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家老宅位於廬山的山巔,上山要行好久的路,展昭和白玉堂邊走,邊悠閒自在地欣賞這廬山的風光。
“這廬山真是勝景啊。”白玉堂不無感慨地說。
“嗯。”展昭也點頭,又走了一段路,展昭問白玉堂,“發現了沒?”
白玉堂微微一笑,點點頭,“我們剛上山沒多久,他就跟着我們了。”
展昭擡腳,勾起地上的一顆石子,對着身旁的樹林子裡頭射了過去……啪嗒一聲。
“哎呀。”
一聲輕呼傳出,沒多久,一個少年從樹叢裡頭鑽了出來,他肩膀上捱了一石子,揉着肩頭瞪展昭,“你幹嘛打人?”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這個少年看起來十六七歲,瘦巴巴,眉清目秀的,就是皮膚有些黑。
“小兄弟,你幹嘛跟着我們?”展昭問他。
“誰說我跟着你們啦?”那少年反問,“這上廬山的路誰都能走,又不是你家開的!”說完,大搖大擺地走在兩人前頭,上山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一笑,也沒說什麼,繼續往上走。
那少年邊走,邊回頭看展昭和白玉堂,問,“你倆也是來招親的啊?”
白玉堂和展昭笑而不語,展昭問,“小兄弟,你也是來招親的?”
“對啊。”少年點點頭,“聽說原家小姐又漂亮又聰明,所以我想來看看。”
白玉堂失笑,道,“你纔多大,就來招親了?”
“招親怎麼了?”少年頗有幾分不服氣地說,“我要學會絕世武功!將來做天下第一。”
展昭和白玉堂又對視了一眼,不解地問那少年,“招親跟學會絕世武功有什麼關係?”
少年盯着展昭和白玉堂看了良久,睜大了眼睛問,“你倆什麼都不知道就來招親了啊?”
“我們應該知道什麼?”展昭不解地問。
“原老爺子手上有螟蛉刀棺的鑰匙啊。”少年認真地說,“只要拿到刀棺的鑰匙,就能拿出妖刀螟蛉,然後按照螟蛉的指引,找到那個刻滿絕世武功的山洞,就可以學到絕世武功了。
白玉堂微微皺眉,道,“誰告訴你有這種事情的?”
“我師父師伯在談話的時候聽到的,好像是收到了信件……不過我師父師伯有事情耽誤了,要我先來佔個座兒,我決定先比武招親贏了,讓他們大吃一驚,哈哈。”
展昭看了看那少年的身法,問,“你是哪個個門派的?”
“我……”少年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狐疑地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問,“光是你倆問我了,我還沒問你倆呢,你們是哪個門派的?”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都笑而不語。
那個少年見兩人不說話,就說,“哦,我知道了,你倆肯定是小門派的是不是啊?”
展昭想了想,點點頭,“嗯,門派是挺小的,師父就收了我一個徒弟。”
白玉堂也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我也是啊。”
“哦……原來你倆是小門派啊,難怪不好意思說了。”少年笑着點點頭,道,“我跟你們說吧,我是衡山派的,雖然是三代囧囧裡頭年歲最小的一個,可是我師父可是衡山鎮人於萬方的首席大囧囧,我師叔祖就是衡山派的掌門於萬海。怎麼樣,你倆要不要加入衡山派啊?我讓我師父收你們做徒弟?”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哭笑不得,白玉堂摸摸下巴,道,“嗯,說到於萬海……他倒是對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感興趣,不過這種傳言也小?”
小年聳聳肩,道,“不知道啊,師叔祖和師傅他們都有重要的事情做,所以耽擱了,但是他們看來信上的內容之後,都說很想來呢。”
“話說回來,於萬海應該跟原老爺子差不多大了吧,這個年紀還來比武招親的確是不太合適?”說話間,展昭和白玉堂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摸了摸下巴,覺得衡山派也真是的,派中有那麼多年輕英俊的後生不選,偏偏選了一個這樣的小毛孩子來比武招親,實在叫人費解。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突然道,“啊……我好像明白些了。”
“嗯。”白玉堂點點頭,微微一笑,“我也明白些了。”
“喂,你倆打什麼啞謎啊?”少年問,“你倆還沒說呢,要不要加入我衡山派啊”?
