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造地設……”把簽上的這句話看完後,展昭和白玉堂都愣住了。
“是什麼解語啊?”算命先生好奇地問,“來,給瞎子我摸摸。”
白玉堂想把籤拿過去給他,展昭一把搶住。
“幹嘛貓兒?”白玉堂睜大了眼睛看展昭,“給先生摸摸麼。”
“摸什麼?!”展昭堅決不讓,“一點都不準!”說完,就要把籤撕掉。
“唉!”白玉堂趕緊護住,道,“貓兒,你可別亂來啊,小心遭天譴啊!”
“天什麼!”展昭瞪眼,“你看看這寫的都什麼?!”
“寫的什麼呀?”那算命先生好奇地問。
“沒什麼!”展昭趕緊回答,邊使勁想把籤抽過去,白玉堂就是不讓,兩人你掙我奪了起來。
展昭搶過去,“這個肯定不準的,你給我,我撕掉他!”
白玉堂搶回來,道,“都說了不準了你還撕他幹什麼?留着作紀念啊?”
那算命先生在一旁聽着兩人嘀嘀咕咕,言語中好像都說他的籤是不準的,於是就火了,霍地站起來,一拍桌子吼道,“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竟然敢說我的籤不準?!瞎子我別的不敢說,但是鐵嘴直斷這一點沒人懷疑過,你們不信,再抽一支籤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展昭說,“好!”說完,就去取籤筒。
“貓兒,這回是一個人抽還是兩個人抽?”白玉堂也伸手過去搶。
“你別跟我搶,我自己抽!”展昭抓着籤筒不放。
“那我先來!”白玉堂也去搶籤筒,兩人搶了半天,就聽到“啪嗒”一聲,又一支籤掉桌子上了。
算命瞎子氣哼哼地去把籤抽了回來,摸索了一陣子,又從後頭找到了解籤的紅紙包,遞給兩人。
白玉堂伸手接過來,展昭趕緊湊上去看,就見上頭寫着:大吉,下頭兩豎排,寫的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最後的解語是——比翼□□。
“呃……”白玉堂拿着解語的紙條看了半天,轉眼看展昭。
“我就不信!”展昭拿過籤筒,這次不跟白玉堂一起搖了,自己拿過去搖了半天,晃出了一支來。瞎子接過去摸索了一下,又拿出瞭解語的簽字過去給他,“自己看。”
展昭把紙包打開,就見上面寫着:大吉。下面是兩豎排:梧桐枝上棲雙鳳,菡萏花間立並鴛,解語——神仙眷侶。
“呵……”展昭倒吸了一口冷氣,拿着籤語愣住了。
白玉堂看了看也覺得挺納悶的,就伸手拿過籤筒,自己也嘩嘩譁搖了兩下,掉出一根籤來,算命先生接過去,摸出解語來。就見上頭還是寫着:大吉,下頭兩排:百年恩愛雙心結,千里姻緣一線牽,最後的解語是——白頭到老。
“呵……”白玉堂也倒抽了一口冷氣,想了想問那算命老頭,“老先生,你這該不會所有的籤都一樣吧?”
展昭聽後連連點頭,“肯定是!”
“什麼啊?!”那老先生也怒了,一拍桌子,“老瞎子我這裡就只有那麼四張上上籤,都被你們抽去了,不信你們自己看!”說着,氣呼呼地將身後的那些籤都拿了出來,放到了桌上,吼道,“你們要是再能找出一張大吉來,老頭兒我人頭奉上。
展昭和白玉堂抽了幾張看了看,對視了一眼——果然什麼樣子的都有,但是沒有大吉的。
……
沉默,兩人長久沉默,展昭一眯眼睛,道,“我去廟裡拜拜!”說完,轉身就跑。
“唉!貓兒。”白玉堂叫了一聲想去追,但是被那算命先生叫住了,“等等,算命錢還沒給呢!”
白玉堂想追,就問,“多少銀子?”
“下下籤一兩、下籤二兩、中籤五兩、上籤十兩、上上籤五十兩……總共四張上上籤,一共二百兩,謝謝。”算命瞎子笑眯眯地說。
白玉堂抽了一口冷氣,“哇!大叔,你這是算命還是打劫啊?!”
