影從林子裡一晃而出,閃入了黑衣人羣之中,單手抓住辰星的脖領子,往身後一甩,將他甩飛出去,一屁股摔到了白玉堂和展昭的眼前。青衫人二十多歲樣子,眉目清秀只是面無表情,取代了辰星的位置,徒手獨戰所有黑衣人,只幾招,便收了黑山寺那幫道士的兵器,擡腳將人踹翻。
辰星爬起來揉着屁股,道,“駱桐清,你救人就不能溫柔點兒,疼死啦!”
展昭和白玉堂從辰星的話語裡,聽出些撒嬌的意思來,看來師徒感情不錯。
白玉堂摸摸下巴,道,“我還想着衡山首席大囧囧是誰呢,原來是駱桐清的徒弟。”
展昭也笑,“駱桐清這麼老實一個人,怎麼教出個鬼靈精的徒弟來?”
辰星站在他們身前聽見了,轉臉問,“誒?你倆認得我師父啊?”
白玉堂摸摸下巴,嘆了口氣,衡山派囧囧無數,最大的是掌門於萬海,二當家是於萬海的師弟,衡山真人於萬方。若單論武功的話,於萬方還比於萬海好着一些,只不過人脾氣比較古怪罷了。
駱桐清是於萬方那麼多徒弟裡頭,功夫最好的一個,大概也是衡山派衆囧囧裡頭功夫最好的一個……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氣。只不過這駱桐清很有意思,xing子極是木訥,幾乎不苟言笑,一本正經極講規矩,二十多歲的人但xing子跟七老八十一樣,因此江湖人稱駱無趣,是個極悶極悶的人。
那些黑衣人哪裡是駱桐清的對手,幾招就被都收拾了,紛紛逃走,臨走還說,“你等着,等我們掌門黑山真人來了,非好好教訓你們衡山派不可!”
駱桐清見他們走了,略一思量——黑山真人?
“看到沒?”辰星頗有些得意地轉回臉看展昭和白玉堂,“那就是我師父,厲害吧?你倆要不要加入衡山派……哎呀……”
話沒說完,就被從後頭走上來的駱桐清捏住了耳朵。
“疼死啦,駱桐清,你幹嘛在外人面前打我?”辰星揉着耳朵不滿地看他師父。
“沒大沒小。”駱桐清瞪了辰星一眼,轉臉,給白玉堂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師叔祖。”
白玉堂看了看年歲跟自己差不多的駱桐清,嘴角抽了抽,展昭在一旁忍笑。
白玉堂頗有些無奈,衡山派的囧囧大多都管他叫五爺了,唯獨這個駱桐清,一板一眼的,非按着輩份來。
駱桐清跟白玉堂見過禮之後,又對展昭微微一禮,“展南俠。”
展昭笑了笑,“駱兄。”
“不敢。”駱桐清一本正經地說完,擡手給了一旁目瞪口呆的辰星一記燒慄,“給你曾師叔祖磕頭。”
白玉堂好生佩服,曾師叔祖這樣的輩分都能排出來,展昭則對他眨眨眼——你猜,要是等你到了八十歲,衡山派最小的徒弟管你叫什麼?
白玉堂眼皮直跳。
辰星揉着腦袋上的包,擡眼看了白玉堂半晌,轉臉看駱桐清,“駱呆子,你傻了呀?他看起來比你還年輕啊。”
駱桐清揪住辰星耳朵,擡手賞了他一頓屁股,“目無尊長、欺師滅祖、惹是生非、打架還打輸了!今晚不准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