展昭一笑,道,“我們已經有師父了,沒法再拜師,謝謝你的好意了。”
“那就可惜了。”少年笑眯眯道,“我叫辰星,星辰兩個字倒過來寫就行啦,你倆要是到了山上,因爲沒有門派別人欺負你們,就報我的名字吧!”說完,笑呵呵地加快速度跑了
見少年跑遠了,白玉堂撓撓頭,看展昭,“我說貓兒,我怎麼有種隱退江湖很多年,好多事情不知道的錯覺啊。”
展昭無力,“你都這麼說,那我不是更加。”
“這麼大的事情,爲何我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白玉堂茫然地問。
“我也是一無所知。”展昭道,“而且按照剛剛那個辰星的說法,好像是有人送信去通知各大門派這個消息的。”
“再說了。”白玉堂道,“就算有了刀棺的鑰匙那又怎麼樣?刀不是還在狂刀門麼?”
“看來,莫一笑帶着螟蛉逃走的事情,也與此事有關啊。”展昭道,“不然,未免時機太湊巧了。”
白玉堂點點頭,打了個哈欠,道,“唉,到時候再說吧,希望比武招親不是太沒勁。
兩人晃晃悠悠繼續往山上走,不多久,就看到了原家大宅的院落,大門前已經擺好了位置,看來今晚上至少要擺個幾百桌才能請下那些江湖羣雄吧。
展昭和白玉堂到了大門口,就有家將上來問兩人要請帖。
兩人對視了一眼,白玉堂望天,心說,我可沒請帖,展昭撓撓頭,他把請帖弄丟了,本來想着,白玉堂不來他也不來的。
“賢侄!”這時候,就看到大門裡頭,原老爺子急匆匆地跑了出來,打發走了家將,拉住白玉堂和展昭,道,“二位賢侄啊,你們能來真是太好了,來,進來坐進來坐!”邊說,邊熱情地招呼兩人進屋去。
展昭和白玉堂被老頭兒奉若上賓,在場不少武林人士都竊竊私語,一打聽,才知道竟然是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吃驚。
兩人被原老爺子拉入了內堂,請倒內宅上座,老爺子殷勤地叫人奉茶上來。
展昭白玉堂再遲鈍也能看出蹊蹺來了,最後還是展昭先開了口,“原老爺子。”
“啊?”原老爺子笑呵呵地問,“賢侄,有什麼事。”
展昭從包袱裡,給老頭拿出一個錦盒來,道,“這是家父給你送的賀禮,前幾天託人送到開封,讓我帶來的。”
“哎呀,展兄太客氣啦。”原老爺子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老爺子,你並沒給我發請帖,怎麼見了我不生分,反而往裡讓啊?”白玉堂問。
“呃……”原老爺子尷尬地搔搔嘴角,道,“賢侄莫要見怪,我最開始不是不知道麼……後來才發現……”
“我猜猜。”白玉堂道,“你讓這貓來,是讓他保你命的,而你不叫我來,是因爲江湖傳言我跟這貓兒不合,若是我來了,和這貓鬥起來,他就無暇顧及你了,是不是啊?”
“唉……”原老爺子一拍大腿,嘆了口氣,道,“白五爺就是精明啊……二位賢侄,你倆可救救我一家老小的xing命吧。”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展昭皺眉,問,“老爺子,何出此言啊?”
“唉……其實吧,也怪我。”老頭搖搖頭,道,“你們大概聽說了,我跟狂刀門的莫磯那是老相識了,做了多少年兄弟,然後他將刀棺的鑰匙託付給了我,讓我妥善保管,這件事情原本江湖上是沒有一個人知道的,我日子過得也挺太平。因爲這把鑰匙不同尋常,所以我得找些武功強的人來保護,你也知道,我原某人功夫那是太一般了,還生了個姑娘,所以就想比武招親找個厲害點的女婿……可是不知道那個天殺的把消息傳出去了,說我有刀棺的鑰匙,還編了一大串亂七八糟的謊話,什麼秘籍啊神功啊,說得到了螟蛉就能天下無敵之類……好麼,你們看看這是來了多少江湖人啊,光這幾天,我原家就進來了至少十五趟賊啊,我怕哪天危及我和全家的xing命。哎呀,我是真怕出大亂子,這不,就特意寫請帖給你,把你先叫來了。”原老爺子說着,看了看展昭,又看白玉堂,“白五爺莫要見怪,老頭我不是不想叫你,說實話,誰找女婿要是想不到你那他鐵定缺心眼,可說實話,你跟展賢侄我家閨女都高攀不起,我也沒做過這種春秋大夢,就是仗着跟展老爺子有些交情,所以想讓展賢侄來給我解解圍,有了他在這兒,我起碼不用怕哪天死的不明不白。後來我在酒店裡頭看到你倆關係好像不錯,那我不更樂壞了麼,有了你倆,誰還能動我xing命啊,是不是?”
展昭和白玉堂聽完後,都有些無奈地點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