算命先生嘿嘿嘿地笑了笑,將四張籤解都放到了白玉堂的手裡,道,“多大的運氣才能抽到四張上上籤啊,才二百兩,不虧。”
白玉堂望天翻了個白眼,掏出兩百兩銀票來放在了算命先生的手裡,轉身急匆匆追展昭去了。
進了月老廟,白玉堂轉了兩圈沒看見展昭,卻引來了身邊一大片注視的目光。月老廟裡就兩尊佛,一尊月老,一尊送子觀音,來拜拜的當然都是女人。白玉堂溜光水滑的,長得俊俏又瀟灑,還一副公子哥氣派,立刻引來了好些個姑娘欽慕的目光。就聽有幾個姑娘竊竊私語,“今天什麼日子,剛剛看見個穿藍衣服的,現在又來了個穿白衣服的,都那麼俊呢。”
白玉堂彆扭了,他雖然自稱風流天下,不過被一羣大媽大嬸這麼上下看,還是覺得有些吃虧,看來那貓也是被看怕了就跑了。
白玉堂磨牙,早說了不進來,那貓非要進,要是傳出去他錦毛鼠白玉堂跑來逛月老廟,那他以後不用混了。想罷,白玉堂瞅了個空,閃到了佛堂的後面,可還是不見展昭,就又往裡走了走。沒走幾步,就來到了一個院子裡,院裡靜悄悄的,有假山和花草,看起來挺清幽。白玉堂往前走了兩步,就看見一枚石子向自己飛來,接住,一擡頭,就看見展昭正站在不遠處的房頂上對他招手呢。
白玉堂縱身上了屋頂,湊過去問,“貓兒,看什麼呢?”
展昭瞟了白玉堂一眼,“這麼慢?”
白玉堂一挑眉,“你以爲求籤不用付錢啊?”邊說,邊從腰間拿出那四張籤來,分了兩張給展昭,伸手,“一百兩拿來。”
展昭白他,“你訛我呢?!兩張紙就一百兩?”
“那可不?!”白玉堂瞪眼看展昭,“上上籤一張五十兩,你一下抽三張,我只抽了一張,還幫你分了五十兩呢,知足吧你!”
展昭飛了個白眼給他,“我就抽了一張,那三張明明就是你抽出來的!怪誰?!”
“不管!”白玉堂把兩張籤塞進了展昭的懷裡,道,“你欠爺爺一百兩,有利息的!你不還爺可跟老包要去!”
展昭皺鼻子,“死老鼠,都是你去求那什麼籤,搞出這麼多事情來!”
白玉堂無所謂地笑笑調侃道,“貓兒,我可是你的比翼鳥,梧桐樹上的雙棲鳳,你別對我那麼兇!咱倆還共白頭呢。”
“死耗子!”展昭擡手就開打,兩人在房上過了兩招,就聽下頭有人聲傳來,趕緊收招,伏下身子往房頂下瞄。
就見走來的是兩個女人,都穿着紅衣,樣子挺年輕的,手上拿着兩盆水果,邊走邊聊天。
“聽說了麼?”其中一個小聲問另外一個,“說咱們之前送上莫華宮的那批人,半道兒讓人劫走了。”
“聽說了,所以紅娘娘生氣呢。”
“你看會是誰做的?”
“聽說有可能是同教的人做的,因爲外人不可能知道我們那天將人送過去啊。”
“也對啊。”
“那不是白白浪費了那麼多藥麼?憑空幫別人訓練了那麼久。”
“可不是,唉……難怪紅娘娘要氣出病來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這兩個丫頭說的紅娘娘,估計就是那個什麼紅衣了吧?!悄悄地跟着那兩個小丫頭就往後殿走。只見那兩個丫頭兜兜轉轉地進了一間小房瓦房裡頭,剛把東西放下,就傳來了叫罵聲,“吃什麼吃啊?!都給我滾出去!”話音一落,就聽到了摔盤子的聲音。兩個丫頭趕緊就跑出來了,還不忘給裡面的人關上門。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那個聲音他們熟悉,正是之前和葉一白打架的那個紅教教主紅衣,估計也就是那些下人口裡的什麼紅娘娘了。
兩人躍上了那間房的屋頂,小心翼翼地揭開瓦片,還沒來得及向下看,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出來,“算了紅衣,這次我們擺明了是被蛇鷹教的算計了,他們蛇鷹教的背景了得,竟然還有位高權重的後臺,誰叫人家看上我們的白玉邪佛了呢……”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白玉邪佛?兩人同時想到了之前在林子裡撿到的那根白玉的胳膊。
“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去別的地方避一避,先別在開封呆着了,更何況最近包拯好像已經注意到我們了,上次我白衣教不還是被抄了麼。”葉一白拿了個杯子坐在旁邊慢條斯理地說,“實在不行就回莫華宮吧,那些善男信女哪兒沒有,幹嘛非在開封找?至於要找邪佛轉世的少年……人海茫茫,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找到的。”
紅衣看着葉一白冷冷一笑,道,“葉一白,你跟我說這個有什麼用?有本事你跟教主和將軍說去!呵……教主明明算出了那邪佛轉世的少年在開封,就不會假,他給我們的期限還剩下不到一個月了,到時候我們人沒找到,還給他捅了那麼大的簍子……咱倆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
展昭和白玉堂在房頂上聽了個清清楚楚,都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對視——原來白衣教會用這麼古怪的方法來找教衆,是想找個什麼邪佛轉的少年……這兩人本來就是教主,那麼他們口中的另一個教主又是誰呢?怎麼還能算出邪神轉世之類古怪的東西?
“娘娘娘娘!”正這時,一個丫頭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邊砸門邊喊,“娘娘,有情況……”
“叫你個魂啊!”紅衣怒氣衝衝地吼了一嗓子,“說,什麼事?!”
那個丫鬟小聲說,“剛剛門外負責看守的人說了,有兩個人進了廟裡,看打扮和長相好像是開封府的展昭還有錦毛鼠白玉堂。
在放上的展昭和白玉堂一聽,趕緊將瓦片放下,閃身躲到一旁。
“你說什麼?!”紅衣大驚,霍地就站了起來,打開門衝出來問,“人呢?”
“不知道啊。”屬下回答,“一閃就沒人影了。”
紅衣跺腳,“快給我去搜!”
丫鬟趕緊下去叫人了,紅衣回到了房裡,一看葉一白已經不見了,跺腳,“你個死小子,跑得還挺快。”
展昭和白玉堂躲在房頂的另外一側,也將剛剛的情況都看在了眼裡,葉一白並沒有出來,也就是說……他是從房間裡逃跑的,這房間裡有機關,通到葉一白藏身的地方。
眼看紅衣教里人越來越多,都是拿着刀劍的紅衣教衆,看來正找他倆呢,白玉堂和展昭悄悄地從後面出了紅衣教。
“今天知道不少情況啊。”展昭摸着下巴道,“事情算是有不少眉目了。”
白玉堂也點點頭,道,“公孫那頭驗屍說不定也有結果了,貓兒,先生說讓咱倆先吃了飯然後再去找他的。”
展昭點點頭,跟白玉堂一起去了一品樓的雅間,邊聊邊吃。
……
且說公孫,他讓龐統抓住了非要他驗屍,公孫不肯,心說自己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呢,再說了,自己本來就是開封府的人,而這裡是樞密院,放下樞密院那麼多仵作不用,偏偏要用他,這說不過去啊。
“把屍體擡進去!”龐統不容分說,擡手一指那士兵,道,“給我把他也押進去。”說完,伸手一把抓住公孫的手腕子,“進來!”
公孫被他拉着往裡走,突然心念一動,回頭瞧見登傑他們在外面沒人趕進來,而龐統正好吩咐手下將那女屍搬進了羅長豐屍體存放的那個房間。身後的登傑也覺得情況不妙,這如果公孫驗完了女屍之後驗羅長豐的屍體,自己不就沒法子知道結果了麼,就也想跟進來。公孫一回頭,對他道,“登統領,你進來做什麼?我驗屍的時候,不習慣別人看着的。”
登傑剛想爭辯幾句,龐統就對他一擺手,“都退下吧,誰都別來摻和!”
作者有話要說:JJ貌似抽得厲害,解決方法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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